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國難當頭(一)
人都有兩面性,狂公子更將這種兩面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沒認識蕭從容前,這位狂公子就是亦正亦邪的人物,而且邪多於正。所以雖然遇到蕭從容,改邪歸正了許多,骨子裏卻還是沒有棄掉邪因子的。
找了個娘子那麼善良,幫人還弄得人恩將仇報,狂公子是可以縱容自家娘子行善,可是卻不能忍受別人用她的善良來欺負她,更何況還欺負到了他的頭上……這就等於摸了他的你逆鱗了。
想讓他失去記憶忘了蕭從容是吧?想將他弄成白痴娶了她是嗎?……
向蘭……狂公子溫順地被蕭從容帶走,可是那種不平和恨意卻在心頭索繞不去,再加上自己親如弟兄的彭偉竟然被她殺了,僅僅廢了武功又怎麼能消他心頭之恨呢!
狂公子回去了,走之前讓自己的一個下屬去給一個人送了一封信,這封信里只有兩句話,一句就是讓他去苗栗手中把向蘭帶出來;第二句則是讓他告訴向蘭,閩南葯谷有種葯,可以幫助她恢復功力。
忘記一個人很簡單,一株忘憂草吃下去就可以忘了前塵往事,忘了恩怨和愛……
這種懲罰在邪惡戰勝善良的狂公子腦中覺得太輕了,一想到自己會被弄成個白痴一樣天天跟着向蘭,狂公子就覺得自己對她怎麼做都不過分,不管以後會不會後悔,這一刻他的想法就是想讓向蘭繼續痛苦,她根本不配得到解脫……
而忘憂草在他看來就是她的解脫。
苗栗武功高又怎麼樣,從她手中帶走一個人,對狂公子求助的這個人來說是輕而易舉。
昔日的殺手之王金德,向蘭他們都只是他的徒子徒孫,他欠楚輕狂很多人情,狂公子從來沒想他還,這次動用他只是想震懾一下苗栗,免得帶走向蘭苗栗糾纏不休。
金德不辱使命,在苗栗還沒把向蘭帶到苗疆就劫走了向蘭,弄得苗栗連個伸冤處都沒有。一直猜測金德把向蘭帶到了何處,卻怎麼打聽都沒人知道結果。
楚輕狂做了六道的教主后,苗栗本來想退隱江湖的,楚輕狂沒讓她心想事成,把副教主的位置甩給她,還誠懇地說:“六道是你們的心血,你們都不管怎麼指望我一個外人盡心呢!我是願意幫你們,可沒想過把它當成我的責任,該你們承擔的你們也要擔起來,否則大家一拍兩散吧,你們不管我也不管了!”
苗栗弄的很被動,她一直沒嫁,對男人已經沒有什麼期望了,六道算是她的寄託,她怎麼甘心這樣淪落呢!
楚輕狂都把話說明了,她再推脫就矯情了,只好留下來幫助楚輕狂打理六道。
對向蘭的失蹤,她沒有懷疑過蕭從容,對她的磊落她是信得過的,她一直懷疑楚輕狂,有一次趁着楚輕狂在逗笑笑,心情很好的樣子,苗栗抓住了這個機會詢問楚輕狂。
狂公子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偏頭想了半天似乎才想起自己記憶中還有這樣一個人,就淡淡地笑道:“苗師父,你誰也不問就問我,怎麼那麼篤定我知道她的下落呢!”
苗栗在心中腹誹,看這天下,六道和影子樓都在這男人手上,就連朝中,明是武銘正執政,暗也能隱約看到楚輕狂的影子。
他比武銘正更厲害,黑白道通殺,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他不知道向蘭在哪,誰敢說知道呢!
畢竟自己當時做的事也有愧楚輕狂,苗栗一直欠楚輕狂一聲道歉,被他這樣反問,只好忍氣吞聲地說:“楚教主,當時向蘭和我們做的事是有愧於你,屬下覺得向蘭也受到了懲罰,如果教主仍覺得不夠,可以用教規懲罰她,屬下不會為她求情……”
“等等……”楚輕狂邪魅地笑了,將他家笑笑遞給一旁的衛濤,站起來說:“苗師父,據我所知,你已經把向蘭逐出了六道,那就不存在用什麼教規懲罰她!本公子要報復一個人,有的是辦法,不會公報私仇的,苗師父不要用這樣的話來壓我,我不吃這一套!”
