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別怕一切有我
某網紅咖啡店內，肖驍心神不寧地划拉着手機，瞥到推門而入的身影時，趕忙招手示意，“陳老師這裏。”
陳炫快步走到桌邊，脫下身上的長款羽絨服，放到一邊，同時摘下墨鏡，扔到桌上，向緊隨其後的服務員要了杯拿鐵，才看向他，“肖製片可真是有耐心，一天十多個電話，卻死活不說正事。如你所願，我來了，要說什麼請抓緊時間，下午還上班呢！”
舞動奇迹結束后，他們就基本斷了聯繫，最近也不知他抽什麼風，有事沒事就打電話，天南海北的胡扯，話題從拜金女到婚外情不一而足。陳炫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但她懶得辯解，也拒絕與他見面。一年中的最後一個月，各種總結，報表，測評，整得她都快崩潰了，實在沒時間應付這些無聊的事。於是，她再一次見識了肖驍那股鍥而不捨的韌勁，無奈只得投降。
“開車來的？”
見他又開始試探，陳炫一個頭兩個大，“是，寶馬5系，落地價五十萬左右，莫清岩送的，其他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哦，對了，他還送了我一套位於城東的筒子樓，過戶手續已經完成。”所謂清者自清只是狡辯，她非常明白說這些意味着什麼，也明白肖驍在懷疑什麼，可她不想解釋。既然他都知道了，那麼離喬嫣然知道也不遠了，她就是想看看，這個體弱多病的喬三小姐會做些什麼。
“你。。。”肖驍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就說，你怎麼突然同意加入舞動奇迹，合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尚小飛怎麼能忍受這些，還是。。。他根本就是個幌子？”
陳炫意味不明地笑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互不干擾。肖大少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先走了。”
“你就不怕被口水淹死！”肖驍額上青筋乍現，“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操控輿論，推波助瀾，簡單得很，一夜之間，就能讓你嘗嘗什麼叫‘千夫所指’。”
“你不會！”陳炫篤定道，“若真想這麼做，就不會約我出來。肖驍，你很善良，也很能幹，繼續將這些用在工作上，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至於我跟莫清岩。。。還是那句話，我有尚小飛了，再見！”
肖驍突然鬆了口氣，抬手招呼服務員，“來份榴槤酥，打包謝謝！”
陳炫並沒有回訓練營，而是一腳油門殺到二院。不知喬家用了什麼手段，將24年前那場車禍抹得乾乾淨淨，尚小飛動用了很多關係，才找到當年出現場的交警。楊警官已經退休，記憶力也不是很好，只知道相關材料均已上交，其他一律不清楚。當得知那些上交資料已無故消失時，楊警官長嘆一聲，“那場事故牽涉豪門私隱，上面卡得很嚴，又是私了，我知道的真心不多，或許你們可以找找當時參與急救的醫生，醫院應該會保存病歷資料。”
那個醫生，陳炫見過一面，就是如今二院的急診科主任何厚華。楊警官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工作上常有交集，加上兩人性格相投，非常談得來，算是比較要好的朋友。
陳炫是在跟尚小飛冷戰期間知道這個消息的，之前亂七八糟的事太多，加上心理原因（不知為什麼，但凡跟母親有關的事，她總有些抗拒，既害怕又渴望，對莫清岩如是，對這件事亦如是），一直沒去，今天讓肖驍一刺激，鬼使神差地就將車開了過來。
急診科人很多，醫護人員進進出出，非常忙碌，她問過導醫后便直奔大辦公室。何主任竟然還記得她，得知來意后，就將她領到自己的獨立辦公室。“院裏前陣子創優評級，將歷史病歷全部重新梳理過，你說的年代太久，不一定能找到。再說，病歷屬於保密範圍，沒有特殊情況，不能隨意調閱。你找這些做什麼呀？”
“我是陳林的女兒，她最近身體不好，醫生說可能跟那場意外有關，所以想看下詳細病歷。”陳炫胡亂編了個借口。
“這樣啊？她現在在哪家醫院？”
“。。。”專家面前扯謊，實在太容易拆穿，“國外。”
“哦？什麼病啊，需要調那麼久以前的資料？”何主任仔細想了想，“我記得跟她一起被送過來的還有一個人，叫什麼來着，那人腦部血腫，比她更嚴重些，前陣子，也有人來調資料，怎麼都趕一塊去了。”
“誰來的？給了嗎？”陳炫心裏咯噔一下，莫非被人搶先了。
“紀醫生接待的，你們不是很熟嗎？問問唄。”何主任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是不是鬧彆扭了，我看那傢伙這兩天有點不對勁，昨天下來時，對人愛理不理的，沒說幾句就不耐煩，差點沒和家屬打起來。他今天白班，你上去看看吧！你媽當年婦科轉神外，那裏應該有記錄。”
“謝謝！”陳炫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她在大堂轉了很久，還是決定要弄個清楚。既然有人來查，說明這條線沒錯，那她就沒理由放棄。
在主任室門外站了大半小時，紀涯才姍姍來遲，見到她，着實愣了一下，“稀客啊！來也不打個電話，怎麼，看診嗎？”
陳炫低頭沉默，眼睛不時瞟向不遠處護士站。紀涯順勢望去，就見四五個小護士正探頭探腦，隨着他的眼鋒掃過，全部縮了回去。“進來吧！”紀涯拿鑰匙開門，之後又將其反鎖。
“不知是不是前陣子耳機用多了，最近總是耳鳴，頭也疼。”她說得是事實，卻不是主題，直覺告訴她，要迂迴些，不能太着急。既然他問要不要看診，那就先看一下。
“那你應該去耳鼻喉科或者神內。”紀涯輕扯嘴角，算是笑了，戴上聽診器的同時，將她按到桌邊方凳上，快速拉下羽絨服拉鏈，看着裏面的背心裙和毛衣，雙眸暗沉。
陳炫知道，聽診的話，必須將這些都撩起來，只能留一件貼身衣服，這很正常，可是。。。“我還是換個科室看吧。。。”
這回紀涯笑出了聲，“隨你！”拿下聽診器就坐到電腦前忙開了。
“我找你是因為其他事。。。”既然迂迴不了就直接些吧。
“說！”
“調我媽和喬嫣然二十四年前的病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