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編版白鑠篇:29、再行加州(上)
接下來的幾天,白鑠帶着團隊認真的考察了cyme
公司,白鑠感覺這家公司在技術領域還是非常的專業的,公司的老闆、高層幾乎都是技術型的人才,整個公司的人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技術的研究上,非常的務實。但也正是由於這一點,這家公司的發展壯大受到了局限。不過如果能拿下cyme
公司,成為日後自己在半導體領域發展的一家服務、輔助性機構卻是相當的不錯。
和白鑠不同,偉倫更加註重一家公司的數據指標方面的事情,他認為這些數據化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不會被表面的東西所矇騙。
偉倫很快組建了團隊,對cyme
公司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查。主營業務優良、技術專利優良、產品研發優良、企業潛力優良……可惜的是,內部管理存在一些問題,財務狀況十分糟糕,如果不儘快獲得資金支持,不僅目前正在研發的幾項專利技術可能夭折,就連公司的基本運作都可能出現問題。對於科技型公司來講,如果技術得不到及時更新,不能隨時保持領先,那從頂峰到破產也只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經過初步的商談,按照cyme
公司開出的價碼,白鑠覺得實在有些過高,偉倫給出的建議是“科技有風險,投資須謹慎”。
一時間,讓白鑠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雖然白鑠的確很想收購這家公司,但是他也深知有些事情急不得,在沒有考慮清楚時就盲目的投資更是大忌。經過一番思索,白鑠覺得收購的事情還是不宜太過激進,應該進一步做好相關的調查和磨一磨對方的耐性。於是決定暫時放鬆下心情,將繁瑣的事情交給了偉倫和馬克,自己卻帶着安娜四處領略起了加州的風光來。
開着一輛敞篷的奔馳,在寬闊的道路上疾馳,看着一道道獨具特色的建築在身邊一晃而過,一片片美麗的風景在眼帘中悅動,白鑠不禁想起了剛剛在史蒂夫那裏聽過的哪首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於是打開車載音樂,雖然跟不上歌詞,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哼了起來。
(中文翻譯):
行駛在昏黑的沙漠公路上,涼風吹起我的頭髮
濃烈的大.麻味道彌散在空氣中
抬頭遙望遠方,我看到燈光閃爍
我的頭越來越沉,視線也變得模糊
我不得不停下來尋找過夜的地方
她站在門口招呼我
我聽到遠處教堂的鐘聲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這裏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
這時她點起一根蠟燭,然後給我引路
沿着走廊傳來陣陣說話聲
我想我聽到他們在說
歡迎來到加州旅館
多麼美麗的地方
多麼美麗的臉龐
多麼可愛的臉龐
加州旅館有如此多的房間
無論何時你都可以在這找到地方
她的心像玻璃絲般扭曲
她開着一輛梅塞德斯奔馳
還帶着許多漂亮迷人的小夥子
她都喚他們叫朋友
他們在庭院裏翩翩起舞
夏日的香汗淋漓
有些成為回憶
有些則被忘卻
於是我叫來領班
請給我來點酒
他說自從1969年
我們再無供應
遠處仍然傳來他們的話語
在半夜把你吵醒
只聽到他們在說
歡迎來到加州旅館
多麼美麗的地方
多麼美麗的地方
多麼可愛的臉龐
在加州旅館他們縱情狂歡
這裏好得令人吃驚
這裏好得令人吃驚
為你帶來墮落的借口
天花板上鑲嵌着鏡子
冰鎮着的粉色香檳
她卻說
我們都是這裏的囚犯
為自己的慾望負債
在主廳大房間內
人們舉起狂歡之火
他們用鋼刀揮刺着
卻殺不死心中惡魔
我所記得的最後一件事
是我拚命跑向門口
我必須找到來時的路
回到我過去的地方
放鬆點吧,看門人說
我們天生就受誘惑
你可以隨時結束
但你永遠無法掙脫
……
“安娜,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旅館好好玩玩。”白鑠哼唱完一段《加州旅館》大聲的對安娜說到。
安娜白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憤慨的說道:“骯髒,下流。”
白鑠一愣,這怎麼和骯髒、下流扯上關係了。轉念一想,原來剛才所唱的那首《加州旅館》的歌詞裏,從字面意思上理解,就帶着一些情(色)交易、糜爛生活之類的意思。於是趕緊又解釋道:“呵呵,想哪裏去了,那種女人我怎麼可能感興趣?這不是想帶着你去感受一下嘛。”
安娜這下簡直是暴怒,直接用高麗語狠狠的罵了一句,白鑠聽懂了她的意思,這才發現了自己語言中的語病,漢語博大精深,不同的意境有不同的理解,對於安娜這個外國人來講,這句話的確很容易想偏。
“嘿,那個,我這句話的意思是帶你去感受一下那個,不是要和你那個,哦,不對,那個不是那個的意思……”
白鑠有些語無倫次,安娜其實也慢慢懂了白鑠的意思,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突然笑了起來。白鑠總算是放下了心,看着安娜笑起來的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笑起來真好看。”
安娜的表情頃刻間又變得麻木起來。“你又想挨罵了是吧?”
白鑠吐吐舌頭,認真的開起車來。此時安娜沒有再說話,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微微的向著另一邊轉過頭,臉上不知不覺間竟呈現出了一抹細微的笑容。
最終,白鑠沒能將車開到想想中的“加州旅館”,在一片似乎是農場、郊外的地界,那輛高大上的奔馳竟然突然拋錨了。任憑白鑠怎麼修理,車輛的一切功能似乎被鎖死了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老天似乎存心捉弄,天空竟然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雨來,雖然不是很大,但坐在這輛已經無法關閉車篷的敞篷車上那也得夠嗆。
最終放棄幻想的白鑠帶着安娜冒雨朝着前方尋找避雨的地方。好在不到500米的距離便出現了一片農舍,似乎應該是這片農場主人的住所。
見到兩人的到來,農舍里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叔,也沒打傘,只是帶着頂圓氈帽便朝着兩人走來。白鑠先一步過去向那人求助,表示車在路邊拋錨了,希望能得到幫助。大叔看了一眼身後的安娜問道:“她是你的妻子嗎?”
白鑠看了一眼安娜馬上給與了肯定的答覆。安娜走近白了白鑠一眼,用華語小聲罵到:“誰是你老婆,別亂講。”
白鑠衝著安娜笑了笑說道:“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費勁去解釋我倆的關係有必要嗎?”
