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男人們的心思(一)
當魏小侯爺抱着元一從家裏回來后,他先是將我一頓臭罵,然後贈送給我一個十分驚悚的消息——明天,將舉行我們的訂婚晚宴!
我一拍額頭,哀號道:“這麼快?”
魏小侯爺斜眼看我,冷颼颼地問:“快么?”
大姐問:“禮服選好了嗎?”
我搖頭,“沒。”
魏小侯爺不悅地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魏忠賢搖頭晃腦地教訓道:“元寶啊,不是老夫說你,魏小侯爺一心想和你訂婚,你也忒不積極了。魏小侯爺不能人道,心裏痛苦着呢,你就不能熱情點兒,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依老夫之見,不如我們今晚一起去挑選禮服吧。”
大姐附議道:“這陣子大家經歷了很多,也沒個心情籌備訂婚宴的事兒,一直都是於媽媽在忙,我們明天出現,也不好太寒酸了。我看,就依他所說,我們今晚就出去購物吧。先弄幾套像樣的禮服再說。”
我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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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檔的商廈里,大家選來選去,卻始終沒有選到合心意的禮服。
糾結中,寧非白打來電話,說他的傷好養好了,想要請我吃飯。
我靈光一動,對他說:“吃飯就不必了。不過,如果你有設計好的禮服,我倒是可以登門拜訪一下。”
掛下電話之後,我對呂布說:“走,我們去寧非白他們家拿禮服。”
當寧非白知道我拿禮服是為了自己的訂婚宴后,丫徹底傻了。
在他發傻的這個過程中,我十分不厚道地席捲了他的最新設計,抱走了所有的禮服,屁顛顛地打道回府了。
中午起來,吃過飯後,我便帶領着眾人沖入一家大型美容院,開始化妝,做造型,眨眼間,就到了下午五點。
我一回頭,發現呂布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走過去,剛想伸手拍醒他,就見他突然坐直了身體,對我說:“元寶,我想,我已經知道霍去病在哪裏了!”
我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更多的卻是無法用語言所形容的興奮與激動。
我攥着呂布的手,顫聲問:“他……他在哪裏?”
呂布說出了一個地址。
那是一家位於附近的醫院!
我撒腿便跑。
呂布隨後跟來,說:“我陪你去。”
大姐喊道:“元寶,馬上就要去宴會場了,你幹什麼去?”
我頭也不回地喊道:“我去找霍去病!”
跑出美容院的時候,我卻又折返了回去。
火速衝進美容院,抱着魏小侯爺,承諾道:“你先去宴會場,我一定會趕去的!我保證!”
魏小侯爺想了想,乾脆當機立斷道:“我也去找霍大哥!”
五點,是下班高峰期,車流擁擠,半天也挪不動個地方。於是,我們這一群身穿禮服的人,乾脆甩開膀子,向著那家醫院狂奔而去。
奔跑的路上,我問呂布:“你怎麼知道霍去病在那家醫院裏?”
呂布若有所思道:“如果他真的在那裏,那麼,我的一個猜測,便得到了證實。”
來不及細問,那間醫院已經近在眼前。
我們飛奔至呂布所指出的房門口。
站在門口,我……竟然不敢推門而入。
我怕,我擔心,我不安,我顫抖……
呂布看出我的緊張,乾脆將我推入病房內。
白色的病房裏,白色的床單上,躺着一個古銅色的男人。
他緊閉着雙眼,似乎在沉睡。
他的胸膛在輕微地起伏着。那一起一落之間,是活着的象徵,是我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輕輕地跪在他的床邊,目不轉睛地瞧着他的容顏,直到眼中蓄滿了淚水,無法將其看清。我閉上眼睛,嗅着他的味道,那真實存在的味道。
臉上的淚水被擦拭掉。
我瞬間睜開眼睛,看見的,卻不是霍去病的手,而是呂布。
失望嗎?
不!
只要活着,就是希望!
只是,霍去病他為什麼不看看我?為什麼不和我說說話?我明明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邊!
我伸出手,一寸寸地撫摸着他的身體,希望他能攥住我的手,讓我不要亂摸。
他沒有頭髮。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可能在爆炸中被燒光了,也可能是被醫護人員剪掉了。然而,這無損他的氣勢。儘管他躺在那裏,儘管他蒼白而無力,儘管他只能微弱地呼吸,但是,這個男人仍舊是位頂天立地的將軍!是我深愛着的那個男人!
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和兩塊明顯的燒傷,那是他愛我勝過與自己性命的證明。我膜拜着。
醫護人員走來,看見呂布時竟然沒有詫異,而是詢問道:“你怎麼才來看你的兄弟?”
我看向呂布,等待他的說法。
在醫護人員走後,呂布對我解釋道:“還記得在三國時期的事情嗎?那時候我和霍去病曾經互換過身體。所以,當我騙你,說我將身體給了霍去病時,你相信了。霍去病沒有死,他成為了植物人。但是,我偶爾會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我甚至懷疑過,他就在我的身體裏。然而,卻始終抓不住他,無法證明他是否真的存在。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似乎經歷了什麼。可等醒來之後,卻記不清了。我以為這是夢。然而,當霍去病的身體突然消失不見時,我卻不得不可開始懷疑,那些隱約的畫面,不是夢,而是我經歷的現實。
“記得,你前幾天跑出去的時候,我的心一陣絞痛,緊接着,人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門衛房旁。給我的感覺,我好像剛從門衛房中走出來一樣。
“就在剛才,我夢見了這家醫院。還夢見一個人將霍去病的身體送到了這裏。現在,我可以肯定的說,將霍去病的身體送到這裏來的那個人,是……霍去病他自己!在某一個時刻,他的靈魂主導了我的身體,並將他自己的身體送到了這家醫院裏。”
雖然我用不可置信地目光掃視着霍去病和呂布,但是,我的心裏卻十分明白,這大概就是事實。
我閉上了眼睛,躺在了霍去病的身旁,喃喃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意識,為什麼不來見我?既然你能主導呂布的身體,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活着?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聲音漸漸拔高,無法抑制的痛苦宣洩而出。
我以為我會繼續發瘋,但實際上,我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十分冷靜地對魏小侯爺說:“我需要一把輪椅。”
霍去病,你既然敢和我玩捉迷藏,我就和你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