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永失所愛

京城御書房

“師父啊，徒兒當年擊殺第一隻猛獸是幾歲來着？”皇帝一副遙想當年的模樣。

崇奉右手捋了捋鬍子，含笑說道，“皇上，是15歲，殺的是只灰狼。”

“哎，怎麼覺着在小師妹面前，咱們這些師兄們都成廢物了啊。”皇帝不平道。

“皇上啊，沒人是廢物，只能怪你小師妹太優秀。”

“師父，小師妹發明的那些易容工具，徒兒也試用過了，確實實用，真好奇小師妹會用多久完成基礎訓練，看看能不能讓三師弟也吃癟。”皇帝滿臉期待的說道。

“為師覺得，這小丫頭既然說了四年完成，老夫想她只會更短不會更長。”

“師父，小師妹自己說的四年？這小丫頭真正是要上天的節奏啊。”皇帝搖頭嘆息道。

訓練局木屋

“師姐，難道野外訓練就只有10天就結束了嗎？感覺只是玩了幾天，沒學到啥真正的野外跟蹤技巧啊。還有就是除了素質訓練，難道不應該有什麼輕功啊之類的武功傳授嗎？”嬴暎大字型躺在床上問道。

“10天哪能學到啊，從現在開始是每隔10天出去10天。至於你說的輕功確實會教，但是前期已經在素質訓練中加入了，否則你以為綁着沙袋摸爬滾打是為啥。”九師姐答疑解惑道。

“原來如此，師姐你還要在局裏學習多久啊？”嬴暎想着師姐已經17了，13歲入訓練局，也已經四年了，估計也照顧不了自己多久了。

“師姐天資不足，估計還有三年才成吧，不過看師妹的成績，估計你回師父身邊了，師姐還在這裏訓練呢吧。”看着略微泄氣的就師姐，嬴暎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師姐不要泄氣，能被師父收為徒弟，已經說明了你的資質，現在的基礎訓練慢，可能只是體能的原因，並不代表師姐天資不足啊。”嬴暎誠懇說道。

九師姐淚光盈盈的望着嬴暎，略帶感激的說道：“小師妹說的有理，要是我體能不足比別人多花點時間，以後在師父身邊學習的時候，我一定迎頭趕上，把多用掉的時間追回來。”

嬴暎點了點頭，微笑說道：“師姐，我看好你喲，將來咱們兩個一定成為情報業的兩朵紅花。”

春去秋來，嬴暎在訓練局已經一年有餘，各種課程嬴暎都學習良好，成績優異，時不時的會帶給局裏一些意外的發明和建議，現在看來其他學員不但視她為榜樣和偶像，就連教員也都對她讚譽有加，為此她的皇帝師兄都特別派人來褒獎了她一番，雖沒啥實際獎勵，讓嬴暎心內吐槽了下，但是畢竟是有訓練局以來的第一人，也算風光無限，再加上她毫無驕傲的意思，對待其他學員也都是不吝賜教，所以嬴暎在局裏確實是人緣極好了。

嬴暎有時候會想到，夢裏的時間果然是像可以快進一樣，這讓她想起了，曾經看的小李子的那部《盜夢空間》裏面的夢境裏時間的概念可能真的是正確的。

在訓練局中各項課程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但是隨着層層需要考核過關才能進入下一輪，幾乎原來一起野外訓練的30人中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和她比肩了，現在她在學習的情報分析課程已經進和進入訓練局已經4年多的七師兄同堂了。所以現在常見的場景經常是七師兄看着她，哀怨的嘆道：“小師妹啊，你還讓不讓人好好活了，我現在經常對自己的腦子感到懷疑。”當然回答他的也經常是嬴暎那對忽閃忽閃無辜的大眼睛。

“大家說說，我們為何要把東南兩國的情報重要性凌駕於北邊之上。”情報分析高教員問道。

“因為皇上想先征服東或南邊。”“因為東南兩國對咱們虎視眈眈。”“因為。。。”一時課堂上的回答此起彼伏。教員看着嬴暎問道：“賀纓，你說說看。”

“因為東南兩國經濟更為發達，所謂經濟決定實力，雖然那兩國的人的身體素質不如北邊的，但是他們的戰爭物資儲備會比北國更快更多，當然很多關於這方面的東西，咱們不通過情報收集和分析，是很難及時了解他們的意圖的。北國如要攻打我國，因為他們本來物資就不充裕，戰鬥多為打了搶，搶了再打的土匪式打法，所以意圖比較好分析。”嬴暎又用了現代的眼光，略微說了下意思，雖然在現代這些說法人人皆懂，但是5000年的智慧累積，即使說點皮毛，也會讓古代人嘆為觀止吧。

只見高教員，微笑點頭，教室里又一波崇拜的眼神襲向嬴暎。想想以前在學校自己的成績雖然不差，但是也不是學霸級，能讓人嘆為觀止的程度，現在自己成了真正的學霸級別人物，莫名還是讓她有了些成就感的。

“賀纓剛剛說的很對，那下面我們就深入的說一下分析情報，這裏有些情報案列，大家一起來學習分析下。。。”