這時,從農舍里又走出了一個女人。
“這是我的妻子。”魁梧男人向白鑠二人介紹到,白鑠和安娜很禮貌的跟女人打了招呼。見到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細雨淋濕了,女人趕緊招呼着他們進屋避雨。
這時,魁梧男人向白鑠問道:“你們的車是在那邊嗎?”
白鑠點點頭:“嗯,是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動不了了。”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見男人主動願意幫忙修車,白鑠大喜過望:“那真的是太好了。”
於是女人帶着安娜進到了屋裏,而白鑠則跟着男人開着輛皮卡去到了敞篷車拋錨的地方。
忙碌了半天,兩人最終還是未能將車修好,不過緊挨着農場有一片小鎮,男人用皮卡將拋錨的敞篷車拖到了鎮上的修車廠進行修理。經過一番檢查,維修工很快發現了故障所在,不過需要第二天才能修好。得知了結果,白鑠總算是放下了心,只要車能修好,多等一兩天到是無關緊要,於是跟着男人一同回到了農場。
當回到農場時,安娜已經脫掉了濕衣服,換了一聲農場的服裝,古樸的衣服倒讓安娜顯得清新脫俗的感覺,一時讓白鑠看得有些發獃。
“怎麼去了那麼久,你沒事吧?”安娜見到白鑠立刻問道。
安娜的語氣十分的輕柔,讓白鑠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依然盯着安娜,本能的回答了句:“沒事,車拉到修車廠去修了,明天才能好。”
安娜見白鑠還發獃地盯着自己立刻又換了副面容大聲呵斥道:“你還不去把濕衣服換了,看什麼看!”
被安娜一番呵斥,白鑠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女人也給自己準備了一套男人的衣服。衣服到還比較新,像是農場幹活時穿的那種,白鑠穿上后彷彿西部牛仔一般,就是衣服稍顯得有些大,不過將袖子和褲腳挽起倒也活動自如。
這裏除了農場的夫婦倆,鎮上的人們也往來不絕,等雨停后,白鑠和安娜悠然的四處領略起了田園風光,感受着遠離都市的愜意。晚上時分,大夥搞起了篝火晚會,魁梧男人還彈起了結他,眾人載歌載舞好不熱鬧。白鑠和安娜也受到這般氣氛的感染,加入到了歡快的人群之中。
大伙兒熱情的給白鑠遞來麵包、烤肉,還有啤酒,又邀請兩人加入跳舞的人群,踏着音樂的節奏一同起舞。剛開始白鑠和安娜只是隨意的亂跳一番,但很快便發現其實眾人的動作也十分的簡單,逐漸地跟上了節奏。
在歌舞中,白鑠又是極少的看見了安娜露出了天真少女般的一面,顯得十分的動人。白鑠覺得這幾天的相處中,安娜少了以往的冷峻,時而展現出來的如同小女人般的性情才是她最為真實的一面,可惜過往的經歷讓她一直都帶着一副偽裝的面具示人。白鑠覺得這是非常累的一件事情,不過安娜或許已經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我唱首歌給你聽。”白鑠突然對安娜說道。
然後借了魁梧男人的結他,緩緩的撥動了琴弦,將一曲白鑠記憶里後世很流行的英文歌《thatgi
l》(那個女孩)演繹了起來:
the
e'sagi
lbutilethe
getaway
曾經心愛的女孩我卻讓她擦肩而過
it'sallmyfaultcausep
idegoti
theway
自尊心作祟一切都是我的錯
a
di'dbelyi
gifisaidiwasok
若說無事其實只是謊言未戳破
aboutthatgi
ltheo
eiletgetaway
那個女孩我們曾擦肩而過
ikeepsayi
g
o
我一直否認
thisca
'tbethewayitwassupposedtobe
這不該是我們的結果
ikeepsayi
g
o
我一直否認
the
e'sgottabeawaytogetyouclosetome
一定還有辦法讓我們重新來過
nowik
owyougotta
到現在我才明白
speakupifyouwa
tsomebody
要對所愛之人大聲訴說
ca
'tlethimgetaway,oh
o
別讓他錯過
youdo
'twa
ae
dupso
y
你不願後悔無措
thewaythati'mfeeli
geve
yday
不要像我這樣終日在悔恨中度過
(do
'tyouk
ow)
(你是否知曉)
no
o
o
o
不要像我這樣
the
e's
ohomefo
theb
oke
hea
t
破碎的心無家可歸
no
o
o
o
不要像我這樣
(do
'tyouk
ow)
(你是否知曉)
the
e's
ohomefo
theb
oke
破碎的心無家可歸
the
e'sagi
lbutilethe
getaway
曾經心愛的女孩我卻讓她擦肩而過
it'smyfaultcauseisaidi
eededspace
全都因為我說需要空間都是我的錯
i'vebee
to
tu
i
gmyself
ighta
dday
我不斷折磨着自己日出日落
aboutthatgi
l,theo
eiletgetaway
那個女孩我們曾擦肩而過
ikeepsayi
g
o
我一直否認
thisca
'tbethewayitwassupposedtobe
這不該是我們的結果
ikeepsayi
g
o
我一直否認
the
e'sgottabeawaytogetyou
應該還有辦法
the
e'sgottabeawaytogetyou
一定還有辦法
closetome
讓我們重新來過
yougotta
你應當
speakupifyouwa
tsomebody
要對所愛之人大聲訴說
ca
'tlethimgetaway,oh
o
別讓他錯過
youdo
'twa
ae
dupso
y
你不願後悔無措
thewaythati'mfeeli
geve
yday
不要像我終日在悔恨中度過
(do
'tyouk
ow)
(你是否知曉)
no
o
o
o
不要像我這樣
the
e's
ohomefo
theb
oke
hea
t
破碎的心無家可歸
(do
'tyouk
ow)
(你是否知曉)
no
o
o
o
不要像我這樣
the
e's
ohomefo
theb
oke
破碎的心無家可歸
nohomefo
me
無處可去
nohomecausei'mb
oke
無家可歸失魂落魄
no
oomtob
eathe
無法呼吸
a
digot
oo
etobla-ame
一切只能怪我自己
nohomefo
me
無處可去
nohomecausei'mb
oke
無家可歸失魂落魄
aboutthatgi
l
那個女孩
theo
eiletgetaway
我們曾擦肩而過
soyoubette
你最好
speakupifyouwa
tsomebody
對所愛之人大聲訴說
youca
'tlethimgetawayoh
o
別讓他錯過
youdo
twa
ae
dupso
y
你不願後悔無措
thewaythati'mfeeli
geve
yday
不要像我終日在悔恨中度過
(do
'tyouk
ow)
(你是否知曉)
no
o
o
o
不要像我這樣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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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e
hea
t
破碎的心無家可歸
(do
'tyouk
ow)
(你是否知曉)
no
o
o
o
不要像我這樣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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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e
破碎的心無家可歸
oh(哦)
you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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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seatlove
不想失去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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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go
a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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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傷痛愈來愈深
i'mtelli
gyou
告訴你
youdo
'twa
aloseatlove
不想失去所愛之人
it'so
lygo
ahu
ttoomuch
唯有傷痛愈來愈深
i'mtelli
gyou
告訴你
youdo
'twa
aloseatlove
不想失去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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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
ohomefo
theb
oke
hea
t
心碎之人無家可歸
aboutthatgi
l
那個女孩
theo
eiletgetaway
我們曾擦肩而過
悅動的節奏,朗朗上口的歌詞,讓大家都再次活躍了起來。安娜卻是靜靜的聽着白鑠的演唱,似乎思緒正跟着歌詞將自己代入其中,臉上時而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一曲唱罷,幾個年輕小伙兒異常激動的圍着白鑠問道:“嘿,白,這首歌好棒,是誰的歌,怎麼沒有聽過?”
