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智民俱樂部
“你擁有合格的神性天賦，滿足成為智民的基礎條件。”
“你獨立擊殺了穢鬼，現修復體魄損傷，賦予你20點界源，2點功勛，10智識幣”
“你的功勛實在太低，不足以開啟引擎系統的任一權限。”
“請儘快和對應主星的負責人取得聯繫，了解後續事宜。”
一連串突如其來的女聲不知來源，語氣冰冷，咬字清晰，讓楚白從恍惚的狀態中驚醒。
他猛地坐起，剛才發生的事迅速在腦中浮現，感覺像是做了一個離奇的噩夢。
楚白檢查了身體和周遭的情況，發現自己正坐在路燈下，身體完好無損，但滿身的血污和旁邊躺着的異形屍體證明剛才的事都是真的。
手機上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多，半個多小時前他還悠哉悠哉地走在街上，轉眼這個世界就不正常起來。
“你是誰，你還在么？”楚白嗓音沙啞地喊了一聲，扭動脖子四下張望。
他又喊了幾句還是無人回應，手臂微顫地舉起手機，猶豫要不要報警。
這不是尋常的襲擊事件，傷害他的兇手是一個怪物，也許他已經因此捲入了某種不為常人所知的事態中，見到了不該見到的事……
而且怪物被他親手捅死了，不知道算不算自衛過當……
很快楚白就意識到這種糾結沒有意義，他的所作所為早被監控拍下，這個時候就該老老實實地相信警察叔叔。
他正要撥號報警，手機突然來電，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選擇接通。
“你好，1313。”電話那頭似乎是一個中年男人，嗓音富有磁性，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戲謔。
“不好意思，你應該打錯了。”楚白皺着眉頭說道。
“不，1313是你的編號，楚白先生。”
“你是誰，編號又是什麼意思？”
那邊傳來嘆息聲，“看來你根本沒把方舟引擎的話當回事啊，剛才你應該聽到了一個很特別的聲音吧，我就是她所說的負責人。”
楚白深深地吸了一口凌晨清冷的空氣，顫聲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但這件事說來話長，你明天來我這裏一趟，我們慢慢聊。”
男人輕笑了一聲，“你最好不要報警，否則警察叔叔們可能會把你當成精神病，因為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你所見的鬼，監控也拍不到。”
“在這件事上，你只能依靠我。”
“你在哪？”冷靜下來的楚白，沉着地問道
男人打了個哈欠，“聽好，今天下午在滄華市高鐵西站下車，到時候會有東西為你帶路。”
“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地址雖然很短，但楚白還是記錄到了手機備忘錄上。
“回家睡個好覺，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想想下午要問我些什麼……”男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對了，屍體麻煩你處理一下，你只需要呼喚方舟引擎就好了，她會幫你料理……建議你注意一下禮貌，比如稱她為女士。”
“切記不要浪費時間，因為類似的鬼也許還會找上你，你越早找到我，就越安全。”
男人掛斷了電話。
楚白拍了拍臉，讓自己更加專註地思考。
鬼？楚白看向腳下的屍體，心想它的確是一副鬼樣子，而且普通人看不到它，倒也算符合鬼的特性。
“嗯……女士？”他試探性地喊道，“這具屍體需要你幫忙處理。”
“開始對穢鬼屍體進行檢測。”那冷冰冰的女聲又一次在楚白腦海中響起。
“被污染的人類型穢鬼，污質含量2。”
“已死亡，無復活跡象，無傳播污質特性。”
“體魄脆弱，不具備研究價值。”
“未檢測到源物質和其它含有界源的道具。”
“回收該屍體后，你將獲得兩點界源。”
怪物的屍體憑空消失，路面上，以及楚白身上屬於怪物的血污都看不到了。
