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羅幕輕寒(10)

第十二章:羅幕輕寒(10)

某日,宋易突然被急招進宮。

李羅寒知道,是皇帝病重了。看來過不了多久宋易就要上位了。

她看了眼自己還不到百的善德,委屈地問系統:如何快速擁有善德?

系統:你猜猜。

李羅寒:你已經長大了,連幕幕都知道自己找小魚乾吃,我覺得你也應該學會自己積攢善德。

系統:不聽不聽,羅寒念經。

李羅寒:……

果然,宋易回來的時候,整張臉就像系統經常說的那個詞,叫什麼來着?

李羅寒細細一想,應該是臉臭的像榴槤似的。

宋易匆忙傳召張幕輕等人去書房,一刻也沒有耽誤。

李羅寒和宋易新納的白良娣嗑着瓜子默默在遠處聊天。

“姐姐,您說太子這是怎麼了?”

李羅寒管自己剝着瓜子:“太子的事情不是我們後院能參與的,安心嗑瓜子吧。”

白良娣似懂非懂,看了眼書房,繼續磕着瓜子。

落日餘暉,夕陽灼傷了天邊的雲彩,遠處已然升起了一輪彎月。

宋易終於從書房裏出來,送走了除張幕輕以外的人,然後對張幕輕道:“你在這用膳吧,晚點咱們再繼續。”

“是。”張幕輕覺得這幾日他估計是回不去了。

宋易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了不遠處巧笑倩兮的李羅寒和另一位女子。

“你先走吧。”宋易支開張幕輕。

張幕輕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李羅寒,臉色一沉,默默退了下去。

宋易笑着走到李羅寒的身旁:“寒兒,這麼冷的天怎麼在這站着呢。”

李羅寒沒料到宋易竟然出來這麼早,面上還是道:“妾來這兒等着您呢。您一忙起來就忘了吃膳食,這餓壞了怎麼得了?”

李羅寒知道,宋易當初之所以喜歡蘇婉玉,就是她讓生於帝王家的宋易感到了平常百姓家的感覺,所以她做的一切都要迎合著宋易。

宋易忽然看見一旁的女人。

白良娣一喜:“見過太子殿下。”

宋易皺眉,他似乎見過她,卻又記不清是誰了。

李羅寒心下瞭然,替宋易開口:“白良娣,你先起來吧。”

白良娣嘟囔着嘴,乖巧地站在宋易的旁邊。

宋易也沒在意,對李羅寒道:“咱們去用膳吧。”

看見李羅寒的時候,張幕輕是驚訝的。他以為宋易的性格,斷然不會讓他和李羅寒一同用膳。

李羅寒也猜不透宋易。

宋易拉着李羅寒落座,看向張幕輕:“不必客氣,在這兒你我不是君臣。”

張幕輕拱手,坐在了宋易的旁邊。

宋易夾了一塊魚肉:“來,孤記得寒兒喜歡吃這個。”

張幕輕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愣,隨即管自己繼續吃飯。

李羅寒微微挑眉,心裏萬般嫌棄卻依舊得面帶微笑:“多謝太子。”

“何須客氣。”宋易接着給她夾,夾了滿滿一碗才滿意地放下筷子管自己吃飯。

張幕輕看着李羅寒碗裏滿滿的魚肉,再看了眼已經被挑完肉只剩下骨頭的魚,有那麼一瞬間寒了臉,很快恢復了原樣。

晚上,宋易如往常一樣來到李羅寒這處。

李羅寒也像往常一樣打發著宋易。

若是以前,宋易雖然不喜但還算是君子,不會強求李羅寒。只是今日的宋易卻和往日不同,他冷着臉,一步一步逼近李羅寒:“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太子在說什麼?臣妾真的不懂。”

“孤知道你明白。孤跟你說過,你永遠是我宋易的女人!”

看着宋易狠戾的眼神,李羅寒不寒而顫:“羅寒明白。”

“那你為什麼每次都把我拒之門外?都這麼多年了,我忍着你讓着你寵着你,除了我喝醉的時候,你什麼時候同我一起過?”

“太子您醉了,碧元,還不扶太子去休息。”

宋易氣得砸碎了李羅寒身後的花瓶,嚇得李羅寒不由抖了一下。

“啊!”

宋易突然拽起李羅寒往裏屋走,碧元急忙跪下抱住宋易的腿:“太子殿下!”

“滾!都給孤滾!”宋易踹開了碧元。

其餘人嚇得接連出門,碧元暈死在了那裏,還是被林公公抬出去的。

宋易掐着李羅寒的脖子,冰涼的氣吐在她的脖頸:“你是在為張幕輕守身嗎?”

“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他,你們都不可能在一起。張幕輕更不可能喜歡你,因為……他最愛乾淨了。”

李羅寒驚恐地看着他,流水不斷湧出,卻怎麼也喘不過氣,想掙扎卻也好無力氣。

直到她快要窒息之時,宋易才放開了她。

不過與之而來的卻是她這兩輩子都不曾遇到的侮辱。

窗外的枝丫落下了最後一片葉子,夜色籠罩着這個冰冷的世界。忽而在夜裏下起了一場大雪,飄飄洒洒,埋藏住了亂葬崗里的皚皚白骨。

床上的傀儡一動不動,幽深的雙眸靜靜盯着頂上的帳子。

碧元一進門就看到李羅寒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她心疼地小聲抽泣:“小姐,您沒事吧?”

