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編版白鑠篇:31、再入南水

精編版白鑠篇:31、再入南水

梁熒回到港島,立即使港島變得風起雲湧。經過一番運作,梁熒不僅成功的打敗梁熾武,奪取了梁氏的控制權,還將一直為虎作倀的趙虎給除掉。在加上岳家的支持,梁熒很快便徹底掌控了港島的大局。

另一邊白鑠一行回到蜀都后,白鑠先回到了家中和父母歡聚了幾天,回到家中的第二天父母就把二舅、表哥李飛他們也叫了過來,大家一起聚聚。

本來李飛平時做項目挺忙,可是現在金融危機之下項目停滯,樓盤也賣不動了,李飛也變得悠閑。還好之前李飛聽從了白鑠的話,這段時間也賺了不少,生活上不僅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而還趁着悠閑,四處旅遊,換了車還換了房。聽到這些,白鑠環視了一下父母住的這套不足70平米的兩居室,心裏突然想到,之前一直忙着四處奔波,都沒有改善一下父母的生活,雖然也提過兩次,但是父母都怕白鑠亂花錢,沒有答應,這次回來一定要把這事給辦了。

首先是房子的事,表哥李飛是這方面的行家,自然是委託他去辦,父母不太願意離開蜀都,那就先在蜀都置辦一番吧。李飛本來就沒什麼事,自然是非常樂意的接受了這個任務。

很快梁熒在港島上演王者歸來的消息便傳到了白鑠這裏,白鑠主動打電話過去祝賀梁熒衣錦還鄉、榮歸故里,梁熒電話里又是和白鑠玩笑一番:“我可是剛回港島就基本完成了既定的目標,你那邊咋還沒動靜呢?別顧着纏綿溫柔鄉,短了英雄氣喲。”

白鑠回懟到:“我這是準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可別虎頭蛇尾後勁不足。”

梁熒哈哈大笑到:“等我後勁不足了,就讓你來一鳴驚人。等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我就進軍內陸市場。咱兄弟倆南北聯手來一出南帝北丐。”

“你才乞丐,你全家都乞丐。”白鑠自然聽懂了梁熒話了的不懷好意。

“哈哈……”

掛了電話,白鑠感到又被梁熒奚落了一番,不免咬牙切齒的對梁熒一頓數落。當然這段時間白鑠經常膩在李甄那也是事實,只是現在李甄已經是華盈集團的行政總監了,事情越來越多,經常是全身心按在工作上,將白鑠冷落在一旁。不過好在白鑠這段時間也並非是什麼都沒幹,他早已讓曹安、安娜、馬克他們低調的前往各處調查產業情況,談判合作事宜,剛剛還收購了一家在競爭中逐漸處於劣勢的手機生產企業,就連強東、企鵝、阿狸等公司都正逐步取得聯繫。

而在股票市場上,他也委託鍾鵬程幫他吃進了大量的底價質優的股票,什麼企鵝、byd、茅台、長春高新……。白鑠說的不錯,他的確是想着要一鳴驚人,在所有人還沒有過多的反應時,就已經失去了還手的機會。不過目前嘛,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成體系的規劃,這主要還是後世的那些記憶制約了他,因為在目前這個遍地可以撿到寶貝的時候,有太多的東西讓白鑠愛不釋手,他就像一個小媳婦一樣,看着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想要,但真的買下以後又不知道如何安排。有時白鑠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這種散打投資行為存在一些問題,但是一發現好東西就總是忍不住。用鍾鵬程的話來說,感覺他就像個無頭的蒼蠅,拿着大把錢四處瞎蹦躂。

晚上,白鑠約了李甄在外面吃飯。李甄最近幾天總是早出晚歸,兩人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吃過一頓飯了。今天聽說李甄可以早些下班,白鑠特地選了一家新開張不久,話說是能把川菜做出國際份,號稱最具特色也最貴的川菜館。快到下班時間,白鑠來到華盈集團總部接李甄下班,走進辦公室,發現李甄還在低着頭處理文件。看見白鑠的到來李甄才想起晚上吃飯的事情,突然大叫一聲:“哎呀,我忘了給你說了,今天晚上又臨時有事要接待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白鑠一聽不樂意了:“有沒有搞錯,有是什麼客戶,比我還重要?”

“是騰達重工的李春宏李總監,上次的合作給我們公司帶來了上億的訂單,一直說要感謝他一下。今天人家剛好到蜀都出差,我們不得盡一下地主之誼啊?”李甄抱歉的說到。

白鑠:“問題是公司那麼多領導非得你參加不可,沈總、柱子他們不行嗎?”

李甄:“上次的合作就是我主導的,這次人家過來也是跟我打的招呼,你說我不去能成嘛?”

白鑠有些鬱悶,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猛然向李甄問到:“嗯,騰達重工?他們的總公司是不是騰達集團?”

“嗯,對呀……,怎麼啦?”李甄回到道。

“呵呵,沒什麼,你等着。”白鑠的眼神閃過一絲狡黠,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然後按了免提。

電話里很快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哎呀,是白兄弟啊,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呀?”

“呵呵,吳總,是呀,我是白鑠。”

“白兄弟呀,是不是又有什麼好項目關照老哥呀。”

“好項目多的是,到時通知你老哥,你可別說沒資金啊。”

“哪能啊,你介紹的項目,我就是砸鍋賣鐵也得參與。看來兄弟今天是有別的什麼事吧?”

白鑠看了一眼李甄,然後才又對着電話說到:“吳總呀,我給你打聽個人,你們集團下面的子公司騰達重工里是不是有個叫李春宏的總監啊?”

吳總略微遲疑了一下:“嗯,對,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咋啦,他惹老弟你不高興啦?回頭我立即開了他。”

“噢,沒有的事,我是想說你這兄弟挺厚道,最近還跟我一朋友合作了個項目,挺不錯,你可得多表揚表揚啊。”

“哦,好說好說,能讓你白老弟誇獎的人一定錯不了,回頭我給這小子加薪。”

白鑠頓了頓又說道:“吳總啊,不過今天可能得請你幫個小忙,李總監呢正好到了蜀都出差,看你那能不能給他安排點事情,讓他今天晚上加個班唄。”

吳總被搞的有些懵了,一時沒接上話。李甄在一旁聽到這裏才明白白鑠搞什麼鬼,吃驚的張着嘴瞪眼看着白鑠,但又不好出聲。

白鑠沖李甄挑逗的一笑,惹得李甄生氣的用腳往白鑠腳上踩去。痛得白鑠皺着眉頭卻又不敢出聲。

這時電話里吳總反問到:“嗯,就只是加個班?”

