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陰謀
愛新覺羅?奕?,清文宗、咸豐皇帝的名字,對於這個名字,宋齡娥還是熟悉無比的,在他手上,華夏徹底陷入了深淵,導致後來經過一百五十多年,犧牲了多少人,華夏民族才重新站立了起來。他被後人稱為無遠見、無膽識、無才能、無作為的“四無”皇帝,在重大事件面前無所決策,迷於酒色,荒廢朝政,寵愛慈禧,誤國殃民。
宋齡娥獃獃的看着這個日後的咸豐皇帝,半響沒有說話,奕?看她發了半天呆也不說話,說道:“好妹子,怎麼啦?嚇傻了嗎?快幫哥哥解開穴道吧。”
宋齡娥心中猶疑不定,為了將來的華夏民族,這個罪人必須除掉,雖然他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做,但轉念一想,他若死了,肯定就是奕?這傢伙當皇帝,鬼子六這傢伙是個厲害角色,要從他手上將滿清推翻是很費功夫的。為了華夏民族,這傢伙還是不能死,等自己的實力強大了,他也把大清江山敗得差不多,從他手上搶東西還是應該不難的。而且如果不是他做皇帝,自己所知道的歷史進程會不會被改變,誰也不知道,如果歷史被改變,自己的先天優勢就會散失。自己所以在現在鴉片戰爭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始終隱忍不發,就是怕自己改變歷史走向,她要在二次鴉片戰爭的時候一舉收拾掉英法兩個老牌帝國,才能為華夏贏得發展的時間,那必須是一擊即中,全力以赴的,所以歷史不能改變,奕?必須活着。
奕?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說道:“好妹子,在想什麼呢?你是不是想嫁給我?那也得咱們先逃出去之後再說。”
宋齡娥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是四阿哥,還有,你今天怎麼會被人抓來的?”
奕?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外面那些人了,前些日子老六說西城養馬營有一匹神駿無比的汗血阿拉伯馬,吹得神乎其神的,我就來看看,誰知道路過西城大街就遇到這夥人了。你知道我是四阿哥,你不怕我嗎?”他感到這小女孩的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
宋齡娥笑道:“你又打不過我,我怕你做什麼?你說的老六是什麼人?”
“是六阿哥奕?。”
“他知道你今天會去養馬營?”宋齡娥問道。
“是啊,前天我就告訴他了,因為今天正好我的老師杜受田告了假,皇阿瑪准了我一天的假。”
宋齡娥略一思索,暗道不好,連忙運氣內力在他肩頭一拍,內力到處穴道立時解了,再飛身上去將那條腰帶取下,再到灶坑下拿了一塊黑炭,在牆上大大的寫道“此處已經暴露,快走。”
奕?看着她一連串的動作毫無拖泥帶水,在看她寫的那幾個字很是不解,問道:“你是天理教的人?”宋齡娥寫完轉頭說道:“我不是,只是他們都是江湖義士,不忍看到他們落難。”
奕?又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已經暴露了?”
宋齡娥盯着他說道:“今日天理教根本就不是想行刺你,他們只是被人利用了,利用天理教來害你。我猜跟着肯定會有大批官兵前來救你,跟着天理教被包圍,走投無路只好拿你作人質,跟着一不小心失手,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奕?呆住了說道:“什麼人非要我死呢?”
宋齡娥搖了搖頭說道:“回去問你的老師吧。你太麻煩了,還是先帶你走,你可不能有事呢。”
奕?喜道:“我就知道好妹子是心疼哥哥的。”
宋齡娥皺眉說道:“你的話太多啦,沒時間了,委屈你一下。”說罷手刀斬在奕?的後腦脖子上,奕?立時暈了過去。宋齡娥將他扛在肩上,運氣內力高高躍起衝破屋頂,飛檐走壁的離去。
天理教眾人聽到動靜,前來查看,卻見牆上寫的幾個大字,眾人正吃驚時,那林大哥沉聲說道:“去看看外面的暗哨,有沒有什麼異常?四下看看那小女孩和那韃子小孩去哪裏了。”
黃老四領命去了。那林大哥又回頭瞪着何九說道:“你怎麼把他倆關在一起了?”
何九楞頭愣腦的說道:“你也沒說不能關在一起呀。”
那林大哥嘿了一聲罵道:“愣老九,真是服了你了。”
葛老三皺眉看着這幾個字說道:“會是什麼人寫的呢?”
