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眾人探望
這個夜裏,與洛名刀一起來的還有張夢。陸亭川看到張夢,心中忽然覺得很愧疚。他與喬綿不過出了點事,他們卻一直忙前忙后的操心着,如今大晚上兩人也親自跑過來。陸亭川臉上帶着歉意,讓張夢與洛名刀坐下。這時已經這麼晚,他們二人臉上明顯帶着很深的倦意,張夢看着病床上的喬綿,眼中的心痛幾乎無法剋制,她走過去拉着喬綿的手,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嚶嚶的哭了起來。
洛名刀則一臉沉重的看着陸亭川,陸亭川對他微微一笑,隨着嘴角的咧開,他臉上的疲態倒也舒緩了也,整個人也要放鬆一些了。
兩人在病房一角,小聲的說著話,倒是張夢在病床前,一直照看着喬綿,哪怕只是為她掖掖被角,或者為她用熱水潤濕乾燥的嘴唇。
後半夜,護士過來叫陸亭川,說寧安琪醒了。陸亭川心中一驚,雖做好寧安琪醒來的準備,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醒來。
洛名刀跟着陸亭川出了病房,準備去那邊看看寧安琪。
喬川與寧安琪的病房是挨着的,他們二人順着走廊走過去,還沒到後面的寧安琪房前,卻現在喬川的病房裏看到了她的身影。門外站着一名護士,一臉愁容的望着陸亭川,說寧安琪在裏面正哭的傷心。
只見外面燈暗影暗,喬川的病房光線卻很明亮,幾乎亮如白晝。而病床前是寧安琪瘦小的身影,她幾乎是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他身上,肩膀在劇烈的抖動着,只看背影,便能感知到她的傷心。
陸亭川站定了腳步,洛名刀也跟着他站穩了,“不進去?”他問陸亭川。
“算了。”沉默半晌,陸亭川輕輕搖了搖頭,“她現在一定很傷心,我不想讓她情緒更加激動。”
洛名刀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裏面寧安琪的身影,“亭川。這小姑娘,這次也受傷了?”
“手指斷了一根。”陸亭川聲音明顯淡了下去。
“操。狗孫子。”洛名刀聽完,狠狠的罵了一句。
卻見陸亭川笑道:“也許,這就是劫難。這輩子,我都對不起她們姐妹兩個。她們不該與我們陸家、喬家沾上關係。”陸亭川語氣里充滿了落寞。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若小姑娘自己不再願意的話,確實不要跟小川在一起比較好。”洛名刀嘆了口氣,拍拍陸亭川的肩膀,不再多說了。
而陸亭川只是一直看着病房裏還在哭泣的寧安琪,心中也同樣的五味雜陳,不知還該說些什麼。
後來,寧安琪明顯體力不支,又昏睡過去了。值班護士將她帶回了自己的病房,陸亭川他們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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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天色還很暗,只有遠處有朦朧的光影。
然後,Linda與楊之言過來了。
她很明顯一晚上沒睡,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下面難得的掛了兩個重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就像一隻可愛的熊貓。
聽說是Linda打喬綿電話打不通,直接打到了張夢的手機上,張夢這性格也不會撒謊,原本不想告訴Linda喬綿流產的事,但挨不住Linda的問,還是一口氣直說了。
於是Linda本來想後半夜就過來,又因為害怕會吵到他們,就跟楊之言在一早就過來了。等她一見到喬綿,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一聽說喬綿流產,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傷心的模樣讓人看了特別心疼。
陸亭川在一旁心情倒是平復了些。他後半夜實在是撐不住了,被洛名刀威脅若他再不去睡一會兒,就直接將他弄暈,陸亭川沒有辦法,便去一旁小憩了兩三個小時,直到清晨。
醒來后,見洛名刀夫婦、楊之言與Linda,他們四人都守在病房。陸亭川便去外面叫了幾份早餐,讓工作人員送過來,但大家都沒有太大的胃口,湊在一起喝了幾口粥,吃了幾口包子,也就罷了。
等病房重新收拾乾淨,恰逢李醫生過來檢查,等他查看完喬綿的體征后,臉色一沉,看着病房裏的眾人開始批評起來,“你們圍這麼多人做什麼?病人現在需要安靜的休息。你們都回去吧。”
Linda金髮碧眼,尤為出眾,於是她剛想辯解,醫生看了她一眼,又補充道:“下次探望可以來。但是不能來這麼多人。還有你,小姑娘。我知道你擔心,可是你不讓病人休息好,她身體情況只會每況日下。哎呀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病人也只是流產,因為身子太虛弱所以才會昏睡這麼久。多養養身子就好了。”
大家見醫生態度強硬,不好再說什麼,就閉了嘴。
一旁的陸亭川也是,他知道醫生是在幫他的忙。這四人在這裏忙碌了這麼久,醫生又怎會不知道。只是他也曉得,若陸亭川讓他們回去休息,眾人怕是都不願回去。只有醫生下逐客令,恐怕大家才會答應。
上午,大家終於回去了。臨走前,幾人對陸亭川千叮嚀萬囑咐,若喬綿醒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們,而且他們現在就算是回去了,也會一直關心這邊的消息,只要有需要,便會立馬趕來。
陸亭川笑,他自己家中也還有保姆司機都可以用來照顧,不必這麼麻煩的。
只是快到中午的時候,護士反應喬綿有發燒的趨勢,將陸亭川嚇得不輕,還好過一會兒那陣不適又消失了,他才安心下來,但還是坐在她身邊守候着,不敢再掉以輕心。
而伍瀚軒在十一點過的時候,給陸亭川打了電話,說瓦迪已經被抓住了。
陸亭川大喜,問真抓住了?
伍瀚軒自然是開門見山,說人本來已經在警局關着了,奈何瓦迪此前也是受了陸亭川的武器傷,他傷口處理不及時,失血過多不說,又是自己去買的葯,最後葯好不容易弄到傷口上了,又恰逢警察來抓人,於是人從二樓跳下去,沒站穩。傷口在地上摩擦的時候接觸到灰塵,加上之前的感染,就引發了大面積的潰爛,現在正在監護室住着呢,什麼時候能醒,或者說是能不能醒都不知道。
陸亭川愕然,沒想到瓦迪現在的情況居然這麼嚴重。若他是好的,他恨不得立刻去警局將瓦迪暴打一頓,偏偏瓦迪又在監護室住着,他總不能去拔了人家的輸氧管吧?
伍瀚軒自然知道陸亭川心裏不舒服,於是安慰他,只要瓦迪那邊醒了,能審訊了,一定第一時間讓陸亭川去現場。
陸亭川笑,還不知道瓦迪什麼時候能醒呢,何況現在喬綿這樣的情況,接下來的事情誰又能料的准呢。
掛了伍瀚軒的電話后,陸亭川的眉頭倒是鬆了些,他握住喬綿的手,那雙手柔軟冰涼,他放在嘴唇邊,輕輕吻着:“綿綿。瓦迪被抓住了。綿綿,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去審他。他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為我們死去的孩子……”
喬綿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沉沉的睡着,不過臉上居然恢復了一些紅潤,不再像此前那麼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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