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台（上）
“小友，這……。”長風子卻是有些不忍，雖然剛剛秦凡的身形步伐讓他眼前一亮，但是很明顯秦凡不是張濤的對手，不僅僅是修為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張濤手中的水雲刺。
作為比斗大會的長老，長風子雖然對於張濤這種破壞規矩的情況很少不滿，但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他確實不能沒收張濤的法器。
“長老不必多說，此戰我勢在必行，煩請長老幫我照看一下小胖。”說道最後，秦凡望着地上的小胖，眼角卻是閃過一絲痛苦，繼而化作堅毅。
秦凡從小沒什麼親人，與兩人可以說是相依為命，還有那個邋遢的酒鬼師傅，此刻小胖的情況如何能讓秦凡不怒。
“長老，你管的太寬了吧？”一旁的張濤此時也是清醒過來，原本有些迷茫的心神，聽到長風子明顯偏向的態度，心中忍不住涌去一股怒意，惡向膽邊生，一個是做兩個也是做，乾脆一起幹掉，冷眼盯着秦凡，張濤心中卻是殺意升騰。
“放肆！”長風子一怒，花白的鬍子都是有些翹起，雖然是個性敦厚，但是畢竟是築基期長老，張濤的不敬，卻是惹怒了這位老實人。
“長老不必動怒，待弟子前來教訓他。”秦凡跨前一步，攔住了即將發飆的長風子，語氣冷漠的說道：“弟子原與張濤簽下生死狀，在生死台進行決鬥。”
“生死台？”周圍的眾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凡和張濤身上。
周圍的弟子都是聚攏了過來，外門大比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分七十二個擂台進行，概因為外門分支眾多，而長風子負責的這一處，到了這種地步，比斗大會已經失去了繼續下去的意義。
張濤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無量劍宮不允許門下弟子互相殘殺，當然這些規矩更多的是為內門弟子訂的，只有踏入築基境界才能享受門派的庇佑，這之中就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生死台的存在。
生死台顧名思義，只有一方生一方死，比武才算結束，這也是對內門弟子開放的一個仇殺地方，只要比斗雙方同意，簽下生死狀，那麼無論發生任何事，別人都不許干涉，這就是生死台的規矩。
生死台是一個血肉鑄就的傳奇，除了無量劍宮的祖師殿、藏功閣、劍冢之外算得上是第四禁地，都是讓人聞風散膽的存在。
望着張濤陰晴不定的臉色，秦凡卻是挑釁的說道：“怎麼，你怕了！”
張濤本來還有些猶豫的神色，被秦凡一激，立刻毫不猶豫的說道：“怕？我張濤心中還真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就在生死台與你一決高下。”在張濤心中他的勝算絕對高，秦凡這麼做無疑於找死。
“你錯了，”秦凡搖了搖手指，在張濤疑惑的眼神中，冷冷的說道：“不是一決高下，是一決生死！”
“你……。”張濤只感覺有種吐血的衝動。
長風子暗道一聲好，對於秦凡忍不住又高看了一眼，這種攻心手段一般只有在經驗豐富的修真者身上才會出現，而秦凡小小年紀就運用的爐火純青，前途不可限量啊！
“你們都確定了嗎？”長風子對着秦凡和張濤說道：“生死狀一簽，除非一方死亡，否則不會停止戰鬥。”雖然這樣說著，但是眼神更多的卻是望向秦凡。
短暫的相處，長風子已經對秦凡產生了深刻的印象，對於這麼一個前途無量的少年，他可不想就這樣隕落。至於張濤雖然儀錶俊秀，但是眉宇之間難掩傲氣，再加上之前入魔，長風子對他的印象卻是壞道了極點。
秦凡和張濤對視一眼，同時說道：“確定了！”
“唉！也罷！”望着兩人不死不休的眼神，長風子知道多說無益，一聲長嘆，法決一引一道金光衝天而起，一道長寬各五丈的巨榜出現在空中。
外形與世俗的皇榜類似，兩端的手柄各有一條金龍盤踞，正中央卻是一道粗大的劍形圖案，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眼尖點的不難看到，正是一個個人名。
“這就是生死狀？”場中的眾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望着空中巨大的榜單，都是議論紛紛，秦凡也是望着空中的大榜，目光中露出震撼的神色，以他的閱歷這生死狀，明顯超越了一般的法器品級。
“上面的這些便是歷代以來，進行生死斗的前輩留下的生死狀，近期百年來生死狀再無動用，你兩可考慮清楚了。”長風子面色慎重的說道。
“我等絕無異議！”秦凡和張濤都是躬身一拜。
“好，將你們身份玉牌拿出來！”到了此刻長風子也不再廢話，開口切入主題。
秦凡和張濤望了一眼空中巨大的生死狀，都是毫不猶豫的拋出了自己的玉牌，這道玉牌卻是無量劍宮獨有的身份標識，內里蘊含一絲本尊的神魂，外人絕無仿冒。
接過玉牌的一瞬間，長風子法決變幻，一道灰濛濛的靈氣從玉牌上冒了出來，直直的射入了空中的巨榜，一時間巨榜放出無量金光，“生死狀”三個大字出現在正中，下方則是刻着秦凡和張濤的名字。
雖然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但是眾人還是被無量金光射的一陣刺痛，趕忙閉上雙目，心中都是忍不住驚駭。
“這生死狀果然不簡單！”在閉上眼的瞬間，秦凡心中卻是轉過一絲念頭。
“生死台成，雙方請上台！”隨着一聲清喝，眾人這才睜開雙目，此時的場地已經發生了變化，之前平凡的演武台，此時被一道金光籠罩，而上方則是生死狀巨大的榜單鎮壓着。
到了此時雙方已經沒有了退路，生死台已成，必分生死，即使是掌教前來也不能更改生死台的規矩。長風子一聲輕嘆，走在了一旁，靜靜的看護起小胖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雖然不相信秦凡能夠獲勝，但是在他心中還是隱隱有絲期盼：“或許這個少年，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望了張濤一眼，秦凡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冷笑，配合上略顯蒼白的面孔，倒是頗為駭人，沒有理會有些發獃的張濤，一個跨步踏上了生死台。
張濤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也踏進了生死台，就在兩人進入的瞬間，生死台上驀然再度放出金光，有了之前的經驗，周圍的眾人都是機警的閉上了眼。
一個淡金色的護罩，完全將生死台隔絕開來，從此不分生死，擂台將永遠不開，這就是生死台的恐怖，沒有人可以抗衡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