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匡正昆崙山威名
這一邊,只得乾巴巴聞着豎沙天攸的話,大夏公爵忍恥含羞。
縱使一貫驕扈示人,怎乃豎沙天攸句句戳在痛點上。
又是同一時期的人物,論權勢和名號,身腳下這個人,方方面面,一點遜色的瑕疵都沒有。
更惱羞成怒,又一展詭異的神通,將漫山死去的屍身變活,一幅鍥而不捨,將氣焰瞧准了上空,紋絲不動。
“遊離放過了你一次!”高仰着大夏霸,再開口,繼續刺激。
驟然催得大夏公爵懲忿窒欲,目盡眥裂。
他知道自己被擄日落城一事,定然是遊離將緣由告諸了他。
那麼那一段連豬狗都不如的圈禁時光,受盡凌辱...浮想聯翩。
彷彿這一刻,豎沙天攸在譏笑自己,自不量力。
一個堂堂上閣權貴,門族公爵...開始咬牙切齒。
這彷彿就是這場對崎扯着到目前,能迎頭痛擊大夏霸一般,借用遊離的凌辱,一瞬間催得他頭也抬不起來。
要知道,好面子一貫是他的脾性,又是一副深沉的壓抑,恨不得生吞了身下人。
“今天換作是我...”故意停頓,要刺激着他,字字誅心;
“換作是我,你要一輩子跪在那地窟中,償還你該有的罪孽,遠遠不夠,你這陽奉陰違,兩面三刀的劣徒,上閣和昆崙山的敗類。”義正言辭。
催得大夏公爵肝膽欲碎,簇擁的眾人,更是委着臉色,感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消寂得要讓這一圈人窒息。
但見他突然拔了弓箭,迅速搭弦,一箭乾脆地穿了豎沙天攸的腦門。
後者始終是巋然不動的姿態,折了翎箭,拗斷在地,毫髮無傷。
‘搭箭!’公爵吼道,怒髮衝冠。
一眾等雖嫌棄在先,始終顧忌他的身份,那習慣的淫威。
手忙腳亂地引箭上弦,瞄準了地界上的豎沙天攸。
“上符印!”大夏御牧再補充一句,瞧明白豎沙天攸這身血肉。
一眾等又整齊劃一,引了符印。
大夏御牧取了隨從的弓箭,率先射一發,為表局勢的統治,維護門族公爵和父親,盱衡厲色。
搭載着爆破威力的翎箭密密麻麻地蓋進了身下的地界中,再一次搖曳這片山土,杯盤狼藉。
這波反擊,一度逼得豎沙天攸走投無路,攆着捧殺。
他雖承有不死的身軀,但繁如雨點的箭雨,攜載着爆破符印,極具威力。
尤其是用火,能干擾到瘟族的身體構造。
堵着氣勢硬是扛了一會,便慌不擇路,閃進叢林中,一路引着火勢奔向山腳。
這一邊高空俯低的,騎着巨鷹飛騎佔着優勢,左右圍堵,于山腳下的河域處,跟丟了目標。
豎沙天攸縱身跳進了河域中,密密麻麻的瘟族,簇擁在河道兩岸,並河面上,蓋了他的行蹤。
齜牙咧嘴地叫囂着頂上懸滯的眾崑崙族人,一個個風行電照。
“公爵,我看今日就到此,若想除掉這個毒目,意味着要把瘟疫地界徹底從這片天地抹去,此事得從長計議,絕非一朝一夕的事。”大夏御牧。
候着生父大夏霸的態度。
這一波追殺攆得豎沙天攸像極了喪家犬,揚眉吐氣了一回。
便也平復了被羞辱一番,扳回一舉,心好受了一些。
只顧望着身下這一個個綠身影發愣,鷹揚虎視,好不頹棄。
瘟疫地界在昆崙山的眼中,就是污濁之地,嫌棄至不能再嫌棄的地步。
他心裏還不甘,大吼一聲,震懾身下這一群邋遢身,慢慢平復下來。
學着豎沙天攸有模有樣,也要放一通厥詞。
“夠種的,你就現出身來。”啐道,激得一個個矜牙舞爪。
眾人聞着態度,快速在尋找着豎沙天攸的蹤影。
大公爵依然不肯善罷甘休。
緩了一會,始終不見人,甚至風吹草動。
“孬種!”好不泄恨,連連啐。
“如若今日你不服氣,想要光明地和昆崙山打一場,你大可以現身出來約一次!”義憤填膺,報復之前侮辱。
候着他也許會現出身來,但始終沒有動靜。
公爵咽了口氣,不屑一顧,面對這身下,沆瀣一氣的隊列,越發高光無限。
要正自己的威名,要正昆崙山的威名,再放說辭。
“你聽着,還不服,就在面朝昆崙山的地界邊,立個石碑,任何時候你想結束瘟疫地界的生活,昆崙山成全你,大夏一族會堂堂正正再走進來。”淫威無極,跋扈飛揚。
躲在河域下的豎沙天攸,聞着話,始終心如止水。
他有自己的打算,這個時候,縱使大夏霸如何刺激,就是絕對不會現出身來,先苟且一口氣,躲過了再從長計議。