白鑠這才想起這首歌應該是好幾年後才由大英帝國的歌手奧利·莫爾斯演唱併發行專輯的,一時興起竟又……。白鑠尷尬的笑了笑,他本想說是奧利·莫爾斯的歌,可是目前人家又的確沒有發行過這首歌,一時有些猶豫。
“白,這不會是你寫的歌吧?”見到白鑠有些猶豫,大家猜測着問道。
“額,不,這個,這個……其實就是見到大家高興有感而發,算不得我的歌……”
“哇,白,你太厲害了,在華國你一定是一名音樂人吧。想不到創作的英文歌也這麼好聽。”
令白鑠沒有想到的是,他唱歌時的情形已被現場的人用攝像機給全程錄了下來,這首歌在不久后,竟然在不小的範圍內流行、傳唱了起來。
歡樂的氛圍讓大家都十分的興奮,不過到了深夜時分就顯得十分的尷尬了,因為人家只給白鑠和安娜安排了一間屋子,屋子不大,裏面也只有一張床可供休息。
白天兩人只顧着遊玩誰也沒注意到這茬。白鑠尷尬的說道:“要不,我去鎮上看看有沒有旅館什麼的。”安娜此時又是冷着臉說道:“這麼晚了,你能去哪兒找,再說明天跟人家怎麼解釋。”
白鑠撓着頭,尷尬的問道:“那……今晚咋辦?”
“這床也夠大,一人一半,不準過界。”安娜說著就用枕頭堆在床中間算是界限,然後自己合衣倒在了一邊,臉朝着另一邊,不再說話。
白鑠見狀也只好在另一邊緩緩倒下,不過似乎怎麼也睡不着。一個翻身,白鑠一隻腿不小心申向了安娜一邊,在觸碰到安娜的一刻,白鑠立刻反應過來即時縮了回來。卻還是聽見安娜冷冷的輕聲說道:“你下面敢再敢過界,我就讓你變太監。”
白鑠:“嗯,那要是上面過界呢?”
安娜:“還是讓你變太監。”
白鑠暗暗的咋舌,身體不自覺的又往後縮了縮。
過了一會,白鑠還是有些睡不着,試探着小聲問了問:“安娜,你睡著了嗎?來聊聊天吧。”但並沒有得到回應。
白鑠知道安娜因為職業習慣睡覺時都不會太沉,即使睡著了,白鑠這樣一問,她也肯定會醒來,現在沒有任何反應,說明她只是不想回答。不過白鑠還是忍不住繼續“自言自語”的和安娜說聊了起來。
“安娜,我覺得你溫柔時還是蠻可愛的。嗯,不過兇巴巴時也還是挺有味道……”
“安娜啊,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想怎麼樣的生活?”
“安娜,你想過有一天會結婚,生小孩,過相夫教子的生活嗎?”
“安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鑠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慢慢睡著了,夢裏似乎還和安娜聊着天,而後迷迷糊糊中覺得似乎天已經亮了,翻身起來卻發現安娜早已不見了蹤影。
走出門外,看見安娜已經換上了原本的衣服,在農場的清晨中漫步着,絕妙的身影為農場素樸的環境添加了一道靚麗的風景。魁梧男人見到白鑠熱情的和他打着招呼,白鑠笑了笑,新的一天開始了。
車終於修好了,辭別了農場夫婦,白鑠和安娜又一次踏上了“旅途”,這一次白鑠真的帶着安娜來到了一所“加州賓館”,這裏的房間很多,不過卻沒有昏暗的燈光、大.麻味道和誘惑的女郎。
“怎麼?失望了?”安娜見白鑠東張西望的觀察着酒店的環境,不禁冷笑着問道。
白鑠尷尬的笑道:“哪有,我只是聽說這家酒店就是《加州賓館》的原型所在,想對比一下。當然,我也知道這只是噱頭。”
“道聽途說罷了。”安娜冷冷的哼了一聲,走向酒店前台。
前台:“先生,請問你們需要幾間房?”
白鑠剛剛用手比了個“二”,想要回答需要兩間房時。安娜突然對前台說道:“我們只要一間房,謝謝。”
白鑠有些吃驚的看了安娜一眼,卻發現安娜神色冷峻,異常嚴肅,於是把想要開玩笑的話語又收了回去,沒有多說什麼。
等辦完手續,去到房間的路上,白鑠才忍不住問道:“怎麼只要一間房?難道我倆睡一起?”
“又不是沒睡過!”安娜輕聲回了一句。
白鑠立刻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安娜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一起睡可以,但是要是我不小心過了界你可不能又……”
白鑠話還沒說完,安娜已經迅速打開房門,一把將白鑠扯進了房間,然後又迅速的關上了房門。白鑠站立未穩,一個踉蹌,靠在了牆上,安娜隨後貼了上來,到了離白鑠非常之近的地方。
這樣的情況讓白鑠心裏一緊,不會是這加州旅館的氛圍讓安娜也不覺動情,這麼快就忍不住要把自己給……。
“安娜冷靜點,要不咱們先聊聊天再……”
“這裏環境不安全,而且剛才那幾個人危險係數很高。”安娜突如其來的一句,讓白鑠猛然醒悟,然後想起了在前台辦理入住時,正好來了幾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白種人,聽口音似乎是羅斯國人。
“何以見得?”白鑠也立刻變得嚴肅。
安娜:“我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很濃烈的殺氣。”
白鑠:“就是因為這個,你才不讓我單獨一間房的?”
