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擁而眠
海嘯天面色大變,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憶兒,你不要和姨夫開玩笑,我知道你和小小年紀尚小,但談婚論嫁之事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海嘯天知道魚憶對那蛇女有情,但當眾提到二人的婚事,就是想讓魚憶無法拒絕。
海嘯天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一向心思謹慎的外侄子,竟然會當眾拒絕,駁了他的面子。
魚憶何嘗不明海嘯天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要同時拉攏魚悅和自己,可魚憶更加知道若是今日不拒絕這門婚事,那麼來日便沒有迴旋的餘地。
萬事皆可商量,唯獨自己的婚姻大事,魚憶早有人選,非她不可!
直視着海嘯天充滿怒氣的眼眸,魚憶一字一句的說著:“我並非玩笑之話,確是不能與表妹成親。”
全場鴉雀無聲,只能聽到海小小因為氣憤而急促的呼吸聲。
海小小看向喬木,臉上遮蓋不住狠惡的表情。
海嘯天此時憤怒的眼神已經要將眼前之人吞沒,連說三個“好”字,對着魚憶兇狠的說道:“果然是念王妃養的好兒子啊!”
魚憶本就不喜海嘯天兩面派的做法,更別說想要當眾強迫他的親事。
聽到海嘯天竟然挖苦起自己的母妃,魚憶再也忍不住,“真是勞煩首輔大人對魚某的厚愛,魚某實在是配不上另千金,我看今日這宴會魚某還是先告辭了。”
說罷驀然起身,一拂衣袖便徑直朝門外走去。
眾人見魚憶就此離開皆面面相覷,海嘯天此刻坐在上首更是怒火中燒,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好你個魚憶!我海嘯天記下今日之仇,來日必將讓你百倍償還。
聖長老見魚憶走後,起身也對海嘯天說道:“多謝首輔大人的盛情款待,我看酒也喝了,歌舞也欣賞了,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說完使了個眼色給喬木,示意二人也隨他離開。
魚悅見喬木走後,尋了個借口便也退出宴席。
就這樣一個好端端的宴會自幾人走後沒過多久便散了。
此時,魚悅正屁顛屁顛的跟在喬木身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喬木聊着。
“師妹,通過了選秀大賽便可以進入皇城中任職,你有沒有想要的職位,我給你開後門啊。”魚悅得意的說著。
喬木倒是沒有想過,“我都不知道你們皇城有什麼職位,怎麼可能會有想要的。”
“皇城內的職位可多了,欽天樓掌管情報,聖裁樓負責審訊,長勝樓掌控水軍...藏書樓看管術法。”
“那有魚樓呢?”喬木問道。
魚悅嘿嘿一笑,說道:“有魚樓負責看管鮫珠,但是你卻是進不去的。”
“為什麼我進不去?”喬木不解。
“你不是我們人魚族人,要是想要進入有魚樓成為聖侍,必須要經過聖女同意。”魚悅解釋道。
聖女..喬木想起那日在藏書樓禁地看到的聖女畫像。
“聖女又在哪裏呢?”一旁的游姬好奇的問着。
卻見魚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族聖女在五百年前已經仙逝。”
喬木二人一時無話,聖長老卻突然開口道:“你這小兔崽子,沒事就和喬娃兒二人扯八卦了,還不去調查龍族的事嗎?”
魚悅嘿嘿一笑,想起上次龍族潛伏進試煉場的事情還未查出,臨走前卻不忘囑咐喬木:“我們欽天樓很好玩的,你一定要來啊。”
喬木心裏亂糟糟的,想的儘是今晚宴會上魚憶的事情,注意到一旁的游姬何嘗不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喬喬,魚憶他說他已有心上之人,你說會是誰呢?”回到住所,游姬終於忍不住問道,看着喬木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答案。
喬木不知如何作答,心想魚憶那麼說恐怕也只是搪塞的借口罷了。
卻見游姬似乎欲言又止,便開口勸慰道:“或許只是他不想娶海小小而編出的借口。”
游姬卻反駁道:“不是的,我覺得他應該是有歡喜之人,而且我感覺他似乎對你有所不同”,後面那句話游姬幾乎是輕聲說出。
“姬姬,你剛才說什麼?”喬木沒有聽到后一句話。
“沒有,我沒說什麼,只是很擔心魚憶會因此與海馬族交惡。”游姬眉間一蹙。
“哼,還不是那個海首輔,仗着自己在海馬族位高權重,便想逼迫魚憶娶他的女兒,那海小小那麼惡毒善妒,要是我我也不會娶她的。”喬木不由為魚憶憤憤不平。
就這樣,二人各有各的焦慮,便早早睡下。
半夜,喬木感覺衣袖中的啵啵一直在亂動,這小傢伙自從在喬木袖口安了家,連晚上睡覺都要鑽進去,好幾次喬木不注意將他壓到身下,差點沒出了魚命。
不知今夜啵啵為何如此不老實,喬木厲聲責罵道:“你別亂動了,再動我就把你扔下床。”
啵啵似乎被喬木的話嚇到,隨即安靜了下來。
喬木剛想翻身繼續入睡,卻聽到熟悉的聲音自床邊傳來,“那我不亂動,是不是也可以睡在床上。”
喬木瞬間驚醒,看到來人後,驚訝的說道:“魚憶,你怎麼在這裏。”
魚憶看到喬木驚嚇的樣子,卻不言語,只是摸摸喬木的腦袋,隨即一轉身抱着喬木躺倒在床榻之上。
喬木還未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中。
喬木想要大叫,卻感覺到溫熱的氣息自頭頂傳來,伴隨着魚憶那磁性的聲音,“不要亂動,就這樣抱一會。”
魚憶的聲音與往常不同,有些低沉又有一絲沙啞,喬木靠在他的胸口,可以聽到他的心跳。
喬木能感覺到,魚憶身上隱約散發著的落寞與無助,心想今日宴會之事看來對他影響極大。
就這樣,喬木被魚憶抱在懷中,既不敢亂動,又不敢出聲,卻因為緊張而無法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魚憶開口,聲音很輕很輕,不似剛才那般沙啞,“喬喬,你睡了嗎?”
喬木沒有出聲,只是在他懷裏輕輕搖了搖頭。
“你可否想要了解我的過去?”魚憶悠悠說道。
喬木卻感覺到他話語中的無助。就像溺水之人,急切的想要呼吸一般,魚憶此時也急切的想要與喬木分享自己心底那道深深的傷疤。
喬木輕聲的應着,乖巧地躺在魚憶懷裏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