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藏在宮中的人(三)
“你還真是變態,要不要嘗嘗你自己的血好不好呀!要不要我將你的四肢斬斷,在下鍋給你煮上一煮,在淋上點蒜泥,想必一定好吃極了!”
翎羽嘴角含笑,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
“你是何人?”
白衣人沒想到暗處竟然還躲着人,而且自己還未發現,這讓他十分不爽。
“一個沒事閑的吃飽飯來遛彎的路人甲.”翎羽站在西奎人的前面打量着那個牆頭上的變態。
“路人?路人會來這滲人的冷宮來遛彎!”白衣人滿眼諷刺的看着翎羽。
“為何不可?”翎羽一臉狐疑的表情,“你們不也來這遛彎嘛?”
“好,即便你不說也無妨,反正都是將死之人罷了,我倒是很樂意將你那漂亮的頭顱納入我的收藏!”
白衣人那雙幽暗的眼睛,仔細盯着翎羽那張冷言而靚麗的臉。
若要是換做旁的女子,被別人這麼盯着,早就躲開那人的視線了,可翎羽不然,迎上那深不見底的眸子,指了指那把閃閃發亮的大剪刀,道:“這是聖器?”
白衣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有些驕傲的答道:“小娃娃有點眼光,不過你能死在聖器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你放心,對於你這種冰山美人,我會溫柔些,我會把你的頭顱用藥水浸泡,讓她千年不腐,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你這待遇可是頭一份吶。”
“感動啊,我當然感動!”冰山美人?說自己?搞笑。
“不過我這麼特別,我能不能有個小小請求。”面對兇殘的白衣人,翎羽鎮定自若,其實她的心裏卻是在想着,要是自己的腦袋被割掉了,會不會再長出來一個.
“你說?”
白衣人之所以同翎羽廢話這麼多,是因為他也不確定翎羽到底是何方神聖,想藉著這個空檔,套出些什麼。
“我可比後邊這群不敢露面的摳腳大漢有意思多了,他們在這也是礙事,不若就閑雜人等都退場吧。”翎羽頭都沒回,而是直接伸手指了指身後那些嚴陣以待的人。
“你們是一夥的?”白衣人的目光從翎羽身上轉移到西奎人那裏。
翎羽冷笑:“我要是有這麼一群廢物手下,我做夢都要氣醒!”
“你?”西奎人里有不服氣的,想要上來說道,不過倒是被那個領頭人攔住了。
領頭人眯眼看着翎羽那十分單薄的背影,不明白她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看樣子,他們是一早就被這個和樂郡主發現了,可是聽和樂郡主話中的意思好像是在幫他們。可她為什麼要惹這麻煩吶?雖然自己一直覺得和樂郡主不簡單,事實也證明和樂郡主的武藝遠在自己之上,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絲毫感覺不到。
但是,牆頭上的那人.,更是厲害,還有他手中那聖器,和樂郡主怕是抵不過。
“我什麼我?你不會覺得你能打過人家吧?”翎羽轉頭,一雙美眸看着眾人,“本事不到家,就少出來瞎逛盪!”
“這位女俠,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西奎的領頭人上來抱拳。
“加上你們就能打過了?”還女俠,摘下擋在臉上的那塊黑布誰不認識誰啊!
“咯咯咯!”
牆頭上那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娃娃,我似乎並沒有讓他們離開!只要是到了我的地盤,不管是你還是他們,一個都走不了!”
白衣人一甩那長長的頭髮,一道猙獰的疤痕倏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的地盤?這是我北軒的土地,你腳下踩的皇宮的牆院,我倒是不知道陛下何時把這塊地方划給了你!”翎羽冷冷的說道。
“翎羽利齒!”白衣人也不解釋,猛地揮動手中的大剪刀,而後直奔翎羽。
在白衣人舞動聖器的同一時間,翎羽也是從儲物櫃中摸出一物,放在了眼睛上,而後在大剪刀剪過來的時候,使用浮光掠影驚魂步,一個瞬移,飛到了剛剛白衣人站的那個位置。
躬身撿起那被扔在一旁的頭顱,朝西奎的領頭人丟去,“帶着這個,然後快滾。”
西奎的領頭人接過阿三的頭顱,怔了兩秒中,而後朝翎羽深施一禮,“多謝!”
搶回阿三和阿成的屍身,一行人三晃兩晃在冷宮附近消失。
“頭兒!我們就這麼走了?”一個西奎人跟在後邊,忍不住朝剛剛那個冷宮的方向看了又看,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啊,頭兒,雖然是兩國的仇敵,但是和樂郡主仗義出頭,我們不應該丟下她.”一群大老爺們落荒而逃,留人家一個小姑娘衝鋒陷陣,這
“頭兒.,我看和樂郡主跟那狗皇帝也不是一夥的,我們.”
