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

二百三十五

不過井內比外面安靜多了,也沒有光,也沒有聲音。

幸虧我有萬能的手機。於是打開手機照亮,同時打110報警。

很快,電話那邊就通了,我說我現在在小斧子的家裏的枯井裏面,你們快來救我。那個接線員竟然問我,“小斧子是誰?”

“小斧子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一個很響亮的聲音,同時頭頂閃了一下光。

我的第一反應是——閃光雷?不對,沒那麼亮。

緊接着,第二聲響。

是二踢腳?

不對,比二踢腳響。

接着,外面噼噼啪啪地響了好多聲,我這才忽然意識到——媽的,是槍響!

我嚇蒙了,趕緊靠在井壁上,生怕流彈傷到我。

我特別後悔,心想幹嘛我要這麼作死,來找小斧子麻煩,其實我根本沒必要來的,我來的目的不就是賺舔值么?其實我現在已經對我自己的狀況很滿意了。我身高一米七四,體型中等勻稱,長相也算得上小帥,智商高到離譜,可以說穎悟絕倫,身體強壯無匹,就這樣,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憑這個素質,可以輕而易舉地考上一個特別好的大學,然後找到一個特別好的工作,相一個特別好的妹子,然後每天就是吃了日,日了吃,這種日子這麼好,我他媽幹嘛要來作大死?

過了半天,外面的槍聲依舊沒有停止。我逐漸冷靜下來。

我發現我所在的所謂枯井,其實並不是一個枯井,而是一個類似於菜窖的地方。我拿着手機照亮,發現最裏邊竟然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着一個香爐,再往上看,是一張死人臉。

我靠!我嚇一跳。

看清楚了,這是一張遺照。我壯着膽子仔細辨認,發現這張遺照的眉目很像是小斧子。

我聽說過,小斧子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就槍斃了,難道說——這個人就是小斧子死去的父親?

倒是有可能。

我很快想到,如果這裏有香爐,那麼意味着小斧子肯定會下來給他父親上香。而院子裏並沒有梯子,他肯定可以從別的地方下來。

我壯着膽子在遺像旁邊掃視了一圈,發現角落裏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圓洞。

我拿着手機照亮,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圓洞,然後拱了進去。

進去以後,發現圓洞外是一個一平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豎直的梯子向上延伸,一直到頂,看不清楚。

我心裏想了一下,想通了:

這個枯井連的正是小斧子的家。

我慢慢地爬了上去,耳朵貼在上邊木板上,仔細聽。

我的聽力不錯,仔細分辨了一下,我的這個木板上面,應該是沒有人的。

我輕輕推了一下木板,竟然能推開。

我把木板輕輕推開,然後探出了半個腦袋,發現正前方的門已經開了,靠門裏邊的位置有一個人,手裏拿着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看他的姿勢,應該是那個老者,他是靠在門框旁邊的,似乎很怕子彈打進來傷到他。

我考慮了半天,屋裏這夥人肯定都和小斧子一樣,是一夥亡命徒,可是外面那伙人的身份我不確定。是黑吃黑?還是正義降臨?

就在這時候,屋內傳來一個聲音:“……%&¥&*¥。”

那個老者輕輕回話:“*%……¥*(%(#)”

然後那個老者轉過頭來,看見了半個腦袋露出來的我。

我靠!

老者只愣了一下,二話沒說,直接跑過來一個匕首扎向我的腦袋!

我急中生智,把手機扔向了老者。老者看到一個發著光的磚頭大小的東西打了過去,以為是閃光雷之類的東西,用匕首格擋了一下,然後手機稍稍轉了個彎,掉進了院子裏。

老者愣了一下,繼續拿匕首來刺我。

然而這時候我已經爬下去了。老者站在上面,嘴裏嘰里呱啦地說著什麼,我沒聽懂。然後院子裏傳來一陣激烈的槍響。

我明白了,剛才雙方在對峙,就等誰先發力,我剛才扔過去一個手機,估計是雙方都錯以為是進攻的信號了。

我趕緊退回枯井內,心想媽的今天要完。

正在這時候,只聽一陣撲通撲通聲音,有人從梯子上滑下來了,地窖里太黑,根本看不清樣貌,我本能地藏在一個角落裏。

然後,地窖里忽然有了一片燈光。

靠!這裏面原來有個燈泡!被一根電線吊著,正垂在地窖的正中央。

我和小斧子同時發現了對方。不過萬幸,他手裏有刀,我沒有。

小斧子驚訝道:“是你?”

我沒說話。

小斧子問我:“你來幹嘛?”

我只能實話實說:“來找你算賬的。”

“什麼意思?”

“今後你不要騷擾金香。”

小斧子略微一怔,不再跟我廢話,帶着匕首就來捅我。

如果說是徒手搏鬥,我有把握把小斧子教訓一頓,但是小斧子有匕首,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我打小斧子一拳,他頂多掉一滴血,我挨小斧子一刀,那就直接沒命了。最重要的是,我現在進入了地窖底部,周圍閃無可閃,躲無可躲,被小斧子捅死只是時間問題。

沙盒遊戲加地獄模式。我恐怕是過不了這一關了。

小斧子很有經驗,他進攻兩次,被我堪堪避開,之後就知道了我不是個好對付的。於是他慢慢逼近,一直把我逼到了角落裏。

“你去死吧!”小斧子一匕首捅了過來。

我一躲,但是沒躲開,感覺上身衣服被劃破,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貼着皮膚進來了。

小斧子的匕首捅歪了。

他馬上抽出匕首再捅,我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撞到了木桌,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我一看,是那張死人臉。

小斧子他爸的遺照,旁邊還有一個銅香爐。

手頭只有這兩個東西了。一個鈍器,一個盾牌,還能堅持一段。

看到我這身裝備,小斧子不再進攻,而是說:“你把照片還我。”

“什麼?”

“照片。”

“開玩笑,我還你我就是個死。”

小斧子說,“你把照片給我,我不傷你。”

我明白了,小斧子不想傷了他爸的遺照。

“我怎麼相信你?”我說。

小斧子向前一步,說,“你只能選擇相信我。”

我把遺照舉得高高的:“你再往前一步,我把它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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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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