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魔音得救

中州皇城外城寧家，一家所學源於道家八卦，自創柔拳，男女老幼皆可通習，此拳對傷人五臟，摧毀丹田有奇效，傳言寧家家主生來白眼，可看清人體經脈內力走勢，這等柔拳一打出，綿綿悠長內勁不斷。

聲聲慢看着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妹妹，終是忍不住捂住腹部，吐出一大口鮮血，聲若若眼角猶自滴落着淚水，見狀竟是再次俯衝過來，聲聲慢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終是自窗戶鑽出，消失在夜色中。

風月場所，自古皆有酒後鬧事者，故此見怪不怪，一人一馬不多時便至此地，迅速走進卻是不聞不問，直接上了頂樓房間，好似早就瞭然地址一般。

屋內除了一冷漠女子，也就僅剩下地上那斷了命根子的喪命嫖、客了，大馬金刀洪先生微微皺眉，鼻子輕吸幾口，隨後又不急不緩坐在圓桌上，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行斟飲起來。

聲若若望着來人低聲顫抖道“你，你是誰？”

大馬金刀洪先生微微嗤笑，卻是並未作答。

聲若若焦急而又驚恐道“來人，快來人那……”

“沒用的，不會有人過來的……”大馬金刀洪先生緩緩起身，將酒杯仍在桌上，盯着聲若若道“南天世家聲尚非之女，聲若若？”未等答覆又自顧自的搖頭道“不對，若真是聲家楊重樓，不會對其兄長下死手……呵呵，好高明的幻化之術，不愧是北海霧隱門……”

聲若若一愣，茫然道“你，你說什麼？”

“北海的手腳怕是太長了些，哼……”大馬金刀洪先生大喝一聲，卻是出其不意陡然一掌朝着聲若若的腦袋劈下，若是尋常女子，這一掌之下，定然血濺當場，可聲若若卻是身子一弓一彈，竟是十分巧妙躲開這一擊不說，更是身子刁鑽擰成麻花般，陡然雙拳朝着大馬金刀洪先生的雙耳砸去。

“你果然不是……”

大馬金刀洪先生身子不退反近，只聞樓外一聲馬兒嘶鳴，一柄圓月彎刀自窗外飛來，迅速被其一把握住，自下而上，猛的一個回撩……

在這等距離之下，聲若若根本躲避不開，當場被撩成兩瓣兒，化為一灘死屍。

圓月彎刀隨手扔掉，化作一串流光，飛入樓外，大馬金刀洪先生蹲下身軀，將死屍衣物全部扒光，細細觀看之下，喃喃自語道“寧家拳，北海霧隱門，雙花幽蘭，情報無誤……”

不多時，大馬金刀洪先生走後，窗外飛掠進一人，赫然是不甘心，去而復返的聲聲慢，可此刻見到的卻是一分為二的妹妹身軀，不由牙呲欲裂，待觀看完妹妹傷勢，將衣物遮蓋住后，再也忍不住丹田處的那陣陣絞痛，迅速奔走。

史乘郡，怡紅院不遠處正是金陵客棧，這幾日，關常在與蕭止若等三人一直在此地休息，關常在是為了明日與那大馬金刀洪先生的一戰，而蕭止若等人卻是憂心沿途有追兵，想着等風頭稍稍熄滅一些，再做打算。

“小姐，天策台約戰，大馬金刀竟是同意了，眼下那位關先生此刻正在房裏閉目養神，顯然準備以巔峰狀態迎戰……”

蕭止若淡淡“哦”了一聲，卻是並沒有其它看法，對於那些江湖人士，經歷爹爹慘死之後的她已然懼怕了這所謂的江湖，若是可以，寧願待在一處鄉間村落，再也不出來。

少女的心總是多愁善感的，她突然發覺房裏很悶，不由起身開了開窗戶，窗外微風陣陣，倒是讓她好受了些，可突然間，蕭止若輕聲咦道“那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無牙無眉二人迅速上前詫異道“小姐，怎麼了？”

蕭止若指着某個街道巷子裏的人影道“那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無眉定眼一看，沉聲道“魔音入耳聲聲慢，當初碧波湖畔，正是此人與假和尚法海對戰……可，看其模樣，此刻似是受了重傷一般……”

三人看的真切，那身影白袍已然被鮮血染紅。

無牙道“傳說此人乃是鬼王後人朱泰的至交好友，亦是曾得了天地大造化，成就了絕頂高手的行列，只不過，暫時還未入那天策榜……”

“江湖傳的沸沸揚揚的朱泰，二位叔父可知此人是生是死？”蕭止若忽然出聲道，可惜的是無牙無眉紛紛或苦笑或沉默，顯然，這等秘聞，他們完全不知情。

蕭止若在二老驚呼聲中，飄然飛下，捲起那重傷昏迷之人又迅速飛進房間。

二老見蕭止若將聲聲慢放至床上，均是憂心道“小姐，你這是何故，此人與那朱泰一樣，亦正亦邪，又是身懷不世之功，江湖人人得以誅之，你……”

蕭止若卻是咬牙道“救他……”

眼見少主執着，二老無奈，終是不情不願為其檢查傷勢。

無牙皺眉道“皇城寧家的柔拳所傷，五臟已然開始破損嚴重，其內氣機根本不足以修復……”

蕭止若焦急道“可有的救？”

無眉苦笑道“寧家柔拳以柔著稱於世，講究的是慢慢後勁綿綿悠長摧毀經脈丹田和五臟六腑，以我與牙老這微不足道的功力，怕是無法為之化解……不過……”

“不過如何？”

無眉與無牙對視一眼這才道“我記得史乘郡有一人名為鬼醫，一身醫術徵得佳境……”

“二老可能尋到？”

無牙苦笑無奈道“能是能，可這鬼醫稟性甚是奇怪，若要其出手救治，就得割捨一件心愛之物，恐怕，我等三人沒有其看的上眼的才是……”

“以業火刀的下落換取呢？”

無牙無眉紛紛一愣，頓時炸開鍋一般表示萬萬不可。

在蕭止若的央求與執着下，無牙尋得鬼醫，以魔門當初至寶琉璃寶珠為碼，這等寶珠自幼被蕭止若佩戴身上，冬可避寒，夏可避暑，此刻被拿出，卻是抱有絕大不舍，終究鬼醫疏通聲聲慢的全身經脈，將其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

中州李家天子治下，每個郡內都修建有一座天策台，附有道家隔絕陣法以防破壞之力，凡是上天策台爭鬥者，勝者可取代留名天策榜，前三百六十位若十年排名始終入榜者可納入天策府，封疆沃土，封天策神將，且不受皇家約束。

午時三刻，天策台上關常在已然等候多時，其身一動不動，微合雙眼，周遭人影攢動，顯然這等戰鬥具有極強吸引力，甚至有不少人都在爭先買賣誰輸誰贏。

李姓天下治下，上天策台，需報備官府，由官府通過官方天下網絡，將訊息傳遞至約戰對手手裏，避而不戰者，取消天策排名，約戰者自動代之，戰而勝者，更是坐擁盛名。若雙方皆為初戰者，勝者自動並列落於最後一名，官府會按照約法，定於某日決出唯一。

周遭看客已然等的有些不耐煩時，一人一馬緩緩前行，大馬金刀雙眼微眯，看向那腰桿筆直的漁翁打扮之人，嘴角發出一陣輕蔑笑聲。

金陵客棧內，聲聲慢業已醒來，見到蕭止若等人後，微微一愣，終是臉色陰沉中抱拳道“多謝三位，今後若有差遣，我當鼎力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