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如臨大敵
大家得知就連凰霄醫院都接到了這種奇怪的病人，可見情況已經有些嚴重起來。不少人趕緊打電話問家人和朋友關於這個事情的情況。
“我朋友說他也聽說了這個消息，說有一種非常特別的疾病正在附近幾個城市陸續出現。他說柴旗也出現了奇怪的病人。”
“木裕的朋友說他們也有聽說。”
“明德的同學說不知道情況，不過好像是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街上已經有人戴口罩了。”
“光陽的人說還不知道。”
“定遠的車站好像多了很多人檢查。”
……
全省各地的消息都在短短几分鐘傳到了這個小小的車廂當中。
“其他地方怎麼樣？我是說省外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一陣沉默。
車已經減速正在駛進正營的站台區。大家開始緊張的看着窗外，幾乎都普遍撲到靠站台的右側這邊來觀察窗外站台上的情況。
站台上例外的出現了警車、軍車和救護車等特殊車輛，有些如臨大敵的感覺。車上的旅客心理更加緊張起來。
“我該不該下車呢？”一對老年夫婦此時突然問道。可能是由寧津上車到正營下車的乘客。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搭理他們。
“我覺得最好暫時不要下車吧。”皮良楚對老年夫婦說，“你看現在站台上多了那麼多奇怪的人和車，還是留在車廂里安全些。”
已經有人去車廂兩邊的連接處把通道門關好，不讓別的人進車廂來。
按理，列車員工作室里的列車員應該在到站前提前走出自己那個小小的工作室出來打開自己的車廂門負責引導乘客的上下，此時好像車已停站，她仍然還沒出來。
站到車廂連接口手拉着車廂連接門的年輕人透過玻璃窗口看到女列車員居然沒在裏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離開了小工作室的。現在的情況是，整個車廂里有37個人，沒有列車工作人員。
“我們怎麼辦？”皮良楚想不到宣銀彤居然問自己。
“我覺得、還是要等等看，現在看起來也下不了車，我沒看見任何人下了車。我們車廂那邊好像門都沒人開，16號那邊好像也沒開門。而且站台上好像根本沒有乘客，全是些不應該出現在站台上的人。你看，警察、民兵、醫護人員、鐵道工作人員這些人都在站台上。”皮良楚身旁是女兒的頭，也在往窗外望，女兒旁邊是宣銀彤可愛的鵝蛋臉和馬尾辮。
“請大家保持安靜。目前情況特殊，車上的乘客暫時不能下車，要經過醫生的檢查才能下車。接下來醫生們將會在車廂上為大家進行一些必要的檢查，請大家配合。”列車喇叭的聲音響起。
“是啊，沒看見有人下車呢，也沒看見有人來上車。”
“上什麼車，車門都沒開呢。”
皮良楚觀察周邊的情況，不知什麼時候，那高挑氣質美女大學生謝芳春已經和高大帥氣陽光略帶稚氣的杜小武拉上了手。好笑的是，池靜莉也緊緊站在江元白身旁，還不時去拉江元白的衣袖。宣銀彤為何不去靠近別的男人尋求大樹，難不成把自己這個大叔當做了大樹？
“你們來看！”守在15號車廂前通道門的小夥子給身旁其他比較近的人招呼，示意大家來超前看。
皮良楚也聽到了，可惜他距離遠，也無法去看，去了都擠在後面，根本看不到什麼。
“什麼啊？”好奇是人之常情，看小夥子那樣子，附近的人還是忍不住趕緊湊過去看。
“啊！”剛湊過去的一個女人差點叫出聲來，被自己身旁的男人給捂住了嘴。
皮良楚不知道那邊有什麼事情好看，不過從剛湊過去看一眼就叫的女人的表情表現來看，一定是有點讓人吃驚的事情正在14號車廂里發生着。
“那邊怎麼啦？”宣銀彤問。
“我們要做好準備。宣宣，你幫我看着碗碗，我去上個廁所。”皮良楚聽到其他兩個女孩叫過宣銀彤，覺得這個“宣宣”可能就是她的小名。
“爸爸！”
“爸爸上個廁所，你和姐姐待在一起，男生上廁所，女生可不能跟着喲。”
“好吧。那我上廁所就讓姐姐陪我去。我和姐姐都是女生。”
皮良楚來到廁所，拉了拉門，門拉不開，心想難道進站前被列車員鎖上了，可前後都沒看見列車員的身影啊？這種118人的老式車廂不是那種雙面都有廁所的那種車廂，廁所對面是洗手池，沒有配備雙廁所。
正在焦慮的時候，門開了，裏面出來一個女人。
皮良楚趕緊進門關好，摸出手機給父母撥打電話。
