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謝謝——很高興被你喜歡着
17錫巴67卡帕
早上，我們一起去義勇兵所，看見布蘭托尼正在外面的佈告欄貼什麼告示。
“布蘭所長，”布蘭托尼還是那一副奇怪的打扮，再加上以往的印象，讓我覺得他是個有點喜怒無常的人，“我們來領取義勇兵證了。”
布蘭托尼帶我們進了義勇兵所，發現外面的牌子重新修正了一下，“赤月事務所”五個字總算可以認出來了。在繳納了8錫巴后我們成功得到了正式義勇兵的銀質身份牌。
“這個是銀的嗎？”
這樣看來掛在胸前也不錯。
在上面刻了我們的名字，還有赤月事務所，在牌子的另一面我們還可以設計自己的團徽。如果在外犧牲了，撿到的人會拿着身份牌來事務所報告死亡，同時報告的人也能夠領取2錫巴。
而且成為正式義勇兵后，在義勇兵宿舍住宿也不用花錢了。
“我還以為最快到我這登記正式義勇兵的還要再過幾天呢。”布蘭托尼說道。
“難道我們——是最快的嗎？”
“嗯。”他只是簡單點了點頭。
這樣看來，當初一起來到同屆義勇兵里的三隻隊伍，昨天混混男天翔的隊伍也是向達姆羅進發吧？他們剛剛進入達姆羅舊城區的可能也存在，因為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裏達姆羅舊城區好像就只有我們一支隊伍，不過痘痕男的隊伍應該也是準備進入達姆羅的舊城區了吧。這樣一來，在某方面我們的進度是最快的。
昨天傍晚奧莉碧絲就把達姆羅舊城區出現哥布林傭兵，可能會有危險的消息告訴另外兩支隊伍了。因為一起去了義勇兵所，今天又開始了休假......雖然好像就工作了一天又放假，但也沒什麼不可——
歐魯達那現在作為阿拉巴吉亞王國唯一的邊境要塞，即使在白天大多數義勇兵出去工作的時候也有着熱鬧的人流，馬車運載着貨物駛在道路上，又從這裏滿載而歸，不過這裏很少看見小孩子。
本來是打算去更新裝備的，因為想到哥布林的裝備都比我們的好啊也太誇張了。
店家太過熱情也會讓我覺得麻煩，因為就憑我手頭上10錫巴不到的資金可能什麼也買不到，但是如果老闆就坐在那頭也不抬的話，自己又覺得缺乏自信心，不敢挑揀。
不過啊，這些裝備看起來就知道自己買不起......在心裏嘆氣式地對自己說道。因為是邊塞都市，這裏自然不會少買賣裝備的店鋪，有一副有點像格雷特擁有的那套盔甲，深黑色的頭盔，鎧甲上也是有盆領，護臂和足脛一整套，在架子上好像有很長時間了，上面都落滿了灰塵，價格標着竟然是4高登，不過像這種重甲現在的我即使勉強穿戴上也駕馭不了，只會笨拙地成為一個防禦力高點的活靶子。即使是手中的長劍我揮舞起來也還不能完全適應，揮砍感覺還是有些遲鈍。
又擔心被騙了。
不能把錢全部花在裝備上......要留一些錢應付突發情況，但是如果說的價太低可能會被別人認為是來搞笑的之類，讓別人不耐煩。我兜兜轉轉問了兩三家，嗯？有些頭暈眼花了，了解到8錫巴的價格只能去二手市場淘裝備，在這些武器鋪防具店裏作出來的裝備都是幾十錫巴起步的。
喔——我在二手市場注意到了一套看起來就非常厲害的鎧甲，一下子竟然移不開眼睛。
“哦，隨便摸摸也沒事。”老闆溫和地說道。他留着清爽的頭髮，眼睛有點小，看起來也很年輕，可能就是義勇兵前輩吧？他上半身穿着偏向綠色的衣服，下半身是普通棕色的褲子，現在的打扮看過去分辨不出是什麼職業，給人一種很清爽的印象。
在攤位上只擺了一套完整裝備，首先內襯就是一件精緻的鎖子甲，上半身的鎧甲，兩隻護臂、保護小腿的脛甲，保護胯以下部位戰裙，特別是頭盔，頭盔的下沿左右兩側和背面都連接着一片鱗甲，雖然有點獃獃的，但是不管做工還是質量都讓人滿意。整套鎧甲的顏色呈灰色，雖然也有些舊了，但是還是結實耐用的。怎麼看都是一套質量很高的裝備。
“這些要多少錢？”我開口道，不過馬上又覺得這些裝備肯定也不會便宜。
“整套都要嗎，如果整套的話1高登50錫巴給你就好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熱情地說道。
