第24章 神秘人
還沒等劉燁開口，鐵如風便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陸明垚道：“棠溪門的覆滅就是拜暗河宮所賜，不過我還活着，便回去調查此事，就遇見了潘陽，她當時奉北冥絕之命掃除漏網之魚，得知我的身份后便想殺我，反而被我下了毒。她回漁幫后乾脆就將我的行蹤透露出去，借你們之手殺了我！我懷疑她之所以潛伏在漁幫那麼久，是因為漁幫入幫門檻低，弟子遍佈江湖，消息比較靈通，她利用漁幫更好掌握各大門派的信息。”
劉燁惡狠狠地瞪着潘陽，怒聲質問：“潘老四，是這樣嗎？”
潘陽被陸明垚挾持，命懸一線，只能點頭道：“是……他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是北冥絕的人……”
劉燁忍不住罵道：“他媽的臭婊子！不但騙老子，還壞老子的事兒！真他娘的活膩歪了！”
陸明垚道：“想我放了她，就先讓我和殷前輩走！”
鐵如風大笑道：“這個小丫頭若真是暗河宮的人，確實值條人命。可是，我們最多看在殷前輩的面子上撤出青雲居，至於你這個朝廷重犯，今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的。”
陸明垚早知鐵如風會這麼說，況且他確實不想連累殷鴻，此刻只要能讓殷鴻脫險他就知足了。
“好！只要你們撤出青雲居，不再找殷伯伯的麻煩，也不再覬覦翡翠七弦琴，我就乖乖跟你們走！”
殷鴻聽見陸明垚這麼說，急忙向他吼道：“傻孩子！你這是死路一條！”
陸明垚道：“師父，若沒有我，您還能打得過八方聯合，可有我這個拖油瓶在，您是保不住我們的。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您不是說過嗎？我身為青雲居的弟子，只要活着就有責任守衛翡翠七弦琴，如今我做到了。”
殷鴻發出一陣悲苦的輕嘆。
待眾人撤出青雲居后，為了防止鐵如風等人使詐，陸明垚讓殷鴻先離開了，挾持潘陽在原地待了半個時辰后才隨鐵如風，劉燁一行人離去。
路上，陸明垚的雙手被麻繩緊緊綁住，騎在馬上的鐵如風親自牽着他。
“鐵城主，你的末日快到了，哈哈哈哈哈……”陸明垚望着此時威風八面的鐵如風大笑，並冷嘲熱諷道。
鐵如風聽后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可他並沒有任何回應，而是策馬飛馳，被繩子牽引着的陸明垚只能強迫着自己快速跟上去。
一個不留神，他便被石頭絆倒了，可馬並未停下腳步，仍在鐵如風的鞭策下拉着他狂奔，他的整個身體就在地面上狼狽不堪地蹭着。
而一旁的潘陽也被劉燁牢牢捆住雙手，和他幾乎是相同的命運。
她一個勁兒地嚷嚷着：“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不是暗河宮的人，那些話都是他逼着我說的！我當時被他挾持，是迫不得已啊！”
劉燁問：“你既不是暗河宮的人，那是什麼人呢？”
潘陽道：“我……我是漁幫的人啊！”
劉燁一臉鄙夷地冷笑：“你還有臉說自己是漁幫的人，漁幫向來不收女人，你女扮男裝混入其中，到底有何企圖？”
潘陽一時語塞，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只是崇拜，敬仰漁幫的各位英雄豪傑，才隱瞞性別加入的，絕無他意啊。”
“你要是說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沒關係，留着跟閻王爺說去吧。”劉燁冷漠地瞥她一眼，並不相信她的話。
這時，一直被拖在地上的陸明垚努力抬起灰頭土面的臉，沖劉燁大聲說道：“她不能死！”
劉燁不屑地瞪着他：“你一個將死之人，還想再耍什麼花招？有這心思你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命！”
陸明垚道：“不信你可以搜一下她的身！”
劉燁不耐煩地將潘陽拉過來，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態摸了摸她的身。
誰知他竟摸出一塊龜殼。
那塊龜殼上刻着清晰的三個字“聽雨閣”。
“聽雨閣？！”劉燁大吃一驚，注視着眼前的潘陽，“你是……”
陸明垚道：“她是聽雨閣的媒介！”
劉燁仔細看了看龜殼，上面除了聽雨閣這三個字完好無損，別的字跡已被銷毀，一般媒介“撈魚”後會毀滅龜殼上關於客戶的任何信息，以保安全和私隱。