夜幕降臨，嬴暎入睡，張開雙眼，摸到手機，看着手機上將近30通的未接來電，心裏瞬間一沉，再定睛一看屏幕顯示，竟然是周三中午11點43了，嬴暎心裏更是不安起來，看到30通未接來電中，除了3通銀行來電，其他都是閨蜜萍萍的，不猶豫的撥了過去，就聽到閨蜜焦急的聲音：“你這兩天去哪裏了啊，電話沒人接，去你家敲門沒人應門，你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周一晚好好的睡下了，但是一醒竟然是這個時候了。”嬴暎不安的回道。

“那你人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呀？”

“不用了，沒覺得哪裏有問題，我得趕緊去銀行上班，希望別挨批的太慘。”嬴暎嘟囔道。

“恩，沒事就好，但是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下，你先去倒杯水吧。”閨蜜忐忑的聲音傳來，讓嬴暎本來就不安的心更是揪緊了。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心臟沒問題。”嬴暎假裝鎮定的說道。

“劉旭他們公司昨天上午接到通知，說冀平的飛機失聯了，到現在還沒發現。不過沒發現是好事吧，不一定真出事了。”萍萍努力平靜的說道。

嬴暎忽然很恨自己，為什麼不安的情緒總是沒錯，剛才就覺得可能跟冀平有關係，但是真的聽到了噩耗，還是呼吸急促起來，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心內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先得搞清楚。”強行壓抑了想痛哭的衝動，大口大口呼吸，30秒后，抓着手機問道：“什麼時候在哪裏失聯的？”

“額，我聽劉旭說，是周一下午3點半左右在東海上空忽然失聯的，就好像消失了一樣，雷達都沒發現那架飛機的蹤跡了。你。。。你沒事吧？”萍萍擔心的說完，擔心的問道。

“恩，我知道了，我沒事，我先掛了。”掛斷電話的嬴暎終於沒忍住，無聲的淚流滿面。

三天兩夜的流淚和胡思亂想，嬴暎甚至不理智的想到，難道因為自己真的是“掃帚星”，命硬到剋死身邊所有她所愛的人嘛。從飛機失聯後到現在5天了，沒有任何關於冀平飛機的後續發現，這讓在痛苦中又帶着一絲期待的嬴暎徹底放棄了希望。

擦着自己的臉，驟然發現已經沒有眼淚的痕迹，原來淚水真的是會流乾的。起身麻木的洗漱，換上衣服，出了門去了銀行，毅然辭去了工作，然後又去了趟房產中介，將自己所住的公寓掛牌售賣。做完這些，嬴暎去了第一次見到冀平的牛蛙館吃了頓牛蛙，去了他們去過的咖啡店，在那裏給閨蜜打了電話，不多會，萍萍出現在了咖啡店。

“你還好吧？要不要晚上去我家？”閨蜜擔心的說道。

嬴暎抬頭使勁擠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說道：“我辭職了，房子掛牌準備賣掉。”

“你這是準備幹嘛？不就是個男人嘛，而且你們也就那麼兩天，你怎麼了，要不要那麼傷情啊，你倒是振作點啊。”萍萍無奈的說道

“我就是振作了，不想傷情了，真的只是兩天的相處，48小時的戀愛，我也不懂我是怎麼了。記得你以前失戀不是說過，時間能夠治癒一切，所以我打算去旅遊一陣子。”

“打算去多久？不就是去旅個游，為什麼要賣房子呢？”萍萍皺眉問道。

“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所以房子的事情都得拜託你了，到時候委託給你幫我賣了，錢存我戶口裏就好。”嬴暎刻意沒有回答閨蜜的問題，淡淡的說道，只見曾經因為冀平二閃閃星光的眼眸，重新變成了淡泊悠遠的古水無波。

看着瞬間變冰冷的嬴暎，萍萍內心心痛，可是又無能為力，只能在心裏祈禱時間真的能治癒一切吧。

三天後日本東京

站在東京塔下的嬴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第一站選擇的了日本，或許希望冀平沒有失聯，會忽然出現在東京街頭，抬頭望了望燈光閃爍的東京塔，搖了搖頭，似乎希望風能帶走自己這些無稽的幻想。在東京的旅館訂了5天的房間，嬴暎準備5天後去往俄羅斯，夜色漸深，將近一周沒有什麼睡眠的嬴暎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睡覺，可能去往夢境更能治癒自己的情傷。

“小師妹，你終於醒了啊，你都睡了7天了，找大夫來看過，又說你一切正常，皇帝師兄甚至派來了御醫，師父也來過了，守了你兩天，京城有事就先回去了。”才一睜眼，就見九師姐關切的臉龐。

睡了7天。。。這不是自己連續的夢境嘛，為何會和現實的時間相一致了，嬴暎略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心情影響，也誒多想，轉過頭，對着師姐說道：“師姐，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再累也不可能一睡7天吧？你睡着時無法進食，按照大夫的方法，每日給你灌的稀粥和參湯。”九師姐如釋重負的說道。