現在的我哪來的1高登，果然對我來說還是太遙遠了。
“錢不夠的話也可以單件買的，頭盔20錫巴，鎧甲和戰裙是不分開賣的，60錫巴，這件鎖子甲要40錫巴，護臂和脛甲也是一起賣的，40錫巴。”估計是猜到我沒有錢了吧......他改口道。
就算傾家蕩產也只有9錫巴67卡帕了，這個樣子什麼也買不起啊。
抿了抿嘴唇，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
“你身上有多少錢？”他笑着這麼問我。
就算再怎麼便宜也做不到啊，差距太大了對方怎麼可能賣給我：“我只有15錫巴，可以把頭盔賣給我嗎？”
“15錫巴啊，有點難啊，”有些緊張地看着他，他想了想，又笑了笑說道，“我打算退出義勇兵這行，就15錫巴賣給你吧。”
“那我回家拿錢。”仔細地把頭盔戴在頭上，尺寸也合適，再次確認無誤。
“快點吧，等會可能就要被人打包帶走了。”他叮囑道。
“嗯......”
一路上又開始猶豫起來了——現在就算是反悔也來得及吧......這樣的話還要去向崎孟和九鳥借錢。為了一件裝備——我並不是覺得它不值這個價格，恰恰相反，無論怎麼看那套裝備都很便宜了，就算我不是很了解這些，但是和普通店裏的東西對比下來也能知道一二。
既然這樣，那就決定了。借錢也好，有些麻煩也好，既然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擇手段去努力一下吧。
好在崎孟和九鳥都在宿舍里，不過九鳥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樣子，還在上下床的樓梯上。
“九鳥、崎孟，可以借給我錢嗎？”開門見山地說道“借我3錫巴就可以，我想買一個頭盔。”
“哦，雷格？”他們轉頭看着我，呃，這就是借債人被凝視的忐忑心理嗎？
“我在二手市場看上了一個頭盔要15錫巴，但是手頭上只有9錫巴67卡帕，”向別人開口借錢這事，對我來說有些不自然，“所以找你們借錢。”
“錢嗎......”崎孟習慣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後低頭翻了翻草床，翻出3枚銀幣，慷慨說道，“嗯，給你。”
“來的真是時候啊，”九鳥也很利落地把錢借給我了，“我差點就要去盜賊公會了。”
“去公會？學習技能嗎？”
“是哦。我想學一記「蜘蛛纏殺」。”
“那你把錢借給我會不會不夠......？”
“沒事，剩下的錢足夠了，接下去拮据一點就好了。”九鳥露出少見的一面，有時候他會很認真，感覺在這種時候他都有些彆扭。
可是當我拿着錢重新跑回二手市場的時候，攤位前面已經站着一個人了。老闆注意到我了，朝我招招手。
“你再來晚點就要被別人打包走咯。”
“還可以賣給我嗎......？”
“當然，就是為了你留的。”他接過錢，理所當然地說道，接着把頭盔遞給我，又低頭開始細細數錢。
“喂，你頭盔就賣這些錢嗎？”是一個頭上套着紅色絲綢的傢伙，粗壯的手臂和一個大肚子，看過去就知道是商賈，他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兩撇都翹起來了的鬍子，“我可以出雙倍的價格買下這個。”
“已經賣給別人了，大老闆。”
“小哥，你願意賣給我嗎，我願意出30錫巴買這個頭盔，因為一套的東西缺了一個部件才是最讓人難受的。”我拒絕後，那個商賈又回頭對賣給我的那個人說，“你還真是虧啊，那麼剩下的所有東西一起要多少錢？”
“1高登50錫巴。”
“啊，剛才不就是這個價格嗎，去掉這個頭盔也沒有降價嗎？”商賈男一副“你在玩我嗎”的表情。
“沒錯，還是這個價格。”那個人微微一笑，說道。
“好吧，全部給我吧。”商賈男沒有再說什麼，“我去叫我的馬車來，錢先給你。”
等他們對話結束，我看到他又開始低頭數錢，我才開口道謝。
那人有些無所謂地說道：“能活下去就好了。”
多疑的我也還會在想他是不是騙子——回到宿舍，坐在下面的庭院裏，慢慢地把頭盔舉到和太陽重合的位置，露出了笑容。快樂原來如此簡單。
