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二大道
曹恍惚一邊塗藥一邊答道：“安以久是少主的師弟，也是老掌教四名弟子裏最小的那個。少主還有個大師兄，不過他久居外地又事務繁重，否則他才是最佳人選。”
“小安也不錯，而且是自家師兄弟，比較放心。”任小鮮就搭了這一句話，便又冷冰冰地坐在方桌前的一把椅子上。
季自然點了點頭，看了眼任小鮮，暗自盤算着：“我有個大師兄，還有師弟師妹，老掌教一共就四名弟子，那我肯定是排行在二了。”
二師兄？這可不是什麼好稱呼。
季自然臉部、四肢都塗抹完葯，開始準備擦胸口。
他見任小鮮依舊坐在那裏，有些不好意思，便道：“三師妹，你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任小鮮聽罷一愣：“三師兄，我可不是你的三師妹。”
難道是我算錯了？季自然有些懵圈，這……好尷尬呀。
不過他又重新排了下名次，並沒發現自己的錯誤。
還好曹恍惚及時解圍道：“少主，任大小姐不是您的親師妹，她是老夫人的弟子，靠關係才喊您師兄的。您還有個二師兄，不過他修行不到家，熬了三元的壽命也沒能突破境界，二十年前就老死了。”
季自然聽罷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我重點想說迴避的事兒。任師妹，我可要脫衣服了。”
“修仙之人瞎講究什麼？你脫你的，我扭過頭去便是了。”任小鮮輕蔑地回了句，轉身趴扶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師妹？”季自然依舊沒有脫衣。
“幹嘛？我都已經轉過去了！”
“那你能把你面前的鏡子挪開不？”
“廢話真多。”任小鮮隨手一抓，那面銅鏡瞬間被擰成了麻花。
擁有怪力的大眼萌妹……惹不起啊！季自然一個哆嗦，迅速脫掉了衣衫。
塗好葯后，季自然裝作閑聊的樣子，問道：“你剛才說的十二條大道以十二地支命名，是不是子丑寅卯……”
季自然才說到一半，曹恍惚便搶過話來：“對，沒想到少主居然還記得這些。這十二大道正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季自然輕輕頷首，那地支他是從小背十二生肖子鼠丑牛時便已熟透了的，但天干之名卻是記不全。
“十天干，便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曹恍惚及時補充道，“修道就是登天升仙，得像登台階那般，一級一級地往上爬。大道通天共分十個台階，便以這十天干命名。”
十二大道，每道十階，這如果放在遊戲裏，不就是十二種職業和十個等級么？季自然聽罷，有些弄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修仙模式。
“修仙大道共分十二條，每個修士只能選擇其中一個來修鍊。至於修哪個，全都由修士的先天血脈以及自身命數來決定。”
一旁的任小鮮也跟着講解道：“像你這樣，就算道基毀了，先天命數卻是不變的，要修也只能修辰道。而且十二條大道各自入門之術不同，我們也教不了你，只好請小安過來。”
季自然點了點頭，轉而問曹恍惚：“你修的是什麼道？”
“回少主，小人修的是戌道。”
“戌……戌狗亥豬的戌。”季自然默念着，又繼續問道，“什麼品階？”
“壬階。”曹恍惚臉上露出一絲驕傲。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季自然掰着手指頭數了一遍，覺得這種記名方法太費事。
曹恍惚也看了出來，笑道：“天干記數有些麻煩，我們通常用一到十來代替，我這壬階也就是第九階。”
