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卧龍
“啊？”
顧水的表情一呆。
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畢竟他和羅賓可是統一戰線的，如果羅賓暴露了，他也需要思考自己是否暴露了。
就在這時，夏明知開口說道：“她給我一種感覺，西方的那些神話背後發生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就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顧水回憶了一下，羅賓說話的時候的確很自信，一點都不怕被打臉。
他想了想，覺得夏明知應該還沒有懷疑羅賓是狼，所以他還可以保一波。
於是開口：“可能是搞學術的都很自信吧。”
夏明知點點頭：“但我還是很奇怪，按照她對煉獄的了解，倫敦分部應該早就摸清楚煉獄的底細。
但實際上，自從我從煉獄出來之後，倫敦分部就再也沒有上報過一條關於煉獄的消息。”
顧水後背一陣發涼。
羅賓光顧着加大自己的可信度，以此來獲得夏明知更多的信賴。
但她卻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如果她提供的消息很準確，那麼之前和她合作的倫敦分部，為什麼沒有更早上報黑魔王的事情呢？
事情變得棘手了！
顧水有點頭疼，他目前唯一能夠祭出來的解釋，就是利用夏明知和那位NaN的權限差別來解釋這個問題。
但他對於國土控制局的了解甚少，全部來自於夏明知和羅賓的口述。
一旦甩出這一招，很容易聊爆，到時候他和羅賓兩張狼牌都得爆！
這一波不能夠死保！
顧水腦袋一轉：“你這麼說還真的有點奇怪，這件事情應該在歐洲就解決了，為什麼會鬧到杭城來呢？”
夏明知很有共鳴地點頭：“是的，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顧水也不能夠讓夏明知就這麼繼續懷疑下去，他連忙說道：“你別嚇我啊！我現在可是整天和她共處一室，如果她是……”
“應該不會。”夏明知似乎並沒有懷疑到那一步，“NaN既然選擇相信她，那麼她應該不會是雙面間諜。”
頓了頓后，夏明知突然說道：“我懷疑的是，救世主可能不是NaN！”
“啊？”
顧水有點懵逼。
前面還以為羅賓這張狼牌要爆了，結果說來說去，夏明知還不知道他們中間混入了狼啊！
顧水：“怎麼說？”
“你想啊，如果NaN是救世主，那麼現在他應該去英國，怎麼可能還會待在杭城？”
“可是，預言不是說他是救世主嗎？”
“我們都看不懂預言，不是嗎？這話是威爾遜小姐告訴我們的！”
“是的，那救世主會是誰呢？”顧水木然地點點頭，“難不成是杭城中的某一個人，哈哈哈，西方的救世主居然是個華夏人！”
夏明知突然露出了笑容：“我還沒說我的懷疑對象呢，你怎麼知道是華夏人？”
顧水顧左右而言他：“這裏是杭城嘛！”
夏明知緊隨其後：“杭城外國人也挺多的吧！”
“哈哈！”
顧水打了個哈哈。
旋即，他就發現夏明知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他。
該不會是準備盲點我了吧？
顧水內心砰砰地跳着，感覺下一刻就要被夏明知爆頭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之處，夏明知看的神色並沒有敵意，反而是一種……
等等，該不會是……
顧水腦袋瘋狂地轉動了起來。
按照羅賓和他的設定，顧水現在是NaN的‘徒弟’，一名剛剛覺醒的超凡者。
一個之前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突然有一天被一個實力強大的男人找上門，又有一個絕色美女住進自己家中……
好吧，羅賓的年紀雖然有點小，但那股既視感是有了。
這種劇情妥妥的影視劇男主角，如果他不是覺醒之後被找到，而是遇見一個危機突然爆種覺醒的話，那就更加像了！
“你看我幹嘛啊？”
“沒事，沒事，我們繼續。”
夏明知擺擺手，繼續剩下的工作。
顧水站在他身後，臉上是憋不住的笑意。
他望着夏明知的背影，真的好想說一句：你好像一條龍啊……卧龍！
剛剛顧水都要嚇死了，剛開始以為夏明知認出了羅賓的狼牌，結果後面注意力突然轉到顧水身上來。
沒想到不僅他和羅賓兩張狼牌都沒爆，夏明知似乎還和羅賓一樣，把他當做了預言之中的救世主。
這種行為，在他玩的遊戲之中，唯有卧龍鳳雛的稱號才能夠配的上！
接下來有了調查方向，夏明知就開始快速地調查了起來。
夏明知那一句‘網絡上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幾乎是透明的’，顧水原本以為是開玩笑的。
但很快他就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國土控制局的能力。
一條條的記錄從各大熱門的網站、APP之中被拉取出來，很快就組成了一條軌跡線，那名受害者當初的生活軌跡基本上被描繪了出來。
看到顧水驚駭的表情，夏明知平淡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過去的時間太久了，我甚至可以通過這些數據確定他中飯在哪裏吃的！
你看到的這些數據，屬於冷數據。
真正的熱數據，是這些數據的數十倍、數百倍。
只有那種龐雜的數據，才能夠描繪出一個人的生活痕迹。”
顧水看向自己的手機，有一種拋棄他用回功能機的衝動。
但很快……
算了，算了，真正會看他數據的‘人’不會有，都是程序在看他，他還能夠勉強接受。
當然，對於夏明知以後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顧水還是需要防一手的，他這張狼牌絕對不能爆！
顧水看向電腦屏幕，發現受害者也是一名研究生，生活軌跡和顧水差不多，並不算很複雜。
顧水詢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查！”夏明知淡定地說道，“下午我們先去他們的學校，他當時依舊還在住宿舍，大部分社交關係依舊還在校園之中。
而且，學生這個年紀正好是最衝動、最好奇的年紀，我覺得我們必然會有收穫。”
顧水聞言，看着夏明知那自信的神色，內心升起了一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