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果然是遵化城
崇禎元年十一月初三，已經在草原上走了一個多月的后金軍終於出了草原，來到了里遵化城不足一百里的地方。先鋒官阿敏讓部隊駐紮了下來給皇太極去了信說他已經可以看見遵化城了，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同時皇太極又收到袁崇煥親率大軍朝京城馳援的消息，這主要是后金這個時候的傳遞情報的速度很慢的原因，以至於早就出發的袁崇煥，到現在皇太極才收到情報。皇太極一收到袁崇煥馳援的消息讓他吃了顆定心丸，去掉了很多的擔心。因為就實力來說，沒有了高厚城牆和大炮的明軍后金軍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他是近十五萬大軍，袁崇煥才最多六萬人，這對皇太極根本不夠看，所以皇太極下達了命令，讓阿敏再前進五十里，就地安營紮寨，第二天一早就對遵化發起搶攻。爭取一戰而奪城。
曹文詔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等了這麼多天總算是盼來了后金軍。他馬上給朱子明去了情報，然後開始安排部隊出城，在城周圍埋伏，一旦后金軍進入雷區，就陳兵城下，等着能闖過三道雷區的后金殘餘，給予致命一擊。同時袁崇煥的部隊也到了，情報說明最遲明天就能到達了指定的位置，在昌平、三河一代佈置好陣地，以防止皇太極從這些地方殺到京城。朱子明在得到情報以後第一時間去了大殿，把孫承宗他們都叫到了議事殿拿出沙盤來，開始推演。孫承宗他們一看情報，后金的軍隊果然是要攻打遵化，不禁對朱子明的預判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們經過一番推演過後認為，后金軍攻不下遵化。朱子明笑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那朕去遵化親自去看看后金軍的戰鬥力。”這話一出，孫承宗首先說話了：“陛下，這可是絕對不行的，如果皇太極命令強攻遵化，那很有可能后金的軍隊會被打散，那麼到處是蠻夷，保不準哪會衝出一股殘兵來，這是在是太危險了。”朱子明一笑道：“你們以為朕會那着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朕已經派滿桂親自帶着幾萬御林軍去了京郊，就是專門防止后金殘兵的。”張賀道：“就算那樣陛下也不能去冒這個險，沒有必要。”朱子明一看自己的老丈人都開口了，無奈的搖搖頭道：“散了吧，你們去忙自己的，我回後宮了。”說完站起身來無精打採的回了後宮，孫承宗馬上把張謙找了來交代道：“陛下想現在去遵化前線，這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看住陛下，別讓他出京城。”張謙點點頭道：“是，首輔大人，我一定守好陛下。”說完張謙去了後宮。
朱子明回到後宮，張嫣已經得到了張謙的消息，知道自己這個相公是真想去打仗了，就讓御廚弄了幾個菜，擺在了東宮，等朱子明一回來張嫣、陳圓圓和董小宛都抱着孩子，來陪朱子明喝酒。朱子明一看這架勢知道肯定不是孫承宗就是自己的老丈人安排的事。他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看着自己老婆孩子，無力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我都懂，可是吧，我就是想去看看皇太極長得什麼樣。”張嫣道：“相公，打仗是將軍們乾的事，你是天子，那根本就不是你一個天子該做的事，所以你就別去添亂了，就在家我們一家子喝點酒聊會天不好嗎？”淼兒和珂兒兩個小不點一人拿着一個很精緻的小酒杯，走到朱子明面前很熟練的爬到朱子明的大腿上，要跟朱子明一起喝酒。這也算是件奇事，朱子明的這兩個女兒都好酒，開葷的那天，朱子明拿筷子沾了點酒，餵給淼兒，結果，淼兒非但沒覺得辣反而覺得香甜，從那以後每次喂完了奶淼兒都要喝幾滴酒。到了珂兒的時候也是一樣，後來朱子明乾脆就讓人給兩個公主一人做了一個翡翠的小酒杯，只有一個指肚那麼深，讓兩個孩子當酒具和玩具。