苗栗臉紅,瞥了一眼在旁忍住笑意的衛濤,厚了臉皮說:“那算苗栗私人求助,請楚教主看在我的情分上,把向蘭的下落告訴我吧……我心裏……真的是把向蘭當自己的女兒看待的!”
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傷感,不知道是她的語氣還是話中的誠意打動了楚輕狂,他臉上的諷刺慢慢淡去,轉而憐憫地說:“我給了她一次機會……重生的機會,就不知道她能不能重生了!”
那個葯谷吳冠子去都差點丟了性命,向蘭能不能生只能靠運氣了。想想那滿洞穴的蛇,還有那藍眸的蛇王,楚輕狂不覺得自己殘忍。
向蘭做殺手一向就輕賤人命,雖然有的是罪該萬死,可是死在她手下的無辜也不少。
她能踐踏生命,能隨便踐踏別人的感情……
楚輕狂覺得她就需要這樣的被‘求生’的欲.望考驗一下。
何況,他鄙視向蘭的一點是,她可以選擇生的,她執着地進葯谷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生,而是為了恢復武功,回來報仇。
這是金德帶回來向蘭的口信:楚輕狂,你等我,只要我活着,我總會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不知死活的東西!楚輕狂很藐視的冷冷一笑,我就等着她吧,看她到底能不能回來……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
楚輕狂在葯谷外的下屬沒有看到向蘭出來,遠在蜀地的楚輕狂沒得到向蘭的消息慢慢就淡了關注,那女人死了吧!就算沒有被葯谷里的猛獸弄死,也會死在蛇窟里的……
等苗栗追問起向蘭的下落已經過了一年多,楚輕狂這才想起那個女人,喚來下屬一問,守衛在葯谷前的下屬還忠於職守,說這一年來並沒有任何人從葯谷出來過。
向蘭還在葯谷,只是不知道死活……
楚輕狂誠實地告訴了苗栗向蘭的下落,意味深長地說:“我給了她一次機會,生和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間,你懂不懂我都不在意,我做的無愧於心就行了!”
失去記憶比死了更可怕!狂公子這是經驗之談。
他的確給了向蘭一次機會,她是清醒着,無人強迫地自己進葯谷的,而她身後是無盡的退路,她自己不願意退,怪得了誰呢!
苗栗也是聰明人,楚輕狂一說葯谷里有能恢復功力的靈芝妙藥她就明白了向蘭的選擇。
的確,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向蘭的性格只會選擇一往直前,她那種倔強的性格就註定了她的命運,只是方向堅持得錯了!所以就一錯再錯!
怪得了誰呢?狂公子借刀殺人沒錯,他只是巧妙地利用了向蘭的貪心,給她提供了一次‘反敗為勝’的機會,至於這機會殺不殺人,就不在狂公子內疚的範圍中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狂公子覺得自己只是給向蘭提供了一個選擇的機會,至於前途是生是死,就看向蘭翻牌的運氣了。
而狂公子從自己的經驗出發,覺得向蘭受上天眷顧的機遇為零,雖然武斷了點,也是有根據的,只是太自負了,總是要有點小小的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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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預測三年天災,當年就應驗了。第一年水災旱災交替着在各地虐行。蜀地因為蕭從容大肆發展農業,第一年就獲得了豐收,加上鼓勵百姓多種植抗旱莊稼,可以說蜀地收的糧食就算三年天災也毫不影響百姓的生活。
可是蜀地富足不代表天下都富足,武銘正剛上台就迎來了這樣的災難,在他來說就是嚴峻的考驗。
新皇登基老天爺就給了這樣的一份大禮,對迷信的百姓來說這是不祥的預兆,都認為老天這是對新皇奪弟弟的皇位,在武二帝駕崩時還攻進京城,不孝不義的懲罰,大旱大災就怨聲載道,紛紛攻擊武銘正。
武銘正一方面從江南,淮南,蜀地調配糧食救濟災民,一方面又重振朝綱,努力發展農業,意在舉國上下同一心,同舟共濟先度過這難關再說。
楚輕狂和蕭從容自是支持武銘正的,內戰之火才熄,他們也不忍心見武氏的百姓顛沛流離,除了保障蜀地百姓的利益外,多出的糧食都無償地供給了朝廷,還派軍隊去幫助武銘正平叛排洪,安撫百姓。
這邊吃的已經夠緊張,那邊一難接着一難又起,大災后死亡的人多了,瘟疫就橫行。
感染了瘟疫的村子一個村一個村的全村人死亡,武銘正都被驚動了,親自下來視察民情。
看到昔日熱熱鬧鬧的村子數月不見就變成了無人煙的村子,這位新皇淚流滿面,他雖然有野心,也有善意,是真的想把武氏發揚光大的。
看到自己的百姓遭受了如此的重創,也是傷在他心上啊!