白鑠立即躲開了李甄,趕緊說道:“嗯,對,就是安排點事讓他忙忙,能忙到半夜就成。”

吳總也是聰明人,似乎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立刻豪爽的答應到:“這事簡單,我馬上讓他搞一個材料,明天一早交給我,保證能忙到半夜。”

白鑠立刻對着吳總一番感謝,然後掛掉了電話。

這時李甄才哭笑不得的對着白鑠嚷到:“你可真行啊,你再這樣多搞幾次,我就成了生人勿近了。”

白鑠一副無賴的笑着:“我這也是沒辦法啊,誰叫我老婆陪我吃頓飯都那麼難……”

正說話間,李甄的電話響了,正是李春宏打來的,李甄無奈的看了一眼電話,然後狠狠的瞪了白鑠一眼,接聽了起來。電話里李春宏說公司臨時安排了緊急工作,晚上吃飯的事他只好爽約了,最後還萬分的抱歉。李甄十分的無語,因為李春宏哪裏知道,其實需要抱歉的正是自己,讓人家無緣無故的生出了那麼多事情。

搞定了李春宏,白鑠總算成功的約到了李甄。兩人來到那家川菜餐廳,不得不說這餐廳的裝潢古樸而高雅,其中還融入了一些川劇的特色,把巴蜀文化底蘊通過一種現代、大氣的風格展現出來。

白鑠和李甄所定的房間是一間不到10平米的情侶小間,房間裏拜訪着一張矮桌,座位是兩個蒲團式的軟墊。坐在裏面,享受着服務員端上一道一道的菜品,到是有些吃日料的感覺。至於那些菜品也被搞得高端大氣上檔次,光是盛菜的碗盤就看的出價值不菲。菜品的做工精細,味道一流,不過對於白鑠來講卻是有些不太盡興,因為每份菜的份量實在是太少了。一道回鍋肉,用的是大碗疊小碗的十分複雜的一套餐具,然後解開蓋子,裏面就幾片肉,雖然每一片肉都切得十分規矩,看着晶瑩剔透,聞着芳香四溢,吃着也極為爽口。

但對於白鑠這種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來說,實在是還沒嘗出味就沒了。一份開水白菜,就一個很小的碗裏飄着兩片菜葉,恨得白鑠直嚷嚷道:“我說這白菜葉又不貴,多放兩片要死人啊。”

最後白鑠總結了一句,這是把環境變成了宮廷級的,把服務搞成了日料式的,把菜品搞成了高盧式的,完全就是一個四不像。不過李甄對於這樣的菜品還算滿意,她本來也吃的不多,這樣小份多樣的菜式還算符合她的需求。

吃飯時,李甄又告訴白鑠兩天後,在帝都要召開一個很重要的經濟合作會議,可能會出差一周左右的時間,白鑠苦笑的說到:“現在真有點後悔收購華盈集團了,當初就讓那個可惡的劉曉敏把你開除了。說不定你現在就可以天天陪着我了。”

李甄沒好氣的說到:“我可不是那種只知道呆在家靠老公的女人,沒有華盈集團,我就到處打工去,讓你找不着……”

“對了,我最近讓李飛在蜀都幫我選一些房產,到時你選一處,咱們也從你那小屋搬出去,你喜歡什麼風格的?”白鑠忽然想到了讓李飛買房子的事,李甄那小屋實在是有些擁擠,白鑠已經說了好幾次了,可是李甄一直不怎麼在意。

“隨便吧,你喜歡就好,房子大一些小一些有什麼關係呢,和誰一起住,住着開不開心才最重要。”

“好啊,等房子裝修好,就作為新房,咱們就結婚,你說好不好。”

說到這,李甄忽然有些遲疑:“嗯,現在你我都這麼忙,到時再說吧……”

白鑠有些不樂意了:“怎麼好像每次一說到結婚的事,你就有些猶豫呀,難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嗎?”

聽到這話李甄突然有些急了:“沒,我想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一直和你在一起……”說著說著,李甄的眼睛卻是有些紅了。

白鑠立刻握着李甄的手安慰道:“哎呀,我開玩笑的,你還認真了,我們當然會一直在一起的,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其實白鑠並不知道,李甄的父母察覺到李甄和白鑠關係有些曖昧后,基於趙蘭帶來的偏見和骨子裏的傳統思想,使得他們一再的告誡李甄要和白鑠保持距離。每次家庭聚會趙蘭一家數落白鑠不是時,他們也不準李甄說話。李甄本就是個傳統的人,她和白鑠的這段關係,也讓她在家庭中背負了許多的壓力。

說到買房的事情,李飛的辦事效率還是真的挺高,他很快就在蜀都一個絕好的位置找到了一個叫做“皇庭盛景”的擁有頂級物業管理的住宅小區。這個樓盤北面是商住混合物業,東面臨近商業中心,西面靠着一個公園,而南面靠着一片天然的水庫,在水庫邊依山而建的是一片別墅。這些別墅面朝湖水,背靠蔥鬱的綠化帶,交通便捷而不失幽靜,地處繁華又能獨享大自然的美景。因此在全國房價跌得慘不忍睹,蜀都房價普遍在五六千一平米左右的情況下,這裏居然還能保持着1萬多一平米的均價。

不過在白鑠實地看過以後,覺得這個價格也算是物有所值,一套兩百平米左右的別墅,實際所得面積卻有三百多平米,每套別墅還有自帶的一片花園,面積大一些的別墅還贈送了泳池。當即白鑠就讓李飛幫自己定下了十多套,還把風水最佳位置的那套產權面積就超千平米的頂級別墅王“皇庭一號”給拿下了。之後白鑠又選了幾個裝修方案,從賬戶上先划給了李飛一個億,讓他全權負責後續的事情。

剛辦完買房的事情,白鑠似乎又想起了記憶中的一些東西,購物的慾望又被刺激起來。他拿起筆刷刷的在紙上寫下了帝都、魔都、花都、深埠、杭州……等幾個城市的名字交給李飛。這是他想到的幾個後世房價漲幅高得離譜的幾個地方。

李飛有些懵逼了,這是啥意思呀?白鑠告訴他:“這上面幾個城市你近期可以去看看,趁着現在價格低,選一些位置比較好的,質地優良的住宅、商業物業什麼的買下,然後找一些值得信賴的物業公司或者資產管理公司打理。”

李飛這才明白白鑠的意思:“那你得給我交個底,準備買多少?”

白鑠:“10億吧”。

李飛:“嗯,為了便於管理,我建議這10億最好是選定一兩個潛力最大的城市,然後集中購買……”

李飛話沒說完,白鑠再次說到:“哦,不對,不是這個意思……”

李飛不知道白鑠到底什麼意思,愣愣的看着白鑠。

“不是一共投資10億,而是每個城市搞10個億吧。”白鑠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

“啥!每個城市……10億?”李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白鑠:“嗯,蜀都這邊也可以再買一些,我準備給老爸老媽收租用,有什麼問題?”