“哼，誰知道這是不是你隨便撿來的龜殼呢？”劉燁轉念一想，質疑道。
陸明垚道：“若她真是聽雨閣的媒介呢？能做聽雨閣媒介的人身份都不簡單，你要是就這樣輕易地把她殺了，後患無窮。”
劉燁怒聲問：“你之前還說她是暗河宮的人，這會兒又說她是聽雨閣的媒介！難道暗河宮的人也能做聽雨閣的媒介嗎？你一會兒挾持她，一會兒又替她說話，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明垚道：“總之她不能死，你殺了她一定會後悔的。”
劉燁冷笑道：“你說她不能死，她就不能死了？我已經看出來了，她根本不是暗河宮的人，也不是什麼聽雨閣的媒介，你只是利用她脫險，然後又想救她，你們是一夥兒的！”
事到如今，陸明垚也不想再辯解什麼了，乾脆地問道：“那你想把她怎樣？”
劉燁望了一眼鐵如風，拍馬屁地請示道：“如何處置她不還得鐵城主下決定嗎？我一個區區小輩怎能越俎代庖呢！這裏的一切都要聽鐵城主的安排。”
鐵如風瞥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不管潘姑娘是何身份，她又沒犯什麼大罪，別動不動就說殺了人家。”
劉燁連忙點了點頭，應聲道：“是是是。”
鐵如風隨即將目光轉向了潘陽，神色頓時溫柔許多，似乎流露出一絲曖昧。
潘陽察覺出了他眼神中的異常，有些犯噁心地低下頭。
論容貌，說她像天仙下凡也不為過，當她摘下帽子滿頭青絲垂落之際，幾乎在場的所有男人都被迷住了，只不過大家心裏清楚，再好的姑娘也逃不過鐵如風這個老色魔的手掌心。
“快，將潘姑娘鬆綁，盤問美女不能用像你這種粗暴的方式，明白嗎？要有耐心。”
鐵如風讓劉燁把潘陽的雙手解開，拉到自己身前。還沒等潘陽反應過來，他就迅速將潘陽拉上馬，摟入自己懷中。
潘陽使勁掙扎，憤怒地瞪着他：“放開我！你這個大淫賊！”
鐵如風把她緊緊地束縛在自己懷中，得意地笑道：“小美人兒，你乖乖地把你的底細給交代清楚了，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滾開！快放開我！”潘陽拼盡全力掙扎，可奈何鐵如風的武功高過自己，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在路上走着多累啊，我讓你騎着馬，對你還不夠好嗎？”鐵如風笑道。
就在這時，一群身穿黑衣，頭戴黑斗笠的女子突然現身，包圍了他們。
這些女子身姿挺拔，氣態非凡，看上去不像等閑之輩。
其中一名女子沖鐵如風氣勢洶洶地大嚷道：“快放了你懷中的姑娘，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鐵如風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截住我們八方？！”
黑衣女子不屑地說道：“八方算什麼東西？四面見了我們的主子都得俯首稱臣！”
鐵如風問：“你們的主子是誰？”
黑衣女子們話不多說，集體拔劍衝上前去。
鐵如風等人與之打鬥，發現這群黑衣女子的功夫極高，絲毫不亞於各八方首領。
過了無數招也難分勝負，其中一名女子趁着打鬥的混亂，拉着潘陽準備逃跑，卻被神火堂堂主婁瀟和雀閣閣主南彩屏攔住。
神火堂擅於用各種火藥，而且有流傳百年的獨門武功。雀閣有寶物孔雀屏風，能操縱百鳥，還可以藉助孔雀神功的力量吸取百鳥精元，使之變得更強。
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加在一起更不好對付。
“一見動心魄，二見斷人腸，三見空茫茫……”
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縹緲無邊，若有若無。
“一見動心魄，二見斷人腸，三見空茫茫。此生若不見，平安歲月長，若見生死間，惜命也難蹚……”
“莫非……是傳說中的三見客？”鐵如風聽了這個神不神鬼不鬼的聲音后，恍然間想起了什麼。
三見客是流傳於江湖多年的頂尖劍客，之所以叫他“三見客”，是因為他的武功非常神秘莫測，傳說他是個天生沒有五官的人，也就是俗稱的“無臉人”。
他劍術高超，平時老是用斗笠遮面，殺人的時候會先挖心，再斷腸，后清空五臟六腑。每一個步驟，都會露一次臉。動作之快往往眨眼間就能完成，死者在斷氣前能看到他三次面龐。
故稱“三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