武銘正趕到了蜀地,和蕭從容楚輕狂商量怎麼解決。
朝廷該派的御醫全都派出來了,就連京城四周的大夫,武銘正都發告示鼓勵他們前往瘟疫橫行的地方行醫,每個去行醫的大夫都享有御醫的俸祿,其子孫以後考官都有優先,這樣優厚的承諾調動了一批人前往災區。
可是再多的大夫也趕不上瘟疫橫行的速度,往往這邊還在救治,那邊又十萬火急地發出求助信,大夫畢竟有限,分身乏術,只能無助聽着某天某地又死了多少人的哀信漸漸麻木……
大夫可以麻木,武銘正不能啊!他的頭髮短短一個月就白了許多,這位還在壯年的新皇愁得要死,連賀家的新皇后的溫柔都不能安撫了。
賀家在這時又做了一件極不明智的事,他們扶持了武銘正上台做皇上,把賀家的女兒也扶上了皇上之位。可是終歸目光短淺,在新皇極需支持的時候,賀家卻只顧自己的利益,捂緊了口袋不肯放糧救災。
從賀小玉到賀冬卉,賀家累積起來的財富已經富可敵國,可是作為賀家的大家長,賀郭慶算的上是守財奴了。他的眼睛只看得到不斷累積起來的財富,還有如何保住這些財富的手段,卻從來不去想想什麼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自家的女兒被扶上皇后之位,在他看來更是斂財的好機會,他根本不去想武銘正的難處,也不想想自己的女兒做了皇后,這天下的百姓就是她的臣民。一味的想着怎麼斂財,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
乾旱缺糧,瘟疫橫行,需要大量的藥材,賀家的人想的不是怎麼拿出銀子來幫武銘正度難關,而是想着怎麼發國難財。
沒糧,他們家屯糧賣高價!
沒鹽,鹽道緊緊握在手中,乘機抬價!
沒藥材,他們家想方設法收購藥材,再高價賣給武銘正派來的大夫。
反正是賺自己人的銀子,在他們看來‘國家’有的是銀子,武銘正不會介意銀子給自己的皇後娘家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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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幾天,昨天又仔細看了親們的評論,還有些沒了結,繼續再寫幾章番外,希望能讓親們都別留下遺憾。這章開始交代向蘭的結局,還有些親對姜曛的結局也不是很滿意,我考慮下看看能不能給他重新安排個結局。
又及:風昨天開了現代文,是高幹總裁類型,喜歡的親們可以捧場去看看,地址:http://novel.hongxiu.com/a/326298/,俺起了個名字,《39℃愛:渣公子當道》。
呵呵,這名字,有讀者說你上次是零度,這次是三十九度……三十九度的愛會發生什麼故事呢,希望不會讓你們失望!
喜歡古文的,我們只有下次再見了,風還會寫古代的,昨天開了現代就有個古代的創意……呵呵,俺貪心了,一本本來吧!
寫作於我,真的是痛煩並快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