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比武開始
“聽說有人要和日本人的少將比武阿？”“比武有什麼好稀奇的，武館哪天沒有武師被打死，一袋米一條命。”
“你聾啦，是和鬼子的少將比武。”“誰那麼大本事阿！”“聽說是葉師父，武館街都被封起來了，日本人在中間搭了擂台，會在哪裏比。”
鬼子入侵，廣州一片不景氣，許多對日本敢怒不敢言的百姓，聽說日本人比武的事情，紛紛跑去武館街看熱鬧，程俊材混在其中，靜靜觀察了一會，看在武館街中央那兩跟旗竿處，搭了擂台，轉身離去。
“師母，你先和泉叔去香港吧，佛山不安全。”“不，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裏等。”“那，你多少吃點吧，你在這裏擔心也沒用。”
程俊材把一份準備好的肉粥推到張永成前面，勸慰道：“打完以後師父就回來了，你要是餓壞了，師父會把我踢出門牆的。師母，你總不好眼睜睜害我這各大弟子吧。”
程俊材嘻皮笑臉的拜託張永成多吃點東西，張永成被他哄的沒辦法，拿起熬好的粥，小口吃了起來。
吃了一點，她又放下，抓住程俊材的手，讓程俊材心中一跳。沒發現程俊材的異樣，張永成說道：“阿材，師母拜託你一件事情，你帶阿准去香港。要是以後你師父沒回來，阿准就拜託你照顧了。”
“啊呀，師母，你吃粥吧。阿准你拜託給我，那你肚裏的怎麼辦。放心，會沒事的。阿准，還不勸勸你媽媽。”葉准聽話，央求張永成多吃點東西。張永成只能小口小口的勉強吃着。
程俊材緊張地盯着張永成小口嚅動。
張永成感覺越吃越疲倦，不一會，她就累到連手裏的筷子都要拿不住了，“阿材，我受不了了，先去睡一下。”
話沒說完，張永成就趴了，還好程俊材眼明手快，不然連粥碗都會被推翻。
“呼，總算放倒了。”看張永成終於被迷倒，程俊材鬆了口氣，制止了想叫醒母親的葉准，對他說道“阿准，老師現在要去救你爸爸，你和媽媽先去泉叔那裏，泉叔會帶你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我也要去救爸爸。”聽到程俊材這樣說，葉准眼睛一亮，跳腳嚷嚷着也要一起去。
“乖，老師知道你長大了，是個男子漢。可是你娘肚子裏面有你弟弟，也需要照顧，你看你娘親累得連飯都吃不完，就睡著了。你幫忙照顧媽媽，好不好？”
不曉得母親是被程俊材迷翻的葉准，懵懂的點點頭。
“泉叔，師母和阿准就拜託你送到香港了。我用了一點葯，讓師母睡著了，劑量很輕，你千萬注意，師母醒來以後請他放心，我會救出師父的。”
“沒想到，真的走到這地步。阿材，這一切你都算好了？”周清泉讓兩個健婦把張永成抬上車，轉頭才和程俊材說話。
“有備無患，有備無患”程俊材嘆氣。
真的是有備無患！多虧他一直記得這部電影最後的情況，因為當時他就對結尾的部份有點吐槽。
時隔多年，當年對電影的印象早就淡了，唯一記得就是對電影的一點小吐槽，卻沒想到，如今用上了。
今天，本來因為日軍入侵被查封的武館街，再度熱鬧起來，許多人都不想錯過今天這樣的好戲，日本少將，第五師團旅團長和葉問的比賽，程俊材也混在其中。
相比佛山的百姓，更多的是日本軍官。除了中間臨時搭建起來的擂台，周圍還搭了幾個簡易檯子，上面好多日本軍官。
頂頭上司要在知那人面前，狠狠挫折知那引以為傲的武術，他們怎麼會不來捧場。
中央擂台上，三浦的副官佐藤正在神氣活現的對着周遭不知道說著什麼，引得周遭軍官哈哈大笑。
笑畢，佐藤又說了一番話，等他說完，鼻青臉腫的李釗提着嗓子翻譯道：“
三浦將軍說，要加強中日文化交流，今天和葉師父在這裏，是公平競技。交流競技，以武會友，實現中日真和平。“
“公平競技說得好聽阿。”“就是，誰敢贏鬼子，贏了還不被打死阿。”
李釗說完，下面圍觀的百姓只差沒發出噓聲。誰會相信日本人會公平競技。
“看他那漢奸樣子，早晚被日本人打死。”聽到他前面的人這樣說，程俊材微不可查的搖頭。
李釗是漢奸？他想替李釗辯駁一二，可是想想放棄了，今天有大事要做，要低調。
只是他沒辯駁，馬上有人用行動替李釗洗白。
就看到一個一直僅僅跟着佐藤，穿着一身馬褂的一個人，似乎對佐藤說了什麼。當場佐藤就掏槍，指着李釗。
