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話 重返唐晟
平泉城與牛陷城大捷，使得唐晟卞梁聯軍有了足夠的戰略空間。其中平泉城方面一路向北推進，牛陷城方面則一路渡江向西推進，迅速收復被攻佔的城池，兩軍最終在臨晟關會合。臨晟關雖佔盡天險，然而在聯軍兩面夾擊之下，很快便淪陷了……
臨晟關一開，國都圈便已門戶大開，勝利便指日可待。而諸將經歷了連日的征戰，也總算有了稍事休息的機會，整個臨晟關熱鬧非凡。
“報！趙忠繁將軍傳來的消息！似乎常家與徐家大軍已經突破東升南林的防線，向國都圈進軍了！”就在眾人沉浸在喜悅之中之時，一個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傳來。
“知道了！你退下吧！”趙忠信得知這消息似乎並未有太多的驚訝，反倒是席間諸將感覺有點詫異。
“什麼！常家與徐家居然如此之快便突破以天險著稱的東升南林兩地！這是什麼樣的軍隊呀？”葉盛清驚道。
“葉將軍，你們卞梁人常年鎮守西境，不知這常徐兩家的厲害也情有可原。”趙信貞道，“這常徐兩家比起我們唐晟卞梁兩家。雖然都是大家，然而論資排輩，我們在宋國只算是外來大家，而常徐兩家則是由宋國建國開始便侍奉主家的名門。其軍隊之強悍與我們遭遇的多為農民兵組成的雜牌軍不可同日而語。忠繁大人能撐到現在，已實屬不易了！”
“常徐兩家有多強我不懂！我卞梁人就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啥？船到橋頭自然直！”葉盛清道。
“就是！”梁利勝附和道。
葉盛清轉過頭來，對着梁利勝報以肯定的目光。
“事實上……”梁半竹道，“除了這事以外，還有件事……”
“先生！有事直說，不用支支吾吾的……”葉盛清道。
“哎！事實上我已經收到消息，我國南邊的鄰國——北齊，已經與主家達成某種協議。近日便要出兵攻打唐晟了！”梁半竹道。
“是的！本來我想等宴會結束再告訴各位的！”趙忠信道。
“原來您已經早已知情！”梁半竹有點驚訝道。
“嗯！因此，前幾日我便已派遣盛國前往唐晟方面開始動員徵兵了！”趙忠信繼續道，“在唐晟方面我趙家預備了足夠的兵力，我唐晟並不怕打。不過此時常徐兩家同時出兵，兩線作戰對我方十分不利……”
“確是如此！常徐兩家加上主家的實力不容小覷，眼下兩線作戰確乃最為棘手之事！”梁半竹道，“不過常徐兩家與主家會合尚需時日，眼下還有些許時間，我們可趁機先擺平了北齊……”
“您是說先攻打北齊？”趙忠信驚道。
此時大戰在即，趙忠信並不怕與北齊打是不錯，最怕的就是與北齊作戰萬一陷入長期作戰。到時候北面的戰事一旦吃緊，唐晟這支生力軍將陷入兩難的境地……
“不！我的意思是，我親自出使北齊，勸說北齊退兵！”梁半竹道。
“勸說北齊退兵？先生應該知道，北齊與主家的關係！先生可有把握？”趙忠信問道。
“我梁半竹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北齊的國情並非我們所知的那般由北齊太后隻手遮天！只要掌握好遊戲規則，說服北齊退兵並非難事！”
“原來如此！”趙忠信聞言豁然開朗，轉而向葉盛清說道，“盛清！唐晟那邊還需要人主持大局，半竹也需要我唐晟軍配合，我們二人便即刻動身。這邊便交給你了！信貞會儘力輔佐你的！”
“請主上放心！”趙信貞道。
“放心吧！”葉盛清道。
於是趙梁二人便於次日動身，由於臨晟關至唐晟一路已經盡為聯軍地盤，兩人數日便回到唐晟。由於軍情緊急，梁半竹在進入唐晟境內並無多做停留，與趙忠信道別後便前往北齊了……
