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換個角度
離開電影院,我以為我們會回家。可他卻將我帶去了一家服裝店,裏面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名牌晚禮服,最便宜的也要好幾千。
楚天宇拿起一本商務雜誌坐在休息椅上,讓店員帶我去挑裙子。
我仍是一頭的霧水,店員熱情地找出幾件本季剛上的新款,給我換上。
我脫下身上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換了一件又一件,像是一個機械的娃娃,換好后還要出來讓主人檢查是否滿意。
直到換了最後一件,一條白色單肩魚尾禮服。有着層層疊疊的拖尾,我穿着它渾身不自在,店員卻是滿眼驚艷。她也真夠專業,從第一件開始,她就一直對我讚歎不停,害得我耳朵都快要被磨出了繭子。
“蘇小姐,這件晚禮服很挑人,如果身材不夠好,是很難穿出其效果的。這款是意大利著名時裝大師親手設計的款式。原是本店是用來贊助明星走紅地毯的,但是今天看你穿上,可是一點都不比明星遜色。真是太美麗了。”
店員繼續發揮她讚美奉承的口才,我對她淡淡一笑。偷偷看了一眼標籤上面的價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讓我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貴的是不是也有點太離譜了,難怪女孩子們都爭先恐後地拚命減肥整容,為了成為明星而不惜血本。如果是普通人,誰能買的起這一件。就是幾年的工資都不夠支付的。
“謝謝,我還是再看看剛才那件水藍色的吧。”
那件水藍色的雖然式樣不比這件,但卻是裏面最便宜的。買了頂多也就是穿一晚上,然後就放到衣櫥里不會再碰。花這麼多的錢,可實在不值。
“就這件了,把她的穿來的衣服包起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天宇掏出一張金卡,交給了店員。店員自然痛快收下,忙不迭地去收銀台刷卡。
“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你先進車裏等我。”
是你自己帶我來的好不好,又不是我要進來買的。我看着楚天宇,卻不敢有任何埋怨。想想也就算了,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錢。他的公司可是全球知名的企業,不過一件晚禮服,就算再貴,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我又在這裏替他節省什麼。
這兩年來,他送我的珠寶首飾哪一件不是貴的嚇死人。我是從來不敢戴的,就算戴了,配上那一身只有幾十塊錢的襯衫與牛仔褲,別人看了,也不會相信是真貨的。
我承認自己沒有出息,註定不會成為名媛淑女,楚天宇也無意培養我這種氣質,他只是不間斷地送我一些昂貴的衣服與首飾,就像是一種習慣,我想他應該也送過別的女人很多東西。他這樣的男子,各種條件均是優越,有很多女人,也是正常的。多我一個也不多。雖然我不喜歡看報紙雜誌,但並不代表我就無法獲悉他的消息。他是這麼有名的人,連學校的女生都知道他,所以一有他和哪個女明星的八卦消息,自然會第一時間在教室里議論起來,並且還是孜孜不倦。
我就是想不聽都難。
因此才會在他來學校接我的時候逃避躲開,我可不想讓自己成為那些長舌婦議論的對象。我的大學還沒有畢業呢。
送東西是彰顯一個男人優秀成功的表現,而女人滿心歡喜地接受更是會滿足男人的這種優越的心理。
這是千百年下來恆古不會改變的規律,我也沒有必要在他面前假裝矜持。就是不喜歡,也要裝出開心的樣子收下。然後將來等機會把它們都賣掉,可以換上一大筆錢。
有了那筆錢,等到母親醒來的時候,我就可以帶着母親永遠離開這裏,去往遙遠的國度,越遠越好。
只要能夠離開楚天宇。
我猜的果然**不離十,他帶我去了一家高檔西餐廳。這裏被他整個包下,像是他的性格,除了商務酒會,他一向不會喜歡用餐的時候被人打擾。
可也不需要把餐廳整個包下這樣誇張吧。
“你搖頭做什麼?”
他坐下來,看着對面的我說道。
“沒什麼。”
我單手支撐一側臉頰,歪頭說道。
彼時西餐還未上齊,服務生將一瓶紅酒開啟,倒入杯中。楚天宇端起紅酒,搖了兩下,隔着紅色液體的玻璃,我看到他的唇角沒有弧度。
彼此之間沒有交談,直到餐桌擺滿。我的肚子早就已經發出了抗議,所以也顧不得什麼餐桌上的禮儀,只以自己覺得舒服的吃法安慰着自己的胃。
期間偶爾覺得楚天宇似乎正在看我,可當我抬起頭,發現他只是舉止優雅地切着盤中的牛排,額前的碎發便會在此時遮去他深邃的冷眸,覆蓋小片陰影,只露出他絕美的俊容出來。
“這樣沒有吃相,以後誰敢娶你。”
冷不丁地,他冒出這樣一句。害我立刻被才咽下的牛排噎到。
連忙端起一旁紅酒,咕咚咕咚整整一杯下了肚子。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像你這樣冷血的男人,以後誰嫁了你誰才倒霉呢。”
最後一句雖然我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但在這個空曠地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餐廳里來說,依然十分清晰。
說完后我就後悔了,不禁偷偷瞄了一眼楚天宇,他正拿起酒瓶將我空了的杯子裏重新倒上紅酒,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產生不悅。我端起酒杯仰頭就喝了下去,任憑濁重的酒精在我胃中如海潮翻攪。
我還會嫁出去嗎?
這個問題本身就讓人絕望。
在做楚天宇的女人之前,我連戀愛的滋味都沒有正式嘗過,在他身邊之後,我連對愛情那一點點的幻想也早已消失而盡。
我想我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而婚姻卻是需要兩個人相愛才能夠達成的一種幸福生活的模式。沒有了這種能力,我自然也就不會具備得到幸福的權利。
算了,愛情本就不是生命里唯一的存在。不要也罷。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等到媽媽醒來。只有沒有被他控制的把柄,我才可能獲得自由。
這一場看似公平的交易中在我來看卻仍是嚴重地存在不平衡。
當年就算是我的媽媽嫌貧愛富,在楚叔叔生意遭遇瓶頸期,並且病重之時選擇離開了他,卻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楚叔叔的生意又不是因為媽媽才受到打擊的。
我一直不明白楚天宇為什麼常常會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看着我,彷彿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尤其第一年,他更是經常將我折磨到想要自殺的地步。有一次我真的在精神恍惚的時候用刀子切斷了手腕上的動脈,卻被他及時發現。他當時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凌厲而寒冷。
他說如果我不在乎我母親的生死,就儘管自殺好了。一句話澆醒了我,我再也不敢有了過激傷害自己的行為。我開始珍惜自己的生命。
後來時間久了,我也就習慣適應了。
不就是做一個男人用來取樂的情人嘛,在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都在做着與我一樣的事情,她們都能承受甚至學會利用享受,我又為什麼不可以。
只要換個角度去想,一切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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