一時間,西奎的使者們都對翎羽心存感激,都要回去幫忙。
“難不成你覺得我們回去有用?”領頭人冷冷開口,“和樂郡主說的不假,技不如人,就不該瞎逛,不管她出於什麼原因,但她今日救了我們,這個恩情我們都記得,若是她有命活着,那往後若是她有求於我們,我們赴湯蹈火再說不辭!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趕快按照計劃行事,皇宮這麼大,我們還有許多地方沒有找,你們兩個把阿三和阿成的屍體送回去,其他人繼續跟我搜!”
那兩個接到命令的人,帶着屍體回去,其他人看領頭人那堅定的態度,雖然覺得利用了和樂郡主拖住敵人,他們則是跟沒事人一樣按照計劃行事不地道,但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比起和樂郡主,他們的太子更重要。
見手下不再質疑,領頭人也是鬆了口氣。對於和樂郡主的恩情,他會始終記得,他相信,那個人,一定不會死,即便她不是白衣惡鬼的對手,憑藉剛剛她那矯健的身手,逃跑肯定不成問題。
且這是深宮,那白衣惡鬼肯定也不敢太過招搖。
埋伏在盛帝寢殿的人,聽到西奎使者的對話,眉頭緊皺,心也不由的提起,也顧不得這邊西奎使者的小動作,腳下生風,以極快的速度朝冷宮的方向趕去。
冷宮這邊一剪刀落空的白衣人轉身,饒有興緻的看着那個站在牆頭上的小姑娘,他的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也不多說話,拖着那一閃閃的大剪刀朝翎羽這邊走來。
翎羽眼睛上架着剛剛從儲物櫃中摸出來的墨鏡,所以那剪刀發出的光芒並不會剝奪她的視線,可即便如此,那剪刀與地面摩擦所產生的火花她還是看的真切的,不僅如此,利器劃過地面留下的一道道溝壑,也是清晰可見。
在距離翎羽還有兩仗遠的時候,白衣人猛地騰空,雙手將剪刀打開,那還滴着血的鋒刃,直奔翎羽潔白的脖頸。
翎羽再次躲閃,可還未等她落地,迎面飛來一腳,嚇得她趕忙下腰。
就在她彎下去的時候,那冒着寒光的剪刀長着大嘴,朝她的雙膝咬來。暗叫一聲不好,就地連着翻了跟頭。
看着被自己的聖器剪落的少女的髮絲,白衣人撿起,放在鼻間嗅了嗅,而後再次發出,“咯咯咯”的陰森笑聲。
“這是少女的香氣,我要得到你,讓后蹂躪你,最後再將你全身的血液放乾淨,讓你同我融為一體,咯咯咯!”
白衣人陰森戲虐的眼睛望着翎羽,心中湧現出無數變態的想法。
“噁心!”翎羽罵了一聲,隨即抽出腰間掛着的寶劍。
寶劍出鞘,同樣是寒光一閃。
本來那個沉浸在自己變態想法中的白衣變態,眼睛突然被什麼慌了一下,不由朝那個發光物體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他愣住了。
一改之前的態度,審視中帶着恭敬的打量着翎羽,良久才開口問道:“這把劍,你是哪裏來的?”
翎羽也是一愣,感情這個傢伙會用正常的語調說話啊,那剛才陰陽怪氣,男不男女不女的幹嘛!
“你認識寒光劍?”
翎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寶貝,對白衣人說道。
“我問你是哪裏來的!”白衣人不回答,只繼續問翎羽。
“自然是北軒的陛下賜給我的。”翎羽淡淡的說道,心裏盤算着,這個變態到底與這寒光劍有什麼淵源。
“賜給你的?為什麼賜給你?你是誰?”
翎羽打量着那個臉上有刀疤的那人,從他的聲音來判斷,他應該只有三十多歲,但那容顏卻是異常的蒼老。
反正自己也沒有像西奎人那樣夜行衣的打扮,只要稍微一打聽,那人定然知道自己是誰。
於是乾脆大大方方的說道:“沒錯,就是陛下賜給我的,因為我在國宴上打敗了他國的使者,所以這是我的報酬,至於你問我是誰,本郡主.”
還未等翎羽說出自己的名字,一道寒氣襲來,本來一直沒動的白衣人,忽然襲擊了過來。
翎羽趕忙用那刀鞘去阻擋。
只聽“咔吧”一聲,那刀鞘瞬間被剪的細碎。
翎羽藉著這個空檔,飛身閃開,心中暗暗慶幸,虧得自己沒用寒光劍,不然現在碎成渣渣的就是寒光劍了,這可是她費勁巴力搶來的寶劍,她可捨不得。
不過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剛剛態度明明軟了下來,這又是怎麼了?
“喂!你幹嘛抽風!你到底是誰,為何出現在皇宮?”翎羽忍不出朝白衣人罵了一句,要不是她機靈,現在保不準身首異處了。
白衣人笑了笑,用看死人的眼光看了眼翎羽,冷冷道:“本是皇親國戚,非要來這冷宮,你不需要知道了什麼了,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