那林大哥說道:“我猜就是白天出手幫助我們的人。他的打穴手法很特別,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葛老三說道:“難道是聖女?”
那林大哥點點頭說道:“手法很像,但聖女的內勁卻不像這麼古怪。而且我都沒看到從何處發來的暗器。”
葛老三點頭說道:“去年我們到山西尋訪聖女下落,在那趙老財家見到的那個侏儒身形的高手內力也很是怪異的。”
那林大哥沉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這人應該是友非敵。倒是他這個提醒正好印證了我先前的一些猜測。”
說到這,那林大哥大步走到那林真的身前,死死的看着他說道:“你是韃子的姦細。”
林真臉上毫無反應,也瞪着眼說道:“你憑什麼說我是姦細?”
那林大哥灼灼的目光看着他說道:“你知道那韃子小孩是什麼人,你背後的人想借我們的手除掉那個韃子小孩,然後嫁禍給我們天理教,是不是?”
林真大聲說道:“不是。”
那林大哥狡黠的一笑說道:“你應該說不知道,而你說不是,其實你是知道整個陰謀的,是不是?”
林真心中慌亂說道:“我不知道。”
那林大哥又笑道:“回答又錯了,你應該說不是的。”
林真咬牙道:“你冤枉我。”
那林大哥冷喝道:“把他綁起來,審問清楚再說。”何九等人一擁而上,將林真綁住,林真口中兀自大聲喊冤。
這時黃老四跑着進來說道:“東南都有大隊韃子官兵過來,看號衣服飾是京城巡捕五大營的韃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林大哥沉聲說道:“大家快走,黃老四殿後,東西也別收拾了,咱們城東林家藥鋪匯合。”
此時已經天黑了,但京城大街上人聲馬沸,四處都是穿着號衣的清兵,正逐屋搜查。出來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幾批清兵奔着剛才的大屋方向而去,宋齡娥暗想希望天理教群豪能看到自己的留言,已經走了。她輕功高絕,雖然扛着一個人,但絲毫不受影響,在屋頂上飛走不停,下面的京城巡捕五大營的清兵竟沒有一人察覺。
不一刻來到正陽門外,宋齡娥在一處後巷停下,將奕?搖醒。奕?醒來,看了看四周,問道:“我們到哪裏了,哇,你下手真狠,脖子都要斷啦。”
宋齡娥鄙視的說道:“一個大男人小小痛楚也忍不了,也不知羞。我們到正陽門外啦,你自己回去吧。”
奕?嘻嘻笑道:“我還沒成年,自然不算大男人,倒是好妹子你,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般不知羞的女孩子。”
宋齡娥瞪着他說道:“什麼不知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心我收拾你。”
奕?笑着說道:“別的女兒家,只要我叫這一句好妹子、親親妹子,小臉定然紅到耳根去,你倒好連臉都不會紅一下。還不是不知羞嗎。”
宋齡娥不怒反而笑道:“你當你是在世潘安?而且我又不是你妹子,所以你再怎麼喊我都當在叫別人。走啦,你自己保重,今後學聰明點,小心你的那個六弟。”
奕?臉色變了變,又恢復笑臉說道:“你救我脫困,你叫什麼名字?”
宋齡娥說道:“不告訴你,你快走啦。”
奕?搖頭說道:“你不說我不走,而且我把自己的名字都告訴你了,你也得告訴我。”
宋齡娥被纏的沒有辦法說道:“好啦好啦,我叫王慊兒。”
奕?默默念了兩遍,忽然單腿跪下舉起右手神色嚴肅的說道:“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愛新覺羅奕?在此立誓,今生定要娶到王慊兒為妻,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墮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宋齡娥聽他立了這麼毒的誓不禁臉上一紅,說道:“真是個瘋子。”
奕?看了大喜笑道:“你終於臉紅啦,原來你還是會害羞的。”
宋齡娥恨恨的說道:“胡說八道。好啦,快走吧。”
奕?將腰帶上的紫玉掛件遞了過去說道:“救命之恩,沒什麼報答的,這個送給你。”
宋齡娥也不耐煩再推辭了,直接接過說道:“好啦,我們兩清啦,你可以走了吧。”
奕?快步走了,走不遠卻回頭大聲說道:“慊兒,你臉紅的樣子很好看。”
宋齡娥不禁嫣然一笑,也大聲說道:“其實我不叫王慊兒。”說罷飄飄的去了,只留下奕?在那裏垂首頓足,大呼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