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身世
合上日記本,靠坐在床上,沫若兮閉上了眼睛,將日記本抱在了自己的胸前。所幸沫若兮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個日記本上將她的一切都說明了。
她本是一個孤女,寄宿在孤兒院裏,因為不愛說話,她總是受到別人的欺負,周而復始,她的性格愈加的內向。被一對無法生育的夫婦領養后,她過上了短暫的幸福生活,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幾年後她的養母竟然懷孕了。自從那對夫婦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便再也沒有給她好臉色。寒冬臘月,五歲的她,被逼着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為新降臨的妹妹洗着尿布。小手凍得通紅,卻是無人理會。雖然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看着這日記本上記載的回憶,她感到了一陣心酸。
在那個家庭里,她飽受欺凌,妹妹和父母一樣,從來就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過。養父母家裏雖不富裕,但也不貧窮,供養兩個孩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她初中上完后,便因為養父母一句家裏經濟困難,早早地輟學了。後來,又被迫着離開了家,外出打工。養父母沒有給過她一分生活費,而她每月微薄的工資還要抽出大部分寄回家裏。
除去打工,她還靠賣血獲得一些收入,本身營養不良,再加上每月都要獻出大量的血,終於在一天,在飯店裏端盤子的她體力不支暈倒了。而她醒來之後,卻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她躺在一個柔軟的床上,房間裏佈置的很華麗。地上鋪着黃色的木地板,牆壁是塗著白色的乳膠漆,正對着床的一個柜子上擺放着一台21寸的彩電,兩邊的床頭柜上,左邊擺放着一瓶白色的塑料假花,右邊則是擺放着一裝着蘋果、香蕉的水果籃子。若不是看見了守候在一邊的穿着淡粉色制服的護士,她真的以為這是在哪一家高級的賓館的房間裏。
看見她醒來,站在床邊的一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和一個看起來很富貴的太太露出了喜色。中年人告訴她,她是她的女兒,二十多年了,他終於找到她了。只是,對於這個喜訊,她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歡悅。二十多年了,她也麻木了,從此不再對親情有着期盼。
出院后,她便被接到了這對夫婦的家裏,這才得知,原來生父竟是一個富豪,可是千金大小姐這個身份,她一時間無法接受,多年來被人壓抑慣了,在這個家中她沒有一點身為主人的意識,若是一人在家,一些女僕也會乘機欺壓她。
“別以為你是什麼大小姐,你只是先生的私生女,一根野草罷了。”一日,從女僕的口中,她得知自己原來只是一個私生女。
得知這個事情,她恐慌,也就在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了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哥哥。那一日,在女僕趾高氣昂地說出這個讓她震驚的秘密后,那女僕便指揮着手腳命令着她將地板要擦得一塵不染。
跪在地上,手裏拿着抹布,她小心翼翼地擦着地板,就在她將抹布放在水桶里清洗時,一個大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用力將她拉起,看着她有些紅紅的手,鷹雋一般的眼眸瞪向了站在一邊的女僕。沒有看着那個人,她也可以感覺的到散發在他身上那濃濃的怒氣,低着頭,她不語,以為他會罵她。
“誰讓她做這事的!”雷霆般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卻不是衝著她吼的。
“少爺,我。”一邊,女僕支支吾吾的聲音傳了過來,無助,完全沒有剛剛對自己指手畫腳時的那般強悍。
偷偷地抬首看着那個被喚為少爺的男子,沒有看清他的容貌,在看到了他那陰霾的臉色,飽含着怒意的眼眸時,她就迅速地低下了頭,身子不由地有些發抖。
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男子低頭看着她,面部的線條有些柔和,聲音也溫柔了許多:“我叫沫若萊,今天剛從巴黎回來。你便是若兮吧,很高興你歸來。”
輕輕地將沫若萊的大手移開,她低垂着腦袋,搖搖頭,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我只是個私生女,不配留在這兒。”說著,她便飛快地跑到了樓上。
她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裏,其實這段日子,沫氏夫婦對她很好,她也慢慢地將這兒當做了自己的家。得知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后,沫氏夫婦很是氣憤,本打算上門感謝養父母的,也取消了這一做法,只是派人捎了些錢過去。吳婉欣,沫太太,她如同慈母般的關愛着她。如今,得知自己只是一個私生女,這在她的心裏是一個很大的創傷。自己的生母破壞了吳婉欣的家庭,她不恨自己嗎?
一整天,沫若兮獨自一人呆在房間裏,不吃也不喝,直到傍晚時分,沫氏夫婦從外面回來,得知家裏發生的事情,陰沉着臉,讓人打開了房門,將沫若兮帶到樓下。
當著沫若兮的面子,沫魯修重重地訓斥着那個女僕,並將她趕出了沫家,以作懲戒。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她都是我沫魯修的女兒!”沫魯修是陰着臉,重重地說出這句話。
吳婉欣則是愛憐地將她摟在了懷裏,在她的耳邊低語:“不要多想,找到你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閨女。”
他們的目光是真誠的,就連站在一邊的沫若萊也對她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在那一刻,她心裏所有的提防崩潰了。
之後的日子,因為這一次事件,傭人們不敢對她指手畫腳,出言不遜,只是依舊沒有將她視為大小姐看待。不說話,眼睛裏卻是蔑視的。她不在意,因為在這個家裏,她感到了溫暖。
再往後,沫魯修得知她年少輟學,便請來了家庭教師,為她補課。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知識掌握的很快。二十歲生日那天,父親為她安排了一門親事。那個男人,名朱力華,是A市順發建築公司的繼承人,也是目前的經理。通過日記本上的記載,看的出她是很喜歡這個男人。朱力華像一個大哥哥一樣關愛着她。日記的最後一天是一周前,那上寫着她要和朱力華訂婚了,字裏行間都是透着一股歡快的氣息。只是,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左手腕,傷在這兒,必是自己所為。以前的生活不快樂,可是後來卻是幸福的,為什麼她會做出這樣的事。在住院的這些日子,朱力華為什麼沒有來看過她。
秀眉微微地蹙起,起身,打開房門走下了樓,有些事情,她務必要弄清楚。對自己之前的性格,她現在是感到了一絲不滿。那樣的她,她從心裏感到可憐,厭惡。自己討厭自己,這還真的是有些奇怪。
剛剛走下樓梯,便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是沫若萊。
“送個喜帖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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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愛燁兒一朵鮮花
snxcl2008三朵鮮花
藍雪郡主一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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