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絕世醜女
寧曦突然撞到他懷裏,突然被他大力捏住下巴,緊張又害羞,一時激動的只能用手捶他。
“放開我!你神經病啊!都說了不認識你!沒有人派我過來!你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還想反問你呢!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是不是你故意把我拐過來的?還想反咬我一口,你是不是沒安什麼好心?”
她又踹又打,動作幅度很大,濕了又乾的頭髮在她大力掙紮下,從臉頰一下盪到了肩膀。
不可避免,左臉從小被燒的半臉猙獰疤痕一下露了出來。
她像個小豹子一樣在蔣北琛手心咆哮嘶吼,本來想給她點顏色瞧瞧。
但是目光一轉,看到她的左臉,蔣北琛忍住了。
他用力扣着後腦勺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低頭仔細觀察她的左臉。
被燒的皮膚皺皺巴巴,亂成一團。由於沒有毛孔,泛着不同常人油亮的光。整個左臉顏色發紫,如同一張被揉皺了的紫色牛皮紙,看起來不光瘮人,簡直是慘不忍睹。
蔣北琛長這麼大,自詡什麼驚天大場面都見識過。但是看到寧曦這半張臉,不好意思,他還是有些被驚到了。
怎麼有人可以毀容毀的這麼雷人?
堪稱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這視覺落差,簡直驚心動魄。
而且自己剛剛還摸了!
不但摸了,甚至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跟她同處一室超六個小時!
踏么的,為了讓自己病好,那些“關心”自己的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這樣的絕世醜女都找來送給自己。真是服了那些人的腦洞。
蔣北琛看清寧曦,也不待她再多做解釋,一下把她推后一步:“對你不安好心?你想多了。老子口味還沒重到這個份上。滾。現在,立刻,馬上!回去告訴派你過來的人,這踏么最後一次。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別說老子對女人不夠溫柔!”
口味沒重到這個份上?
話說這麼難聽,不就是嫌棄自己丑嗎?
寧曦不禁在心裏冷笑。
這個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人人都看皮囊夠不夠華麗,根本沒人在意皮囊之下的內心。
不管是沒文化的市井小人還是衣冠楚楚的白領精英,都踏么一樣,膚淺!太膚淺了!
反正被人嘲笑也不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了,寧曦無所畏懼。
迎着蔣北琛厭惡的目光,她冷笑一聲:“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但是我想告訴你。你不待見我,我也不待見你。別以為你長的比我稍微人模狗樣點我就怕你!告訴你,像你這種膚淺的男人不會有好下場的!不信等着看吧!哼!”
說完,寧曦撞開蔣北琛的胳膊大步朝門口跑了過去。
雨勢小了一些,門外細雨紛紛,天光微亮。
寧曦跑到門口,不知道這是哪裏,距離學校有多遠。正躊躇着該怎麼回學校,突然心裏一個咯噔,又想起來一件嚴重的事。
母親的牌位呢?
她出來的時候明明帶出來了,怎麼現在手裏空空如也?
而且手機也不見了。
她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在手機里,雖然卡里餘額不多,但好歹能維持幾天。
此刻沒有它,自己連學校都回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開門!”一轉眼的功夫,密碼鎖從裏面鎖住了。
寧曦再想回去找東西,必須得讓剛剛被她臭罵的男人幫她開門。
她絲毫不怕剛剛罵人的後果,理直氣壯站在門口狂按門鈴。
誰丑誰有理。
這年頭,越是虛榮好面子的男人越是怕被醜女糾纏。
就沖這一點,她相信那膚淺的男人不會不搭理自己的。
蔣北琛一夜沒睡,剛尋得可心人的好興緻,一夕之間算是被那個莫名其妙的醜女人敗了個一乾二淨。
女人總算走了,看看時間,他決定運動一會兒直接去公司上班。
卻不想,運動服剛換上,樓下傳來瘋狂的按門鈴聲音。
走到二樓拐角,打開可視電話看了一眼,醜女讓人厭惡的左臉正好貼在屏幕前方。
不是牛哄哄的走掉了嗎?怎麼轉眼又後悔了?
蔣北琛冷笑一聲,關掉屏幕,拔掉插頭,轉身離開。
讓你牛。儘管牛去吧。
敢在我蔣北琛面前豪橫的女人到現在為止就還沒生出來過。
跟我斗?自不量力。
寧曦在門外按了前後有五分鐘,門鈴都快被她按壞了,那個膚淺的男人居然還不出來!
氣的她忍不住對着門直罵:嗎的。見過神經病的,沒見過神經到這個程度的!連人家家人的牌位都要霸佔!這人絕對是個變太!
蔣北琛死活不開門,寧曦沒有辦法。
在門口耗了半個小時,又累又冷又發燒,她實在太累了,只能暫時先壓下這口氣,一切等回了學校再說。
可是回學校……想到回學校她就頭疼。
偌大個南城,自己現在這是在哪裏啊?
踏進雨里,她一邊孤獨的走,一邊觀察路牌,企圖弄清自己現在的位置。
直到走了二十多分鐘,這才遇到一個有人性的好人。
估計是誰家聘來的保姆,一早出去買菜。路過寧曦,看她淋的可憐,把雨傘舉到她頭頂。
寧曦謝了她,跟她打聽了位置,並借她手機給同宿舍朋友陳奕打了個求救電話,這才脫離困境。
陳奕打車過來找她,到了之後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寧曦站在小區門口一顆大樹下,淋得徹底沒了人樣。
陳奕把衣服給她披上,扶着搖搖晃晃的她踉蹌上車,司機還在前面不情不願的牢騷:“怎麼濕成這樣?不要把我座椅打濕了!你們看好一點,不要弄髒我的車!真是的,住這麼好的小區,我以為是有錢人呢。早知道接個落湯雞,我怎麼也不會跑這麼老遠一趟!”
陳奕性格軟弱,不敢跟司機對嗆,只一邊弱弱的扶寧曦上車,一邊忙不迭道歉。
小區門口,蔣北琛端坐在豪車後排,正好把這一幕悉數看進眼裏。
距離這個醜女人離開他的家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沒想到現在才被人接走。
細碎的雨幕里,這寒酸可憐的場景……
想到小張剛剛進門看到她落下的牌位和手機,平時鐵石心腸一般的他心裏竟也升出一股惻隱。
“張。回頭打聽一下那個女的是誰,家住哪裏。把東西送過去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