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暗的想法
卡洛最後還是頂着壓力念完了演講稿。
在念的期間卡洛回憶着原主過去侵吞工人酬勞的細節，發現原主完全就是被陷害的。
可就算知道了這點也沒用，演講得再好也沒用。
下面選民的噓聲還有謾罵聲一度蓋過了卡洛用擴音石念出的演講聲。
卡洛真的很慶幸自己來到了有魔法的世界。
演講台上看不見的魔力屏障在卡洛演講的這段時間裏，數次保住了卡洛的性命。
讓卡洛沒有死於下方選民扔的石頭，飛刀，還有火球術的轟擊之下。
為此卡洛也縮短了演講的時間，要不然這魔力屏障怕不是撐不下去了。
卡洛最後帶着一陣‘滾下去’的罵聲走下了演講台。
以得罪工人階級為開局的競選真的能贏嗎？
卡洛心事重重的走下了演講台，剛下演講台另一位競選者就迎面向著卡洛走來。
斯雷因·米克希特。
卡洛在這座城市競選中唯一的競選對手。
原本卡洛沒什麼心情去管這位競爭對手的，可他在與卡洛擦肩而過時低聲的說了句…
“為什麼像你這種罪犯會被神選中？”
嗯？你再說一次？
卡洛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着斯雷因登上了自己之前站的演講台。
斯雷因登台之後下面群眾的反應與卡洛截然不同。
歡呼聲和尖叫聲。
讓卡洛有些費解的尖叫聲在整個競選廣場上此起彼伏了起來。
可這些尖叫聲當然不是之前那些向卡洛扔石頭的工人們喊出來的。
這些每天在工廠裏面工作的成年人，可不會對一個僅有二十歲的年輕人尖叫，這樣未免也太噁心了。
喊出這一陣又一陣尖叫聲的正是一群混在工人里的年輕女孩們。
當斯雷因登台之後她們就在舞台上不停的喊着“聖子大人！”“請看我這邊！”等等…讓卡洛頭皮發麻的台詞。
但這一幕讓卡洛非常的眼熟，這不就是現代那些明星登台之後下麵粉絲們的反應嗎？
卡洛的目光又轉向了台上面帶微笑發表自己競選宣言的斯雷因。
他的顏值確實很高，但比起帥這個詞，用粉嫩來形容他更合適一些。
小鮮肉這個詞不知為何浮現在了卡洛的腦海里。
卡洛的想法其實也沒錯，在演講台下方斯雷因的受眾都是年齡從十四歲到十六歲不等的女性。
也有少數看起來已經成年了的女性，但卡洛沒有看見幾位，全都是一群小女孩自發的聚集了過來‘聲援’她們的聖子大人。
至於聚集在演講廣場上工人階級代表的成年人們，一個一個臉上都露出了和卡洛相同的表情。
那就是略帶厭惡和無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來不管是什麼世界，只要是心智健全有良好三觀的成年人對這種現象的態度是一致的。
或許可以…利用這點？
卡洛有了靈感立刻快步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赫爾蘭見到卡洛進門還想替卡洛慶祝一下演講‘圓滿成功’，可她慶祝的話沒說出口來，卡洛就交給了她一項任務。
“赫爾蘭你知道這座城市票倉的分佈狀況是怎麼樣的嗎？”
卡洛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翻看起了上面放的文件，發現這些文件全都是和競選無關的市政文件。
這個辦公室應該是這座城市的市政臨時借給卡洛的。
“票倉分佈狀況？”赫爾蘭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
“就是這座港口城市有多少人有資格投票，投票的人年齡，職業，階層，貧富狀況等等…如果回答不上來我只需要年齡和階層就行了。”卡洛說。
“您指的是更詳細的競選規則？”
赫爾蘭也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女僕，雖然她很喜歡譏諷卡洛，但這次競選也和她性命攸關，所以這方面的事她也詳細的調查過。
“在這次競選中僅有滿二十歲完成成年禮的成年人有資格參與競選投票，而擁有二級以上施法者資格的施法者們則可以多一張選票，四級施法者能有三張…”
