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木偶（1）

結束球童工作，後續贏了六球的老主顧心情格外好，三四百萬清脆的叮的一聲進了銀行卡后，勾着同行之人肩膀嬉笑打趣。而撿完最後一球的月生禮也沉默着摘下了胸前工作牌，坐在離他們很遠的長椅，順着帽檐看向已經橘紅色的夕陽，往日沒有的情緒如煙一般滋生。

“走吧。“將其他人送走的老主顧找到月生禮拉他起來。“去慶祝一下。今天大勝！“本打算下班去找一人卜卦的，但月生禮無法拒絕，應着老主顧先去了六本木的壽司店吃過晚飯後又被扯去卡拉ok店聽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歌聲。

“第一首，《北川謙二》！準備好了嗎？”老主顧學着因風格而聞名的歌后幸田未來的聲調。“大家嗨起來了嗎？wo~wo~“

月生禮和叫來的兩個陪酒女郎拿起沙錘準備開搖，《北川謙二》是NMB48六單，難波全盛時期，有着巔峰迷路姬、彩姐、菜嬸三巨頭，未成長的美猴、未成妝的阿卡林、未移籍的麻球、小李婆婆等可愛的人，是時光再不可復刻的歌曲。

但屏幕畫面卻定格着某劇場，一個穿着紅粉相間，一字鎖骨下兩顆心往出冒的可愛裙子，頭上發圈有五顆冰淇凌球的男人畫面。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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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禮的嘔吐據他說是剛剛壽司吃的多了，老主顧也只得悶着氣作罷，又開始點唱起了akb的歌曲。

從獨自騷的起勁，衣服脫的就剩內衣的《夜蝶》到光膀子流着淚唱完得《2人はデキテル》，月生禮都忍的很幸苦。能把優子的《無限循環》和mayuyu的《心意告示牌》哭嚎的兩個陪酒小姐縮在牆角，他第一次見。

飽受身心的摧殘的月生禮喝了些普通脾酒，此刻卻格外上頭。直到老主顧扭過了kara的《Mr》，又要點開twice的《TT》，他忍不住搶過了話筒，腳踏在了玻璃桌上。

THEBLUEHEARTS！

《チェインギャング》！

給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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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了。

因為他害怕變得孤單一人，所以跌跌撞撞地勉強長大了。

老主顧走時拍了拍他肩膀，“男人不會忘記的痛苦和快樂都會停在很久以前，這都會過去。”月生禮只是輕微的搖着頭，痛快的嘶吼后在地上喘息。

“謝謝。“

“我說你啊，契合度那麼高不去選秀，男人不騷來什麼卡拉OK，回家和孩子裝正經嗎？“

“嘖！”老主顧看是不太痛快，抹了一把大紅唇子擦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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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禮到家，月正當戶。雖走了一段路程他卻還是有些微醺，把打包來的壽司給了高木信智，“哥，你有些開心。“高木信智給了他杯水，接過壽司迫不及待的打開。

月生禮少有的看他順眼了許多，語氣溫和。“你補習班的錢有戲了。“喝了一口，說完便走去自己的屋子準備倒頭就睡。回來的時候這樓幾乎沒有燈光了，老人、流浪漢都睡的比較早，所以月生禮的作息通常都極為端正。

鑰匙進孔，一轉，門一拉。

只有手機幽幽熒光的房間，聽見聲音的池田依來沙立刻息屏，裹着被子跳了起來，“哇嗚~！”口中發出激萌的恐嚇聲音，夜晚小幽靈一般弓着腰，張牙舞爪的就往月生禮面前去。

“啪！“月生禮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還是把門鎖住了。

“她怎麼還在！“月生禮錘起高木信智的肩膀，隔壁“噹噹當”的擊打門的聲音愈也愈烈。高木信智吃的嘴上全是米飯，又抓過下一個“我把午飯、晚飯、零食給她送去時候她打開過門，其餘我再沒見她出去過。”

月生禮皺起眉，“你沒去上學？“脫下了外套。

高木信智頓時僵住。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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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依來沙敲門的同時把耳朵貼在牆壁，聽見高木信智被揍得求饒時，爽得無法言喻。“大哥做事，你個女人就別參呼了。”給我代表女拳狠狠打他，池田依來沙心中怒喊！待聽見動靜小了，消失，腳步聲響起。池田依來沙立刻背門正座，帶着被子像前一趴。

月生禮坐在門邊，月的輝光融化了長久的冷淡，他拍了拍自己的白被子。“雖然比喻的不好聽，但是真的很像蝴蝶幼蟲，蒼。”話未說完，池田依來沙就一個大翻身，一腳從被子裏踹了出來。

玲瓏的玉足被月生禮抓住又放下，池田從被中探出頭的一刻，嬌俏皎潔的月光似才被晚風吹進，有根根弦輕輕撥弄着他的心臟。月生禮把頭歪向一邊，“不要在我被子裏和床上吃薯片。”隔壁聽着牆角，以為池田會觸犯了大哥討厭的事情而被罵的高木張大了嘴。