楚白忍不住苦笑起來，這算不算殺人毀屍？
這一連串離譜的事顯然不能按常理判斷，或許也不能尋求常規途徑的幫助。
除了照對方說的去做，貌似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應對現狀。
冷靜分析也好，單憑直覺也罷，楚白傾向於相信男人的話。而且對方如果真的懷有惡意，恐怕他躲也躲不掉。
真扯啊……
楚白無奈地嘆了口氣，用手機訂下了今早去滄華市的高鐵票。
……
下午三點十分，楚白在滄華市下車，走出站口后環顧人群，擔心對方找不到他。
很快一隻巴掌大小，漆黑如墨的烏鴉吸引了楚白的目光。等到它無聲飛到面前，楚白才發現它並非實物，而是由一股漆黑的煙狀物質凝成。
人群無視了它，就像昨夜的司機無視了變異老太。
這反而讓楚白稍稍鬆了口氣。對方具有不符常理的手段，也許真的能解決他身上離奇的事。
烏鴉引路實在不怎麼吉利，不知目的地會是一個怎樣的所在。
楚白緊追着烏鴉，在這個平平無奇的三線城市來了一場長跑，哪怕他體質還算優秀，跑了近一個小時后，也難免上氣不接下氣。
又十多分鐘后，烏鴉將楚白引到了一座由五棟三層小樓並排組成的聯排樓前，然後淡化消散。
這裏應該地處郊區，人流車流較稀，基礎設施簡陋。
樓房樣式老舊，牆壁斑駁，顯然有不短的年份了。樓外銹跡斑斑的黑色柵欄鐵門上貼着張皺皺巴巴的A4紙，紙中央用碳素筆手寫了“智民俱樂部”這五個字。
楚白推門而入，緩緩走進院子裏。
院子很空曠，只有中間的區域鋪着樸素的方格花紋石灰地磚，兩邊的空地上大多長着雜草，不過左下角被圈出了一塊菜地，裏面種着蔥苗。
楚白吸了吸鼻子，土腥味很重。
“喲，來了啊！”高處有人大聲呼喊。
楚白循聲望向面前的小樓，一個留着板寸的中年男人正在二樓的陽台招手。
那人中等身材，五官尋常，膚色偏黑，上身套着寬大的灰色背心，下身是一條顏色花哨的大花褲衩，腳上踢着掉色的拖鞋……有那麼幾分猥瑣大叔的感覺。
楚白認出了他的聲音，仰着頭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衣着考究，氣質不凡的男人”
男人嘖了一聲，招手示意他上樓。
楚白走進一樓時，發現一樓客廳的環形沙發上坐着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幾人的年紀看起來和他差不多，此刻都局促地站起身，目光中帶着緊張和探求的意味。
他們應該是錯把我當成某人了，也許都和我有類似的遭遇，楚白思維活絡。
他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一言不發地上樓。
二樓緊挨樓梯的是一條寬敞的走廊，兩邊各有五間屋子，像極了他大學裏的宿舍。
不修邊幅的男人站在走廊盡頭處的房間外，見到楚白上了樓，勾了勾手便轉身回屋。
這是一間佈局簡單的辦公室，男人懶洋洋地仰靠在辦公桌前的黑皮軟椅里，面前的電腦上正放着看到一半的少女動漫。
“請坐。”男人指着他對面的原木木椅。
楚白坐下后，男人在置於牆角的立式風扇的噪音里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你叫我老張就行。”
“你好。”楚白點頭。
老張砸了咂嘴，繼續說道，“楚白，高中畢業后離開孤兒院半工半讀，下午做家教，晚上在燒烤店做服務員。”
“目前正讀大三，成績很差，應該是時常翹課的原因。”
“身材很好，長得也不錯，而且天賦優異，在危險的黑霧事件里冷靜地存活了下來。”
“哎喲，你讓我有很強的代入感呀。”老張摸了摸下巴上沒刮乾淨的胡茬，“如果讓我選擇穿越或奪舍的對象，我一定選你這樣的。”
小說看多了真的會犯病的，楚白暗暗腹誹。
“你很了解我？”
“得到你的情報並不難，而且你有可能成為俱樂部的新成員，出於某種原因，我得了解新加入的每一個人。”
“你看起來不像要害我的樣子，那我們開始正題吧。”楚白心中擱置了太多的困惑。
老張饒有興趣地看了他幾秒，笑道，“好，下面還有幾個小傢伙在等着，我們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