李羅寒自諷:“活着。”

“你去查查,太子最近見了什麼人。”

李羅寒幽幽看向碧元,渾身散發著一種死人般森寒刺骨的感覺。碧元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李羅寒,立馬點頭離去。

她銳挫望絕,白皙的手緊緊拽着床褥。身為千嬌萬貴的人,誰見了她不給三分薄面?她眼眸微縮,若不是宋易她不能殺,他早就被她千刀萬剮了!

宋易跟張幕輕他們還在討論着國事,忽然有位年輕的臣子對宋易問:“太子殿下,您好像受傷了。”

眾人看向宋易,然後心照不宣得低下頭。那位臣子不解,卻也沒多問。

張幕輕隨着眾人看向他脖子上的牙印,面上毫無波瀾,但心猛地一抽痛,漸漸沉入了大海。他早該不要自欺欺人的……

——————————

西市最熱鬧的巷子裏,宋易帶着林公公走在路邊。

迎面走來一個手裏拿着一堆菜的婦人,她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連帶着手裏的菜都飛了出去。

宋易讓林公公幫忙撿菜,然後遞給那位婦人:“您沒事吧?”

婦人感激,偷偷拿出藏在袖子裏的紙條,在宋易遞給她菜的時候順手給了宋易:“沒事沒事,多謝這位公子了。”

“下次小心些。”宋易不動聲色地把紙藏於袖子裏。

婦人應了聲,隨後消失在了這條街的盡頭。

宋易神色不清,悄聲吩咐林公公:“去找她。”

林公公拱手:“是。”

書房內

宋易打開那張紙條,上面寫着:毫無動靜。

他蹙眉,將紙條丟入炭火之中燒盡,不禁懷疑:難道是我猜錯了?

很久以前,他突然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信上寫着張幕輕和李羅寒往來密切。

宋易以為這是申王宋晨的離間計,直到那一次他的探子來報,太子妃去了張府。他匆忙從宮裏出來去張府,確真瞧見了二人獨處。他又以為只是巧合,可前些天張幕輕的眼神讓他清醒了,宋易忽然想起他與李羅寒相處的種種,才發現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他還真不該相信李羅寒和張幕輕。

可這次,張幕輕為什麼回去后毫無反應呢?

李羅寒的菊蘭院內,她抱着幕幕躺在陽光之下。

碧元匆匆走來,俯身在李羅寒耳邊道:“碧清那邊沒有消息。”

李羅寒摸着幕幕的手忽然一頓,幕幕疑惑地喵喵叫了聲,她才緩過神來繼續幫幕幕按摩。

“宋易藏得真深啊。”李羅寒眯着眼,咬牙切齒地說。

碧元遲疑,然後糾結了會兒還是說了:“小姐,太子殿下最近似乎和聖女走得很近。”

李羅寒瞭然:“蘇婉玉……”

她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是蘇婉玉做的,可蘇婉玉是聖女,她就算能讓宋易登基后廢了她,宋易也是不可能娶蘇婉玉做皇后的。臨國最看重神明,認為他們無法褻瀆,蘇婉玉這麼做又是為甚?

李羅寒的手指輕輕敲在幕幕的身上,久久不語。

而當事人蘇婉玉正在聖女閣喝着熱湯,清閑地半躺在貴妃椅上。

“哎,要是有暖氣就好了。古代也太無聊了吧。”蘇婉玉拾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

門外進來一位宮女,她恭敬地行禮:“聖女,太子身邊的林公公來了。”

蘇婉玉揮揮手:“讓他進來吧。”

林公公小碎步地進來,笑着對蘇婉玉行禮:“奴婢參見聖女。”

“林公公多禮了,是太子有什麼事嗎?”

“太子說那個棋盤他解出來了,特意畫了讓奴婢送來給您看看是否有誤。”林公公拿出一幅畫。

蘇婉玉會意:“你們都先下去吧。”

最後一個出去的宮人帶上了門,林公公才收回嬉皮笑臉的模樣走到蘇婉玉的旁邊,低聲道:“太子想問問這局是否穩當?”

蘇婉玉點頭:“自然是穩的。他本就技高一籌,別人再使陰招也名不正言不順。”

“那將軍……”

“他可是個實打實的忠臣。”

“那這樣老奴也好復命了,聖女多加保重,老奴先走了。”林公公將畫收了回去,行了禮又匆匆離開。

蘇婉玉不能理解,小聲自言自語道:“都是太子了,還擔心什麼呀?”

在她的記憶里,張幕輕後來可是成了護國大將軍,終身守護着臨國的。但是如今發生的事情與她的記憶發生了很大的偏差,比如李羅寒,再比如現在如同被廢了一般的張幕輕。

蘇婉玉輕輕嘆了口氣:難道我來到這個世界后,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嗎?那這樣子,原本的結局會不會也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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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反派從良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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