“九師姐，我沒事了，看你一臉憔悴，定是為了照顧我，好幾天沒睡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自會去找些吃的。”嬴暎說道。

“好，我先去知會三師兄，讓廚房給你準備吃食。”說完九師姐出了門。

三師兄，七，八，十師兄加上九師姐圍着嬴暎，欣慰的看着她進食，只聽三師兄說道，“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師父了，讓他老人家放心。”

“害師兄師姐們擔心了，現在沒事了，大家忙去吧。”嬴暎內疚的說道。

轉眼又是一年，嬴暎在夢境中又經歷了一個春夏秋冬，雖然會有片刻想起冀平，但是她自己覺得自己實實在在平靜的很多，不再那麼的傷春悲秋，果然時間還是一副良藥啊。甚至嬴暎還想過自己永遠呆在夢境中或許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現在嬴暎的課程已經沒有其他學員同課了，進度太快，已經相當於現代的跳級，而且是跳了又跳的那種，目前剩下的課程除了練功，其他都是一個教員一對一的教學，這更是讓她進度極快。現在學習的是最後關於設局結局類的邏輯類課程，當然對於嬴暎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最後考核時間是春節前的三天那日。

自然嬴暎又是以優異的成績完成了考核，成績出來后，三師兄的最佳畢業記錄被嬴暎改寫成了兩年四個月。飛鴿傳書後的第二日，嬴暎告別了師兄師姐，告別了一起訓練玩笑的學員們，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馬車至崇奉府邸，就見久違的姑姑，淚水漣漣的望着她，驕傲寫滿了姑姑的臉龐，嬴暎上前擁抱了會姑姑，隨即，跑着去了前廳，進得門來，對着端坐的師父，跪下磕了個誠意滿滿的頭，然後還沒等師父喊起身，直接爬起來，快步上前抱住了崇奉，瞬間父女般的幸福感溢滿了心頭，“師父，徒兒回來了，師父是不是超級想我啊。”

看着懷裏的小女徒，崇奉壓了壓眼裏的淚花，哈哈笑道：“徒兒果然沒有食言，有徒如此，師父為你驕傲。”說著揉了揉嬴暎的頭頂，安慰不已。

“哎呀，師父，頭髮都被你揉亂了，真是的。”嬴暎假意惱怒說道，實際上將腦袋更往師父懷裏鑽了一鑽，嬴暎自懂事來，從來沒有體會過父愛，況且自冀平出事以後心裏再也沒有過溫暖的感覺，在這裏在此時嬴暎重新感覺到了暖意。

第二日，在師父的陪伴下，嬴暎又進了宮，看到老熟人李公公，嬴暎也是一磕頭，一句李公公“好久不見，萬事如意。”讓這老太監滿心開心，因為他隨伺皇帝，雖然大家頗給面子，但自己畢竟是個奴才，只有見這天真的小姑娘時，老太監覺着這小丫頭不是給他面子而已，而是真正對自己有善意，雖然他不知道，嬴暎是抱着多根大腿多條路的想法，但她還確實沒有什麼等級觀念，不在乎什麼奴才主子之類的。

再次見着長相妖孽的皇帝師兄，嬴暎又一次忍不住擔心自己夢裏長大后的長相，雖然在現代她不太在意這個，但是也是因為自己長的真不算差，雖然不至驚艷，但是確實是耐看型的，但是夢中的這個長相不知道自己能否意念控制，別長太差才行啊，如果太差老被人嫌棄也是不太樂意的事情吧。

“小師妹果然了得啊，三師弟都被你甩了好幾條街啊。”皇帝調笑道，“現在師父心裏除了你，再無其他弟子能讓他滿意了。”

“二師兄”每次嬴暎喊這句，眼前總是浮現出豬八戒的蠢萌樣子，便覺好笑，心裏想到自己那個從沒見過的大師兄是否應該和猴子一樣尖嘴猴腮的。

“小師妹，一會陪師父和師兄一起用完膳再回去。”皇帝笑意盎然的說道

御膳啊，姐從此也是個吃過御膳的人嘞，嬴暎心道，“謹遵聖意。師兄啊，一會吃剩的能打包嘛？”

“下次想吃的話，我到時候讓御膳房做了送到師父府上即可，何須打包。”皇帝溫和說道。

“師兄啊，師妹我是聽聞御膳每次都有剩的，我是想着師兄不寬裕，可別浪費了。”

“好你個小師妹，你這是變着方的說師兄摳門是吧。”皇帝會意道，“師父啊，我看你以後有得好頭疼了，師妹這張嘴真是巧舌如簧啊。”

崇奉搖着頭說道：“皇上，老夫也不是這丫頭的對手，哎，年紀大了，得這麼個小女徒，只能自己委屈折了。”說完做了個哭喪臉。

只見皇帝和崇奉相視一笑，弄得嬴暎有點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多欺負了他們似的。不過心底是溫暖的，感覺自己得了個好父親好哥哥。

除夕夜，換上了師娘和姑姑共同為她準備的新衣，四人在府里高高興興的吃了頓年夜飯，已經有兩年沒有人陪伴過年的嬴暎，覺得自己又感覺到了久違的家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