“老弟,你到底是多有錢啊?我看你花幾十億就像一件小事,都不帶考慮的。”李飛難以置信的問到。

白鑠自然不會告訴李飛,這次的米國之行僅是他的個人資產換算成華國幣就增長了兩千多億,這還不算他所控制的那一大堆公司的收益。見到李飛的疑惑只得笑了笑告訴李飛,雖然花的錢多,但是他很肯定未來這些地方的房價將會大幅的增長。如果投入去的錢在未來可以翻幾倍甚至十倍,那還會覺得投得多嗎?李飛恍然大悟怔怔的望着白鑠:“那可是砸鍋賣鐵也得上啊,那……那我也買一些。但是我的錢可能勉強只夠買一兩套的,買哪裏好一些?”

“魔都吧,閘北或者浦東那邊看看有沒有價低質優的。”

“好叻!”李飛小心的收好了那張紙條,彷彿那就是一張價值數十億的支票一般。接着李飛又告訴白鑠,他這樣到處買資產,應該有個專業的團隊負責管理,畢竟這些東西相關產權證書的辦理、日常打理、增值業務什麼的,還是挺費神的。白鑠想了想說到:“我最煩這些,我自己倒是有一家‘雲鑠資產管理公司’,可以用來負責具體的管理業務,不過具體的事還是你一併搞定吧。”

李飛這時又說道:“兄弟,都花了這麼多錢了,何必只是買別人的房子。等危機過了,不如咱們自己搞一個地產公司。想在哪修就在哪修,想怎麼修就怎麼修。”

白鑠笑道:“有那麼一天的,也許還不用等危機過,緊跟着就可以啟動這事。”

這時白鑠忽然想到了心裏一直籌劃的一件事情,李甄這段時間去帝都出差,自己何不也出去溜達一圈……

白鑠趁着李甄出差的機會叫上曹安、趙勇、安娜準備一起前往八桂省。一路上曹安很是好奇,不停的問白鑠為啥那麼多好地方不去,要跑這麼偏僻的地方來搞投資,難道大城市蹦躂完了,想要搞搞新農村建設?他甚至一度懷疑白鑠是來扶貧的。

白鑠沒有過多的解釋,親自和八桂省政府那邊取得了聯繫,告知了自己的來意和具體的時間。一名政府副秘書長告知白鑠到時接待辦的同志會和他聯繫,並和他銜接具體的行程安排。

下了飛機,並沒見有人迎接,也沒有接到任何接待辦的人和自己聯繫。白鑠雖然有些奇怪,但想自己就四個人,沒必要搞那麼複雜,也不想多給別人添麻煩。於是一行人直接去到了省zf,在接待辦報上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后,接待辦的同志居然說根本沒有接待相關的通知。白鑠無奈之下,只好又給那位副秘書長打去電話。在一番寒暄后,那副秘書長才想起了白鑠是誰,竟然直接來了一句:你們還真的來了呀,我還以為你們是開玩笑的。

白鑠一聽樂了,這事還有開玩笑的嗎?對方卻告訴他,八桂省這地方一年到頭都不會有什麼大的投資者來這,現在正好金融危機,誰有錢還會往這投。再說了,哪有大老闆來投資這麼隨意的,還老闆親自聯繫,他們還以為是騙子,就算是真的來投資的也就是小打小鬧。

白鑠被這位秘書長的睿智理論深深的說服了,感覺確實是自己做錯了,想當初在米國時,與各大銀行談cds合約舉手間就是上億米元也不就是這樣跑去談的,後來博弈金融危機,一個指令就是數億米元,最後的投入以百億計,好幾次自己就穿着拖鞋和沙灘褲。可是這裏是華國,和zf打交道還是得講個形象和派頭。作為投資者,特別是大投資者就應該有個財大氣粗的樣子。

白鑠也沒多說,先找了酒店安頓下來,分別給柱子、聶東、鍾鵬程、梁熒等人打去了電話,然後就帶着曹安、安娜在八桂省的首府邕城一番暢遊。不得不說,邕城作為一省首府的確算是寒顫。這裏城市規模不大,人口不算多,但卻大部分是少數民族居民,而且是聚居着幾十個民族。早前文人墨客所推崇的“邕州八景”(望仙懷古、青山松濤、象嶺煙嵐、羅峰曉霞、馬退遠眺、弘仁晚鐘、邕江春泛、花洲夜月)隨着歷史的變遷、城市的建設發展,古八景中的許多景觀已成記憶中的往事。取而代之的是邕城新的十大景觀:揚美古風、青山塔影、明山錦繡、望仙懷古、伊嶺神宮、南湖情韻、龍虎猴趣、邕江春泛、鳳江綠野、九龍戲珠。白鑠一行逐一的遊玩,吃着街上總是帶着一些酸味的各種米粉,兩天時間下來,就把邕城給轉了個七七八八。

而這時,省zf的那位秘書長卻是急了,因為八桂省這兩天連續收到了來自華盈集團、盛世華章公司、長戈投資、白馬兄弟公司、港島梁氏集團、睿博投資、恆安傳媒……等企業的聯繫函,內容都只有一個:公司擬到八桂省考察投資事宜,並委託相關人員前往實地進行考察、談判,請政府予以接洽。而所有的公司指定的談判委託人都是同一個人——白鑠。

白鑠這兩天四處遊玩,故意將專門聯繫工作的那部手機給關機了。秘書長聯繫不上白鑠,好不容易才查到他們居住的酒店,派了兩人去等候了一天卻也不見人回來,直到深夜時分,才看到白鑠和曹安像是喝了酒,搖搖晃晃的回到酒店。兩名zf工作人員連忙將暈乎乎的兩人周到的服務好,然後留下了第二天登門拜訪的字條,才離去。

第二天,兩人又早早的來到酒店從8點一直等到了10點,才見白鑠起身出門。兩人連忙上前道明來意,白鑠才十分抱歉的樣子說是昨晚喝多了,早上很晚才看見字條,然後看時間已經比較晚了,白鑠對兩人說到:“兩位同志,你們看,現在都這麼晚了,也沒準備,不可能隨你們前去見領導了。不如中午我請您們一起吃個飯吧。等我準備好了再隨你們一同去見領導。”

兩人一聽就急了,他們的任務可是最遲今天中午要將這一行人請過去,那邊可是省長親自出面,中午請他們吃飯。

“那您要準備些什麼呢,多久能和我們去見領導呢?”其中一人向白鑠問到。

白鑠想了想:“哎呀,今天下午我還有事,這樣吧,明天吧,明天我再約個時間。”

