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部分人的高中生活
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上課時間的百分之二十二的下課時間是多麼的短暫,然而眼保健操的五分鐘更是讓我們格外的珍惜。
這不,短短的眼保健操時間李不離和張因還在廁所裏面交流學習心得,順便和那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打打屁股,嘲諷一下男人的短板。
“李不離,你也太短了吧!”
拉了拉校褲的李不離用手擦了擦頭上毛豆般大小的汗珠,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了張因的下面,猛然大笑了起來。
“怎麼了,張公子,我看劉果果也咋滴嘛!”
張因一聽到劉果果的名字,小便聲頓時小了半截,雖然李不離猜到了張因喜歡劉果果,但是沒有想到張因的反應會這麼大!
“你個崽種!”
張因氣不打一處來,臉頰漲紅着看着一臉奸笑的李不離,甩了甩自己肥大的屁股一股細小的水流滋向了李不離。
我靠,你惡不噁心!”
還好李不離身姿矯健,一個猛龍擺尾就躲過了張因的物理攻擊,然後便小跑着來到了洗手池,猛得握了一把水然後甩在了張因新買的AJ上。
“嘿嘿嘿!”
李不離猥瑣的笑容充斥着整個廁所間,就連隔壁女廁所正在議論紛紛的小女生也聽得一清二楚,李不離剛剛向門口跑去就撞在了一個拿着地理書的女生身上。
“啊呀,李不離,你幹嘛,天天就知道打鬧,你看看你那個成績單,哪次讓我一抬頭就看見!”
李不離一回頭,才發現是剛剛上完廁所的白任任,白任任這個不到一米六的小女生來歷可就大的去了。
他和李不離的關係更是若即若離,要是想要說清楚他們之間的聯繫,怕是要寫一本一百字的長篇小說才行。
這個白任任是李不離的初戀,高一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在一起,然後還是分手了,所以被拋棄的李不離一直對白任任有着莫名的畏懼感。
然而這個白任任曾經對李不離有一句誓言,這句誓言只屬於他們,可是誰能想到最後卻只有李不離一個人還念念不忘。
高一文理分班,李不離和白任任徹底切斷了聯繫,結果弄巧成拙,李不離因為白任任的一句話來了文科班,竟然還被分到了一個班,這也讓他們有了後續的故事。
“緣分啊,白任任,上個廁所都能碰到!”
李不離咧開了嘴角,朝着一臉嫌棄的白任任撒了撒手指上的冷水,白任任尷尬地撇了撇,就這樣一個細微的小動作也讓她極微的不適應。
“去你丫的!”
還沒有等李不離反應過來,張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李不離的身後冒了出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李不離腦子一翁,扭頭就追着張因跑去了教室!
“有本事別跑!”
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張因筆直地站在了門口,像一個沒有感情是木樁子,李不離一個急剎車沒有站穩一肘子頂在張因的腰子上。
張因強忍着疼痛,咬了咬嘴唇,將雙手背在身後,弱小無助可憐地瞅着站在黑板面前兩眼放綠光的數學老師。
“你們幹什麼去了!”
數學老師的話很溫和,就像是一壺快要燒開的白開水,隨時都能把張因和李不離這兩個小雞崽子給煮熟嘍。
“我……我們上廁所去了……!”
平時硬氣的李不離突然退到了張因碩大的身軀後面,細聲細氣地說道。
底下一幫子女生有的在趕作業,有的則翹着二郎腿看着一出好戲。
李不離的手也不知不覺和張因一樣背在身後,儼然是一副等候批評是樣子。
“上廁所要一起上啊,廁所是你門的家嘛,交個作業磨磨唧唧,上廁所倒是挺勤快的,也沒看你們壓力多大啊!“
數學老師猛地拍了一下課桌,把那些睡著了的同學都給驚出了一聲冷汗。
“報告!”
李不離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李不離回頭一看原來是白任任,白任任奶聲奶氣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鄰家小姑娘,可愛而又白凈!
“進來!”
白任任點了點頭,低着頭走進了教室,安安靜靜地坐在了座位上,拉了拉有些褶皺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數學書,隨時等着上課。
“憑什麼讓他進去!”
本來就悶悶不樂的李不離看見數學老師偏袒白任任,瞬間就深呼了一口氣,依然小聲地低估了起來。
“你說什麼,李不離,我看你上個廁所把腦子也衝進了下水道吧!”