父母平時和皮良楚父女住在一起，皮良楚沒日沒夜的上班無法照顧孩子，就由他們照顧，但他們偶爾也會回到郊區去住。這次自己休假帶着女兒走了，父母也會回郊區去住一陣。
“你們在獅子灘嗎？”父母的老房子在獅子灘附近的一所郊區事業單位里。
“嗯。什麼事，你們還沒到吧？碗碗乖不乖啊，不調皮吧。”父親說。
“爸爸你聽好，我給你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字。你們趕緊到小超市去買米買面買油，就是生活必須的東西，能買多少就多買點。然後回到家裏盡量不要出門。可能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正在發生。你們遇到其他人問都別說，什麼都不要說，說了別人不信你還可能遇到麻煩。這樣子，你們大概要準備好兩三個月的東西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
“別問這麼多，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可能是很大很嚴重的事情。你們推着輪椅去推，拉着拖包去拖。不要累着傷着了，千萬記得不要對別人說什麼，就說等幾天好多親戚要來住，要提前準備多一點。你們自己看着辦，怎麼解釋都可以，反正別亂說話。我記得上次我給你們才拉了一些面和米到獅子灘去的，應該還有不少吧。”
“是啊。上次的還有很多啊。起碼兩三個星期的都夠了，你怕我們買米買油累着，你又特別忙，不可能每次都有空來幫我們買幫我們搬，就總是給我們準備很多啊。”
“再去買些，一定要記住。多買些，不要對別人說什麼。我們也會注意的，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碗碗的，如果我們能回來的話，可能也會到獅子灘來住，你們盡量多準備些，不然我們回來了不夠吃哈。就這樣，有事再聯繫。”
皮良楚掛了電話，既來之則用之，也就順便上了廁所。
“爸爸！你看！”皮良楚剛來到女兒身邊，對宣銀彤笑笑，點頭表示感謝，就聽到女兒的叫聲。
“那個人瘋了，他在車上就和乘警幹起來，醫生們上車的時候，他突然又衝下了車。”15號車廂前半部的人說著。可能剛才他們在14號車廂看到的情況就是這個現在看起來已經有些癲狂的人在揮舞着一根甩棍和乘警搏鬥，現在則衝到了站台上去。
“我沒病！你們才有病！我從來不生病！我身體比所有人都好！我要回家，老婆給我生了兒子，我要馬上回家！你們別攔我！你們憑什麼說我有病！憑什麼抓我？”那個瘋狂的人一邊揮着甩棍一邊超出口處跑，見到很多警察和民兵正朝他圍過來，他變着方向像瞪羚躲避獵豹和獅群一樣東拐西彎的變線跑着，最後可能是見沖不過出口處，於是朝車后跑，可能是想通過鐵路跑出站去。
“爸爸！這個男人我見過。”宣銀彤和皮良楚都非常奇怪的看着皮寧晚。
“我給你說過啊。你不記得啦。他就是前面上車的時候突然倒下然後又站了起來的那個叔叔。”
“是他啊？”皮良楚很驚訝。女兒的記憶力和觀察能力都是自己精心培養的，大概不會有錯。
宣銀彤好奇的在父女倆之間看來看去。
“他現在看起來好像真的不是病人啊？很正常嘛。你看他像病入膏肓的人嗎？”皮良楚看到的那個男子頭上流着血，可能是在爭鬥中碰到了什麼地方破了額角。即使一邊流着血，一邊還是體能充沛的甩動着甩棍，不讓人靠近他。這人看起來確實到不太像病人，就算有病，也只可能是精神方面的。
“我看也不像，不過有些病人發病更早，有些病人發病更遲，不是還有潛伏期這個說法嗎？”宣銀彤回答道。
“潛伏期？”皮良楚心裏一驚，確實有些病並不是馬上就能發作出來，存在着一段時間內根本看不出來的潛伏期。
難道這個男子就是那種已經得病，卻還在潛伏期的病人？皮良楚心頭有些寒意。如果一個病能馬上顯現出來，那可能還容易被人發覺，引起重視，如果這個病有什麼因人而異長短不一的潛伏期，那就更加麻煩了。
跑掉的男子果然跳下了鐵軌，順着鐵軌方向朝剛才這列火車進站的方向跑去，因為進站前還有一段彎道，皮良楚大概看着這個男子正在順着鐵道跑，後面好些民兵和警察正在追。男子確實身體素質不錯，跑的飛快的，一時恐怕都不容易被追上。
皮良楚並不懷疑這個男子最終肯定會被強制檢測和就醫，就算後面的人追不上，電話通訊這麼方便，通知部分人在前面阻截可能他就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