兩人更是着急,這還要拖到明天,而且是再約,那指不定會到什麼時候。兩人趕緊向上面彙報了這事。不一會,那位副秘書長直接來到了酒店,親自邀請白鑠立刻隨他前往早已預定好的飯店。白鑠十分為難,但看人家副秘書長都親自來了,只好勉為其難的調整了一下行程。

在一家還算豪華的飯店內,朱省長和相關部門的領導接待了白鑠、曹安、兩人。這樣的飯店雖然比不上帝都、魔都的那些高檔餐廳,甚至連蜀都也有所不如,但在邕城地區來講已經是頂級的豪華了。餐廳的食物也算考究,口味融合了多地區的特色,雖然味道也算不上十分美味,但對於最近吃多了街頭各種酸辣、怪味米粉的白鑠、曹安而言,也算難得的佳肴。

席間,朱省長問及白鑠為什麼會代表那麼多國內知名公司,他也聽白鑠稱自己就是投資者本人,難道這些公司的幕後老闆都是白鑠?

白鑠一聽立刻覺得這事不應該鬧這麼大,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過分曝露人前的人。略微想了想,聲稱自己是一家投資機構的老闆,和國內外許多公司都有着合作關係,而這些公司正好都有投資八桂省的意向,所以白鑠不過是作為投資顧問代表這些公司來打個前站。

這番解釋倒是讓大家感到釋疑了不少,但這個朱省長似乎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連翻追問白鑠的投資機構叫什麼名字。白鑠雖然可以在自己現有的投資公司里隨便找一家搪塞一下,但他似乎不想讓對方那麼容易就查到自己的底,也不知怎麼想的,可能覺得現在這裏靠近南海,“南海”和“藍海”相近,於是便隨意說到:“藍海資本”。

怕朱省長繼續追問,白鑠乾脆主動告訴他,藍海資本本來是在國外發展的,最近才來到國內,雖然早前就和許多公司有着業務往來,但是在國內還沒有正式註冊,不過很快便會完成國內業務的註冊,然後開始許多的投資項目。不過朱省長似乎還是對白鑠有所懷疑,畢竟看起來無論白鑠還是曹安都顯得太過稚嫩,而且舉手投足間一點沒有大老闆的氣勢,也並不像是哪個富豪家族的富二代。要不是這麼多家公司來函,他真的會以為兩人肯定是騙子。後來白鑠才知道,為了確認自己的身份,八桂省這邊還分別和幾家公司反覆確認過一番。

下午的洽談會,朱省長沒有參加,只讓一名分管經濟的韓副省長代為主持。白鑠知道自己中午吃飯的表現肯定是又讓朱省長看輕了幾分,人家又有些不待見了。哎,看來自己表現得太過接地氣了,所謂“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有時該端着的時候,還是得端着,這樣才能讓別人不覺得輕視,特別是在華國做生意,大家還都特別吃這一套。

韓副省長親切的寒暄一番后,便列行公事般的讓經委的同志介紹起了八桂省的基本情況,然後又是幾個部門的同志分別發言。白鑠知道這是固化的一套程序,出於尊重也是耐心的聽着。不過這些話里有用的東西確實不多,大部分都是套話和場面話。

好不容易輪着白鑠發言了,白鑠振奮了一下精神,本來開始的時候看着大家說話一套一套的,也是早在腦中準備了一些開場的話,比如“非常感謝韓副省長以及各部門領導的熱情接待,這次來到八桂省,能夠有幸見到我們尊貴的朱省長、韓副省長……”,或是“我們這次來,是本着投資西南地區,促進西南經濟圈的建設,為國家的發展做出企業應有的貢獻。”等等。

但是當聽完各個部門的彙報后,長時間的會議使得白鑠已經被磨得一點耐性都沒有了。直截了當的說到:“韓副省長,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準備在南水鎮連同周邊地區投資進行開發的。想知道政府能給我們多大的支持力度。”

韓副省長往左右看了看,然後問道:“白總,我們各個部門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們八桂省值得投資的地方還是很多的,我建議你們可以抽空去考察考察。”

“考察以後再說吧,不過我還是想先談談南水鎮的事情。”白鑠堅持到。

韓副省長遲疑了一會兒,說到:“你們這麼確定只是要投資南水鎮這裏。”

“嗯,是的,就是南水鎮。我想知道你們能給我們多少地,供我們開發建設。”

韓副省長心想:哪有這樣來搞投資的,不應該是大家先初步廣泛的了解一下,然後再提出幾個重點意向打打太極拳,最後再直擊目標項目嗎?不然大家介紹了那麼多幹嘛來了。我們幾個部門說了這麼多,你們倒好,一句話就把要說的說完了。

韓副省長咳了兩聲:“嗯,這個,那片地方地廣人稀,而且情況嘛也比較特殊,這個我們下來需要再研究一下,只是不知道白總打算具體建設些什麼項目,需要多大的地皮,有沒有具體的規劃方案什麼的?”

白鑠頓了頓:“這個,方案暫時沒有,我們準備搞一些自然風光、人文旅遊之類的產業,然後也考慮修建一些現代化的遊樂產業,先把這片區域打造成為一個集旅遊、娛樂為一體的地區。等人氣旺起來以後嘛,商業地產、住宅這些也會進一步跟上。至於地皮嘛,你們批給我們多少我們就建設多少,不過我想最少不低於50萬畝吧!”

“噗嗤”桌上一名官員正喝水,被白鑠這句話把水給嗆了出來。

“白總你們是在開玩笑吧。你說的是50萬平米吧?”被嗆到的那位官員說道。

“不,就是50萬畝,甚至還可以更多。”

發改委的領導說道:“那可不是一個鎮,恐怕是連整個縣都得划給你。”

白鑠一臉輕鬆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沒問題。”

韓副省長笑了笑:“小同志啊,看來你們是準備來幫助我們搞舊城改造的咯。”

一時間會議室內一片笑聲。

白鑠心知這是被嘲笑了。正色說道:“韓副省長,我並不是開玩笑,我是非常真誠的過來投資的。”

會議室內的笑聲漸止,大家都陷入了尷尬,誰也沒有先說話。最後韓副省長說道:“兩位小同志呀,你們這麼年輕,可是卻很有抱負和理想,我甚是欽佩。不過你們這個計劃過於宏大,可能我們還需要時間研究一下。這還涉及到省zf和地方上的協調,以及地方上的民族矛盾問題。可不是我能輕易答應你的。”

白鑠正準備說什麼,韓副省長卻又說道:“我看這樣吧,一方面呢,我們做進一步的研究,另一方面你們也可以搞一個詳細的計劃。等有機會時,我們大家再碰碰頭,坐下一起商量商量。你看可好。”