氣勢洶洶地數學老師猶如拿着大板斧的程咬金一般惡狠狠瞪着一肚子壞水的李不離猛地拍在了黑板上,一層白灰突然撒了出來飛在老師的鼻頭上,像極了一個馬戲團的小丑。
“哈哈哈!”
一直在憋笑的劉果果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不這三個人理所當然的被罰站在了班門口。
這堂課一直溫文爾雅的數學老師卻像是吃了槍子一般是時不時就對着學生們一頓數落。
可是當大家看到老師白乎乎的鼻子之後還是忍不住一臉的微笑,這也讓一直想要在同學們樹立起淫威的數學老師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哈哈哈!”
劉果果的笑聲依舊飄蕩在了空曠曠的走廊上,大雁穿過了白雲之間,暖洋洋的秋光照在了張因微紅的面頰上和李不離黢黑的應堂上。
“你還笑,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罰站!”
李不離雙手環抱在了胸前,雙肩靠在了牆壁上,右腳勾在了左腿上,仰起了金貴的頭顱,眯起了雙眼看着醉醺醺的日光。
“這可不能怪我,還是因為你一直欺負我,這不得帶着你一起受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波我不虧!”
劉果果斜了一眼百無聊賴的李不離,看上去一副欠打的樣子,可是卻發現他那雙鋥亮的眼睛怎麼會那麼的好看!
“切!”
沒好氣的劉果果哼了一聲,一片落葉悄無聲息地從樹梢上墜落了下來,從籃球場上傳來了籃球機打球框和石板的啪啪啪,就像是青春的樂章,雜亂而又燦爛!
在奇異的日光下,整個校園像是被塗了臘一般,白雲往下望去,彷彿是一副絕美的油畫,欣賞着的樣子,就連那秋風也不捨得將它牽走。
秋風瑟瑟,橙黃橘綠,料想古代的舞女抽你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李白在望見楊貴妃的那一刻,整個盛唐彷彿早已註定了滅亡的終了。
那些市儈小人以及官僚士大夫他們一個個投鼠忌器,又怎麼知道一葉知秋的物極必反。
十七歲的祁棄靠在了教室一側的牆壁上,她那一雙月眸微皺好似一夜便被東風吹褶了的海棠花,眼中汪出的一汪清泉倒映着在夕陽的照射下像極了天梯的雲霧上。
天馬行空的祁棄還是一個迷惘的年紀,為什麼不是迷茫,我曾經也細細的思索過,就像是有的人青春裏面有微笑也有淚水,可是凄慘的是絕大多數人的青春之中都充斥着迷茫。
就像是拖着潔白無瑕的腮幫子的祁棄不知道是看着站在講台上奮筆疾書,滔滔不絕的數學老師還是看着操場上揮汗如雨的男同學。
“祁棄,起來回到一下黑板上額這個問題!”
祁棄被突如其來的喊聲驚醒了正在幻想中的畫面,她怯怯地站了起來,拽了拽同桌的衣角,可是和她一樣處於精神萎靡,食慾大增中的同桌也無奈的搖搖頭。
“設正方形的面積為x的平方,然後帶進去!”
只見前桌一直和她打鬧的男生將椅子向祁棄的桌子上靠了靠,假裝在理衣領實際上卻在提醒一臉懵逼的祁棄,為了怕被老師發現還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肩頭上是毛線。
“邢跑跑,你在幹什麼呢,肩膀上長了翅膀想要飛天啊!”
只見數學老師的一句話把向後仰着的邢跑跑嚇出來了一身冷汗,很自覺地弓起背,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盯着黑板上如螞蟻窟般密密麻麻的字符。
哈哈哈!
在座的學生裏面除了邢跑跑和祁棄,其他人幾乎都忍俊不禁地爆發出來了一陣又一陣的鬨笑聲,對了還有之後黑臉黑了半節課的數學老師。
“王小令,你怎麼什麼都不會!”
只見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地祁棄瞅着正在沒心沒肺磕着瓜子照着鏡子的好同桌王小令!
“哎呀,祁棄我這不是也不會嗎,我的數學什麼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略微有些自責地王小令用黏糊糊的小手拍了拍祁棄的肩膀,露出了一幅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到王小令惹人憐愛的小酒窩本想將她臭罵一頓,可是很快又捏了捏她鵝蛋似的小臉,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祁棄,要不要也來點!”