安娜:“不然,你以為呢?”
白鑠想到自己之前那些齷齪的想法,覺得十分的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難道以為我和你睡上癮了?”安娜似乎讀懂了白鑠的想法,鄙視的罵道:“下流男人。”
白鑠沒有辯解,聳了聳肩笑道:“下流不要緊,只要不是禽獸不如的男人就行。”
“什麼意思?”安娜有些疑惑的問道。
白鑠接着給安娜講了一個段子:話說某公司一男一女兩個同事一起出差,因為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提前訂好酒店,等達到后才發現酒店只有一間大床房了。沒有辦法,兩人只好同住這一間房。晚上女人在床上分出一條界限,和男人約定大家雖然睡一起但是不能過界,要是過界了就是禽獸。男人應允了,結果一覺睡到大天亮,果然老老實實沒有絲毫的越界。女人醒來后狠狠的給了男人一巴掌,罵道:你居然連禽獸都不如。
講完段子,安娜想了一會兒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曖昧的看了白鑠一眼說道:“你這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呢?是說今晚你會成為禽獸,還是昨晚你就已經是禽獸不如的意思?”
“額……!*&……%¥?”白鑠的笑容突然變得僵硬……
晚間時分,白鑠和安娜來到酒店內的酒吧。酒吧雖然不大,但是環境還算別緻,一個牛仔打扮的老男人正彈着結他,為大家演唱着一些六七十年代的鄉村搖滾風的歌曲。酒吧的人不算多,應該大多都是酒店的住客。白鑠和安娜坐在吧枱邊各自點了杯雞尾酒,也靜靜的欣賞起了酒吧里的音樂表演。
剛好一曲唱罷,酒吧的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的推了開來,只見四個身材壯碩的大塊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穿着大衣,年齡稍大一些的光頭男,似乎是幾人的頭頭。一名穿着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在四人中稍顯斯文,緊跟在光頭男身後。另外兩人分列在光頭男和眼鏡男人的后側,進入酒吧后便不停的四處張望着。
白鑠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安娜的神情為之一振,變得如臨大敵一般。
“別盯着他們看。”安娜輕輕的對白鑠說了一句。
白鑠回過頭將雞尾酒放在唇邊輕輕的泯着,但渾身的細胞都像被激活了一般,時刻感受着那幾個人的動靜。
不過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那四人沒有另尋座位,卻也是直接來到吧枱,光頭男更是直接在白鑠身邊不到一米的位置坐了下來。
“四杯伏特加。”一旁的眼鏡男對酒保說道。
白鑠現在甚至懷疑這幾個人是不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難道自己最近的行為引起了什麼勢力的注意?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警告?威脅?綁架?甚至痛下殺手……?
白鑠正思考間,光頭男人一邊調整着坐姿,一邊整理了一下衣衫,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正喝着雞尾酒的白鑠,然後衝著旁邊幾人咕嚕了幾句,但語氣似乎沒有不善,反而帶着一些笑意,準確說是有些嘲笑的意思。
這時,酒保正好將四杯伏特加給光頭男等人推了上來。光頭男突然用英語對着酒保說到:“不,再來一杯。”
很快,酒保便又端上來一杯伏特加,放在了光頭男的面前。
光頭男將面前兩杯伏特加中的一杯向著白鑠輕輕的推了過來,在白鑠疑惑之際,光頭男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衝著白鑠有些蔑視的一笑,然後一飲而盡。
喝完,光頭男將酒杯重重的放在吧枱上,露出一副很爽的表情,然後又是挑釁的看了白鑠一眼。
白鑠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雞尾酒,發現這個羅斯大塊頭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喝雞尾酒的意思。突然間,之前的緊張蕩然無存,白鑠也不顧安娜在另一邊正輕輕的暗示着自己,猛的拿起那杯伏特加,毫不猶豫的也是一飲而盡,然後也學着光頭男的樣子重重的將空杯放在吧枱上和光頭男的空杯放在了一起。以前兌過軟飲的伏特加白鑠並不是沒有喝過,不過這樣的喝法白鑠還真不太習慣,特別是那口感讓白鑠十分的不適應,雖然白鑠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妥。
光頭男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又是嘰里呱啦的和另外幾人說了幾句,然後又讓酒保將酒倒滿。
這次光頭男將酒輕輕的放在白鑠面前,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主動湊近了一些,要和白鑠碰杯。白鑠也不拒絕,再次拿起酒杯和光頭男輕輕的碰了一下,隨後兩人又是再度乾杯。
“夠男人。”光頭男顯得很是興奮的用英語對白鑠說道,然後又準備讓酒保將酒倒滿。
“等一等。”白鑠制止了酒保,然後衝著光頭男笑了笑,又轉頭向酒保問道:“你們這有華國的白酒嗎?”
酒保:“有的,有茅台和二鍋頭”
白鑠嘴角輕蔑的一笑說道:“來兩杯二鍋頭。”倒不是為了節約錢,只是因為二鍋頭比起茅台來說更辣更烈一些,白鑠可不想這大塊頭喝的那麼舒服。
很快,酒保將酒端了過來。“先生,酒里需要加冰或者兌點什麼嗎?”
白鑠擺了擺手,酒保帶着奇異的眼光默默的將酒放在了白鑠面前,似乎以前從沒見過有人這樣凈喝這種酒的。
白鑠也學着光頭男的樣子,將其中一杯輕輕的推到他面前。然後拿起自己的那杯說道:“在我們那,是男人都喝這個。”
說罷,白鑠把心一橫,將一滿杯二鍋頭一飲而盡。
光頭男拿起酒杯,看了看杯中的酒液,不屑的晃了晃腦袋,也是猛得一口乾掉。不過顯然光頭男低估了這酒的威力,喝下去之後,只聽他“呀!”的一聲,然後神情獃滯的穩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試探着向白鑠問道:“這酒你們真是這樣喝的?”
白鑠微微一笑:“不然呢?要不要再來一杯。”
光頭男皺了皺眉頭:“不,不,我不喜歡它的味道……”
“那咱們還是喝伏特加吧。”白鑠微笑着向酒保示意,又端上了兩杯伏特加。
白鑠先端起酒杯衝著光頭男做了一個乾杯的示意,有一次一飲而盡。這時安娜在一旁再也忍不住提醒白鑠少喝一點。
光頭男這時才注意到了白鑠另一邊的安娜,眼睛不覺一亮,驚奇的向白鑠問道:“這位女士是你的夫人嗎?”
