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咕嘟咕嘟……”
兩口高酒精度酒液進了嘴巴,口腔胃裏一陣火辣辣的嗆,寧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喝的不是礦泉水。
“咳咳,咳咳!咳咳……嘔……”
她被刺激的涕淚橫流,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又有氣無力往蔣北琛身上栽。
蔣北琛這次有防備了,趁她沒過來之前,直接伸手撐住她額頭。
“女人。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嘔……”寧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酒氣衝天的苦水。
兩人都沒穿鞋,苦水從寧曦微張的嘴巴里嘔出來,落到地上,不可避免濺了兩人一腳。
蔣北琛看着噁心的苦水從她嘴裏出來,砸到自己腳上,簡直氣到懷疑人生。
他媽的。
這女人絕對是哪個恨他的人派過來的。
這是人嗎?是女人嗎?
邋遢噁心成這樣,這簡直是豬好嗎!
瞎了自己的眼睛今天會讓她進門!
他好想現在就把她拖出去,丟掉,丟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看見這個邋遢的毀了他三觀的女人。
但是,心裏剛有這個想法,窗外突然一陣電閃雷鳴。
轟隆隆……雨勢又大了一些。
蔣北琛看看窗外,咬牙切齒,只能認栽。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唯一,也是最後一次,容忍一個這麼邋遢的女人在他面前為非作歹。
他忍住心裏的不適,拉着寧曦再次回到浴室。
打開花灑,兩人都濕漉漉兜頭衝下。
寧曦全程有氣無力,幾乎是被他扶着,伺候着沖了個澡。
沖完,蔣北琛也不給她擦頭髮,毛巾往頭上一扔,胡亂拿浴巾裹了一下,提溜出來。
整個人丟到沙發上,他擦乾自己去給她倒水拿葯:“趕緊給老子清醒!說出那個派你來這裏的人!不好好給老子個解釋,女人,明天你死定了!”
礦泉水遞到嘴邊,寧曦像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嗅到了母乳,頓時伸着頭就着蔣北琛的手猛喝了一陣。
待她喝飽,喘氣的間隙,蔣北琛把小張留在桌子上的葯拆開倒進自己手心:“張嘴。”
他命令寧曦。
烏黑的頭髮從頭頂垂下,亂七八糟一臉,蔣北琛只能看見她蒼白的嘴唇。
寧曦喝飽了就閉上嘴巴不再動彈,看了幾秒,沒轍,蔣北琛只能去捏她臉。
少女的皮膚滑滑的,軟軟的,摸起來Q彈Q彈的。如果沒有今天倒人胃口的一切,沖這*,蔣北琛作為男人也不該對她如此粗魯。
但是,這不是沒有如果嗎!
蔣北琛被她惹了又惹,底線破了又破,現在耐心即將耗盡。
臉抓到手裏,他把她嘴巴左右往中間一捏,寧曦嘴巴張成了一個0形。
蔣北琛把手心的葯全部倒進她嘴裏,又餵了口礦泉水。抬頭,強迫她全部咽下。
寧曦稀里糊塗,感覺自己嘴裏多了點東西,又干又苦的,還沒來得及細品,被人抬頭被迫咽下。
她又想嘔,但是嘴巴立刻被人用紙捂住了。
緩了一會兒,噁心的感覺散去。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她終於不受控又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身上似乎出了一身汗,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她哼了一下,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沙發上。
屋子裏黑沉沉,靜悄悄的,只有斜對面的牆壁上有微藍的光閃出來。
她在沙發上怔了一會兒,適應了烏黑的環境,緩緩坐起來。
正想走兩步好好看看自己這是在哪裏,卻不想,人剛站起來,整個房間突然一片燈火輝煌。
寧曦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的睜不開眼睛,下意識抬頭去遮,隨即聽見一道低沉又有些熟悉的聲音:“等了你半天,終於醒了?”
嗯?屋裏有人?
她放下手臂,眯着眼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
發現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單人黑色沙發上,端坐了一個穿睡袍的男人。
男人髮際線乾脆利落,側臉輪廓分明,正面無表情的盯着面前電視上無聲的球賽。
她迷茫到了極點,不知道這人是誰,自己為何會在這裏。三更半夜,自己怎麼會又跟一個男人同處一室?
“這是哪裏?”看了蔣北琛一瞬,寧曦發現自己衣服潮乎乎的貼在身上。但好在,一切都在。
她捂着自己下意識問。
不想剛問完,蔣北琛冷沉沉把臉轉了過來:“你不知道這是哪裏?”
原來剛剛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張臉剛剛見過。
寧曦看着他俊朗的臉,自我懷疑:“我應該知道這是哪裏嗎?”
蔣北琛看着她迷茫又亂蓬蓬的臉冷笑:“呵。本來以為你是個蠢貨,沒想到低估你了。資深演技派。剛剛借淋了雨耍糊塗,現在睡一覺了還接着演。你哪個學校畢業的?”
寧曦被他說的更加莫名了。
三更半夜,突然被陌生男人質疑自己在演戲作秀,莫非自己再一次被寧姝設計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耍糊塗什麼演技派?我不認識你,一個字都聽不懂!”
“聽不懂?”蔣北琛等了半晚上不睡覺,等的就是這個女人醒來看她如何演戲。
此刻等到了,他破有興趣研究她。
緩緩站起來,他走到她面前。
下巴抬起來,他對視寧曦的眼睛:“小姐。你辛辛苦苦半天,等的不就是為了跟我表白?人如你所願站到你面前了還裝,瞧不起老子智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接觸到自己皮膚,寧曦頓時全身被電了一樣抖了一下。
從小到大,父親都沒這麼接觸過自己。
大晚上的,一個陌生男人居然對自己動手動腳?
想到昨天的事,她對男人一陣噁心,急忙後退一步打開他手::“……拿開你的臟手!誰要跟你表白了?我不認識你!你這人自戀狂加神經病!哪有這麼跟陌生人說話的!”
蔣北琛今天經歷了被她壓小腹,吐胸口,一起沖澡,喂她吃藥,現在居然還被她打手?
立了二十七年的規矩要被這女人一夕之間破壞完了。
看着自己被打的手,他耐心徹底耗盡。
眼底眸光一閃,一個伸手把寧曦扯到自己面前。
這次他狠狠捏着她的下巴:“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女人,你最好知趣一點。說。誰派你到這裏來的?為什麼要派你過來?給老子一字不落的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