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欠揍的金山找

“金大哥，感謝你日前的相助，這一千大洋—”程俊材話沒說完，就被金山找打斷，他看也不看，大手一揮，說道，“俺就是看那幾個人販不順眼，隨便伸伸手，當不得一千大洋，你拿回去。”

“大哥，不能這樣阿，兄弟們都還要吃飯呢。”“對阿，大哥，你不是還要開武館，沒錢怎麼開武館？”

金山找不收錢，覺得錢污辱了他。可是他的兄弟們不幹了，哪有一千大洋送上門，卻往外推的道理，勸金山找收下。

金山找猶豫了，他自己是無所謂，可是兄弟們要吃飯阿。兄弟們義無反顧地跟着他，總不能讓他們跟他一起挨餓吧。反正這錢也不是搶得。於是伸手想把錢收下。

“恩…這錢不是給你們的。”聽他們說話，程俊材額頭冒出一絲冷汗，怕說出這話會被打，他可打不贏金山找，可是又不能不說。

身為一個穿越者，照理說他不應該為一點小錢所擾。可是想到賺了又能怎樣？因為他終究是要回去的，賺了再多錢也帶不回去。並且葉家也沒缺了他吃穿。

雖然練武需要很多能量，所以才有窮文富武之說。古時候顏淵，一碗粥可以吃一天。等粥凝結，劃開，早上吃一半，晚上吃一半，這樣人家都可以念書。

但是練武可不能這樣，練武會損傷身體。當然這不是一個破壞性的過程，受損的身體會復原，然後變得更強。

只是復原需要能量，顏淵絕對沒辦法靠每天一碗粥練成詠春。葉家對他很好，哪怕葉問始終沒鬆口收他做入室弟子，吃穿方面也沒少了他。這也導致他始終沒有賺錢得想法。

這一千大洋，要是真被對方拿走，他怕是真的要肉償了。當下—哪怕會被打—他也只能大着膽子說，這錢不是給他們的。

果真，這句話可激怒了這幾個人。出爾反爾嘛。本來大哥也沒向你要什麼報答，你自己拿出錢來，現在又說不是給大哥的，這擺明是玩人嘛。

“大哥，這傢伙消遣你，揍他。”“對，兄弟們，上阿。這傢伙瞧不起咱們窮人，玩我們來着。”

一干人等情緒激動，金山找稍微冷靜些，一擺手低喝道，“安靜。”

“鬧什麼鬧，人家本來就沒說這錢是給我的。”還是金山找比較冷靜，雖然剛剛就是他弄出這樣的烏龍。程俊材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急吼吼的說不收錢，才造成這樣的誤會，可終究沒動手去搶，先制止了自己的兄弟。

“諸位兄弟，聽我把話說玩，我程俊材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這一千大洋，雖然不是給你們的，但是可以幫你們賺到錢。”

“怎麼賺？難道拿去做生意？兄弟幾個要是懂得做生意，哪會落到今天這地步。”金山找一個兄弟說道，引得眾人紛紛附合。他們就是粗人，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怎樣跟人家做生意？

到時候怕是連本錢都賺不回來。

“沒事，我問一下，諸位兄弟來這佛山，有什麼打算嗎？”“打算？來佛山當然是準備開武館了。”金山找開口道。

程俊材一聽，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又接着問道：“那幾位有什麼好辦法沒有？”“哪需要什麼辦法，開武館嘛，直接上門踢館，等佛山所以武館都被大哥打遍，大家就會知道大哥是佛山第一，還不搶着上門拜師阿。”

剛剛那個說不會做生意的這樣說道。神情間還洋洋得意，似是為自己能想出這樣一個好辦法，沾沾自喜。

程俊材聽的暗暗搖頭，這方法簡直傻蠢，笨到家了。

看程俊材搖頭，那人滿臉通紅，擼起袖子就要和程俊材理論。認為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絕妙好計，眾位兄弟都肯定的絕妙好計，遭到程俊材否決，是一種天大的羞辱。

“坐下，大哥定然給你一個交待。”把那人按回椅上，金山找說道，“閣下是什麼意思？我兄弟這主意可是有什麼不地道的地方，不妨說出來聽聽。”

喵的，這些武人就是這樣難稿，不講理嘛。不過就搖個頭，就覺得受到侮辱，可你們這方法是真爛阿！

慢慢他想起了很多關於葉問電影中的劇情。他暗地裏比較過，金山找和廖師父。為什麼廖師父可以在武館街立足，結果金山卻狼狽離開，最後只能去當山賊？

差距大概就在這裏，金山找太高調了。一佛山就四處樹敵，這個打，那個踹。固然威風神氣，可是金山找不是無敵的，當他踢到鐵板，瞬間就完蛋。

就像那句話，其興也勃焉、亡也忽焉。起來有多快，倒下就有多快。

廖師父遵照傳統開武館。就像葉問說得，你在武館街要開武館，不需要找他，武館街找塊地方開就是了。廖師父是先開武館，在閉門挑戰葉問。也沒有像金山找一樣，直接鬧得人盡皆知。

