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約戰天策台
蕭止若欲言又止，身側無牙老者不滿聲聲慢那高傲稟性，出聲冷笑道“閣下可知我家小姐乃是以至寶琉璃珠才換取鬼醫出診，一句鼎力相報就能輕易揭過？”
聲聲慢閉目養神，卻是不答，待發現體內經脈果真暢通無阻時，這才睜眼淡淡道“北海魔門蕭家之人如過街老鼠，莫非要聲某護送爾等出中州不成？”
“你……”
聲聲慢起身要走，回頭看了一眼蕭止若，頓了頓又道“業火刀可在蕭家？”
蕭止若緊握粉拳，俏臉脹的通紅，美目緊盯聲聲慢，平淡道“不在……”
距離金陵客棧不遠處的官府廣場上，一身穿黃金戰甲之人坐於天策台下四方桌前，望着台上站立二人，單手輕抬沉聲道“某將天策府判正，見證二位約戰，關常在，暫位天策榜三百三十五位，九年預備神將，大馬金刀洪先生，榜上無名，此次約戰，勝者留名天策榜，昭告天下，敗者生死不論，閑雜人等不得出手相助，若壞了規則，一併列為官府通緝，準備開啟陣法，二位，開始吧……”
關常在緩緩取下斗笠，朝着那黃金戰甲之人微微抱拳，這才轉身凝望身前矇著黑布之人，臉色紅色轉青，冷冽道“某家青山關常在，為好友報仇，生死不論……”
大馬金刀洪先生嗤之以鼻道“閣下倒是高看了自己……”
關常在一聲冷笑，卻是氣機鎖定，大步流星屈身而上，途中雙手化拳，攜帶氣浪直直鑿向對手胸前，大馬金刀一個側身，輕巧躲過後，右手伸掌變指，一舉戳在關常在的肋骨處，卻是沒曾想似是戳在鐵塊上一般，臉色微變，反光關常在冷哼一聲，左手鐵肘迅速斬向大馬金刀脖頸，大馬金刀一個矮身，繞開后迅速直起身子直視關常在，雙手抓起關常在腰間衣物，猛的想要扔向天空，哪知此人不但身子似鐵，體重亦非常人，竟是如同釘在原地一般，動也不動半分。
眼見關常在以額頭撞擊而來，大馬金刀陡然漂身後退，右手輕顫中輕斥道“刀……”事先便放在擂台邊上的刀鞘震動中一柄圓月彎刀化作流光，迅速飛至大馬金刀右手。
大馬金刀要有刀，一身功法均是在此寶刀之上，而那關常在，顯然近身造詣不俗，此刻真章見真章，卻是讓四周人群紛紛叫了一聲好……
聲聲慢出了金陵客棧，本意想去怡紅院帶走妹妹屍身，聽聞烏馬嘶鳴后，緊接着“鏗鏘”一聲，似是兵器出鞘的聲音傳來，那等大開大合之音是刀，聲聲慢陡然臉色陰沉，迅速朝着聲音傳來方向行去，卻是見到一座天策台，四周圍滿了人群，台上二人相鬥正酣，一人赤手空拳，但近身搏擊之術，哪怕是他亦是暗暗叫了聲好，另外一人雙眼矇著黑布，單手使着一柄彎刀，刀芒收縮，輕鬆自如，顯然已臻化境。
使刀之人一臉風輕雲淡，刀芒環繞，那漁翁打扮之人根本近不了身，更有數次險些被刀芒撩中，聲聲慢細細觀察那使刀之人，片刻后就失去興趣，轉身想着還是先去安葬妹妹屍身再說，可就在此時，那使刀之人竟是陡然一聲冷笑道“不玩了……”緊接着在關常在欺身而來的時候，陡然一個回撩，關常在臉色大變，雖說側身躲過，但卻是被大馬金刀的左爪死死拽住衣衫，奮力往下一按，關常在發出一聲悶哼，重重摔在大馬金刀腳下……
關常在臉色大變中，眼見那彎刀劈來，人群中的聲聲慢陡然露出血仇憤怒，暗道原來是他后，也不管那昏昏欲睡的金甲判正，終是再也忍不住袖口出現一柄墨綠色的短箭，直接射向那大馬金刀後背……
輕微呼嘯聲響起，金甲男子陡然睜開雙眼，露出冷笑，而那大馬金刀亦是眉頭一皺，放棄那劈下的一刀，迅速轉身，將刀背橫於身前……
那墨綠色小箭先是撞擊在道門陣法之上，出現短暫停頓后，竟是陡然化作無形，似是消失了一般，可大馬金刀如臨大敵一般，渾身氣機迅速全部湧入那刀身之上，“鏗鏘”一聲響，大馬金刀身子在那股大力后竟是陡然後退一步，腳步猛踏檯面，這才勘勘止住身形，可就在此時，那小箭與刀背撞擊之後竟是陡然炸裂，形成眾多更小的箭頭紛紛弧形射進大馬金刀左肩，這一幕眨眼間便完成，只見大馬金刀穩紮馬步，那些射進箭頭的小箭實則並未全部入體，被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罡氣所阻，可就在此時，身下並未看到這一幕的關常在陡然暴起發難，雙拳重重轟擊在大馬金刀後背，大馬金刀前後受襲，那薄薄罡氣卻是再也支撐不住，幾枚箭頭入體，濺起血花不說，身後拳勁亦是傳至體內。
大馬金刀嘶吼一聲，陡然放下彎刀，彎刀有靈一般，搖搖直指關常在，而大馬金刀則是雙手握拳怒而張開向上，一股雄厚的氣浪頓時掀起漫天，關常在震驚中速速後退，那些入體的小箭也被大馬金刀逼出散落在地……
關常在陰沉道“你，你遇襲了？”
“轟”的一聲巨響，卻是那金甲判正雙腿彎曲，落在天策台中央，天策台周遭一陣水紋般的扭曲消散，他陰沉掃視人群，待沒查詢到可疑之人，這才冷哼一聲，盯着關常在冷漠道“你輸了……”
關常在微微抱拳，卻是盯着大馬金刀道“在下先前不知閣下遇襲，出手不沾理字，丟了道義，卻是輸了無疑，不過，摯友之仇，某家卻是要報的……”
關常在拾起斗笠戴在頭上，一言不發的走下天策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史乘郡官府衙門內，金甲男子望着那烏駒寶馬，漸漸開口道“子母離魂箭，出手之人應該是聲聲慢無疑了，某將職責在身，未能及時捕捉到他行蹤，見諒……”
“魔音入耳聲聲慢……哼……”大馬金刀調息完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擦拭掉嘴角殷紅，一臉不屑。
“傷勢如何？”
大馬金刀沒有回答，而是望着天際緩緩嗤笑道“聲聲慢出手傷我，應是已然見過了怡紅院的玫瑰……”
金甲判正眉頭一皺，略感興趣道“那花瓶子可真是聲尚非之女，聲若若？”
大馬金刀抬頭第一次正視此人皺眉道“你堂堂一個天策中將判正竟是也信？那名女子身上懷有寧家柔拳，身上私密處帶有幽蘭刺紋……”
“雙花幽蘭？霧隱門的幻化之術么？”金甲判正呵呵一笑，不以為意道“那魔音可不知道這等密事，你沿路小心些，莫要被他宰了，那後生得了天地造化，端是不凡……”
說罷雙耳微動，金甲判正迅速往外走，沿途卻是頓了頓道“啟程去一趟草原婺源，對了，西南道殺手三刀流師兄，你稍作留意一下……”
大馬金刀避而不答，待金甲判正走遠，這才睜眼喃喃道“千萬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