而這是自主家攻打卞梁后，第二次回到趙家。上一次便是與忠繁會面，然而由於軍情緊急，他並來不及與其他家人會面便趕赴戰場了。而此次回來，他有了足夠的時間，反倒有點心虛。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正室夫人——明姬。
那日一別之前，自己還是明姬之父趙元忠的家臣，而現在他已經與趙元忠刀兵相見。在明姬的立場，再無比自己的丈夫與自己的父親生死相搏更令人痛苦之事了吧？
想到這裏，趙忠信在自家門口徘徊了許久而不敢入內……
“主上？”一旁的趙盛國見狀問道，“為何在家門口而不進去呢？”
“唔……”趙忠信心中暗罵一句獃子，便硬着頭皮走進了趙府。
一如既往的熟悉的家，管家趙斌見到趙忠信，不由大驚道，“主上！是主上回來了！”
顧不上打招呼，他便衝進了內堂……
“趙斌這是怎麼了？從未見到他如此失態……”趙盛國道。
“這也難怪，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變故……”趙忠信無奈地笑道，便與趙盛國一同向更深處走去。
還未到正廳，那個連日來最為牽挂的人——明姬，便跟着趙斌走了出來，手中還抱着一個才剛剛出生的小嬰兒……
“主上！果然是主上！”明姬看到忠信，欣喜異常地跑了過來。
“這是……”趙忠信似乎有點驚訝。
“這是您的孩子呀！是個健康活潑的小男孩！還沒取名字，我得知您平安無事的消息后，一直等着您回來給他取名字呢！”
趙忠信接過明姬手中的嬰兒，想不到這一來一回，自己已為人父……
“主上！少主跟您簡直長得一模一樣呀！”趙盛國驚奇地道。
“唔，是呀！”趙忠信看着嬰兒天真無邪的樣子，自與主家開戰後，頭一回發自內心地露出了笑容，“勝！小名就叫勝吧？！此子必定會護佑我唐晟趙家武運昌隆的！”
“嗯！那就叫阿勝！阿勝！”明姬笑道。
趙忠信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在回唐晟之前想過無數種見面的場景，卻唯獨沒想到會以這樣溫馨的方式見面。內心之中不由得多了幾份滿足。對於他來說，正是與明姬的結合才使得他有了家的歸屬感，令他在無數次生死邊緣得以生還的牽挂……
“明姬！對不起！”早說不如晚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趙忠信想到這便對明姬說道。
“呃？主上何出此言？”明姬似乎有點驚訝。
“這次的內戰，實屬迫於無奈。連日來接連不斷地戰亂，想必最為痛苦的便是你吧！”
聽了趙忠信的話，明姬沉默了一會，最後依舊勉強地擠出笑容，“不！自從嫁入唐晟趙家，我便已經是唐晟趙家的女子了！明姬在此事自是站在唐晟趙家的立場上，主上不必太過在意我……”
明姬似乎說話有點急，頓了一下，整理了下情緒，“只是……只是……若是到了最後一刻，能否，能否饒家父一命？”
“明姬……我答應你！”趙忠信知道，雖然趙元忠兒女眾多，對明姬也並非最為寵愛。然而對於明姬，那卻是唯一的父親。為了穩住家中眾家臣之心，說出那樣的話。然而雖然嘴上那樣說，想必內心確實是相當痛苦吧，實在是難為她了！直到這時她的心還在替自己着想，如此女子，夫復何求呀！想到這裏，趙忠信緊緊地抱住了眼前地女子……
另一方面，梁半竹離開唐晟很快地便進入了北齊境內……
“少主！剛剛收到的消息，北齊軍隊似乎已經秘密集結在平應山一帶，準備隨時越過國境進入唐晟境內！”隨行的家臣梁勝康報告道。
“嗯！我知道了！”梁半竹聽罷將已經準備好的書信取出，交給梁勝康，“你且帶着此信回宋國交給唐晟趙家的家主趙忠信！務必親自交到他手上，他一看便明白了！”
“是！”梁勝康接過信，便動身離開了……
“立即動身前往臨京！”梁半竹趕緊招呼隨從收拾行裝立刻出發“看來時間不多了！得儘快與這幫人會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