瞅見祁棄那一幅喪夫失子般的臉色,過意不去的王小令滿臉堆笑地將一包已經快見底的瓜子遞給了雙手拖着腮幫子,眼神依舊純凈的祁棄。
只見祁棄慢慢地扭過頭,露出來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然後那稍稍有點乾燥的朱唇中突然咬出了一個小小卻極具殺傷性的字。
“滾!”
這一句差點把前桌那個一直在刷題的男生笑崩了開來。
“好嘞!”
乖巧可愛的王小令像是被軍訓了一般乖乖地將瓜子收回了抽屜裏面,連拉帶拽地將內心承重的祁棄拖到了心靈寄託所——女生廁所!
“祁棄,你知道二班的徐魏洲嗎,好帥呀!”
一邊洗手一邊偷偷地將髒水擦在王小令校服身後的祁棄不由地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怎麼了,你對他有意思啊!聽說人家有對象哦!”
見祁棄為了報剛剛之仇不停地扎自己內心的王小令苦笑着對着洗手池的鏡子說道:“嗚嗚嗚,苦命的我,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寂寞!”
祁棄瞅着小鳥依人的王小令,突然發現其實乍一看自己閨蜜王小令還是蠻好看的,就是腦子不太好。
要是哪個涉世未深的男生和她在一起了,還不得把他們這個不本就傷痕纍纍的學校添了一到傷痕與閑言碎語。
“啊呀,還是我們家祁棄對我好,什麼時候能介紹一下二十五中的小哥哥給我呀!我知道咱們祁棄人事科可多二十五中的小哥哥呢!”
只見笑容諂媚的王小令悄無聲息地走到了祁棄的背後,然後又是一頓狂轟濫炸,加上王小令這幅巧舌如簧的小嘴更是糖衣炮彈無一不正中祁棄的內心。
“好啦,好了,給你介紹行了吧!”
祁棄心想:要不就把跟自己很熟的那幾個男生介紹給她,省得每天在我耳邊和蚊子一樣念叨。
不然就張因那個大憨憨吧,五大三粗的,也能幫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皮鬼!
“啊切!”
只見二十五中的十六班門口,正在一本正經聽李不離一本正經吹牛皮的張因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鼻涕灑了口若懸河的李不離一臉。
“是誰在罵我!”張因用衣袖擦了擦鼻子,頓了頓,看着一副生無可戀表情的李不離說道“你繼續說呀!”
翻了翻白眼的祁棄將手中的歷史書猛得向後咋了過去,還是祁棄形體嬌小,如同驚着的小兔子驟然縮到了一側,完美的避開了祁棄的進攻!
“就你,還小哥哥,我看大叔都嫌棄!就你這小短腿,插在稻田裏當稻草人,小鳥都不不見!”
這是坐在祁棄前面那個笑起來兩顆虎牙鋥亮如鑽石的邢跑跑沒好氣地說道。
“你誠心氣我是吧!”
見邢跑跑也對自己一陣朝諷,王小令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香噴噴的栗子就砸在了邢跑跑的小腦殼上,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放鬆警惕的祁棄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緊,原來是王小令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離自己不到半米的邢跑跑下意識地瞪大了雙眼,卻被祁棄一個巴掌送回了課桌上。
接下來就是祁棄與王小令在教室裏面八百米的長跑比賽。
那一年,祁棄十七歲!
李不離此時正在做着每日必做的早操,他的目光渙散,不是因為熬夜沒睡好,而是因為他的特異功能“續年”彷彿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這幾天他機會時不時就會夢到自己躺在雪地裏面,而她的對面還有一個少女,少女的印象雖然不是很深刻,可是李不離敢篤定,但凡在路上碰見,他就能認出來。
好像就是在這個地方,他是一個如圭如璋的少年,而她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少女,她們彼此相互依靠,相互依靠。
李不離的眼角頓時濕潤了,他一邊做着腹背運動,一邊抬起頭看着飄揚在了自己頭頂正中央的五星紅旗。
那是我的國家,也是我的信仰。
他彷彿看見了那被獻血浸染的破旗幡,幾個身上插滿弓箭的士兵依舊扛着,我既是砥柱,我亦是利劍。
護國,也是護家!
因為家裏面還有她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