那你不早說？害老子數了半天……季自然腹誹道，抬頭又換了副笑臉問任小鮮：“任師妹修的又是什麼道？”
“寅道。”任小鮮冷冷回答。
“什麼道？”
“寅道！寅虎的寅！”
“哦，那師妹是幾階？”
“我是辛階，和你之前一樣，都是第八階。”任小鮮沒好氣道，“問完了你就趕快準備修行，自己就剩五年可活了知不知道？”
季自然當然明白當下他最大的危機，剛穿越過來就被告知命不久矣，本來他也是相當懵逼的。
但作為穿越者，他相信自己肯定是這世界裏最特殊的仔，定會有什麼保命手段。
所以他現在反倒是眾人當中最淡定的那個。
這時，門外腳步聲傳來。神醫厲弗恃單手提了只大布袋，走進屋內，身後還跟着個清秀道人。
那清秀道人一見季自然，納頭便拜，哀聲道：“三師兄，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說完，他抬起頭來，滿面凄然。
季自然不用多想，便知此人定是小師弟安以久。他扶起對方，一同坐在了床上。
“咱們抓緊時間，先把正事給辦了。”厲弗恃一把將布袋倒在地上，從裏面散落出玉石水晶、珊瑚鉛錫等物。
“好。”安以久飛快除去外衫，盤膝坐在床上，打手勢讓季自然也學他那樣。
季自然雖不明所以，但只好照做。
“三師兄，你先進行導氣歸元，感受一下體內的先天氣門。”安以久道。
季自然搖了搖頭，問道：“如何導氣歸元？什麼是先天氣門？”
一聽這話，安以久愣住了。他只在來時路上聽厲弗恃說對方失憶了，可沒想到竟失得如此徹底。
“先天氣門便是我等修士修鍊的關鍵。”厲弗恃在旁解釋道，“每個人自誕生之時便有道先天氣門存於體內，這是父母所給的，用來從外界吸收先天靈氣。”
“修仙悟道之人從天材地寶中吸取先天靈氣為己所用。先天靈氣吸收得越多，大道提升得也就越快。”
厲弗恃又指着剛從布袋裏倒出的寶材道，“每條大道吸收先天之氣的法門各不相同，所以還請少掌教嚴格按照小安的方法去做。”
安以久也伸出雙手，一招一式地教授辰道的導氣歸元法門，“那先天氣門，便是靈台神識中的一個小紅點，師兄可有感悟到？”
“對，有一個紅點。”季自然閉目凝神，似乎在腦海之中感受到了一個紅色物體的存在。
“太好了。”安以久笑道，“這小紅點可是我們修仙之人的命本，若沒了這小紅點，咱們也就再無法修鍊了，甚至會身死道消。”
原來這小紅點作用如此之大。不過，這物體似乎有乒乓球那麼大小，怎麼也不能只算個點吧？
莫非……這就是我的特異之處？
季自然暗自狂喜，以他的理解來看，既然紅點是用來吸收先天靈氣的，那自己這紅球豈不是能比別人吸收得又快又多？
安以久見季自然找到了小紅點，便拿了一堆寶材過來，教他導氣之法，讓他嘗試着從中吸收先天靈氣。
季自然仔細一看，這些寶材果然與普通的玉石、水晶不同，各個都有一絲氣韻環繞四周。
他來不及多看，按照安以久所教的法門，開始吸收寶材之中的先天靈氣。
厲弗恃和任小鮮就在旁邊觀察着季自然的動作，判斷着他吸收了多少先天靈氣。
“好棒！”任小鮮露出難得的笑容，輕呼道，“師兄還是那麼天資過人，吸收靈氣的能力足足是我的三倍。這麼看來，他不用三十年，只須十年便可恢復到之前的境界。”
可話剛說出口，任小鮮便知道自己高興太早了，因為季自然如今只有五年壽命，根本等不到十年。
季自然聽罷也慌了神兒，雖然他的修鍊快過旁人，但還是達不到逆天改命的效果。
當金手指沒出來時，他還能滿懷期望，可一旦落了地，反而令他開始絕望了。
厲弗恃也皺眉道：“看來想要延長壽命，只剩下‘趨近大道’這一種辦法了。”
“趨近大道？”季自然聽到還有救命稻草，眼睛一亮，脫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