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恃寵而驕
蕭何正在開會,接到沈涼生的電話時,會議已經進行到尾聲。
他掛了電話,合作方表示想請他去放鬆一下。
沒待對方說完,蕭何擺了下手,道,家裏有點急事,失陪。
說完,也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他拍了下陳經理的肩膀,沉聲道,剩下的交給你,而後便示意林秘書和自己一起離開。
司機一直等在外頭,蕭何大步流星上了車,林秘書緊跟其後。
“去機場。”他的嗓音低沉冷冽,沉聲下令后,吩咐林秘書,“訂最近的航班回建寧。”
林秘書不敢多問,忙打開手機軟件訂票。
最近的航班在一個小時後起飛,頭等艙和商務艙都沒有座位了,只剩下經濟艙。
她快速請示老闆,蕭何只給了她一個指令:“訂。”
以極快的速度訂完票,她才輕輕鬆了口氣,猶豫了下,才開口道:“蕭總,是出什麼事了嗎?”
蕭何臉色陰沉,眸色淡漠冷冽,沒有回答。
林秘書見狀,也不好再開口問什麼。
司機也很醒目,出了市區之後,他又往下踩了踩油門,把車開得飛快。
遠在建寧的沈涼生親自開車追出去,車開得更快。
深夜路上車馬少了許多,布加迪威龍超跑的性能在這一刻終於發揮出來,他已經遙遙望見前面唐世茂的車。
唐世茂今晚來君華,為了充面子,他開的也是跑車,雖然比不上布加迪威龍,但性能也不差。
此刻他內心正急着要把溫顏辦了,巴不得趕緊開到自家開的唐朝酒店。
唐世茂雖然急色,但還算有點腦子。
他幹這種事都是把人帶到自家開的酒店,這樣就算事後談不攏,他也不怕,因為酒店是唐家開的,他可以刪除一切記錄。
最近的唐朝酒店還有五公里,越接近目的地,他就越興奮,又往下踩了踩油門。
緊追其後的沈涼生也把車開得飛快,眼看着就要追上唐世茂的車,突然,前方十字路口有輛麵包車闖紅燈,從右側橫衝直撞過來。
沈涼生反應奇快,猛地踩下剎車,但還是擦上了對方的車頭。
他的超跑掉了塊漆,對方的車就比較慘了,車頭凹進去一塊,車大燈碎了。
責任方是對方,但他現在沒心情去跟對方較真,這點錢他也不在乎。
不與傻逼論長短,可架不住傻逼想和你比劃比劃。
沈涼生剛想掛倒車檔,麵包車上的司機突然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走到他的車旁,用力地拍他的車窗。
他眉頭皺了起來,但還是降下了車窗。
“操,撞了老子的車就想跑啊!”司機一臉兇相,說話時一股濃烈的酒氣噴了出來。
麵包車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到唐世茂的車,不知道他把溫顏帶到哪去了,他心裏一急,又碰上這麼個酒駕的傻逼,一時也來了火氣:“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闖了紅燈自己懟上來,我特么還沒找你要修車費!”
司機一看沈涼生一副公子哥兒模樣,又看他開的是名貴跑車,被他這一罵,瞬間就來勁了:“操.你媽的富二代,有錢了不起啊!你的車好好的,我的車凹進去一大塊,你他媽還想找老子要修車費!”
靠,還是個仇富的傻逼!
跟傻逼講個屁,沈涼生也不理他,直接通過對講機通知跟在他後面的安保人員:“過來一個人,其他人趕緊跟上前面那輛車!”
安保的車就在後面,接到命令,很快就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沈涼生指着外面那個司機,看着自己的手下,沒好氣地說道:“你,帶這個傻逼去醒醒酒。”
安保看情形就明白過來,很快就把那個司機拉開。
沈涼生這才趕緊把車往後倒,打了把方向盤,往前開去。
對講機很快傳來手下的聲音,說唐世茂的車就停在唐朝酒店門口,他們想進去,大堂經理攔住了不讓進。
沈涼生只說了一句“我馬上就到”,一腳油門踩到底。
嘶的一聲輪胎摩擦聲,跑車驟然停在唐朝酒店門口。
他一下車就直接往裏走,果然看到自己的兩個手下被大堂經理攔着不讓上去。
他走到大堂經理面前,沉着臉看着他,冷冷開口:“唐世茂在哪?”
大堂經理認得沈涼生,知道他的身份,可上面的是集團董事長的孫子,兩邊都不能得罪。
於是,他只好打着哈哈:“沈少,唐二少在哪我哪裏會知道,要不您稍等一會,我讓人去查查?”