“金大哥，你覺得你佛山無敵了嗎？萬一你遇上比你強的，之前累積的名聲就為他人作嫁了。作嫁不懂？簡單來說，就是便宜了別人。”

程俊材將這其中厲害詳細說給金山找聽。如果金山找照原先劇情那樣，到處踢館，最後找到葉問頭上，他看戲就是了。

甚至都不需要管，他還需要金山找去告密，這樣才能順應劇情，讓葉問與三浦比武，葉問才會逃到香港。

可是金山找救了他，救了葉准，這帳就算不清了。他怎麼也不好看着金山找走上老路。

“我有什麼辦法，沒錢嘛。有錢我就直接開武館了。”程俊材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金山找滿臉苦澀，不這樣，他們怎麼開武館。

金山找把一腔苦水都向程俊材傾倒，他們兄弟都沒錢，除了一把子力氣，還能做什麼？

“看家護院？找了，找不到。我們這樣的外地人，身份不清不白，沒人願意。一些有錢人，寧可花多一點錢，找本地身家清白的，也不願意用我們這樣的外鄉人。”

金山找也不是非開武館不可，他們來佛山很多天了。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因為戰亂，很多人逃難來到佛山，造成佛山勞動力過剩。

這導致了他們工作非常難找，譬如碼頭賣力氣的，欺負他們是外地人，工錢給的極低，氣得金山找差點沒和他們打起來。一些工錢高的，比如看家護院，卻沒誰願意用外地人。

“大哥，我看過了，這滿佛山武館街的師父，就沒一個比大哥能打的。只要大哥不輸，就沒問題了。”

剛剛提議的叫錫五，是他們五兄弟裏面唯一比較有腦子的，不服氣他的辛苦被程俊材貶低。

他說，他也不是白白這樣提議。實際上，他花了很多時間，武館街每家師父都看過，認為他們大哥絕對能贏，才有這樣得提議。

“如果沒有我師父，金大哥絕對可以。事實上，武館街那些師父，我是一個能看得上眼的都沒有。”

不單是因為劇情，程俊材實際得經驗也是如此。他看過許多武館街的師父，不是說不能打，只是他們每個人養尊處優，早就沒了銳氣。

比方說那廖師父吧，用的是脫胎自形意拳的廖家拳。形意差嗎？這可是出過郭雲深這樣半步崩拳的名家。

郭雲深，因為殺了一個惡霸，被關入牢中三年，三年後被放出來，知府問他，你的功夫廢了吧？

結果他當場施展他著名的半步崩拳，一拳打垮一面牆。所謂沒有最強的武功，只有最強得人，就是這個意思。武館街的那些師父，早就沒了當初練武的銳氣，難怪一個個被金山找打趴。

“也就是說，只要能打敗你師父，就是佛山第一了？”哪知道，程俊材話剛說完，金山找就抓住他的手，眼睛發亮。

程俊材無語，我的意思是，你樣行不通，結果你在意的就是佛山第一。

“兄弟，你這一千大洋，不給也沒關係，你引薦一下，讓我跟你師父比一場，好不？當然，我們閉門切磋。”

好吧，當我沒說，你非要找挨揍，那就去挨揍吧。有他干預，金山找下場應該會比原本要好吧。

當下，程俊材把他的打算吞回肚子，引薦金山找與葉問閉門切磋。

其實，葉問也不是那種閉門習武的。在佛山這塊地方，葉問也有不少以武會友的例子。

片中葉問似乎極不喜與人比武，其實是他不喜歡被人趕鴨子上架。試想，今天你好端端的等着吃午飯，或者跟妻小說話呢，結果莫名其妙就有人來煩你，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吧。

這回金山找與葉問的切磋，沒被任何人看到，但是結果還是跟原本一樣，金山找被打敗了。

唯一比較好的是，至少這回也不影響金山找在佛山的名聲，雖然他根本也沒名聲。此外他也沒有激怒葉問，結果被葉問拿一根雞毛撣子，打小孩似的教訓。

“怎樣，知道佛山不是沒人，願意聽我的辦法沒有？”金山找和錫五，以及一干人等垂頭喪氣。

程俊材這才慢條斯理的把他的辦法說出來。如何不花一文錢，賺來開武館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