曹安私下和白鑠嘀咕到:“奶奶的,我們投錢,他們給地,這麼簡單的事情搞得這麼複雜。”

白鑠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曹安,示意他別再說了。他知道韓副省長這明顯已經是在推諉逐客了,也便起身告辭,不過還是留下了一句,希望政府這邊研究有了結果后,能儘快聯繫自己。其實白鑠也知道,研究恐怕只是一句空話,自己轉身一走,立刻就會成為笑話被他們津津樂道。不過這次的八桂之行,和接下來的一件事情,倒是讓白鑠明白了日後應該怎樣和華國的zf官員、商人們相處,絕不能像以前游擊隊那樣隨隨便便,得有個正規軍的樣子。

出於“禮貌”應付,韓副省長還是安排了經委的同志陪同白鑠一行四處考察,但白鑠似乎還是對其它的地方都沒有興趣,經委的同志只好陪同着白鑠一行人前往懷安縣和南水鎮一地。

離開邕城,和八桂省領導剛一接觸完畢,白鑠就安排了註冊“藍海資本”的事情,雖然是隨口一說,但想到梁熒回港島大展拳腳前也是註冊了一個睿博投資,拿自己接下來的一番動作何不就以藍海資本為平台。

在懷安縣,在省、市經信局的同志的安排下,一切考察事宜還算比較順利,不過也不外乎開開會、吃吃飯。因為這個懷安縣城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沒有支柱產業,沒有新興經濟,說是縣城比起現在的白家鎮都遠遠不如。

等出了縣城,條件就更是不如,一路上,經歷過車馬勞頓,見到了許多荒無人煙地段,曹安才不停抱怨到:“庚哥,這就是你說要投資的地方啊,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真有那麼大的魅力?”白鑠也懶得跟他解釋,只顧閉上眼睛休息,可是道路的確太過顛簸,交通車的車況也十分的差,根本讓人無法安靜下來。只好繼續聽着曹安的嘮叨。

經委的同志也被這一路的顛簸搞得沒了脾氣,聽說白鑠他們還真準備到這裏投資都覺得不可思議。其中一個姓柳的同志實在沒忍住對白鑠他們說出了實情:其實這邊的資源還算豐富,zf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要發展,但是曾經由省、市牽線的幾個項目,還沒有正式落戶就被當地的居民給趕走了,各個鎮上有些外地來做生意的,不到一兩個月就發生被毆打,店鋪被砸,東西被搶的事情,僅有很少的人能真正融入到當地人之中。提起這顛簸的路況,這位同志就更來氣,曾經zf也想着把道路給修好,方便大家出入,可是當地人卻說修路動靜太大,要吵到土地神仙,還說修路破壞了當地的風水,硬是把修路的工人全給打跑了。

曹安嘆道:“想不到這裏的人這麼排外……”

“排外算什麼,他們幾個村鎮之間時常自己人也一言不合就毆鬥,上次北村和北水鎮的兩人因為一件小事發生了矛盾,最後演變成了兩地上百人的群毆,zf整整出動了三百多警力,花了三天時間才勉強把事情按了下來。最後死了七八個,受傷的不計其數。”

曹安聽的心驚肉跳:“這裏的人可真是兇悍啊,怪不得聽說以前八桂有狼兵兇悍異常戰無不勝,八年抗戰時八桂兵也是打得倭寇屁滾尿流。我想兵員多半就來自這些地方吧。”

白鑠笑道:“我覺得也沒那麼可怕,不管是狼兵還是抗倭,歷史上很多時候這些人都還是有着民族大義,有着保家衛國的一腔熱血的,這樣的人雖然骨子裏兇悍一些,但壞不到哪裏去。我相信大家都還是能有道理可講的。”

正說話間,突然汽車一陣急剎,把大家簸得七仰八翻。眾人下車一看,原來正好有幾個當地人攔住了汽車的去向,他們見來的是外地的車輛竟然要收取過路費。柳同志帶着兩人過去交涉,告訴他們這些是zf的車輛,是去幾個鎮考察的,可對方依舊不理,一言不合甚至動手把柳同志三人給打了回來。

這時曹安望着白鑠問道:“鑠哥,你真的不用收回剛才說的話嗎?”

白鑠不太明白,上次獨自來到這裏時也沒有覺得當地人有多麼的兇悍和不講道理,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在zf人員的陪同下反而變得寸步難行了,似乎出了縣城四處都是鬼子的感覺。

等柳同志灰頭土臉的回到車上,和白鑠談了半天,最終白鑠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作為zf工作人員,肯定不會向這些人屈服,這不應該出的費用絕對不能縱容。但是當地就是這麼個情況,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過激的事情,也不便通知公安機關或者向上級反映,把事情鬧大了也不太好。所以他們的建議是否改道而行換個別的地方考察,甚至最好就是回縣城玩兩天就這麼算了。

白鑠來這自然不是為了玩的,當即問了一下這裏離南水鎮還有多遠,在得知並不是很遠之後,白鑠打通了薛曼琳的電話,來這之前白鑠便已經和曼琳約好了,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來只能靠曼琳想想辦法了。

當薛曼琳出現的那一刻,曹安立刻眼前一亮:“鑠哥,想不到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還有這麼正的妞,老實交代你是怎麼發現這顆樸實的珍珠的。”

“我說你腦子裏見到漂亮的女人是不是就只有那些齷齪的想法?”白鑠沒好氣的懟了曹安一通,然後卻是不自覺的瞟向了安娜一眼。

隨後白鑠告知zf的同志們,他們可以回去了,接下來的行程就由薛曼琳負責。zf的工作人員早就想要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在勉強的關心一番后,一溜煙的消失了。

在曼琳的帶領下,白鑠一行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再步行數里路就能到達南水鎮,一路上,曹安有意無意的圍繞着曼琳問這問那,時不時的表明自己是白鑠最好的兄弟,想要拉進彼此的距離。見到小姑娘可愛,曹安還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和白鑠對話,誇獎曼琳這小姑娘如何可愛如何乖巧,當然這種所謂的可愛和乖巧是帶着男人對女人的那種不能言語的欣賞。

不過說到最後白鑠才用英語告訴曹安:“曼琳可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我估計你說的她都聽得懂。”

曹安一臉驚訝的看着薛曼琳,曼琳這時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瞪着曹安:“哥哥,你還覺得我乖巧嗎?”

