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法明要還俗
朱樉的後來是這樣的！
與法明的後來顯然南轅北轍。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梔子花，白花瓣……”
不由的，朱樉再次哼起了熟悉的旋律。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旁邊的法明和尚，雙手合十，輕聲念叨着阿彌陀佛。
皇帝的心情很愉快！
這是好事。
只是，他這位出家之人無法理解皇帝的跳脫性格而已。
法明自我補腦，為自己的無知，也為皇帝就是皇帝。
即是天子，可與凡夫俗子相提並論呼！
一段顯得憂傷的旋律從朱樉口中結束，朱樉離開了碑文所在，繼續往前走去。
世間安的兩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這期間，朱樉自言自語的搖頭嘆息起來。
他身後的法明一聽皇帝念出的兩句，不由心神為之一震。
“好一個世間安的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看着朱樉的背影，法明此刻的內心裏也滿是感概。
曾幾何時，他不是一樣嗎？
出家為僧並非所願！
有多少僧人，是和他法明一樣，當初，只是為了一口吃食投身佛門的？
佛門並不是表面上世人稱讚的一般光鮮。
至少法明是如此認為。
因為道理很簡單，在兵荒馬亂的年月里，佛門為何會有能力，有足夠的糧食收納信徒？
法明也有自己的紅顏，也有自己的知己，自己的青梅竹馬。
然而，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在大明王朝建立的盛世中，法明在長安城的街頭看見了已為人妻的她。
紅顏知己變做他的女人，不由勾起了一心打算奉獻我佛的法明。
曾經的兩小無猜，曾經的童年少年，一直在法明的內心無法揮去。
甚至為此，法明還回了家，看望了健在人世的父母雙親。
因為法明拜了慧明禪師為師的緣故，他世俗的父母在動亂中得以活了下來。
看着垂垂老矣的父母，法明的佛心更加動搖。
他為此，曾回青龍寺與師父慧明表明心意，他要還俗。
他所提出的理由，也是他父母親一生的遺憾。
沒有子嗣！
大明王朝建立了，百姓的日子是一天好過一天。
像法明六十歲以上高壽的父母，無需勞作都會受到大明王朝的贍養。
如此這般的好年景，二老自然希望膝下子孫能滿堂。
畢竟，他們不是沒有兒子。
奈何命運多舛！
二老唯有一聲聲嘆息罷了。
“你幹什麼？”
“喂！”
“法明？”
走着走着就與法明走散了的朱樉，回頭髮現法明沒有跟上自己腳步，不由回去尋找。
看見法明站在菩提樹下沉默靜思，朱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事吧！”
“怎麼還流淚了？”
“嘖嘖！”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法明大師，你可為朕好好上了一課啊！”
就在朱樉調侃法明之時，法明轉身朝着朱樉跪地三拜。
“快起來，你搞那樣？”
佛門之人也好，道家之人也罷，他們往往都以方外之人為借口，對於皇權的尊敬是不夠的。
怎麼說呢！
就像現在的法明一樣。
他們一般都不會行跪拜禮即便面對皇帝，最多也只是彎腰。
“草民陳易，多謝皇帝一語點醒夢中人。”
“你到底搞什麼搞？”
“不對啊！”
聽了法明的話，朱樉突然轉過彎來。
“你自稱什麼？”
“草民？”
“你不打算繼續當和尚了？”
法明在朱樉的輕扶下起身，朝朱樉重重的點頭，便把緣由一一告知。
朱樉聽后咋舌，開口問道：“你是受了你紅顏刺激，還是因為你確定是為了你父母親的願望？”
法明，哦，不，現在他以俗家陳易自稱。
陳易坦誠道：“陳易佛心不夠，無法放下心中牽挂，也不能體會般若波羅蜜。”
“也罷！”
朱樉聽了陳易如此一說，便開口同意。
為什麼要同意！
這自然是朱樉認為，法明不愧為慧明國師弟子的緣故。
其人聰明至極！
為何？
因為法明自己提出還俗，恐怕會有諸多阻攔。
一個聰明人，並且會有繼承密宗衣缽的傳人，整個密宗恐怕也不會輕易放手。
畢竟，朱樉對於佛門的尿性還是有所了解的。
只看，上古洪荒時期，西方二教主一句與佛有緣度化他人便等看出。
佛門有點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感覺。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佛門從一開始就十分注重人才。
他們對於人才的重視和渴望，超越了想像，超越了時光。
有諸般事迹在前，法明的還俗路也註定不會簡單。
而朱樉同意就不一樣。
朱樉是皇帝。
皇帝可有一大特權。
出口便是聖旨！
出口便是天意。
誰敢不尊？
還是誰敢逆天而行？
“聖人云，寧拆一座廟，不悔十門親，朕成全你了。”
朱樉所這話，卻考慮了一下，過了一次腦子才說的。
畢竟，他不是從前懵懵懂懂的少年了，他是一個深受九位封建學者，長者熏陶的皇帝。
如此，朱樉自然深諳作為一個皇帝該具有的皇權之術。
腹黑是一面，平衡是一面。
如此，朱樉成全法明，為了不得罪密宗，他覺得把聖人搭上最好。
畢竟聖人都雲了，誰敢說不？
“草民，拜謝皇帝。”
這一次，法明是三叩九跪大禮參拜了。
“起來。”
朱樉揮手示意，說道：“朕可是一個好皇帝，今日成人之美，想必也會傳下一段佳話。”
說道這裏，朱樉話鋒一轉，說道：“奈何你修佛數十年，還俗以後或許也缺乏謀生的手段，不如，朕賜你一份差事如何？”
“草民多謝皇帝。”
皇帝的好意，法明自然不會拒絕。
“朕看你對於佛門了如指掌，不如由你為朕整理，收集佛門各類武功法術神通如何？”
“草民遵旨。”
法明微微一愣，神情滿是震驚。
震驚過後，自然是慶幸自己選擇，可謂是明智之舉。
朱樉讚賞法明聰明，不是沒有道理。
只因這人腦子靈光。
從朱樉這短短兩句話中，法明便明白，皇帝是要對佛門動手。
要不然，沒有其他解釋。
畢竟佛門的武功法術神通等等，可不會因為皇帝一句話就俯首稱臣的。
朱樉見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心，不由朝法明點着頭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不錯，好好乾，干好了，少不了你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