結果現在是只要吃飯，兩個小不點就要拿着自己的小酒杯來湊熱鬧，朱子明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兩個小不點一笑，扶着兩個女兒站在自己腿上，一人給她們倒了點酒說道：“也好，就由我閨女陪我喝酒吧，我也懶得去湊熱鬧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朱子明就被爆炸聲吵醒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隨便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就去了議政殿。進去一看，沙盤還擺在桌子上，他讓人把燭火都點亮開始看着沙盤等戰報，張謙很快也出現在他身邊，朱子明想了想道：“你去安排手下人通知京城府衙貼安民告示，讓百姓別害怕，順便讓你手下的人這幾天都別休息，在京城四門佈控以防姦細，還有一旦有軍情馬上向朕彙報。”張謙點點頭下去了。過了不一會孫承宗他們都來了，一看朱子明已經在了，趕緊告罪，朱子明道：“哪有那麼多的講究，都坐下吧大家一起等着戰報吧。”
這時，曹文詔已經披掛好了手拿着長刀端坐在他的帥府里，桌子上擺着一大碗酒。整個遵化城四門大開，曹文詔很有經驗，把手下分成十二隊一個城門站着三隊人馬成三角形排列。等！將士們都在等，耳邊是爆炸聲連綿不絕。阿敏已經覺得事情不對了，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將查其戈在第一輪的衝擊中就被炸成了幾段，他帶的一個千人隊盡歿。這到底是中原人搞得什麼鬼，阿敏有點懵，肯定不是火炮，這裏離遵化城還有十幾里，他一把拉住正要往前沖的多鐸高喊道：“都別沖了回來，等天亮了再說。”後面的皇太極聽到這麼密集的爆炸聲心裏也是咯噔一下感覺事情似乎不妙，連忙派人去前營打探，很快阿敏的衛隊長飛馬過來道：“大汗，貝勒爺讓奴才來稟報，我前軍中了漢人的圈套死傷慘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造成的爆炸，威力很大，查其戈陣亡了。還有幾個千總也都死了。前營已經損失近五千人馬。貝勒爺請求暫時緩攻，等天亮了再攻擊。”皇太極一聽，嚇了一跳，這麼會功夫就損失了五千精銳，這是從跟漢人開戰以來損失最快的一次，他馬上道：“回去告訴阿敏，暫時不要攻擊了，等我的命令。”那侍衛長喳了一聲飛身上馬去傳達命令了。
這一陣爆炸聲把袁崇煥也給驚了起來，他迅速起身召集眾將，命令斥候向爆炸的方向去看看情況，照時間上來說這應該是皇太極的主力已經在攻打遵化城了。他知道曹文詔的陣地面前埋了一大片殺傷力極強的新式武器，他一回想當時他選好陣地后，錦衣衛和工部來了不少人，在他的陣地前埋了很多的圓罐子，還專門囑咐這些是陛下最新研製出的武器，威力很大，讓他的人都要特別注意。現在看起來，這猛烈的爆炸聲應該和那些圓罐子有關。這讓袁崇煥一陣狂喜，他一直覺得沒有堅城大炮對上后金的騎兵是場艱苦的戰鬥，現在看來，陛下是早就做好了殺手鐧就等着皇太極呢。袁崇煥開始重新部署自己的人馬，守陣地的不需要那麼多了，多出來的兵力全部用在殲滅上。很快他的斥候傳來消息，皇太極的后金主力部隊被阻在遵化城十里左右的位置，沒有新的動作。袁崇煥看了看地圖對大將田項道：“看樣子皇太極也是被陛下的新武器嚇住了，你帶上三萬鐵騎，馬上去三屯營埋伏，密切注意遵化的戰事；到曹文詔督師反攻的時候從三屯營斜殺出去，目的就是把皇太極趕回到草原上，最好能咬住他一部殲滅掉”田項諾了一聲拿着令箭去調動兵馬了。袁崇煥自語道：皇太極，看樣子這次能把你打疼了。
天已經大亮了。遵化城外現在出現一個詭異的局面，離遵化城不到十里的地方几乎圍滿了后金軍，但是都不敢動只能遠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遵化城。遵化城則是四門大開城頭插滿了戰旗，一個斗大的曹字旗在風中飄揚。曹文詔依然端坐在自己的帥府。皇太極遠遠的一看這大明士兵的氣勢，覺得有點灰心，這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座城市了，只要拿下這個重鎮，自己的勇士們就可以長驅直入殺到京城下開始快樂的搶劫時光了，但是到現在，他已經沖了三次，結果是損失一萬多人，自己依然離遵化還有那麼遠，而且直到現在，他的人也沒發現到底明軍用的什麼火器對他們造成了這麼大的傷亡，四大貝勒中其他的三個都在他的中軍帳中要求硬衝過去。但是皇太極不敢賭，這可是他的全部家底，這要是一仗打光了，就算自己最後能硬攻下遵化城，也無力再去搶劫了，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但是不攻遵化城自己又該怎麼辦。皇太極看着地圖，汗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