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便宜帥老公
意識再次恢復時,安棉心聞着縈繞在鼻翼間的消毒水味,整個人頭腦都變得清明些,不過頭還是疼得厲害,下意識的抬手去摸。
“別動。”耳邊響起一道好聽但有些冷硬的男音,隨後手背覆上一隻溫熱的大掌。
順着聲音看去,才發現床邊還站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寸頭,英朗的五官,健康的小麥膚色,一雙深邃猶如黑潭般的墨眸中透露着絲絲擔心。
擔心?安棉心陡然回神,屬於原主的記憶再次洶湧而來,這就是原主的便宜帥老公高隨屹?
男主果然不愧是男主,真是作者的“親兒子”。
跟他相貌相匹配的是他這周身的氣勢,身姿筆直,雖說穿着身土藍色的工作服,但絲毫掩飾不住他清冷矜貴的氣質。
這會兒娛樂圈要是盛行,那高隨屹可是枚妥妥的清冷國民老公男神!
“大夫說等你醒了去叫他,過來再給你檢查一下,我過去找下。”嗓音淡漠,邁着修長的雙腿離開病房。
“哦……”安棉心眨了眨眼,沒在說什麼。
將她的情緒全都看在眼裏,高隨屹墨眸又暗了幾分,轉身離開。
隨着男人疏冷的身形消失在門口,安棉心這才收回思緒,想起她那對便宜崽子。
上輩子她是孤兒,好不容易在大學畢業之後,找了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到頭來還沒享受新生活,就被穿書了。
或許是老天爺可憐她,能讓她感受把血緣的親情,雖說跟她沒什麼關係,但跟她這副身體是有聯繫的。
為了防止這兩個崽長歪,她都不能輕易跟高隨屹離婚,至少不能重複原主的老路。
想罷,這才打量起眼前極為簡陋的小屋,聽高隨屹剛才話里的意思是在醫院。
不一會兒,高隨屹折身而入,身後跟着穿着白大褂的老大夫,給安棉心做了番細緻檢查,又問了些情況,確認沒事,才點頭他們可以回家。
“在吃飯方面有沒有要注意的?”高隨屹叫住大夫,仔細問道。
“清淡為主。”
“好,謝謝大夫。”
呦~好貼心。安棉心對他的印象添了那麼些許好感。
……三間毛胚房,用泥土築的牆,院裏地上滿是家禽糞便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安棉心強忍着胸口湧上來的陣陣噁心,快步走進屋。
然而屋裏的異味同樣沒好到哪兒去,被舊紙糊住的窗戶遮住從外面打進來的光線,小黑屋裏泛着霉味,連件像樣的傢具都沒有,破了腿的八仙桌還是用木頭根子墊着,炕上七零八落的被褥跟衣服攪成一團。
這是豬圈?安棉心雖說沒潔癖,可看到這亂糟糟的模樣,很難想像原主是怎麼帶着孩子們過日子的。
“你先休息,我去接明夏跟明尚。”身後男人緊隨而至,似沒注意到安棉心嫌棄的模樣,撂下兩個軍綠色旅行包轉身徑直離開,彷彿早就已為常。
安棉心深吸了口氣,隨後又緩緩吐出,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慢慢收拾下。
所有被褥全抱到院中晾衣繩上去味,揭了窗戶上的黃紙,屋裏一下子亮堂起來,地上黏糊糊的,只能用洗衣粉拿刷子刷乾淨,再沖洗。
這一通折騰下來,安棉心是連喝口水的勁兒都沒了。
屋裏是打掃乾淨了,可要跟她原來的小公寓比,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肚子這會兒餓得是咕咕亂叫。
說是廚房,不如說是雜貨間,除了壘到半人高的柴火堆外,油鹽糧食更是沒有,只有放在小缸內的一小把濕麵條。
聞了聞味道,還有些霉味,似乎是快放壞了。
刷了鍋,添了柴,幸好當初在民宿特地學過生火,加水,待水開後下麵條。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安棉心好歹都算得上是美食鑒賞家,可如今只能在這兒白水煮麵條。
“娘~”清脆細軟夾雜着絲絲怯懦的嗓音傳來,安棉心轉頭看去,面黃肌瘦的小姑娘身上披着寬大的舊衣服,頭髮更是亂糟糟的成一團,臉上不知道從哪兒蹭到的黑灰。
“夏夏。”油然而生的一股親近感,安棉心拽過她,親昵的貼了下她額頭,小丫頭如今剛四歲,正是黏人的時候,可明夏卻跟她這個娘過於生疏,準確些來說是害怕與她相處。
原主鬧着要跟高隨屹離婚,連帶着不喜歡她的這雙兒女。高明夏年紀小,被原主常常非打即罵,久而久之,孩子對她非常恐懼。至於高明尚,終究是男孩子比較皮,天天不在家待着,原主想罵都罵不到。
高明夏睜着雙驚恐的眼睛,單薄的小身板忍不住的發抖,安棉心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種事情還得慢慢來,別回頭再把孩子嚇壞了。
“先出去玩,娘做好飯喊你。”
“……”
看樣子還真是把孩子嚇壞了,都開始同手同腳。
“路過小賣部買了點鹽跟油。”說話間,高隨屹高大的身子瞬間擠入廚房,本就不大的地方,更顯的擁擠起來,嗓音淡淡,“明天再去集市上買些白面。”
“哦好。”安棉心應着,反正她沒錢,正愁這事。
看着小女人忙碌的背影,高隨屹幽深的黑眸微縮,她的這些舉動變化是什麼意思?為了離婚的新把戲嗎?在外工作怎麼可能會不想家,實在是不想看到她吵着鬧離婚的場面,也只能是通過別人了解到她的近況。
不過,她從早上到現在,似乎還沒提過關於半字“離婚”的事。
安棉心不提,他更不會主動提起。
高隨屹放下東西沒有想走的意思,安棉心拿起筷子挑了下麵條,還差些火候,“你先給夏夏洗把臉,待會兒吃飯。”
院裏已經是變得乾淨,包括屋裏都散發著股洗衣粉的香味,雙眼一掃,小小驚訝了下,隨即恢復正常。
到午飯點依舊不見高明尚回來,每人一碗麵條盛好,安棉心端出廚房時,高隨屹已經是利索的將桌子跟凳子都搬了出來。
清湯寡水的麵條,加了些鹽,味道的確不咋滴,但扛不住餓了后吃什麼都是香的。
安棉心除了時不時幫夏夏擦嘴角,全程跟高隨屹沒什麼話說。
主要是上輩子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的她,這突然得了個便宜老公,擱誰都沒法適應。
“呦~都吃上麵條了!”一道不適宜的陰陽怪氣嗓音響起,安棉心翻了下白眼,得!挑事的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