等?待會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他也不用跟蕭何交代了,直接自己交代得了。
“沈總,剛才那人進了電梯,電梯停在29樓。”手下在沈涼生耳旁低聲道。
沈涼生抬眸看他,朝他微微抬起下頜,沉聲道:“帶上他一起上去。”
手下一人一邊挾着大堂經理的手臂,也不管對方苦苦哀求,面無表情地往電梯口走去。
電梯一路直接上到29樓,這一層只有一間總統套間,剛好,也不用問。
他走到套間門口,斜睨大堂經理,輕嗤一聲:“是你自己開門,還是我來開?”
他開,那就無法保證門還在不在了。
事到如今,大堂經理也知道糊弄不過去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卡片,滴的一聲,門鎖開了。
沈涼生一把扯開大堂經理,用力按下門把手,率先進入房間。
唐世茂已經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和長褲,正準備去扒躺在床上的溫顏的衣服,門突然被打開,他嚇了一跳,看到有人進來,他都沒看清楚就立刻大叫:“操,你他媽怎麼進來的?趕緊給我滾出去!”
沈涼生見到溫顏軟綿綿躺在床上,臉色潮紅,頭髮凌亂,還好衣衫還在,頓時鬆了口氣。
他扯過一條毛毯裹在她身上,把人橫抱起來就想往外走。
唐世茂這時已經看清楚來人了,他急忙追上去扯住沈涼生:“沈少,你也看上這個女人啊?凡事講個先來後到啊,你不能就這樣把人帶走呀!”
沈涼生冷冷地看着他。
唐世茂見狀,笑得一臉猥瑣:“要不我們三個一起?或者你先也行,你搞完我再……”
他下流地挑了挑眉毛。
沈涼生的眉頭抽了抽,還好蕭何不在這裏,要不然估計得把這傻逼那玩意兒給廢了。
設身處地而想,要是自己的女人差點兒被人給糟蹋了,而那個傻逼還說這種蠢話,自己估計會忍不住弄死他。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了虞瑜,如果是虞瑜差點兒被人給……那不是估計,自己肯定會弄死對方!
他冷冷地擱下一句:“不想死的就鬆開手。”
唐世茂還在懵逼,沈涼生沒耐心跟他廢話,朝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立馬會意,走過來架開了唐世茂。
沈涼生抱着溫顏直接往外走,唐世茂還在後面不停地嚷嚷。
下了樓,他把人放在副駕,系好安全帶,往君華豪庭開去。
到了君華,他把人帶進蕭何的辦公室,把人安置在他休息室里的床上,又叫來了會所的醫生,讓他看看溫顏的情況。
醫生表示人無大礙,只是吸入了有致幻催.情效果的煙霧,打個點滴促進藥物代謝即可。
掛了點滴,醫生離開了,沈涼生也走出房間,他沒離開,坐在外頭的沙發上。
一通折騰,兩個小時過去了。
他撥了電話給蕭何,關機狀態,他猜測他應該是在飛機上。
緊張過後,他這才有心思八卦。
許久沒見自己這位兄弟這麼失態,雖然他在電話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但沈涼生還是聽出了蕭何語氣中的冷意和微不可察的焦急。
聽到這個女人出事,立刻撇下團隊,中斷會議,趕飛機回來。
沈涼生忍不住嘖了一聲,他迫不及待想看到蕭何待會的神色。
剛下飛機的蕭何自然不知道沈涼生在想什麼,下了飛機,他連手機都還沒來得及看,直接往外大步奔去。
林秘書幾乎是小跑着跟在他身後。
司機已經等在門口,蕭何和林秘書上了車,蕭何立刻吩咐司機開車。
上了車,他才把手機拿出來,撥了沈涼生的電話。
“人在君華,吸了點那個葯,醫生說沒大礙。”沈涼生在電話里說道。
蕭何眸色冷沉,沈涼生說的那個葯是什麼他自然明白。
聽到他說人沒大礙,他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他放下手機,掐了掐眉心。
這個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他才剛離開幾天,她就能出這種事情。
他突然萌發了一個衝動,想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
這當然只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且不說她那麼倔強的人肯定不願意,就算她願意,他也不能這樣做,他身邊危機四伏,讓別人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對她來說可能更危險。
車一路開到君華豪庭,從地下車庫進入。
他乘坐專屬電梯前往他的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看到沈涼生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
沒等他開口,沈涼生先說話了,他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拖腔帶調調侃道:“哎,男人嘛,頭上不長點草,哪能茁壯成長。兄弟,看開點。”
蕭何沒理會他的調侃,淡聲道:“人呢?”
