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並不唯一
小大夫與蘇清瑤的目光再半空中進行交接，許久之後，他率先底下頭，用喃呢的聲音吐出五個字，“你說的很對。”
這其中的確是發生了大事才促使他下達了這個決定。
以生命為賭注，做出這件最為危險的事情。
無論成功與失敗，最終的結果都只能是死路一條。
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連日來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一一的從他的腦海當中快速的飛過，他突然感覺到些許的疲憊。
蘇清瑤輕笑，眼中的光芒沒有絲毫的減少，“所以，現在應該把你的故事都告訴我了吧？不然我可是沒有辦法輕易的相信你。”
顯然是對於小大夫的過去還是很感興趣。
哪怕之前那次問話沒有得出應有的結果，但是在此刻，也是要再次詢問。
小大夫臉色略微的冰冷，“探究別人悲慘的過往無疑是挖那人的傷疤，你覺得這樣好么？”
蘇清瑤笑容不改，“好不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能徹底的了解你，我就沒有辦法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我們是合作關係，我自然要清楚我合作夥伴的過去。”
“若是因為一時的疏忽，導致所有的事情功虧一簣，那才是真正的不好。”
蘇清瑤和夜祁懷現在所做的事情，是屬於背水一戰，他們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哪怕是此刻，陸無雙已經病入膏肓，但蘇清瑤還是沒有辦法徹底的放下心來，生怕在這背後，他又會使出什麼陰招來。
說她草木皆兵也好，說她膽小如鼠也罷。
反正無論如何，蘇清瑤都沒有辦法完全的相信一個陌生人。
如今這般做為，不過是因為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這人所能帶給她的利益遠遠要比帶給她的威脅要大。
念及此，蘇清瑤再次開口，“你我走到這一步，靠的都不是那可笑的憐憫之心。所以選擇權在你，說與不說，我都不會逼迫。”
這話看上去是大度，但無疑是將小大夫給推入另一個境地。
蘇清瑤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如果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們的合作就要到此為止。
小大夫深吸一口氣，眼中已經沾染上些許的惱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你很清楚，我想不用我特地來解讀。我們都是聰明人，沒有必要做出愚蠢的選擇，你說對吧？”蘇清瑤笑意盈盈。
那般的笑容，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小大夫整張臉都完全的沉了下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蘇清瑤給拿捏在手上，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退路可言。
這樣的感覺讓他感到討厭，但是卻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以至於他陷入了沉默，唇瓣僅僅的抿住，一言不發的用陰沉的眼神盯着蘇清瑤。
蘇清瑤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神情出現任何的不適應，她始終淡定的坐在位置上，任憑小大夫用那般陰翳的眼神打量。
許久之後，才見到他再次開口，“你想要知道些什麼？”
這算是做出了自己的退步。
蘇清瑤笑容輕鬆了些許，“你的過去，全部我都要知曉。”
其中，全部兩個字被蘇清瑤刻意的加重了讀音。
小大夫原本稍稍有所好轉了臉色又一次在蘇清瑤這般的神情當中恢復成了漆黑。
那般陰沉的情緒，就仿若是剛從墨水裏撈出來一般，陰沉的可怕，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心驚膽戰。
蘇清瑤不以為然。
小大夫在此刻開口，“你就不怕我將你所有的計劃都告訴陸無雙，讓你根本就無路可走？”
他惡狠狠的丟下這個威脅。
蘇清瑤笑眯眯的說：“可以。”
神情間是絲毫的不在意。
那般笑意盈盈的模樣讓小大夫不由得有些心慌，他下意識的回想起兩人剛剛的對話，每一個字都仔細的拆解分析了一遍。
最終，漆黑的臉色陡然之間變成了灰敗。
直到此刻，小大夫才發現，他們剛剛談論了那麼久，竟然連一句有用的話語都未曾說出。
他們兩人之間，每一個字都顯得異常的單薄。
即使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陸無雙，蘇清瑤所能受到的懲罰遠遠的沒有他所承受的下場要高。
蘇清瑤見小大夫這樣的神情，笑容加深，“看來你是想清楚其中的緣由了。”
她唇角微揚，那神情就仿若萬事萬物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小大夫頹然的低垂下頭，“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說。”
語氣突然之間軟化了下來。
事已至此，除了和蘇清瑤合作，他竟然想不到任何有用的辦法。
蘇清瑤笑容不減，“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我也可以選擇和你的合作終止。”
小大夫抬起頭，視線裏帶着濃重的威脅，“你就不怕我和你魚死網破么？”
“我為何要怕？”蘇清瑤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模樣極其的誇張。
這副樣子落在小大夫的眼中，他身上的無力感也因此更加的濃重。
蘇清瑤視線清淺，“你真的以為我的那些所作所為，陸無雙不知道么？”
話在此處，微微的停頓了下，蘇清瑤才再次開口。
“準確的說，並非是知曉，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我。”
翠竹，以及暗中可能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緊緊的盯着蘇清瑤，他們知曉她在這個府中不會只是單純的給陸無雙治病。
但他們抓不到蘇清瑤的把柄，縱然是抓到，也不會因此抹殺她的存在。
蘇清瑤翹起唇，“憑藉我現在的身份，陸無雙只要需要我幫他治病，他最多就是警告我一番，但是這種不痛不癢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在意么？”
小大夫攥緊拳頭，這樣的答案是毫無疑問的否定。
見狀，蘇清瑤態度更加的閑適，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她的手中，她只要耐心的做一個合格的獵手，等着獵物自己上鉤就好。
但小大夫遠遠沒有蘇清瑤想像的那般簡單，他陰惻惻的開口，“你能治好的病，我也能治好。你並非是唯一。”
只要蘇清瑤不是唯一，那麼對於陸無雙而言，所有的意義就不會那麼大。
而他和蘇清瑤之間的合作關係，也要重新的進行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