從赫爾蘭的敘述中卡洛得知了和前世完全不同的一些競選規則。
那就是高等級的施法者們擁有投出多張選票的資格。
這個規則在卡洛看來應該是出於鋼鐵之國鼓勵自己的國民學習魔法而設立的。
“按照您定義的票倉概念，目前這座城市裏施法者們手上持有的選票佔了一半以上…所以您打算拉攏來自施法者們的選票嗎？”
“怎麼拉？我的惡名恐怕已經傳遍了全城，就連施法者也沒理由接受我…”
卡洛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那您打算放棄嗎？”
赫爾蘭也感覺自己死期將至了，在卡洛演講的期間她其實已經在想自己的遺書該怎麼寫了。
“我從來都沒放棄的打算，還有我的小女僕，你搞錯了一件事。”
卡洛用手指輕敲了一下辦公桌目光如炬的看着赫爾蘭說。
“競選這種事從來都不是比哪個參選人更好，而是比哪個參選人更壞…我背上的罪行確實被工人階級所厭惡，但我只要讓全城的人更厭惡我的對手斯雷因就足夠。”
“您的計劃聽起來很美好。”
赫爾蘭並不認可卡洛的想法。
“可您的競選對手斯雷因並沒有任何黑料，就算有一點點個人作風相關的黑料，比起您侵吞了無數工人的報酬的黑歷史來說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而且斯雷因在城內年輕女性中人氣極高…”
“沒有黑料就給他製造黑料，這是競選常用的手段。”卡洛說。
“可是具體該怎麼做？”赫爾蘭這個捧哏也當得非常的盡責。
她看出了自己的主人心裏有了一個蠢蠢欲動迫不及待想要實現的點子。
可以赫爾蘭現在掌握的情報和眼界來看。
她實在想不出競選對手斯雷因身上能挖出什麼能讓全城人都討厭他的黑料。
“具體實施前我還要再確定一些事。”
卡洛現在的設想只是設想，卡洛需要再收集一些情報讓這個設想變成可行的計劃。
“這座城市的公民有棄票權嗎？”卡洛問。
這是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正常情況下所有的競選持票者應該都有棄票權，可這次教皇競選卻不一樣。
“沒有，當競選時間結束之後，未投出的票將會隨機歸入任何一位競選者，根據往屆的競選情況來看，那怕再不關心的選民也會在最後一天選擇自己心儀的聖子。”赫爾蘭解釋說。
竟然沒有棄票權…為什麼？
卡洛想不明白這個競選不給棄票權的原因。
可這也是對卡洛有利的。
一旦沒有棄票權，這座城市的公民就只能從卡洛和斯雷因之間做選擇，沒有第三種選擇。
區別就在於這座港口城市威蘭的人…是更加討厭卡洛，還是更加討厭斯雷因。
這還真是苦了威蘭的選民們了。
總之無棄票權這一規則已經讓卡洛的計劃實施有了基礎…
剩下的就是確定信息傳播的途徑了。
“你在看什麼？”
卡洛琢磨着該怎麼宣傳時，發現自己的女僕赫爾蘭面前正漂浮着一個淡銀色的半透明界面。
這個界面給了卡洛一種科幻的感覺，可從上面的魔力波動來看這也是魔法的產物。
“您連魔網都忘記了嗎？”赫爾蘭有些無語的停下了指尖翻動的動作問。
“魔網？”
這個單詞浮現在卡洛腦海里的瞬間，卡洛的眼前也出現了一個淡銀色的界面。
關於魔網的記憶瞬間湧入了卡洛的腦海中。
魔網…數年前由一位魔族在賢者之都諾蘭構築出的神奇造物。
以精靈一族的世界之樹作為基站，能夠將人與人的意識連結在一起構成一張無限延伸的魔力之網。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魔法版本的互聯網。
“難不成…是前輩造的東西？”
卡洛用指尖划動着自己的魔網界面，不管是從桌面，還是操作邏輯和鍵盤英文字母的排版方式來看。
這完全就是卡洛所熟悉的WINDOWS的操作界面。
這個世界現實里明明還在工業時代初期，結果人們就已經用上互聯網了？
強烈的違和感讓卡洛的好奇心燃燒了起來…
卡洛划動着自己的指尖開始探索起了這個魔法版本的互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