沈涼生嘖了一聲,用手指了下休息室:“裏面呢。”
蕭何抬步往裏走,沈涼生在後面接著說,“哎,這三個月君華的事情你負責,我很久沒度假了。”
剛好,藉著這次的人情,他可以溜開去度假了。
蕭何腳步不停,聲音沉穩傳了過來:“一個月。”
沈涼生輕哼一聲,這個男人還真不好糊弄,行吧,一個月就一個月。
他從沙發起身,伸了個懶腰,輕聲笑道:“不打擾你春宵一刻。”
醫生說過,打過點滴,溫顏可能還會有身體躁熱的現象,至少得24小時后才能把藥物完全代謝出去。
蕭何走進休息室,看到溫顏安靜地躺在床上。
她側着臉,如瀑的長發鋪散在他深灰色的枕頭上,幾縷髮絲凌亂地蓋住她的半邊臉頰。
她闔着眼,長睫卷翹,白皙的臉上泛着不尋常的潮紅,襯得如雪的肌膚紅彤彤如最鮮嫩的蜜桃,粉唇微微張着。
身體蓋在被子下,只有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放在外頭,手背上掛着點滴,點滴還剩三分之一。
他坐在床頭,微蹙着眉凝視着她的面容。
良久,他伸出手拂開她臉頰上的髮絲,指腹擦過她的眉眼,落在她的粉唇上。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到似乎連藥水滴落的聲音都聽得到。
床頭的男人彷彿定住了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着床上的女人的臉。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如同藥瓶里的點滴一般,悄無聲息地滴落。
藥水見底,床頭的男人回過神來,取了放在床頭柜上的醫用棉簽,迅速地把了針頭,把棉簽按在女人的手背上。
微微的刺痛讓床上的女人輕蹙了下眉頭,她的長睫輕顫,昏睡前的記憶湧進大腦。
她眨了眨眼,還沒看清床頭的男人的臉,但本能地掙紮起來。
察覺到她的掙扎,蕭何俯身按住了她的肩膀。
溫顏以為旁邊的人是唐世茂,猛烈地掙紮起來。
“放開!”她發現自己能發出聲音,忙大聲尖叫,“你放開我!”
蕭何不得已用雙手按住她,他沉聲開口,嗓音低沉微啞:“是我,別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顏一怔,停止了掙扎,眨了眨眼,終於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在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渴望見到他,也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
她猛地撲進他懷裏,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
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聞着男人身上那熟悉而令人心安的味道,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安定下來。
美人在懷,軟玉馨香,但他現在並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他安靜地摟着她,手在她背上輕拍了拍。
過了好一會,溫顏才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她面色更紅,似乎是因為自己剛才的失態羞赧了。
她倚在他胸膛,輕咳一聲,道:“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麼會在這裏?”
“會議提前結束。”他回答了她第一個問題,但沒有回答第二個。
男人的聲音低沉微啞,透過胸腔傳到她耳朵里,耳朵酥酥麻麻,她的心尖不禁微顫了顫,一陣燥熱涌了上來,惹得她不禁低.吟了一聲。
嬌軟的低.吟聲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清晰撩人,男人的呼吸滯了一瞬,輕撫她肩頭的手頓了下。
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壓下心頭湧起的躁動情緒,安靜地摟着懷裏的女人,溫熱的手掌輕撫她的纖細的脖頸。
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縈繞在她鼻間,撩得溫顏忍不住心跳加速,男人不知,他輕撫她脖頸的安撫動作在此刻身體燥熱的女人看來,無異於火上澆油。
她仰頭看他,盈盈美目瀲灧水潤,彷彿籠上了早春的薄霧般朦朧迷離。
她輕輕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帶着繾綣的暗示意味。
男人垂眸看她,以為她有話要說,安靜地看了她一會,見她並無任何言語,於是沉聲開口:“怎麼了,嗯?”
尾音低沉撩人,撩動了溫顏最敏感的那根心弦。
身體越來越熱,連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
她咬了咬唇,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再也顧不得驕矜,藕臂鉤住男人的脖頸,仰頭主動送上雙唇。
男人微微一怔,旋即意會到了什麼。
他摟住女人的腰,扣着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
一場旖旎的情事結束,安靜的房間裏燈光暖黃溫馨,燈下一對男女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裏。”情.欲褪去,理性回歸大腦,溫顏還記得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這麼聰明,還需要我告訴你嗎?”蕭何唇角微揚,垂眸睨她,他頓了下,眸色更深,又道,“你想從唐世茂身上得到什麼?”