頭盔的頂部中間有一道逐漸的突起，在在額頭上方結束。通體灰色，盔沿的左右和後面的三個片甲可以保護對應的部位，如果這些部位遭受攻擊就能提供很大的防護。
不過與此同時我的欠債生活也開始了。
繼續進行「順劈斬」的熟練掌握，昨天遭遇哥布林雇傭兵時面對兩隻哥布林也沒有機會施展，「順劈斬」的攻擊範圍可以覆蓋身前的三個對手，但是對旁邊兩個的造成的傷害會降低，說到底不過是解決中間那個主要對手的時候順便給另外兩位造成打擊。
“雷格......你有空嗎？”是馨宇桐。她看起來也像是剛剛洗完澡，背後簡單地扎了一個馬尾。我也剛剛從戰士公會回來而已。
聽到她說的話我有些不自然起來，我？？？
“嗯，有什麼事嗎......？”
“可以陪我走走嗎？”
突然像是什麼缺少了，我在想是什麼東西造成這種感覺的，但是我們一直少的不就是記憶嗎？
“嗯。”
“往哪邊走？”出了義勇兵宿舍。
“橋那邊。”
呃——男生房間和女生房間的窗戶那裏好像有什麼動靜？
不想被關注
不在意是否被別人關注
不在意別人的言語
但是馨宇桐對我來說確實很漂亮，微微翹起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的時候——嗚，好想守護這個笑容。
不行了——摸着額頭苦惱着。不過就這樣一直走着，她一直低着頭。
“雷格？”發現我一直看着她，突然她抬起頭，用有些疑問的表情看着我。
“啊？”我笑了笑，“你長得太漂亮了。”
“嗯——哪裏漂亮......？”馬上低下頭去了啊，這和平時也差太多了吧，我是說太棒了，“不會啦，你好狡猾啊......”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會討厭她，一點也不討厭現在的情形，如果能接受表白、表白的話能夠和她再次擁抱又有多好呢？所以我還是想要和她交往，想要和她接吻——
倘若能再次擁抱。
覺醒——
“馨宇桐，你喜歡我嗎？”究竟什麼樣的話說出口是愚蠢的，我一直沒有搞明白，這樣看來我說的一直在說蠢話。
得到回應了。
“......其實...我可能和大家表面看上去的不一樣。”我說道。
我正在艱難地組織語言，突然看見一個人不可思議地坐在屋頂上，那個人全色包裹在黑色的衣服底下，只露出一雙眼睛，腰間別著一把劍，不是劍，是長刀，張大了眼睛：“喔？！那是什麼？”
“啊？”馨宇桐朝我看的方向看去，也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結結巴巴地說出，“忍、忍——是忍者吧？”
原來是忍者啊——話說回來忍者是什麼東西啊？
“忍者是什麼啊？”我問到。
“大概、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她又補充道，“只能在晚上出現吧？”
一瞬間那個人就消失不見了——怎麼到處都是一些奇怪的東西？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說完關鍵的話了嗎？
“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吧。”
“哦，是那些特殊職業嗎，我們同屆的那個不會說話的女生也是個稀有職業哦？”
“稀有職業嗎？沒聽說過誒——話說，剛才我們不是說這個吧？”我難得地擔任了本來都是九鳥來做的吐槽任務。
“——很高興，被你喜歡。”
我拒絕馨宇桐之後，還是一起走了好久，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我們回到了宿舍。
不過真的很高興......能被眼前的人喜歡。
這個事件應該是結束了。
PS：頭盔也叫兜鍪——年少萬兜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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