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月之死(五)

新月之死

聚會結束后，天空陰雲密佈，東風颳了起來，越刮越大.河堤兩旁野草浮動，燕雀在我們身後盤旋.

路面塵土飛揚，天氣悶熱的讓人難以承受.大家很快騎上自行車，十幾分鐘過後我們騎到了西寶線.

黑河橋開始離我們往東跑去.大家四散騎開，準備回家.

突然韓新月大叫了起來.

“我的車子沒氣了。”

朋友們急忙停了車，紛紛向她跑去，幫起了新月.有的在旁邊看車胎，有的跑向路東住家戶找氣管，有的去尋車匠.沒停多大功夫，大家忙活了起來.

天空更加陰沉了，風怒吼了起來，雨零零星星地滴了下來.整個天空壓得更低了，恨不得把天下的人們壓扁.西寶線路面塵土飛揚.

我和張晶、張欣去路南面自行車修理部找師傅修車，新月也跟着跑了過來.突然，天空“轟隆”一聲，山崩地裂，天空打起了雷.

接着“咔嚓!咔嚓!”閃起了電.風越刮越大，雨猛然間嘩嘩地下大了起來.

眼看着快要越過西寶線了，事情發生了.

張晶、張欣在前，我居中，新月隨後.轟轟隆隆中我的眼前一片黑暗，風雨中一輛紅色出租向東快速駛來，我開始頭腦麻木了起來.後面的新月大叫道:

“馬玉，當心前面的出租車.”

聲隨力出，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一推，眼前一片光明，我倒了下去.隨後一位身穿藍紫色連衣裙的姑娘飄空而起，接着粉血五洲，她天女散花般地倒了下去.

“司機!司機!快剎車，剎車!剎車呀!”

朋友們喊了起來.

不多會兒，雨瓢潑了下來.路面到處是血雨.朋友們被淋得身體濕漉漉的，大家慌亂了起來.

血色染得天空雲蒸霞蔚，我可憐的妹妹倒了下去.慢慢地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喊道:

“妹妹呀!你怎麼那麼傻嗎?”

頃刻間似乎世間萬物都靜止了起來.朋友們濕淋淋地跑向韓新月，喊着、叫着，哭聲連成一片.

雨還在不停地下着，風刮地更猛裂了.路面上看不到一絲塵土，只看見斷斷續續地流淌着血雨.別的同學去電話亭打電話的打電話，扶新月上車的上車，喊新月的喊新月，頓時搭成一片，讓這可惡的雨瘋狂地下死了才好。血還在流着，出租車開的總那麼慢，我快瘋了起來，在車室里大喊:

“司機開快點!司機開快點!”

車速加到了最大馬力，我總覺得很慢.我不斷地喊着、罵著、怨着.張晶一再拉我，總擋不住.車室里到處是血和雨水，新月身上、臉旁沾滿了鮮血，頭髮濕漉漉地被血和雨水浸泡.我的心疼痛地快要炸裂開來.沒辦法，我總是節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遍遍地拉着新月的小手;一次次地撫摸着新月的臉龐，手裏沾滿了鮮血;一回回地呼喚新月的名字，聲音都快要喊報廢了.妹子還是沒有醒動.

漸漸地妹子醒了過來，聲音低微，斷斷續續地喊着:

“馬玉一一，玉一一玉一一玉一一哥一一玉哥在哪裏呢?我有話要一一對他一一說一一。”

“好妹妹，馬玉在你身邊，哥沒有離開過你，你有啥難處，快說.”

我的眼睛含着淚說道:

“哥哥呀!我自己恐怕不行了，我這樣你不要難受，更不要怨自己，我很心甘---情願這樣.哥哥呀!我很喜歡你，但是我看見你和張婷妹子那麼恩愛，我能一一能向你說明，採散你們嗎?我很清楚你很愛我，但我能向你表白嗎?我不能。哥哥呀!你明白嗎?我的好哥哥，六月份你怨我罵我狠心，你知道我那幾天是怎麼度過的嗎?看到你發酒瘋我的心痛得撕心裂肺.你一一你一一你一一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