白鑠看了看安娜,回答道:“不,我們倆是朋友。”
光頭男微微一笑道:“噢,那可真是可惜了。”
白鑠:“可惜?”
光頭男突然哈哈大笑道:“你還是不太夠男人啊……”說完衝著安娜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鑠疑惑的看了看安娜,安娜的臉突然變得有些緋紅,輕輕拉了拉白鑠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早點回去吧。”
白鑠連喝了好幾杯酒,此時也是有些不太舒服,於是便藉機跟光頭男道別。
剛走出幾步,背後光頭男突然大聲叫住了他們,白鑠猛然一震,慢慢回過頭看着光頭男。
光頭男:“還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呢?”
白鑠鬆了一口氣:“我叫白鑠,她是安娜。”
光頭男:“華國人?”
白鑠:“嗯,是的。”
光頭男:“華國是個好地方,我叫安德烈,羅斯人。”
白鑠很自然的上前一步向安德烈伸出手去:“很高興認識你。”
安德烈也伸出手和白鑠握在一起:“華國男人,你很棒。”
……
遠離酒吧后,安娜有些責怪道:“雖然我們可能不是他們的目標,但是那幾個人身上殺氣很重,來到這裏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一早就警告過你了,你盡然還敢這樣去招惹人家……這些人可不是那麼講道理的,一言不合隨時都可能生出事端……”
安娜碎碎叨叨了半天,不過白鑠並沒有什麼回應。這才發現白鑠似乎酒有些上頭了,反應遲鈍,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安娜立刻上前扶着白鑠,將他一路攙扶回到房間。
“我沒醉,你別以為那麼幾杯我就不行了。我只是覺得喝了酒身體有些乏力而已。”白鑠懶懶的靠在床上,還不忘為剛才的事情解釋到。
安娜:“嗯,我知道,你沒醉,自己早點睡,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嗯,好,那我睡了,啊,我知道,不能過界。”說罷白鑠脫掉了外套,抱起一個枕頭放在大床的中間,然後扯過一張被子搭在身上,就倒了下去。
安娜收拾了一番后,也來到大床的另一邊,剛準備睡下,發現白鑠的被子有些滑落,怕他着涼,於是便準備幫他將被子拉上來。
誰知剛一接觸到被子,白鑠竟然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然後兩眼迷離的看着前方,喃喃的說道:“安德烈竟然說我不夠男人。”
安娜見白鑠竟然還在為這事耿耿於懷,忍不住笑了起來,引得白鑠回過頭來看着她。只見白鑠狠狠的盯着安娜說道:“安娜你也笑我禽獸不如!我……我今天……”
白鑠一邊說著,身子一邊朝着安娜這邊靠了過來。
安娜瞪大了雙眼,驚聲說道:“你幹嘛,不準過界啊,不然我……”說著猛的舉起手掌對着白鑠就要發起重重的一擊。
突然,白鑠的眼神再次變得迷離,說的話也變得含糊不清,然後猛然又倒了下去。不過一隻臂膀卻順勢壓在安娜身上,將安娜也一併按倒在床上。
“呀,啊西……!”安娜又氣又惱,怒喝一聲就要發出積蓄已久的掌力將白鑠擊開。可是手掌在快要接近白鑠之時卻突然停在了半空,良久之後又輕輕的放下。
此時白鑠已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安娜躺在床上卻被白鑠一隻手死死的抱着,睜着眼睛久久也不能睡去。
半夜時分,白鑠迷糊中覺得手臂有些酸麻,挪動中卻覺得觸碰到一團軟軟的東西。白鑠朦朧中看去,卻發現手臂正搭在熟睡的安娜身上,頓時被這一幕驚得猛然清醒,酒意盡去。
白鑠半弓起身子,輕輕的抽回手臂,然後不經意的再次看向安娜,卻發現安娜的雙眼已然睜開並狠狠的瞪着自己。白鑠心裏一驚,嬉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之前有些喝暈了,多謝你了啊。”
安娜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捨得縮回去了,要不要再放會兒?”
白鑠甩了甩剛剛縮回的臂膀,尷尬的一笑:“真的可以嗎?”
“砰!”安娜反手一劈,白鑠被重重的打趴在床上,再也不敢有半分的動靜。安娜側過身去,背對着白鑠,再沒有多餘的話語,房間又顯得異常的安靜。
天色大亮,白鑠才昏沉沉的從床上起來。看了看時間,已是臨近中午,安娜卻是不見了蹤影。白鑠拿出電話撥了過去。
“你醒了?”電話里,安娜冷冷的說道。
白鑠:“嗯,昨晚的酒可真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酒加伏特加更容易醉……”
“醒了就好,下次看你還逞能。”
“哎,我說,我怎麼覺得身上有些酸痛啊,昨晚我是不是跌倒過呀?”
安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有跌倒,一定是晚上睡覺不老實給碰的。”
白鑠沒有聽出異樣,自言自語道:“床那麼軟,哪有什麼東西能碰到……”
安娜:“好啦,不和你說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白鑠:“哎,都中午了,你在哪?我來找你吧,也該吃午飯了。”
安娜:“好吧,我去酒店餐廳等你。”
掛掉了電話,白鑠徑直向著餐廳走去,在路過酒吧時,看見安德烈又在酒吧的一角和幾個人玩加州撲克。安德烈估計賭運有些不佳,一臉愁雲,臉色有些憔悴,整張桌子上空也是煙霧繚繞。
這安德烈不會是從昨晚一直玩到現在吧?白鑠不禁這樣想到。
忽然,白鑠發現有一人在拿過牌的一瞬間,手上有些小動作,而他旁邊的兩人正好替他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並同時和安德烈開着玩笑,這其實是轉移安德烈的注意力。白鑠在大澳時跟着庄連宏可是請教了不少玩撲克的心得,而這種換牌的小伎倆更是瞞不過白鑠的眼鏡。
白鑠猶豫了一番,還是走了過去。
“嗨,白,你的氣色不錯。”安德烈見到白鑠立即站了起來興奮的叫到。
白鑠:“安德烈,那點酒,我還不放在眼裏,昨晚要不是有事,我還能和你干幾杯。”
安德烈:“那我可是很期待……”
白鑠走到了安德烈的面前,拍了拍他那粗厚的臂膀問道:“我說,你不至於從昨晚就一直在這吧?”
安德烈苦笑了幾聲:“是啊,喝到了凌晨,又遇到他們幾個,就玩牌玩到了現在。”
安德烈突然向著白鑠身後看了看,有些失望的問到:“嗯,安娜小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白鑠:“噢,她有些事情,對了她有句話讓我轉告你。”
安德烈一愣:“安娜?她有話轉告我?”
