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安全等於最危險嗎?
兩口子若無意外是要過一輩子的,相濡以沫過一生的有,雞飛狗跳的怨偶也有。
誰不是抱着好好過日子的念頭開始呢。
相互信任坦誠是最難的,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小心機。
唐菲菲的神色變化被秦越看在眼裏,那好看的秀眉蹙着,眉心攏了一抹愁緒。
秦越拉過唐菲菲的小手合在掌心:“菲菲,你心裏怎麼想的,不要憋着,跟我說好嗎?這次事情有些複雜,如果你真的插手了,咱們得做好準備,嗯?”
唐菲菲感受着手指上的溫度,抬頭看向秦越,他眼神里滿滿都是她,柔情快要溢出眼眶。
“越哥,對不起……我沒跟你商量”唐菲菲投進秦越懷抱里,抱着他腰哭着說道。
秦越回抱住唐菲菲的,手輕輕的順着她的後背,聽着懷裏的人兒哭出聲來。
他覺得唐菲菲的哭聲里包含了很多東西,漂浮不定又不知道是什麼,但他明白自己的妻子心裏肯定藏了許多心事,心裏背負了不少東西。他也困惑妻子為什麼像壓抑了很沉重的情緒,是什麼事情給他那麼大的壓力呢?
懷裏的人越哭越大聲,最後抽抽搭搭的哽咽,慢慢的竟然睡著了。
人心裏的委屈、害怕在親近的人面前一分化作了十分,如果那個懷抱毫無芥蒂的向你敞開,誘惑你走過去,腳步也不由自主的邁進去了,人天生嚮往崇拜強大。
秦越等了會,眼見懷中嬌妻呼吸綿長,顯然已經睡著了。他修長的手指順着眉毛滑到臉頰,白嫩的臉龐還殘留着眼淚的痕迹,大拇指輕輕拭掉淚痕。
秦越俯下身子,嘴唇印在了那張嬌艷欲滴的紅唇上,略停留了幾秒,便起身抱起唐菲菲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又順便檢查了睡在搖籃里的小時明,將小手放進去被子掖緊。
然後秦越出門將房門從外面鎖好,便往劉軍家的方向走去。
屋內床上唐菲菲睜着眼睛,聽着外面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大概猜到秦越是為自己擦屁股去了,又為自己逃兵的行為暗暗唾棄,氣餒的長長吐出一口氣,瞪着雙大眼睛無意識的看着天花板。
眼前是一團黑,深深淺淺幻化成各種奇形怪狀的野獸在搏鬥,窗外樹葉北風吹動的嘩啦聲像是在為它們喝彩。
唐菲菲猛地扯上被子蓋住頭,隔絕外界的所聞所見,彷彿就能騙過自己。
月亮又大又圓,像盞明燈掛在天際,閃爍的星星護衛在一邊,調皮的眨眼暗示着什麼?也許它們也在看熱鬧吧。
劉軍家門口現在聚集就許多人,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鄉親們,發生一點風吹草動都豎起耳朵來關注。
人們低聲交頭接耳,無非是把今天的事情給還在狀況外的人又描述一遍,然後獲得同伴的點頭搖頭之類的回應。有些人興奮的八卦秦家那個出息人老四在這裏面的作用,被別人拍拍肩膀示意,掉頭一看,喲,人正主兒來了,趕緊閉嘴。
人群見到秦越過來,默默分開一條線讓他進去。
月光照進劉軍家那張木門,在門口努力的延伸至屋內,卻被門框限制了它好奇的光輝。
屋內劉軍沮喪的坐在糧倉前邊的桌子邊上,臉上面無表情,幾個孩子抱作一團,小點的被嚇得小聲啜泣。
村長與幾個村幹部打着手電筒正在翻箱倒櫃,勢必掘地三尺要找出人來。
屋裏東西被移了位,柜子裏的東西被翻出來扔到了床上地上,秦越見此眉頭一擰,村長他們也鬧的太過火了。
兩間泥胚屋牆外掛着稻草,被翻的散亂在地,屋內也是一片狼藉,村長他們儘管找遍了每個角落,可還是沒找到人。劉軍幾個一問三不知,嘴巴跟蚌殼一樣閉的緊緊的。
“軍伢子,你給我把人交出來,否則,你別怪我不客氣。”村長氣勢洶洶的放着話。
劉軍撩了撩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彷彿在說:“難不成眼前這一片凌亂還叫客氣?”
門外有村民看見村長還是沒找到劉軍堂客,趁着天黑人多,瓮聲瓮氣的說:“這裏沒有,怕不是在秦技術員家吧。今天可是看着他們送了劉家幾個孩子回來,有說有笑親的很。”
咋一聽聞這個聲音,大夥又討論起來話里的可能性。屋內眾人神色各異,村長與幾個村幹部對視一眼暗自打了手勢。
卻不料閑坐在糧倉前邊的劉軍突然開口:“村長,你看人家也說了,是不是去秦技術員家找找呢?我家可是都被你們抄了,頭髮絲兒都沒有,你們不去他那邊看看?”
劉軍突如其來的挑撥,讓秦越被氣笑了,這人這會自身難保還要禍引東牆。
“劉軍,你是覺得我秦越不會多管閑事?看在幾個孩子的面上你自求多福吧。”秦越本來還想着菲菲為他們傷腦筋,不如趁機幫襯一下,誰知人家當他是送上來的棒槌。
言畢,秦越看着劉軍霎時黑紅的臉,想到家裏那個小婦人,還是放下了涌至喉頭的惡語。
村長再次環顧四周,看到劉軍坐在那裏不動如山,正準備邁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來。大步走向劉軍,其他的人見狀便也跟隨進來。
劉軍面上泛起得意還來不及撤下,便被打回馬槍的村長驚住了!村長手一揮:“把他壓住帶一邊去。其他人把這個穀倉給我打開。”其他村幹部立馬照做。
劉軍被壓住身子拖到了一旁,劇烈的掙扎着,嘴裏的話語還未吐出口被機靈的人隨手塞了一件爛衣服。
他的反應無疑給疲憊的人們注入了能量,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是不打自招提示找到關鍵點了。
村長興奮的搓搓手,面對着穀倉站在那裏,像是要開啟海盜們藏匿的寶藏,那一塊一塊扣着的倉門似乎等着一聲“芝麻開門”就會應聲而落,將人們心中所想呈現出來。
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人也反應過來,大家是燈下黑啊,穀倉一年到頭就是夏秋兩季存儲糧食的時候回不約而同打開,平時那就是家中寶地,一年的嚼頭都在裏面。
那裏面漆黑的也不透氣,藏人是藏不住的,還有不少飛蛾爬蟲。劉軍堂客不見了又找不到,如果說還在這間屋子裏那也只剩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