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意識壓制
“牧師兄,你怎麼了?”趙哲見牧長生有些走神,當即喊道。
“啊?”
牧長生回過神,神情略帶錯愕:“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好。”趙哲點點頭,問道,“我們什麼時候登天梯?”
“先看看再說吧。”牧長生沉吟道。
“可是,裘瞑兄不是說過:臨天梯越早登越好嗎?”趙哲說道。
牧長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愕然道:“那……那讓兄弟們先上吧,以安全為主!”
“是!”趙哲露出欣喜之色,鄭重地抱拳應道,然後招呼一眾師兄弟朝天梯去了。
而牧長生站在原地沒有動。
“牧兄,你不去?”塗山卿詫異道。
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趕到天輝城,為的就是臨天梯,問鼎潛龍榜。但是,牧長生此刻好像對臨天梯少了很多興趣。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發慌。”牧長生遲疑道。
“這是為什麼?”
塗山卿皺了皺眉頭,問道:“難道是因為之前太累嗎?要不你先休息一會?或許休息一會,就好了。”
牧長生微微頜首: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看到那人摔成一灘肉泥之後,就有種恍惚的感覺,彷彿自己也會有同樣的結局。
這是什麼原因?
一般醒神境修士已經能感知到微妙的天地變化和因果輪迴,直覺是不會無的放矢。
但,牧長生一時間也找不到原因所在。
從奪煞令開始,煞令的寒氣就讓他感覺不對勁。整個人彷彿置身於一張巨大的棋局中,局勢的風雲變幻讓他感覺履薄冰。
所以,他從第一關到第三關開始,都不是義無反顧地往前沖,也沒有要與這群天驕一較高低的心思,只想着能平安地走出天輝城。
至於潛龍榜的排名,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活着!
牧長生當即盤膝而坐,閉眸養神,平復心神。
這時,天梯上各種交手的轟鳴聲不絕於耳,不時有凄厲的慘叫聲傳來。
“依茗姑娘不去嗎?”塗山卿扭頭問道。
依茗笑了笑,沒有說話。
塗山卿摸摸腦袋,坐在她身邊,說道:“我也不去。哎,我這小命金貴得很,可不能有什麼閃失了。”
……
轟!
不時有人影從臨天梯上墜落,輕則重傷,重則魂飛魄散。天梯上的戰鬥似乎越來越激烈了。
牧長生通過神魂感知到有幾位徐氏一脈的師兄弟也摔成了肉泥。不過,有人好像有不死脈,因此逃過了一劫。
想不到啊!
牧長生心念微動:那人好像叫孫立,號稱病三郎。在徐氏一脈並不出彩,但誰想到他手中竟然不死脈。
天輝城果然藏龍卧虎啊!
很快,他神魂中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但見臨天梯上有人祭出了道器,而且還不止一件。兩大道器交鋒,激起的氣浪甚是恐怖。
相鄰天梯上的修士都被沖飛出去了。
璀璨的光芒橫空顯現,甚是耀眼。
依茗不禁瞪大眼睛,露出意動之色。
看來這丫頭對道器有股執念啊。
牧長生不禁輕笑一聲。
這時,羊邱的聲音響起:“我突然想到這臨天梯是何物了!”
何物?
“武宗的入門考驗!”羊邱斬釘截鐵地說道。
“武宗?這是什麼宗門,竟然有資格考驗全大陸的天驕?”
羊邱稍作沉吟,認真道:“武宗是上古時期稱霸天穹大陸的人族宗門。其鼎盛時期,號稱有教無類,不管是人族、巫族、靈族還是魔族,都可以進入其中修鍊。
但上古中期的時候,武宗宗主在化仙劫中走火入魔,與門中十六位護宗長老大戰,導致大陸動蕩,日月暗淡。那一戰打了足足十六年,導致武宗分崩離析。
武宗崩潰,意味着人族氣運的沒落。後來妖族和巫族陸續壯大,征伐大陸。再到魔族稱霸,靈族崛起……而後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這跟天輝城有什麼關係?天輝城不是跟潛龍榜的試煉有關嗎?難道潛龍會是武宗的後裔?”牧長生問道。
“潛龍會是不是武宗的傳承,我不清楚。但是眼前這臨天梯卻是武宗標誌性的入門考核環節。每踏到一定的天梯數,就會得到了一部分的武宗傳承。達到一定高度之後,就可以拜入武宗,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甚至是親傳弟子……”
羊邱看着臨天梯露出恍然之色。
“不過,武宗都已經不在了,傳承還有嗎?”牧長生問道。
“強如武宗的存在,其傳承早已融於天地意志,不會隨着時間和宗門的破碎而消失的。”羊邱說道。
“那為什麼我會有種心悸的感覺?”牧長生問道。
“因為你不是武宗一脈!”羊邱笑了。
“不是武宗一脈?不是說武宗有教無類嗎?怎麼還分派別?”
羊邱點點頭,解釋道:“常言道:道出武宗。這話是不假,但上古時期同樣有不少超級世家,根本不認可武宗的正統,保留了自己的傳承,凝練了天地意志。
而牧家便是其中之一。你修鍊的焚天之蓮代表了牧家意識,現在踏入武宗的考驗,自然會被武宗的意志壓制。”
牧長生登時恍然:原來這是兩股上古意志的交鋒啊。
“這麼說,我不是白來一趟了?”他有些無語道。
“那也未必!”羊邱露出淡淡的笑容,篤定道,“這對你來說,反而是更大的造化。因為武宗意志早已經無主,所以你可以用武宗的意識來淬鍊自身意識!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牧長生稍稍遲疑:凝練天地意志,本是超越醒神境才能掌握的力量。但是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如果白白錯失,豈不是太可惜了?
而且,他因為牧家意識的緣故,無法接受武宗傳承,等於比天梯上的人少了一份機緣。若是還不把握磨鍊意識的機會,那就會落後一大截了。
想到這裏,牧長生再看塗山卿和依茗的時候,不由露出古怪之色:自己因為牧家意識不能參與天梯考驗,那兩個傢伙是因為什麼原因?難道只是因為怕死?
可是怕死……為什麼要來天輝城?
還是說他們也有上古世家的傳承?
牧長生嘴角微微揚起,閉上眼睛,按照羊邱所說,開始磨鍊自身意識。
體內焚天之蓮緩緩升起,隨後便感覺到一股恢弘的壓迫從天而降,陰沉得讓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