“嗯,是的,她說……”白鑠突然貼近安德烈的耳邊然後輕聲告訴了安德烈對面那幾個人在出千,讓他自己小心。
白鑠說完,衝著安德烈曖昧的笑了笑就準備告辭離開。安德烈高興的張開雙臂突然和白鑠熊抱了一下:“哦,我親愛的朋友,真高興你給我轉達了這麼令人振奮的事情,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白鑠雖然也不算弱小,可是也經不住安德烈這大塊頭這樣的熊抱,趕緊推開了安德烈,轉身尋找安娜去了。安德烈看着白鑠離開后,回過頭的瞬間,眼神里露出了一絲狡黠……
白鑠在餐廳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安娜的身影,正有些焦急,安娜卻打來了電話。原來她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吃高麗菜的地方,於是臨時改變了決定,想要品嘗一下家鄉的味道,讓白鑠過去找她。
白鑠根據安娜所說的位置找了半天,再又打了兩次電話確認后,終於在一個十分偏僻的位置發現了那家高麗菜館。
“怎麼這麼久。”安娜已然點好了一桌子的菜肴,並忍不住吃了起來。
“我說,大小姐,你這位置也太偏了吧,現在又沒有手機導航,哪那麼容易找啊。”白鑠無奈的說道。
“什麼導航?”
白鑠這才想起剛才自己說漏了嘴,把以後智能手機上才普及的東西給翻了出來。“哦,我正在思考的一個項目,以後或許能實現,通過手機上的地圖就能導航到目的地。”
“嗯,快吃吧,很好吃的。”安娜似乎對白鑠所說的東西並不關心,桌上的食物才是她的興趣所在。
白鑠這才發現桌上擺滿了十幾樣菜肴,但是每一樣都十分的小巧精緻,似乎是一筷子就能吃完一整碟菜。“這也太精緻了吧,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粗魯的野蠻人,好的菜肴需得慢慢品味,來試試這泡菜吧,味挺正的。”安娜細心的夾了一塊白菜樣子的菜,然後又裹了一些其它的料理,放在白鑠的碗中。白鑠看着安娜細緻拿捏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家庭小婦人,和以前凶神惡煞的樣子完全不同。
“不餓嗎?怎麼不吃……”
白鑠立刻先聞了聞,笑道:“吃個咸酸菜也被你搞得這麼有儀式感。”然後一口將那白菜吞了下去。
“我說這又不太辣,又不太酸的味道,還不如我們家的泡酸菜拌辣椒油好吃。”
安娜冷冷的瞪了白鑠一眼,沒有理會他,自己吃了起來。白鑠知道安娜有些生氣了,也不說話,學着安娜的樣子,自己動手配製起菜肴來。吃了幾口,白鑠覺得實在有些太麻煩,累了半天也沒吃着多少,話說昨晚喝了酒,現在肚子正餓得咕咕叫呢。於是試探着問安娜是否能叫碗米飯好填飽肚子,安娜連正眼都沒瞧白鑠一眼,便用高麗語向老闆說了幾句。
不一會兒,老闆便為白鑠端來了一碗米飯。白鑠一看,說是一碗,那碗就比平時喝茶的杯子大上一號,不過米飯還算十分的香甜可口。不到半分鐘白鑠便就着泡菜將一碗飯吃得乾乾淨淨。
“嗯,哪個……可以再多來幾碗嗎?”白鑠尷尬的笑了笑,又向安娜問道……
店裏的生意並不太好,因此店老闆也十分的空閑,安娜一邊吃一邊和老闆聊着,可是都是用的高麗語,白鑠也大多聽不太明白。老闆見白鑠太能吃了,又免費附送了兩份五花肉,讓白鑠對老闆多了一些好感。
一頓飯不知不覺竟然吃了兩個小時,安娜和白鑠才告別了老闆準備返回酒店。一路上,白鑠不停的和安娜說著話,一會兒議論剛才的菜肴,一會兒又聊及其它。安娜依舊是保持着既有的冷漠,似乎是在聽,卻又沒有一點的回應。不過白鑠早已習慣,他知道安娜貌似冷漠,其實自己說的她都在聽在想。
在穿過一條空寂的巷道時,白鑠正興奮的說起一樁趣事,安娜突然拉住了白鑠,示意白鑠安靜,然後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附近的動靜。白鑠知道安娜是發現了什麼危險,也立刻不再聒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兩人又緩緩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從旁邊一所好似廢棄的小屋裏,一個碩壯的身影直撲了過來。只在剎那之間,安娜將白鑠往後一推,藉著反作用力平地躍起向著黑影臨空一腳踢去。那道黑影悶哼了一聲,便如同沙袋一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而由於那人太重,安娜自己也被踢出的力量彈開,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和白鑠並肩站在了一起。
這時屋裏又湧出了兩人,凶神惡煞的向著白鑠他們逼過來。在逐漸逼近的同時,兩人伸手向著衣服內部摸去,顯然是有備而來。安娜一瞪眼,刷的一聲從身上拿出了兩柄尖刺,緊握在手中準備迎戰。而那兩人卻各自從懷中摸出的居然是一把手槍。
白鑠見狀心中一沉,知道今天有些麻煩了。安娜卻全然不懼,依舊冷靜的做出準備反擊的樣子。
那兩人一邊小步的緩緩走近,一邊將手槍上了膛,分別的指向白鑠和安娜。安娜的身軀微微往白鑠這邊湊了湊,竟將白鑠擋在了身後,獨自面對着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白鑠被安娜的這一行為感動了,但一個大男人豈能躲在女人身後,讓一個女人獨自面對危險。
白鑠從安娜身後走了出來,低聲說道:“安娜,你不用顧及我,不然咱倆誰也逃不掉。我能夠照顧好自己,你相信我。”
安娜也盡量壓低了聲音,但有些憤怒的說道:“你閉嘴,一會兒我動手你就跑,記得往岔道里跑。”
這時,那兩人身後出現了一道魁梧的身影,一雙大手從中間分別掰着兩人的肩膀,將兩人分開,然後現出了身來。
“白鑠?呀,還有安娜小姐,你們怎麼在這?”這人竟然是之前剛分別不久的安德烈,而被安娜踢倒在地上那大塊頭便是之前安德烈身邊的一人。
白鑠謹慎的瞟了一眼拿槍的兩人,小心地對安德烈解釋到:“我和安娜剛在附近吃了飯,正準備回去呢。”
安娜依舊保持着時刻反擊的狀態,更是沒有絲毫的放鬆。
安德烈見狀立刻讓身邊的人都放下槍,然後向白鑠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白鑠這才鬆了一口氣,也讓安娜收回了武器。
安德烈走到白鑠跟前,狠狠的拍了白鑠的臂膀一下興奮地說道:“之前多虧你提醒,要不我還不知道要被那幾個米國佬騙多少錢。你知道他們幾個現在怎麼樣了嗎?估計下半輩子都得坐輪椅了,哈哈……”
此時的白鑠依然沒有完全放鬆警惕,看了看其他幾人向安德烈問道:“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安德烈停止了大笑,回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嗯,你們出現的的確不是時候,不過我相信你們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吧?”