這一陣硝煙戰火,從昨夜出了地界的豎沙門族通報了昆崙山之後,遣了兵力出門,雄心壯志,最後以完敗收場。
可以說昆崙山輸得一敗如水,完全討不到任何便宜。
更因為是,昆崙山並沒有對瘟疫地界有過詳細的記載和研究,這片地界被遺棄在修仙文明中。
加之主宰之人曾是昆崙山的權貴,上閣豎沙,精通兵法,也了解征服者的習性。
輕而易舉地陷了無數生靈,淪為瘟族的食肉,或者這片地界的一員。
最後佔了上風的大夏一族,在安靜的氛圍下,久不見豎沙天攸現身,磨盡了耐心,便也決意歸返,鳴金收兵。
殘餘的兵力整理了儀隊方列,擁護着大公爵,整整截截地踏上歸路。
即使戰局再狼狽,損失再嚴重,上閣的權威不容得褻瀆。
時時刻刻要雷厲風行着隊列,擁戴大公爵。
豎沙和居瑤一族在愁着將臣的情況,尤為惡劣,城主月支天罡率着族部,湊了過來。
這一個年少輕狂,全無心計的公爵身,又一次詮釋了平庸的含義。
貌似任何大場面的戰役,關鍵性的決策,將臣就從來沒有主宰過一次。
目睹雙親被胞弟取首,日落城一戰又被遊離陷了身,名義保全了身,實際南下戰役撈無功績。
兄弟鬩牆,留了門下侯爵護送游煙母子北上,誤入瘟疫地界,引發至今。
自己還落得一身瘟變,正加劇着惡化。
大夏一族頹棄豎沙這些年來的不作為,自遊離屠盡滿門后,便孤立了二族的關係。
這一身異變讓眾人很為難,面目全非,如何回得了昆崙山,如何面對那萬千的修仙人。
“先把公爵抬回昆崙山,月支府里,起了結印封閉在一閣之中,我親自罩理。”月支天罡瞧緊了他這一身變化,十分棘手。
“豎沙一族的族務,暫時交代到居瑤手中,眼下也沒什麼事情再能讓二族遣出兵力,就安心療養吧!”揮斥道。
一眾等頂禮回應,月支侯爵上前裹了將臣。
待至眾人歸去,月支天罡獨坐愁城,瞧着這一片翠茫的瘟疫地界,嘆了口氣。
這些恩怨是非,皆因自己,大夏霸,或者上閣先輩引起,爭權奪利。
但這只是冰山一角,這山海天下的眾生亡靈千千萬,昆崙山都惹盡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漫無止境地償還恩怨。
一筆一筆明確地算着舊賬。
可以說昆崙山擁有着對這片天地的統治,也擁有眾多盟族。
但想要覆滅了昆崙山的種族勢力,也是旗鼓相當,雖然今日還不成氣候。
更麻煩的是魔族的崛起。
如果不能趕在太歲赤魅重生之際掐斷了這股火苗,那後續的劇情,就是一把火要燒盡這片天地。
這世間,修仙界,上祖伏羲已經飛仙,沒有任何人能是太歲赤魅的對手。
魔族所盡之處,必皆蒼痍。
再說回崑崙軍離去之後,豎沙天攸從河域下重新走了出來,簇擁着形形色色的身影。
一個個負弩前驅,始終畢恭畢敬。
候着豎沙天攸的態度,安靜得滲人。
他將身體擺正了過來,茫然地瞧這漫山遍野的臣下,一個個矜矜業業。
大夏霸說時那副態度,完全隔絕於耳,全當作刺激,坐落在河域下,養心安神。
直到這一刻,他那番義正嚴辭,彷彿就是空絕於耳,完全是挑釁。
他在挑釁自己的權威,譏笑這身瘟變,自不量力,一路被攆着從山峰平坡處,追殺到這裏。
恍然大悟。
“他這是……”仰人鼻息,乾巴巴地泄着架勢,在醞釀著情緒。
瞅了身前一個嘍啰,一通怨氣蓋了過去,提起,乾脆地扭斷脖子,趴死過去,還不能稱心如意。
延續着憤怨,瞧了身前一圈。
一個個慄慄危懼,急着要擺脫當前。
“啊……”豎沙天攸不能自拔,情緒完全催着身體,反應出古怪的行為來。
嚇唬着這一眾瘟毒身,作鳥獸散。
“他這是在挑釁我,他這是在挑釁我!”怒髮衝冠。
細細地回想着坐落河底聽到的一幕,這片地界的生物,植物都是自己的眼線。
大夏霸幾個時辰前的那副亢奮狀態,一通厥詞。
他最後說了什麼?
“你聽着,還不服,就在面朝昆崙山的地界邊,立個石碑,任何時候你想結束瘟疫地界的生活,昆崙山成全你,大夏一族會堂堂正正再走進來。”
將頭抬高,瞅向河域的上空,想像那幫人杵立的位置,大夏霸那身虛偽做作的面相……
久久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