好一會才恨恨地將槍收起來，踹了李釗一腳。圍觀眾人本來還很解氣，沒想到剛剛那個中國人，邁着八字步走到擂台邊緣，大聲說道：“剛剛李釗那廝胡亂曲解三浦少佐的意思，我來跟你們說個明白。”
剛剛離得遠，這回靠近擂台邊緣，程俊材就看清楚這人是誰。甚至，不需要看，光聽就知道這人是誰，聲音宏亮，說得卻不是人話。
“佛山是武術之鄉，很多佛山人自以為練了點花拳繡腿就了不起。今天三浦少佐就要用大日本帝國得空手道，擊敗這裏最厲害的葉問，讓你們知道你們引以為傲的中國功夫，有多不堪一擊。”
這句話瞬間將所有人都激怒了，他們這才明白，剛剛李釗為什麼被打。李釗已經說得很委婉了，這才是鬼子的原意。
當下，就有人想要衝上台去教訓這個狗日的，只是周遭佈滿了幾百號的日本兵，各各荷槍實彈。
一看到人群氣氛不對，立刻作勢舉槍，似乎準備一有什麼不對，就會開槍殺人。
在這些人彈壓下，最終人群還是敢怒不敢言。而台上那條真正的漢奸走狗，此刻得意洋洋的回到佐藤身邊搖尾領賞。
雖然不懂中文，但是佐藤看到跟李釗說完話，截然不同反應的人群，也明白走狗把他的話傳達了。
掏出手帕，放在走狗頭上，摸了摸他的頭。旋即將手帕棄在地上。
而走狗絲毫不以為恥，反而洋洋得意。好像幹了一件多偉大的事情。
“肯定就是你這狗日的出賣了師父。程俊材在遠處，兩眼微眯，死死盯着這走狗漢奸。
雖然沒證據，但是他百分之百肯定，就是這畜生出賣了師父。一定是他去告得密，才會害師父被抓走。
回憶了一下雙方結怨的經過，對方從偷東西不成改明搶，明搶失敗還被搗了老窩，這廝不想報復，那才叫奇怪了。
然後，這廝憑藉着告密的功勞，混到了佐藤身邊，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呼，大局為重，回家為重。不然真想打死這傢伙。”程俊材深吸一口氣，忍住了衝上台，爆打這傢伙的念頭。告訴自己，今天最重要的是要把葉問帶走。
很快，在幾個日本兵的押解下，葉問來了。步伐依然是那樣的不緊不慢，好像今天只是去朋友家吃飯，而不是無論輸贏，他都會死的比試。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場的比試。
看着他師父哪從容的步伐，程俊材想起葉問對他說過的話，什麼是武術。
“武術，雖然是一種殺人的力量，但是跟外國的武術不同，中國武術包含儒家的哲理，武德，仁也。學習武術，是鍛煉體魄，更是鍛煉做人。透過艱苦的訓練，來磨礪我們。武術，不是用來欺壓別人。”
“我是武夫，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只知道聖人教導過我們，雖千萬人吾往矣。視死如歸，寧可站着死，也不願跪着生。”程俊材低聲復誦葉問的教導。在這短短一段時間當中，葉問也走上了擂台。
擂台上，三浦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空手道服跪坐在那裏。看到葉問上台，緩緩起身，雙方在擂台上站定。
氣氛凝重，生死決戰一觸即發。
葉問拱手，順勢撩起衣襟下擺，束在腰間。三浦雙手交叉，接着用力下划，接着半躬身體，行了日本空手道的禮節。
這是日本空手道賽前得儀式。
看着台上兩個人行完禮，程俊材悄悄後退，隱沒到人群當中。這個時候，一個人靠了過來，赫然是許久未曾出現的金山找。
“金兄，準備得如何了？”“放心，所有弟兄們都準備好了。今天，我們就要給那些鬼子一點顏色看看。”
金山找此刻灰頭土臉，不過渾身殺氣騰騰。連帶着他身後幾個兄弟都是如此。
“俺們老家在東北，被那些狗日的禍害的不輕。俺沒能在東北殺那些鬼子，今天就這南邊，殺一個痛快。”
聽到金山找這話，程俊材放心了一半。接着他又混回人群當中，台上比武已經展開了。雙方以快打快，迅速過了幾十招。
初時三浦還能反擊幾招，讓周遭中國人看得心驚膽戰，但是慢慢地，三浦落入下風，反擊越來越無力。
以詠春的戰鬥方式來看，三浦落敗已是板上定釘。不過，程俊材知道，難點現在才開始。
果然，隨着三浦的落敗，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