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悲慘的過往
小大夫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但那樣子落在蘇清瑤眼中只剩下了可笑。
他有些過度的自信了。
而這份自信在蘇清瑤眼中只剩下幼稚二字可以形容，她翹起唇，“你覺得你在謀害過陸無雙后，突然間告訴他，你能叫他給救好，你覺得他會信你嗎？”
陸無雙是一個多疑的人，一旦小大夫將這樣的話語說出。最終的結果無非是他們兩人形成互相牽制的局面，誰也沒有辦法在這府中繼續肆意。
對此，蘇清瑤並不是很在意。畢竟，再過兩日，她就會從此處離開，從此再不歸來。
無論小大夫最終做出了什麼選擇，他不過都是在自作聰明罷了。
“作為案板上的魚肉，我覺得你還是應該仔細想好。”蘇清瑤緩緩的開口。
“跳到我這裏的案板，和繼續在陸無雙的案板上撲騰，最終的結果也並非一樣。”
“畢竟，我會還你自由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蘇清瑤再次將她有利的一面給拋出。
她覺得小大夫是個聰明人，事已至此，應該可以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
如果他強硬的想要一條道路上走到黑，蘇清瑤也不會阻攔。
她想了想，又說：“你對我的意義，其實遠遠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偉大。我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走捷徑的道路，從來沒有你提供的信息，陸無雙的敗局也已經定下。而你，在這當中最後的結果，不過只是跟着他一起跌入那個死亡的深淵。”
話說到這裏，蘇清瑤已經將現在所有的局面，明明白白的擺在小大夫的眼前。
如果他再繼續的掙扎，做出那些無謂的事情，蘇清瑤也不會再去理他。
誠然，他對於她的作用是可有可無的。
小大夫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點，他眼中劃過一抹慌亂，雖然努力的支撐自己鎮定下來，但是那股情緒一旦紮根，就沒有辦法輕易的驅逐。
再次開口，聲音都不自覺的帶了些許軟化，“你確定你可以還我自由。”
自由，這兩個字咬的極其重。
眼中因此也瀰漫出滿滿的渴望。
那是對於未來，對於自由的渴望。
蘇清瑤篤定的點頭，“你有的醫術，我也有。你對我而言最大的作用，不過只是對陸無雙那多一點的了解。一旦陸無雙失去他現在的地位，被趕回滄瀾國后，你對我也就失去了作用。”
“留下你，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處。”
小大夫眼神微微的閃爍，他隱隱的察覺到這一點。但卻不敢相信蘇清瑤說的是真的。
唇瓣蠕動片刻，才聽見他從口中緩緩的吐出一句話語，“你不會殺了我嗎？”
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除了放他離開，還有另外一種選擇，就是死亡。
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小大夫沒有這種興趣。
而蘇清瑤在聽了這話之後，瞬間笑了，笑容中帶着滿滿的諷刺。她微微的挑眉，“所以你同我講了這些，不過就是因為你害怕在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要了你的性命？”
她仿若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整個表情都異常的誇張。
小大夫卻沒有笑，他板着一張臉，眼中是滿滿的篤定。
蘇清瑤不由得也將臉上的笑意給收斂起來，露出嚴肅而鄭重的神情，“我沒有興趣要你的命，這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但放了我，你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小大夫接話。
蘇清瑤扶着額，滿臉無語。
她整張臉上都彷彿寫着一句話：你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小大夫不語，只是用灼灼的目光盯着蘇清瑤，希望她能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蘇清瑤想了想，她按照古代人的思維，伸出三根手指，“我，蘇清瑤在這裏發誓，一旦事成之後，若是不給你自由，就讓我不得好死。”
這樣毒的誓言，讓小大夫的態度徹底的動容。
蘇清瑤撇了撇嘴，雖然她並不相信這誓言，但既然她答應下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而肥。
當然，這必須說是小大夫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到他們的事情。否則，她第一個手刃他的人。
“現在這樣，應該可以了吧？你的過往，究竟經歷過什麼？”蘇清瑤再次將這個問題給問出。
小大夫輕咬着唇，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你知道江將軍嗎？那個在白城做了降兵的人？”
蘇清瑤眉頭微皺，她未曾料到這件事情竟然還會和他有關。
這人是江思燕的父親，蘇清瑤不可能不記得。
小大夫緩緩的說：“他是我爹。”
蘇清瑤瞳孔驟然緊縮，她未曾料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緣由。
但這般情緒外露的神情，她只持續了短短一瞬之間，便被她很好的給遮掩住。她笑了一下，故作漫不經心的詢問：“他不是只有一個女兒嗎？什麼時候突然間冒出這麼大一個兒子啊？”
“江思燕是我妹妹。我們是龍鳳胎，但那個時候，我爹的勢力就已經極其龐大，功高震主，皇上對他已經有所提防。”
“所以在我出生的時候，他就直接叫我給送到了終南山，讓我跟我師傅學習醫術。我的存在也不為人所知。”
說到這裏，小大夫整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一股異於常人的平靜。他就彷彿是在訴說他人的故事，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淡漠。
但是在這淡漠之下，蘇清瑤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悲傷。
蘇清瑤張了張唇，她想要詢問江思燕現在在哪裏。但是當話語蔓延到嘴邊的那一刻，她又咽了下去。
在她心中有一種直覺，後面的故事裏可能會提及她的存在。
小大夫還在繼續說：“爹和娘親每年都會帶着妹妹去看我，我原本以為我們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雖然會有所遺憾，但更多的卻是一家人都能在一起的幸福。”
“如果……皇上沒有對我爹有那麼深的顧忌，非要殺了他的話。”
話到此處，小大夫眼底是濃重的憤恨。
那股憤恨幾乎要滿溢出來，讓蘇清瑤不由得心生畏懼。她眸光陡然之間變得凌厲，眼底也隱隱生出些許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