白鑠:“那是當然,我一向不愛管別人的閑事。”
“那就好……”
“嘿,安德烈,你不會想就這樣放了他們吧?”後面兩人有些不滿的問道。
安德烈又想了想對白鑠說道:“不過為了打消我生意夥伴的顧慮,希望你們能委屈一下,多等一會兒,行嗎?”
白鑠看了看安娜,安娜略微點了點頭。
白鑠:“好吧,我們盡量配合。”
安德烈笑了笑,立刻轉身過去對那兩人說了幾句,待那兩人點了點頭,安德烈才往小屋裏鑽去。拿槍的那兩人,卻沒有再回到屋裏,而是留在外面緊緊的盯着白鑠和安娜。
隔着房門,白鑠隱約能聽見一些屋裏的情況。安德烈他們似乎是在裏面交易着什麼東西,不過對方給了安德烈錢,而貨物卻是在另一個地方交易,由安德烈用電話遙控指揮着。
很快,一夥兒人從房間裏出來,在狠狠的瞪了白鑠、安娜一眼后,連同外面看守的兩人一起匆忙的離開了巷道。
緊跟着,安德烈也提着個大箱子帶着兩個大塊頭從房間裏出來,衝著白鑠笑了笑說道:“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希望剛才的不愉快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心情,特別是安娜小姐。”
安娜沒有答話,甚至沒有正眼瞧安德烈一眼。白鑠鎮靜的看着安德烈說道:“沒什麼不愉快的,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你的事情,今天的事我很快就會忘記的。”
安德烈:“好吧,我也得走了,你們小心點,最好也快點離開。”說罷,安德烈便也是急匆匆的離去。
“我想我們得趕緊走了,這裏不宜久留。”安娜說道。
白鑠:“嗯,是啊,咱們趕快回酒店吧。”
安娜:“不,我說的是離開這個地區,離這些人遠一點,越遠越好。”
白鑠和安娜回到酒店迅速的收拾了一番,當天下午便繼續踏上“旅途”。
“你說安德烈是什麼人?”白鑠一邊開着車,一邊和安娜聊起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他應該是羅斯國的大佬,他們的交易多半和軍火有關,以前在高麗情報部門時,我也掌握過一些這方面的情報。”
白鑠:“那有關於這個安德烈的信息嘛?”
安娜:“我職位不高,很多東西不是我能接觸的。”
這時,在途徑一條空曠的公路時,路邊出現了一輛停着的越野車。車似乎是出了些故障,有人打開引擎蓋正在進行檢查。而車尾雙手叉腰,一臉無奈的一個大個光頭格外引人注目。
“咦,真是不能在背後談論別人,那不就是安德烈嗎?”白鑠發現了那光頭男人對安娜說道。
“嗯?什麼情況,他們的車好像壞了,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忙。”說著,白鑠便將車開了過去。
“別停車,不要再和他們有什麼糾纏。”安娜趕緊提醒到。
可是為時已晚,白鑠已經將車向著路邊停靠了過去。安娜有些生氣的瞪了白鑠一眼,白鑠吐了吐舌頭,安慰的說道:“我覺得他們並沒有惡意。”
“嘿,嘿,你們能幫幫我們嗎?”安德烈見有車過來,立刻衝著來車喊到。
見到白鑠從車上下來,立刻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嗨!白鑠,真巧呀,咱們又見面了。”說罷就張開雙臂,又是用力給了白鑠一個大大的熊抱,搞得白鑠差點沒緩過氣來。
安德烈回頭又見到安娜,更加興奮的再次張開雙臂擁了過去:“噢!天哪,安娜小姐,很高興又見到你……”
只見安娜靠着汽車一個仰身,抬起一隻腿,踢向安德烈,在離安德烈胸口大約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安德烈也猛然止住了身形,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再有動作。然後對着白鑠聳了聳肩,尷尬的一笑:“看來安娜小姐還不能接受我的熱情。”
白鑠:“好啦,安德烈,你們遇到什麼事了?”
安德烈回頭看了看那輛越野車,這才急切的說道:“哦,白鑠遇到你真是太幸運了,我們的車壞了,但是我要趕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商務洽談,你能幫幫我嗎?”
白鑠微微一愣,心中暗暗好笑道,商務洽談?你確定你們那種交易方式也能叫商務……
“沒問題,反正我們暫時也沒有固定的目的地,就先送送你。不過……你們四個人我這車也坐不下啊。”白鑠想了想,為難的說。
安德烈:“哦,太好了,你放心,哈古拉會留下負責修車的事,你只要帶上我們三個就行了。”
白鑠的奔馳跑車原本就不大,後排也十分的緊湊,安德烈三個大塊頭擠着坐進去顯得十分的喜感。白鑠發動了汽車,回過頭忍住笑看着後排的一堆肉問道:“目的地是哪?”
安德烈:“我是要去‘刷臉互聯’公司談合作的事情,真是謝謝了。”
白鑠一愣,“刷臉互聯”在後世可是全球頂尖的圖文分享、社交互聯科技公司,安德烈剛才說是要去進行商務洽談,他這是要和“刷臉互聯”合作?