“你好像很開心。“池田給月生禮遞過來衛生紙，月生禮堵着又一次噴涌而出的鼻血，鬱悶道。“你把我的工作服當cosplay嗎？可愛的劍道娘。”他明白為什麼現在要提倡男人要晚婚甚至當大法師，少些氣血潰敗，不好嗎。

池田依來沙寬鬆潔白的劍道服下，露出的片片肌膚如霜雪在月下聖潔，胸前高聳......，眼中瞳如幽幽黑洞，周圍卻散發著讓人沉溺的嫻靜、溫柔的甘心讓人致命。

月生禮問起今天做了什麼。池田依來沙站起伸展了一下身子，輕鬆說道。“等你。“

月生禮不明白她哪裏學來的情話，臉紅的故作冷淡岔開話題。“我的事情解決了。既然你還在，幫我保管個東西。“月生禮交給她一隻筆，看着她放到包中。

池田沒過多詢問，默默打開了手機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和早上一樣。“你下午給你弟弟發過信息，他告訴我了。“

“那你為什麼不走。“月生禮問着也視線移到了池田的手機，是在看叫showroom的直播軟件。

池田把聲音按的很大，方便兩個人聽，“我想多個人和你分享喜悅應該很好。“池田指着直播間的主播介紹道，“這是坂道聯合甄選，是現在偶像界最火的坂道。是為乃木坂四期、漢字坂二期、平假名坂加入血液“。

月生禮不太懂，他聽老主顧點歌也沒唱過坂道的歌曲，“你好像很懂。“

“一點點。“池田依來沙又換了一個主播，64番，謝罪醬。“一共12w人參加甄選。“月生禮指着黃色頭髮水手服的卡通主播，“不露臉，也行？”

池田依來沙隨手刷了2w點，“人家不是謝罪了嗎？說現在不行“池田盯了月生禮一眼，“有能耐你變聲器去，不露臉我給你打榜。“

池田的2w點驚起了謝罪醬直播間的網民吹捧，彈幕速度瞬間加快，節奏整齊劃一，“大佬斷氣。”謝罪醬更是語速令人，不斷謝罪般的感謝，“竟然相信我這種不能露臉的人，elaiza大人我喜歡你。”

聽着鶯鶯燕燕，月生禮也鬼使神差的下載后，打開了一個坂道甄選間。40號，牆上貼着除了名字外的信息。

20歲，167，福岡，身着花裙，黑色長發、古典美人，談笑間落落大方，笑起來齒白整齊，雖說不上如沐春風卻不由得願意多問些情況。

月生禮把自己背包的初始禮物送了出去，等了會兒，手碰了碰池田依來沙肩膀。“她問什麼不謝謝我。“

池田依來沙見月生禮也看了起來，傻兮兮的樣子，有些不爽問，“你送了什麼。“見他埋頭又做了些任務得了免費禮物一個個點過去。不由說道，“你們男人表面上像是選妃一樣洒脫，其實蠻可憐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月生禮等着對方的答謝。

“啊~謝謝elaiza大人的支持，elaiza？不會是池田elaiza吧。”elaiza大人的紅色錢封在月生禮孤單單的黃色上，“為你加油，我也是梨推。“池田再次出擊和40號聊的歡笑不斷。

月生禮拿着手機孤零零的，明明我也送禮物了啊。

池田手快如殘影般的繼續撩妹，抽空瞟了眼可憐兮兮的月生禮又說道，“你讓siri給你操作就行。siri知道怎麼讓她說謝謝“。

“是嗎？”月生禮喝酒後大腦不轉，聽話的問道。“siri，能讓showroom的女生和我說謝謝嗎？“

“主，廢物！放着我來。”

siri流暢的從網上下載了一段代碼程序植入進去，月生禮專註着看着數據流，手機直播間一下跳到37號，千奇百怪的用戶名和彈幕齊齊變成了他的網名謝謝月生禮。

池田依來沙也長大了嘴，她的網名也變成了謝謝月生禮。再看37號和自己有幾分像的女孩子已經瞬間淚在打轉，“謝謝月“

“欸？“月生禮使勁搖了搖手機，在地上磕了磕。“明明就能聽到了呀，怎麼不動了？“

池田聳了下肩膀，按下舉報了用戶“謝謝月生禮”。“我也不知道，你刷新下。“

“怎麼又不能說話了！“謝謝月生禮又到了64號。謝罪醬。

聽着幾句快速不離嘴的對不起。

月生禮眼睛泛紅，搓了搓臉后衝去了隔壁。

“嘻嘻。“池田依來沙憋笑等着拳擊和叫喊聲響起，終於忍不住形象，踢踹的翻滾起來。“這傢伙喝醉后，好好欺負，好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