曹安一邊在心裏罵了白鑠一萬遍草泥馬,一邊快速回憶了一遍自己說的話,還好沒有太過露骨的,立刻求饒到:“姑奶奶,我可是真心覺得你挺真誠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別被白鑠那小子誤導……”

白鑠這時也說道:“曼琳,這胖子一見到漂亮女孩子就嘴欠,但心裏其實沒什麼的,你別和他計較。”

薛曼琳這才回過頭笑着說道:“白鑠哥哥,我和他鬧着玩呢,誇我漂亮可愛,我可從來不生氣。”

不一會,前方出現一片建築,南水鎮終於到了,剛一走進鎮子曹安等人也立刻被這裏的古典景緻吸引住了。“鑠哥,這裏真是原生態的韻味啊,這地要是能搬回蜀都,隨便可以秒殺寬窄巷、安仁、平樂那些地方。要是能搞個旅遊開發,相信很多人都願意來遊玩的。”

“要真開發成旅遊景點,到時商業氣息越來越重,就沒有這份祥和了。”白鑠回答到。

“外人誰敢來這裏,還要把人家住的地方拿來搞旅遊,我說你們是不是想多了?”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安娜這時終於忍不住說話。

白鑠愣了愣,看向薛曼琳。曼琳在一旁也聽到了他們所說的內容,於是說道:“外人想到這裏來做生意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被打砸什麼的還算輕的,據說10年前有幾個仗着上面有些關係,想要過來強行壓制那些村民,霸佔地盤的。最後為首的兩人在一天夜裏莫名其妙的掉了腦袋。這事當時鬧的很大,據說有上面的領導震怒之下要求深入調查,不過查了一年之後還是不了了之。”

在白鑠他們都感到十分驚愕之際,曼琳又話鋒一轉:“不過嘛,你們想要來這裏,倒是應該不會出現這些事情。”

白鑠一聽來勁了,連忙詢問其中的緣由。原來薛曼琳的父親就是這南水鎮上的實力派人物,而且在周邊的鎮子裏都頗有威望,只要曼琳說服父親幫助白鑠他們,是肯定能讓他們站穩腳跟的。白鑠這才感嘆,原來自己的這個網友會有這麼大的能量,這也難怪上次來這時在曼琳的陪伴下,能夠暢通無阻,走到哪裏都能感受到人們的熱情。

正當白鑠感到高興之時,薛曼琳又潑來一盆冷水:“不過嘛,你要到這遊玩,甚至是做點小生意什麼的,的確沒問題。但是我剛才聽你們的意思,所要做的事情是很大的,甚至還要影響到各村各鎮的居民,那還是有些問題的。”

“有什麼問題?”曹安急切的問道。

曼琳這才又說道:“一來影響太大,範圍過寬,難免會引起大多數人的抵制,我爸可也不是萬能的。還有就是,這些地方各鎮各村還是劃分有不同的勢力,我們南水這一片雖然頗有威望,但並算不上是最強的,就算我能說服我爸支持你們,也不能保證其他更強的勢力會不會認同你們。”

這時,白鑠才發現這裏的形勢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再通過了解才知道,在南部這一片區域,總共兩縣、八鎮、十七村、二十九寨,這些村寨和鎮子間走的近的,血緣親的就聯合在一起,形成一方勢力。大的勢力總共有四個,最大的要數臘安鎮那邊的勢力,據說臘安那邊雖然地盤不大,人口不多,但更加靠近南越國,和南越那邊常年有些走私之類的生意往來,逐漸形成了幾隻涉黑的隊伍,四周的村鎮都沒幾個敢惹的。其次就要南安鎮這邊,地盤最大,人口最多,既是臘安的人也不敢輕易的和南安鎮發生矛盾。排名第三的就要數懷安鎮了,這個地區靠近兩座縣城之間,民村相對要富裕一些,但也更為開化,雖然勢力不弱,但也是在眾多村寨中最為被看不起的一方勢力,因為大家都覺得他們那的人不純粹。排名第四的是蝦塘鎮,這是欽州縣的勢力,由於這裏也靠近出海口,居民們大多出海撲魚為生,人口聚集較多。然後除了這四大勢力外,零零散散的還有一些小勢力。

不過這些勢力在一直對外時都十分的團結,至於內部鬥毆什麼的,實則是很少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像經委柳同志說的那樣,大家平常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居民之間也是相安無事,不分彼此的。

說話間,曼琳已經將白鑠四人帶到了一間客棧。客棧的條件比較簡陋,但還算衛生整潔,由於客棧房間不是很充足,只剩下兩間房間,白鑠準備讓安娜一人住一間,自己則和曹安、趙勇打擠,其中有間稍大一點的,房間裏簡單的用帘子分成了裡外間,各自擺了一張床。

曹安立刻叫到:“鑠哥,你一人睡一張床,我和趙勇擠一張。”

這時安娜也從另一間屋子走了過來,見狀說道:“那間也有兩張床,要不曹安和趙勇你們去那邊,一人睡一張床,不擁擠。我在這邊睡裏屋,白鑠你睡外面。”

這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一會,然後曹安突然往外推着趙勇:“嗯,對,這樣就不打擠了,走,趙勇,我倆把東西搬那屋去。”

趙勇還沒反應過來,被曹安推搡着往屋外走去。一邊的曼琳用奇異的眼光看了看安娜又看了看白鑠:“額,你們都先收拾,我在樓下大堂等你們。”說著也退出了房間。

白鑠尷尬的笑着對安娜說道:“呵呵,這些人都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就是覺得我和你有什麼而已。”安娜冷冷的說道。

白鑠本想緩解一下尷尬,沒想到安娜卻來得這麼直接,把白鑠搞得慌得一逼。突然,安娜猛然逼近白鑠身前把白鑠逼到了牆邊,然後以非常接近的距離看着白鑠。這時白鑠心裏一緊,擦,什麼情況,自己這是被安娜壁咚了嗎?兩人離的這麼近,白鑠完全能聞到安娜身上的體香味,甚至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你對我有沒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安娜冷冷的問道。

“嗯,當然……當然沒有!”白鑠支吾着說道,其實他心裏真實的想法是:媽的,一個大美女以這麼曖昧的距離貼過來,沒有想法才不正常。

“那你有什麼好怕的,別人怎麼想有什麼好在意的。”安娜這才和白鑠拉開了距離,然後徑直去到一簾之隔的裏屋收拾起來。

白鑠這邊加速的心跳還沒有緩和下來,身邊似乎也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香味,過了好一會才說是要去曹安那邊看看,狼狽的逃了出去。

等大家收拾妥當,時間已是不早,曼琳帶着眾人就在客棧周圍轉了一會兒便找了家餐館吃起了晚餐。

餐館不大,能容納下四五桌客人的模樣。看得出這餐館是一棟老木屋改建而成,底層作為餐館,上層作為自主。餐館老闆是一對年近40歲左右的夫妻,男人炒菜,女人幫忙,兩人有一個大約七八歲大的男孩兒,似乎又剛生了一個小兒子還在襁褓之中。準確來說這裏都算不上正式意義上的餐館,更像個家庭小食堂。