安德烈:“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白鑠:“哦,沒什麼問題,我只是在想怎麼走會快一點。”
一路上,白鑠和安德烈聊着天,對於安德烈要去“刷臉互聯”談生意這事很是疑惑。
見白鑠疑惑,安德烈又是哈哈的大笑起來,竟直白的告訴白鑠,自己做着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是不錯,但是正當的生意他也做着不少。原來安德烈在羅斯國有一家規模不小的投資公司,不僅和羅斯國金融、石油巨頭等人是朋友,而且在政界也十分有能量。這次安德烈藉著金融危機的機會,也是帶着大量的資金來到米國打算乘低吸納一些優質資產。他們四人中,除了安德烈是絕對的老闆外,眼鏡男人名叫勞爾,是安德烈投資公司的得力助手,另外兩人是安德烈的保鏢,也是非常親密的兄弟,留下修車的叫哈古拉,車上這位叫保爾。今天他們便是要去同“刷臉互聯”公司的創始人扎總洽談投資合作的事情。
白鑠沒想到安德烈在經濟領域還有着這麼大的實力,不僅有些咋舌,對安德烈的認識又有了一些改觀。當然,結合之前的事情,白鑠估計安德烈在灰色領域的實力也不會小到哪裏去。
受到安德烈的提醒,白鑠現在對投資“刷臉互聯”也是有着濃厚的興趣。不過白鑠對於安德烈看好“刷臉互聯”感到非常的好奇,不知道安德烈是如何具備如此精準的眼光的,因此白鑠一邊和安德烈探討起了未來網絡、傳媒、社交軟件的發展,一邊有意無意的套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白鑠很快發現安德烈對於這一領域並沒有太多的好見解,但是他卻堅信這一領域將會在以後獲得高速的成長。不得不說,安德烈算得上是一個有眼光的投資人。
到達了目的地,安德烈三人很艱難的從車上爬了出來。白鑠正準備離開,安德烈卻突然叫住了白鑠問道:“一路上你套了我那麼多話,難道你就不打算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白鑠眼神一縮,很顯然自己一路上的小心思並沒能瞞住老奸巨猾的安德烈,不過白鑠立刻很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確實對“刷臉互聯”有些興趣。
安德烈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對白鑠說道:“我喜歡你的坦誠。你既然幫了我,那我也樂意和你分享你感興趣的東西。”
白鑠疑惑的望着安德烈:“你這麼看好這個項目,不怕帶着我一起,被我也看上了?”
安德烈:“你要是看上了我也不介意分一部分給你。我的原則,除了女人之外,什麼東西都樂意和兄弟分享。當然前提是你也得把我當兄弟。”
白鑠微微一笑道:“這麼快就把我當兄弟了?我們可前兩天才認識。”
安德烈:“交朋友和時間沒有關係。”說著指了指背後刷臉互聯公司的名稱繼續說道:“這是個看臉的時代,我看你覺得對眼就夠了。”
白鑠樂了:“呵呵,好個看臉的時代,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你這臉也挺耐看的,除了老了點。”
……
刷臉互聯公司白鑠上一次來加州時也曾考察訪問過,不過那次純屬參觀學習性質,並沒有見到公司的創始人。這次直接見到創始人扎總時,白鑠還是十分的感慨。因為這位小札創始人年齡比白鑠還小上一些,看上去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勻稱,舉止優雅,給人一種小白臉的感覺。難怪公司要取名為“刷臉互聯”,這是有着足夠的自信啊。
當得知白鑠是安德烈的合作夥伴,而且是華國人時,小札非常高興的介紹到自己的女朋友也是華國後裔,並稱讚華國的女孩子都挺漂亮。
有了好的開場,雙方的洽談就變得十分的融洽。小札詳細的給安德烈、白鑠介紹了“刷臉互聯”平台的理念、功能、未來規劃等情況。“刷臉互聯”目前用戶量正持續增加已突破1億,頁面瀏覽量達到500億,已超越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平台主要的社交功能有三大模塊程序牆(用戶個人信息牆,可以互訪,留言等)、捅程序(戳一下對方,一種私下交流對話的方式)、禮物互贈(增進用戶間的互動交流)。
不久前,刷臉互聯剛推出分類廣告計劃,併發明了移動信息流廣告,可以通過視頻、帖子推廣、用戶感興趣的應用等形式進行廣告推廣。此項目將成為公司日後利潤的一項重要增長點。
“廣告的大量投放固然可以增加收入利潤,但同時也可能會影響用戶體驗,這方面你們有什麼好的辦法嗎?”安德烈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問題。
小札總尷尬的笑了笑,語言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流暢:“當然,我們的廣告投放還是會盡量考慮客戶的體驗問題。但是作為一家企業,沒有合理的利潤便不可能有十足的動力和實力去為營造更為良好的客戶體驗環境,這兩者其實也是相輔相成的。”
安德烈皺了皺眉頭:“扎總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不過我更關心的是具體的措施。”
安德烈揪住這個問題不放,而小札似乎對於這方面的準備並不是很充分,顯得有些尷尬。
“這傢伙太年輕了啊,我對這家公司沒有什麼信心。”安德烈悄悄的在白鑠耳邊低谷了一句。
白鑠見扎總有些被逼得退無可退,突然想起了自己後世了解到的一些比較成熟的經驗,於是說道:“我認為一個完全沒有廣告的站點,也不一定就能受到客戶的喜歡,相反,廣告如果投放的巧妙適中,反而可能引起用戶的關注,畢竟用戶對廣告也是存在信息需求的。”
白鑠的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又繼續說道:“對於杜絕廣告影響用戶體驗的問題,我覺得可以長期關注用戶對廣告的反饋,將廣告本身的用戶互動價值作為重要的標準參與競價,激勵廣告商家在製作廣告時更多考慮用戶感受。此外還可以簡化廣告投放機制,並提升廣告體系效率。第三是我們可以利用收集的信息創造一些‘算法’根據用戶的偏好和習慣,有針對性投放廣告……”
說到這,白鑠突然覺得有些更深的東西似乎不應該就這麼透露出來,畢竟對於這一領域,白鑠想要的不僅僅是搞投資,分一杯羹而已。
雖然白鑠吐露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其內容也足夠令小札感到振奮了,因為白鑠所說的東西正是他冥思苦想了許久,始終差那麼一點點想透的東西,現在被白鑠這麼一說,他覺得整個思路突然變得清晰了。而安德烈也是對白鑠有些另眼相看,十分認同白鑠的理念。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針對刷臉互聯未來的發展方向與戰略合作大家又進行了深入的探討,白鑠不經意間隨便的拋出了幾個想法,認為未來可以在刷臉互聯現有的基礎上,發展視頻分享、電子貨幣甚至物聯網等項目,雖然說得十分的簡單,許多深層次的東西白鑠並沒有分享,但也令大家再一次感到了震驚。
不過在介紹“刷臉互聯”的同時,小扎總也有意無意的試探着安德烈的實力和底線,從安德烈的支言片語中,白鑠大致了解到安德烈此行有着10億米元的投資計劃,當然雞蛋不可能發在一個籃子裏,而且對於“刷臉互聯”這個項目,並不是安德烈此行的重點。相對於這類新型的產業,安德烈雖然看好,但並不願意過多的投入。他更注重的還是一些更容易掌握的傳統能源型的產業,比如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