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助力
浩渺無垠，恢弘激蕩。
牧長生感覺自己騰空於九霄之上，俯視着腳下飄蕩的雲彩。高懸的烈日似乎只手可摘。心神肆意奔馳，無物可擋。
倏爾，風捲殘雲，雷霆大作。濃墨般的雲彩席捲過來，壓抑的氣息隨即將他包圍。
鬱結、驚恐……許多負面情緒一起湧來。
“這就是意識交鋒嗎？”牧長生喃喃自語，當即抱守心神，蜷縮於焚天之蓮中。
轟！
焚天之蓮在雷霆交錯中飛行。肆意的雷弧與五色光華相撞，迸發出驚人的轟鳴聲。飛了沒多遠，他便看到了臨天梯。
從地面蔓延到九霄之上的亘古天梯，何止萬階，彷彿一條盤旋於天地間的魔龍。在它面前，百階位置的潛龍天驕們看起來無比渺小，甚至微不足道。
那些靈兵、道器激起的靈光也不過是螢火之輝。
轟轟轟！
不過，牧長生這一分神，登時覺得雷霆灌頂，心裏劇烈翻湧起來。他當即不敢再分心，全力應對武宗意識的壓迫。
噗！
但是沒過多久，牧長生一口逆血噴出，心神劇震。
“小子，降低一些高度，否則會死人的！”羊邱的聲音響起。
降低高度？
為什麼？
牧長生不解。
“你雖然不參加臨天梯的考驗，但是處在的高度與萬階臨天梯相仿，所以受到武宗意識的壓迫也相近。”羊邱說道。
“什麼？這樣說那我豈不是能登上萬階天梯？”牧長生心裏反而一陣竊喜。
再看現在，那些什麼真龍血脈，極品火靈脈都還在百階左右徘徊。而自己已經登上了萬階高空，豈不是說自己要比他們強一大截？
“你想太多了。萬階天地的意志根本不是你能承受的，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羊邱冷哼道：“因為意識交鋒並非是直接戰鬥，而是在潛移默化間發生的。武宗意識會不斷消磨你的牧家意識。最後當意識被消磨殆盡，你就會淪為漂浮在高空的一縷幽魂！”
這……
牧長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外視焚天之蓮的時候，他赫然發現蓮花已經變得透明，似乎隨時會消融。
不好！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湧來，他急忙向地面下潛。
焚天之蓮似乎不願意，還想留在高空與武宗意識交鋒。雖然它現在弱小，但是意識本身沒有高低之分，所以它根本不願退卻。
牧長生一邊要對抗武宗意識的磨鍊，一邊還要束縛焚天之蓮的意識，很快弄得大汗淋漓。
“意識的交鋒最是精妙，但也萬萬不能大意。”羊邱再次提醒道。
等降到三百五階天梯高度的時候，牧長生感覺武宗意識的壓迫感登時小了許多。雖然頭頂上空還是烏雲密閉，雷霆縱橫，但是離自己已經遠了很多。
焚天之蓮似乎恢復了一些生機，重新吸收天地之力，花瓣隨之舒展開來。
呼！
牧長生吐了口濁氣，用心感知焚天之連的變化，不敢再怠慢。
而此刻，臨天梯上已經有人達到了一百五十階的高度。
“你這火娃子，也想超越本少主，做夢！”敖蛟一聲龍吟，化作蛟龍之形，疾行數十階天梯。隨之，他受到武宗意識的考驗也在加強。
轟轟轟！
敖蛟感覺周身彷彿有無數道雷霆縱橫，肆意地侵蝕着自己的身體，刺骨的疼痛難以言述。但是，他不能後退，因為龍族絕不服輸！
他就要做潛龍榜第一的天驕！
而背後，赤炎子攜裹洶洶火光，如影隨行。熾熱的氣浪肆虐，讓敖蛟也覺得很難受。
他一口龍息吐出，森白的寒氣與火光相撞，登時讓四周變得清涼。
“哼，你這小蛇，我還不放在眼裏！”赤炎子的實力與敖蛟相仿，而且處於較低的天梯位置，面臨的武宗意識壓迫更小，所以實力能更多發揮出來。
肆意的火光洶湧起來，灼燒着敖蛟。
敖蛟壓力倍增，身上根根鱗片豎起，目眥欲裂地嘶吼道：“你這火娃子，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你也算人嗎？小蛇！”赤炎子狂舞的鬚髮間有火星跳躍，模樣倍顯張狂，傲視着敖蛟。
轟轟！
揮手投足間，火光再次肆虐。
而在他們不遠處，一道虎背熊腰的身影正舉步維艱。
是裘瞑！
他竟然是臨天梯上第三位的存在。
不過，相比於赤炎子和敖蛟，裘瞑就顯得有些狼狽了。在武宗意識的壓迫下，他的意識有些模糊，所以每一步走得都極為艱難。
但是，他身上卻有一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撐。
“咦，小子，你快看。”羊邱好奇的聲音響起。
牧長生緩緩睜開眼睛，順着羊邱示意的方向看去。
“裘瞑兄！”
“別喊了，他是聽不見你說話的。”羊邱說道。
“沒想到裘瞑兄竟然是第三啊。”牧長生頗為感慨道。
“嘿嘿，只要你願意，他可以成為第一啊。”羊邱笑道。
嗯？
牧長生神色微動，問道：“我能幫他？”
“那是自然！”羊邱笑道，“你現在的牧家意識與三百階的武宗意識相仿。如果你下潛百餘層，替此人擋住一些武宗意識的侵襲，他自然就能走得更高了。”
“這不是舞弊嗎？不會有什麼懲罰吧？”
“以前會，但是現在武宗都沒有了，會有誰的懲罰呢？”羊邱反問道。
牧長生看了裘瞑一眼，若有所思。他覺得此刻裘瞑還沒有達到極限，或許憑藉自身的力量繼續往下走，會收穫更多。
但，自己又有能力幫助天梯上的人，那怎麼辦呢？
這樣的機會不能白白浪費啊。
他嘴角揚起，目光落在激烈交鋒中的敖蛟和赤炎子身上。
“嘿嘿！”牧長生笑了。
“既然能幫忙，那我就幫他們一把吧！”他嘴唇微動，分出部分意識進入了長生當鋪，隨即聯繫上了敖蛟。
敖蛟此刻正是最為艱難的時刻，進退維谷。
前進一步，面臨的武宗意識就越更加強大，身體吃不消。
不進不退，身後的赤炎子又咄咄逼人，自己又奈何不了他，心裏鬱悶。
但後退一步，讓赤炎子上前……
這絕不可能！
因為高傲的龍族尊嚴是絕對不允許他落於人后。
所以，他只有硬撐。
就在這時，牧長生的聲音響起，彷彿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