餐館裏也沒什麼過多的菜品,白鑠他們胡亂的點了幾樣豬肉、魚蝦,上了一瓶白酒就吃將起來。安娜只是隨意的吃了一些東西,見白鑠三人喝酒興緻正濃,就先行回到了客棧。白鑠、曹安、趙勇則繼續喝着酒,曼琳不怎麼喝酒但也一直陪着大家聊天說笑。

餐館本來也沒什麼人,其他有兩桌四五個客人相互應該都是熟識的,一邊吃着一邊和老闆用聽不太懂的方言聊着,很快也便吃完了各自散去,整個餐館只剩下了白鑠幾人。見客人不多了,女人就抱着小兒子,拉着大兒子往樓上去了,只留下男人一人獨自守着店子。

白鑠見到男人一個人有些無聊,也不時的和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雖然男人的普通話並不標準,但大家還是大致能夠聽得懂。原來男人名叫林有福,以前當過兵,但多半時間是在炊事班度過的,一身廚藝正是在炊事班啟蒙。這家餐館原本是他家的老宅,後來男人退役回來,乾脆就把房子改成了餐館,做起了小生意。

或許軍人和軍人間天生就有種親近感,在趙勇也表明自己當過兵后,兩人之間的話也多了起來,儘管林有福只是炊事兵。後來聊得興起,曹安乾脆邀請男人坐上桌來一起喝酒,林有福也不拒絕,直接坐上桌就和大伙兒一起喝了起來,見到桌上的菜不多了,又起身去切了一盤臘肉,炒了幾個雞蛋。只見那臘肉油光十足,肥肉晶瑩剔透、肥而不膩,瘦肉蠟紅誘人、紋理分明。曹安挑起一塊咬上了一口,直呼好吃。

林有福直說他家的臘肉不僅選料精實,最關鍵是他在當兵時學到一些各地的臘肉製作技巧,於是和本地的方法融合了起來,才制出了這種別無二家的臘肉。至於那盤雞蛋的炒法卻也可巴蜀不同,巴蜀的炒雞蛋一般猛火熱油讓蛋液發泡,外焦里嫩。而林有福炒的雞蛋卻是在蛋液中加入了幾滴料酒和少許的清水,然後用小火低油溫慢煎,這樣炒出來的雞蛋能夠保持原有的色澤,讓人品嘗出雞蛋本來的鮮嫩口感。曹安原本就是個吃貨,品嘗到了獨特的美食很自然的便和林有福交流了起來,甚至還涉及了各大菜系的做法。

幾人越喝越起勁,見天色越來越晚,白鑠竟然把曼琳也趕了回去,然後四個男人半關上店門,繼續痛飲。林有福感覺和三人十分投緣,散場時竟然連飯錢都不收。

在幾番推辭之後,白鑠不滿的說:“如果這錢不收下,那以後他們就再也不來了。”林有福才勉強收下了之前的幾道菜錢,後面的酒肉卻是怎麼也不肯再收。

回到客棧已經是凌晨時分,白鑠怕吵到安娜,進屋時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心裏竟然有種男人回家太晚,害怕面對媳婦怒火的感覺。見安娜沒有動靜,白鑠連燈都不敢開,藉著手機的照明飛快的洗漱好,就準備睡覺。這時白鑠還是有些好奇安娜是否真的睡著了,輕輕的挑開拉簾,想要藉著手機的微弱光線觀察一番。

“你是準備進來討打的嗎?”

安娜一句柔柔的話語,在安靜的夜裏卻如雷聲一般讓轟在白鑠的心裏,把他嚇的趕緊回到自己床上。

過了一會兒,白鑠才喃喃的說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吵醒你。”

“的確是吵醒了,你來到屋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安娜竟然回應了白鑠。

“我已經很注意了,沒有造成大的動靜啊。”

過了一會兒,安娜才回應到:“不關你的事,是我長久養成的習慣,睡覺不會太沉,只要一有動靜就會醒過來。”

聽到這,白鑠想到了這應該是做特工以來養成的習慣,忽然有些心痛安娜,好好的一個漂亮女孩,父母早逝,自己也被訓練成為特工,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也難怪會變成現在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樣子。

“我不會再發出聲音了,你也快睡吧。”白鑠說完,竟是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不過人有時越是想睡着就越是不容易入睡,雖然剛剛喝了酒讓腦袋有些昏沉,但意識卻是無法徹底入眠,就這樣迷迷糊糊中,白鑠做了一個又一個夢,似乎都和安娜有關,但又分不清到底是在夢境之中還是現實中正在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曼琳又帶着四人在南水周圍四處閑逛。白鑠畢竟已經見識過了這裏的風景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的驚奇,曹安和趙勇卻是不斷的被這裏的景色所傾倒。

在一處海邊,一個大嬸帶着八九歲的小女孩提着桶在亂石灘上尋找着什麼,安娜似乎對這一幕產生了興趣,主動上前和大嬸攀談了起來,原來大嬸和小女孩是在海灘上拾蜆、挖蚝,見安娜感興趣,大嬸竟然耐心的示範了起來,最後安娜還自己親自試着和大嬸一起拾了起來,看見一個個鮮活的小東西被自己抓住,安娜竟然也表現的和身旁那個八九歲的小女孩一般。曹安和趙勇兩人則是沿着海岸線盡情的戲耍着。白鑠和曼琳安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想不到高冷的安娜姐也會像個小孩子一樣。”曼琳和白鑠聊着天。

“每個人都有孩子的一面,也有成熟的一面吧,不過每個人平時刻意表現出來的不一樣而已。”白鑠回答到。

“你總說我像個小孩子,那麼說我也潛藏着高冷的一面咯?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也像安娜姐那般變得成熟、高冷啊?”

白鑠看了看曼琳,笑道:“這個就得看你自己啦,你想要在大家的面前展現出什麼樣子。你覺得安娜那樣好嗎?”