溫顏玩弄着他修長的手指,聞言,她斂眸凝思,而後才輕聲笑了笑:“要不你先說說你都知道了什麼,然後我再告訴你。”
蕭何輕哼一聲,她想先看看他都知道了什麼,然後再決定編哪個故事敷衍他吧。
聽到男人的輕哼聲,溫顏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撐着胳膊,與他對視,眼睛清澈乾淨,與方才陷於情.欲中完全兩個樣子。
她凝視着男人沉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徐徐開口道:“畢竟,他可是你的准大舅子,你們可是一家人。”
嬌軟的聲音,嬌嗔的模樣,卻帶着不自覺的酸意和醋味。
她沒察覺,但男人卻好像意會到了。
黑眸沉邃凝視她許久,男人緩緩勾唇笑了,抬手掐了掐她的下頜,嗓音低沉醇厚:“你倒是拎得清。”
溫顏嬌哼一聲,聽男人這回應就是承認了,心裏很不爽,微微的刺痛。
渾身酸軟,困意襲來,心情悶沉,她現在很不想和他說話,乾脆翻到一旁床上,背對着他,扯着被子裹住自己。
蕭何看着突然生悶氣的女人,似乎有點明白她生氣的緣由,他並不打算跟她解釋什麼,起身穿上衣服,走出休息室。
咔噠一聲傳來,溫顏知道他出去了,頓時心情更煩悶了。
“狗男人,又是爽完就走人。”溫顏氣哼哼,自個兒生悶氣。
雖然剛才的情事也讓她沉浸其中。
蕭何知道溫顏在生悶氣,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他徑直走到沈涼生辦公室,後者正無聊得在玩手游。
見他進來,沈涼生勾唇笑得意味深長:“一個小時,真男人就是持久。”
蕭何沒理會他的調侃,他在沙發上坐下,點了支煙。
“監控錄像。”伴隨着香煙的燃起,他嗓音冷沉開口。
沈涼生早就準備好了,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撥向他那邊,點開了錄像。
錄像截取的是溫顏從進來到被帶走的那一段,蕭何沉着眸看着不斷播放的錄像。
當看到唐世茂摟着溫顏的腰的那一幕時,他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錄像播放完好一會,他都沒有說話。
沈涼生覷他的臉色,試探性開口:“你該不會是打算為了溫顏教訓唐世茂吧?他明面上還算是你的……”准大舅子,他沒有說完,頓了下,又道,“做得太明顯,你父親要是知道了,恐怕會有意見。”
這段聯姻背後的原因複雜得很,涉及到商業利益,蕭何母親的意願,除此之外,蕭何也還有自己的打算,他計劃了這麼多年,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讓計劃失敗?
據沈涼生對蕭何的了解,他應該不可能會做這種百害無一利的事情。
“給他一個教訓,”蕭何似乎並不以為然,黑眸冷得駭人,“讓他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
沈涼生嘖了一聲,難怪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像蕭何這樣冷酷到極點的男人也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可見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
沈涼生內心悱惻,面上卻笑嘻嘻道:“行,這件事我來處理,不過,我的假期得從一個月延長到兩個月。”
蕭何睨他一眼,捻了手裏的煙蒂,起身離開。
他回到休息室,見溫顏已經睡著了。
她臉上還帶着妝,眼線液都有點暈開了,看起來挺像只憨態可掬的熊貓。
他凝視着她的睡顏,眸中的冷意漸退,染上絲絲暖意,還有不自覺的寵溺笑意。
他將人抱了起來,開始解她的衣服。
溫顏迷迷糊糊中知道蕭何在解她的衣服,以為他還想要,她想到入睡前那男人爽完就走,留下自己生悶氣,這會見男人竟然還想搞事情,她的脾氣一下就來了。
“走開,別碰我!”她睡意朦朧,眼睛還半睜不睜的,卻力氣奇大,用力拍開男人的手。
蕭何冷不丁被她拍了幾下,手上動作一頓,沉眸看向突然發脾氣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眼圈被眼線液暈染開,臉頰氣鼓鼓的,使勁地眨着睏倦的眼睛,氣哼哼地瞪着他。
這下更像熊貓了,還是只發脾氣的熊貓。
蕭何眉眼染上了笑意,意識到她誤解了,掐了掐她的臉頰,低聲笑道:“洗澡,不碰你。”
溫顏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原來是她誤會了。
她輕哼一聲,也不覺得尷尬。
男人解了她的衣服,拿浴巾裹着她,將人抱起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熱氣氤氳,猶如最美妙的夢境。
溫顏半躺在浴缸里,她懷疑自己真的在夢境裏,要不然眼前的男人怎麼會這麼溫柔地幫她洗臉。
蕭何幫她洗了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濕了,索性也一併脫了,起身進了浴缸。
浴缸容納一個人確實大了,進去兩個人就顯得逼仄了。
浴室,一對關係曖昧的年輕男女,不發生點什麼就太不正常了。
果然,澡還沒洗完,兩個人的唇就碰到了一起。
結束的時候,溫顏已經癱軟在男人懷裏。
她想起男人剛才說的那句“不碰你”,心裏懊惱不已。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忿忿地想着,心裏還是不爽,於是使勁掐了男人的手臂一把,沒想到男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她自己的手倒是隱隱作痛。
“嗯?”男人疑惑地看着她。
溫顏氣咻咻地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
男人唇角微勾,冷冽眉目此刻染上了繾綣的笑意,黑眸沉邃似乎洞悉了她的一切心思。
溫顏有點彆扭地撇開了臉,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現在似乎是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