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親疏有別
穆外婆很滿意這個答案。
“好好好，回頭讓王媽給你多準備點補品！”
“當初你爸就是吃了我準備的補品讓你媽懷孕，才有了你的。”穆外婆慈愛的看着穆靄，“你是我最滿意的外孫！”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穆靄一直溫柔的附和着，等到她說的有些累了，穆靄便扶着老太太去休息。
等到弄好這一切，已經是凌晨兩點。
今天出了這件事，老太太房間的窗戶已經被重新焊死，如今想要溜出去是不可能了。
穆靄給她蓋好被子，關上房門之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昨晚就只睡了三個小時，又經過了一番打鬥，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
身體和精神都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眼下驟然鬆懈下來，真實的狀態就出來了。
程澄上前，用手輕輕撫着他的後背：“沒事了，外婆已經找回來了，咱們以後小心一點，絕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再發生！”
穆靄疲倦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那你現在好好去洗個澡，睡一覺，有什麼事情等醒來再說！”
男人將她拉入懷中，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聲音里有之前從未見過的軟弱：“那你陪我一起！”
“我想要你陪我一起！”
程澄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悶悶的應了一聲：“好。我陪你，我自然會一直陪你！”
穆靄果然是累了。
他回了房間后，只簡單的沖了下，倒在床上后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的眉頭一直緊緊的蹙着。
程澄伸手想要幫他撫平，就聽得他喃喃自語：“不要，媽，不要！”
“別這樣，媽！”
“媽，別扔下我！”
是做噩夢了。
大約是夢到母親跳水了吧。
程澄拍了拍他的背，他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沒過多久，他又道：“外婆，外婆……”
“外婆，不要這樣對媽媽……”
他的語氣極度壓抑和痛苦。
程澄？？？
難道在夢中，穆靄夢到穆外婆對媽媽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兩個都是他最親近信任的人，所以開撕才這麼難受跟痛苦？
但是程澄得不到更多信息。
因為穆靄喃喃幾遍這句話之後，就歸於平靜，沒有再發出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澄的手機亮了起來。
是江柯發來的信息。
“睡了嗎？”
“還沒！”
“你今天跟着一起去見了穆外婆，感覺如何？”
程澄偏頭看了一眼穆靄，繼續回復：“我們是在公園找到她的，她身上有不少的傷口！”
“手臂上也有，我找機會看了下，不像是槍傷，比槍傷的傷口淺！不過當時公園裏的燈光有點暗，我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江柯那邊顯示正在輸入很久以後，回了一行字：“我知道了，我會繼續追查的！”
“你還是覺得，穆外婆有很大的可疑嗎？”
“嗯！”
程澄問：“那你準備怎麼追查？”
“如果你說的那個領頭人真的是她，她離開海城到那邊，再從那邊回到海城，這中間需要時間！”
“她應該沒有動用私人飛機，這樣很容易被查出來。而這麼遠的距離，開車的話也到不了！”
程澄懂了。
查一查飛機就知道了。
從海城到黑城，再從黑城回海城的航班只有那麼幾趟，可以仔細排查一下賓客的名單。
做到這一步，老太太用自己身份出行的可能性很小。
極有可能是冒用他人的身份。
不過一個航班就那麼多客人，要一一排查並不難。
江柯已經找人去幫忙，不過暫時還沒結果。
程澄正要再回，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點，你還沒睡，跟誰聊天呢？”
程澄有點心虛，趕緊反手將手機一扣，說道：“江柯跟我說公司的事情，隨便聊了幾句。”
房間裏燈光黯淡，穆靄的臉浸透在陰影里，看不清楚具體的表情。
穆靄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很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程澄嗯了一聲，將手機放在一邊。
剛才他的反應，應該是沒看到這些吧！
她本想要好好理一理這件事，但實在是太困了，腦子運轉遲鈍，沒一會的功夫，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穆靄此時卻睜開了眼睛，看到程澄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他掃了一眼，只見上面提示江柯發來消息。
“追查航班的事情，剛才有了消息！”
“沒有查到跟穆外婆類似的人乘坐過航班。陸路這邊，我也會留意看看，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穆靄看着這兩條消息，再看看睡得香甜還微微打着細細呼嚕的程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站在他的角度，穆奶奶就算最後迷途知返，推開了程澄，但是就她囚禁外婆的這一點，就不可以原諒。
所以她臨死之前說什麼小心外，就算是小心外婆，穆靄也覺得她可能是在繼續挑撥他與外婆的關係。
或許是擔心外婆被找到后，他在盛怒之下會對穆氏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又或者是有其他什麼目的。
總之，穆老太太此人不可信。
穆靄猶記得大概在母親死前不久，有一次母親帶他回穆宅跟穆家一大家子一起吃飯。
飯後，母親跟穆老太太在書房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穆靄上樓時，恰好看到穆老太太狠狠的抽了母親一個耳光，並且說這輩子也不會原諒她！讓她如果為了孩子好，就把穆靄儘早還回穆家。
而且言語間，穆老太太對穆外婆也是厭惡至極，說了不少傷人的話。
在這件事之後不久，穆母就當著穆靄的面跳水身亡。
穆靄一直覺得，母親的死跟穆老太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穆外婆也是這麼說的。
讓他離穆家的人遠一點，就是他們害死了穆母。
等到穆靄再大一點，穆外婆大約也意識到自己的教育有問題，不再說穆家人不好，反而告訴穆靄穆家人都跟他有血脈關係，不管從前如何，以後還是要維持基本的相處。
反而是穆老太太，哪怕外婆那時候“假死”，每次她提到外婆的時候，都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相比之下，穆靄自然更相信一手將自己帶大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