曼琳想了想:“不好,都感覺不怎麼開心快樂,成天冷着個臉,我要做個永遠都開心的小孩子,嘎嘎……”

跟着海邊一路前行,眾人在中午時分進入了蝦塘鎮,在鎮上尋了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餐館,正準備填飽肚子。只見餐館裏吃飯的一桌人里,站起一個約么二十六七歲穿着打扮比鎮上其他人看起來考究不少的男子衝著曼琳一臉欣喜的叫到:“喲,這不是曼琳妹妹嘛,今天怎麼有空跑到蝦塘來了。”

曼琳一見那人便臉色一變沒好氣的說道:“周強,你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你不去幫你爸守着生意,成天在外面遊手好閒吃喝玩樂,就不怕你爸罵你啊。”

那個叫周強的男子倒也不生氣,依然嬉笑着:“我說曼琳妹妹,你們這些上過大學的就是不一樣,成天就愛和這些外地人混在一塊兒……”

周強說話間,眼睛看掃視着白鑠幾人,看到安娜時忽然變得一亮。“喲,還有一位大美女呀,真是幸會幸會,我叫周強。”

見到曼琳的態度,白鑠等人自然知道這個周強不會成為朋友,大家都選擇了無視。周強見到安娜沒有理他的意思又繼續說到:“你們是曼琳的朋友吧?我和曼琳也是從小長大的好朋友,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不用了,你吃你的,我們換一家。”曼琳說著就示意白鑠他們離開飯館另外換一個地方。

誰知周強那桌人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快速的圍了過來堵住餐館大門,不讓白鑠眾人離去。

曼琳回過頭衝著周強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堵住門口的一人用帶着很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話說道:“你們竟然敢不給我們周少爺面子,我看兩位美女還是留下來陪我們周少好好吃頓飯吧。”

說著,幾個人就圍上來想要把曼琳和安娜推回飯桌前。突然一陣慘叫,在大家都還沒有看清的時候,推向安娜那人就被摔翻在地,然後手腕被安娜反扣着不停的掙扎着。

這邊趙勇和白鑠、曹安見安娜出手也對着其他逼近的人動起了手來。簡短的交手之後,周強這邊人雖多卻沒佔到絲毫的便宜,但見到白鑠等人如此強橫,都不敢再隨意出手,一時變得僵持了起來。

“嗯,有兩下子,不過在這地界可容不得你們這些外地佬逞強。”周強陰狠的說到。

曼琳見狀急忙攔在白鑠他們身前說到:“周強,你要做什麼,你竟敢對我朋友出手!”

“幾個外地佬,值得你那麼維護嗎?”

曼琳知道僅憑自己不足以震懾到周強,略微想了想對周強呵斥到:“周強,你也不看看這時什麼地方,你帶着人跑到蝦塘來惹事,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你爸嗎?到時可少不了你的麻煩。”

曼琳的這句話似乎刺到了周強的痛處,的確,蝦塘這邊雖然弱小但也不是周強他們能為所欲為的,既是他老爸也還需顧忌幾分。

周強想了想,微笑着說到:“曼琳妹妹還真生氣了?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接着沖手下的人揮了揮手,那些人頓時全部散開給白鑠等人閃開了一條道路。曼琳正準備帶着大家離開,周強又大聲衝著曼琳說道:“曼琳妹妹,還是少和這些外人混在一起,早點來做咱家的媳婦,我可等着你呢……”

在大家的起鬨聲中,曼琳帶着白鑠他們大步走出了餐館。

後來經過曼琳解釋,白鑠才知道這個周強的老爸周懷仁是臘安那邊的第三把交椅,算得上頗有實力。不過這個周強平時有些不務正業,仗着臘安的勢力拉着一堆豬朋狗友四處作威作福。但他一直很喜歡曼琳,想要娶曼琳,不過曼琳一直對他不怎麼感興趣,於是這個周強就像只蒼蠅一樣時常圍着曼琳轉悠。

曹安把周強比作這裏的富二代,紈絝子弟。不過因為條件的限制,還是段位太低。這種人應該去大城市好好獃上幾年,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麼的可笑和無知。白鑠苦笑的搖了搖頭,看來這類人哪裏都是存在的,無論是頂級財閥還是這種窮鄉僻壤,只要有着相對的優越感,就能讓人迷失其中。

白鑠四人在南水這裏一共待了三天。雖然這次在南水鎮呆的時間不長,但卻是更加堅定了白鑠來到這裏投資的決心。如果上次來這裏,白鑠看的是外在的風景和地理優勢,那麼這次白鑠就更加註重於觀察內在的人文。他覺得這個地方並不像表面的那樣難以接近,其實只要能夠用心融入,就會發現這裏的人普遍單純樸實,不乏親切。比如林有福、海邊的大嬸、小女孩等等,當然也有一些像周強這樣不和諧的人,但畢竟是少數,這才是南水真正的樣子。

至於這裏以前和外地人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多半是因為缺乏溝通,那些從外地來的人總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尊重當地的習俗,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才導致矛盾一步步的升級。到了後面,世人都道這裏的人排外,似乎從外地來的人都會和本地人帶着天生的敵意,一開始接觸就自動的劃分成了兩個陣營,讓矛盾變得更加不可調和。如果能好好的處理這些關係,一步步的改變大家的生活習慣和觀念,不久的將來,這裏一定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的。畢竟,有好的發展,誰不喜歡,只要讓大家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生活質量的改善,家鄉環境逐漸變好,遲早是會得到大家的認同的。

臨走前的一晚,幾人又準備來到林有福的小餐館好好聚會一番。林有福知道白鑠等人即將離開,也特意弄了一隻當地特色的小香豬,做成了一大桌菜要和白鑠幾人痛飲了一番。

這種小香豬據說是當地人由野豬馴服而來,具有骨細皮酥,肉質細嫩,肌肉鮮紅,味美甘香,營養豐富的特點。林有福和曹安一起,將豬頭用滷水煮得耙軟然後淋上辣椒醬,豬身直接塗上秘制醬料炭烤了半邊,另外又做了幾道紅燒、煎炸的菜品,再配上幾個海鴨蛋簡直就是下酒的不二之選。

晚飯前白鑠約着曼琳在小鎮外的山坡上聊着天看海邊的日落,白鑠問曼琳大學畢業了有沒有想過以後的打算。曼琳搖搖頭,說她雖然也有出去發展的想法,但卻害怕孤身一人,而且家裏的長輩似乎也不太希望她一個女孩子家去外面拋頭露面。因此她以後多半還是會繼續留在這裏。

白鑠嘆了一口氣,他覺得南水這裏風景優美、資源豐富,可是人們卻太窮了,好多人祖祖輩輩都走不出去見見祖國大好的風光,感受國家日新月異的發展。曼琳畢竟是外出讀過書的人,覺得白鑠所說的確很有道理,她也嚮往着能夠得到改變,但是卻對現實也是有些無奈。

白鑠讓曼琳不要這麼灰心,並鼓勵她說“事在人為”,問曼琳是否願意和自己一起一步步的改變這裏的風貌。曼琳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

天色漸晚,山坡上矗立的兩人凝視着企圖改變的這一片土地,身影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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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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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編版白鑠篇:31、再入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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