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彷徨
胖乘警的話剛完，他走到或者走過的位置，也就是15號車廂前部的一些乘客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詢問。
“是流感嗎？”
“是病毒嗎？”
“以前是豬流感、禽流感、馬流感，不會現在又出新品種了吧？”15號車廂的人紛紛詢問。
正在此時，車廂後部皮良楚右手邊三連座上那個中年農民工男子打了一個噴嚏，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他正對面的一個貌似小商販的中年男人剛才還和農民工聊過天，現在趕緊離開座位，超15號車廂尾部走去，一邊走一邊看有沒有合適的空座。
皮良楚也在考慮要不要離這個打噴嚏的人遠點，另外找座位坐，最好是跑去16號車廂看看。那種不詳的感覺更加強烈，他下意識的又張開手看看吊墜，接着他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把吊墜給女兒戴上了。
背靠背那邊的董貞正好站起身來看他們，見狀高興的說：“對啦，還是給孩子戴上，說不定真的很靈驗的。”
皮良楚出於禮貌說了一聲：“謝謝！”這一次連皮寧晚也跟着說了一聲“謝謝阿姨！”
“不用。希望你永遠健康。照顧好女兒，保護好她，這是你的責任！”董貞又對皮良楚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坐下去。
“我剛才在手機上微信上看到一條信息，不過每過五分鐘又被刪除了。我女朋友還沒看清楚就找不到了。”先前那個手搭身旁女人肩頭的帥小夥子說話了。
“什麼新聞？”
“有人說現在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病，病人會無緣無故的暈厥和休克，一會兒又沒事了，就是鼻子發紅，不停打噴嚏。”
“難道真是又來一波病毒襲擊？”
“多半是X國搞的生化武器喲。”
“給我說說，哪裏能看到？”
“他都說了，現在找不到了，已經被刪除了。”
15號車廂的乘客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乘警走了一趟，已經準備通過15號車廂去16號車廂。聽了男子的話轉身又走到男子身邊說：“不要胡說八道哈，散播謠言會觸犯法律，是造謠罪。小心別再亂說了。大家都鎮定些，應該沒什麼問題的。”說罷又再次轉身朝16號車廂走去。
農民工打了一個噴嚏后就再無動靜，皮良楚稍稍安心。他特別留意去看農民工的鼻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結果什麼都沒看出來。
乘警走進了16號車廂，大家又議論起來。
“真有你說的那事兒？”
“我剛才是真看見了，現在是真的沒看見了。我還說讓藍藍看一下，結果她都沒看見，我看完之後拿手機給藍藍看就沒翻到，搜索也沒找到。”小夥子解釋，大家似乎在質疑他是否誠實可信。藍藍可能就是他身邊的女朋友。
“我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很穩重不湊熱鬧的小夥子低聲說了一句。
“看到什麼？”
“他說的是事實，我也看到了新聞。這可能不是謠言，而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不湊熱鬧的小夥子一邊說話，一邊仍然在平板電腦上划動着。
“這會不會是——啊？”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大概還是不敢隨便亂說話，怕被誤會造謠生事。
“我剛才看到那條新聞后，又搜索了很久，在另一個論壇上再次看到了類似的消息，不過消息說得也很不清楚。”
“是什麼情況？”有人湊近來想看看。
“我簡單點說——”乘警再次回到15號車廂的腳步聲讓小夥子停止了說話。
“大家放心，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很快就會搞清楚情況，大家會安全到底策達的。希望大家一方面自己稍稍注意一下，盡量保持距離。車上人又不多，各自坐一個位置就可以保持距離。不要造謠，更不要信謠。”
乘警專門走到藍藍的男朋友身邊停了一下，點點頭，繼續又走回14號車廂那邊去。
“我們車廂里有沒有——？”不知誰說了一句。
“什麼？”
“那種昏迷或者休克，一直都躺着不清醒的人？”
這句話嚇得幾個一直在火車上迷迷糊糊睡覺的乘客趕緊坐直身子或者站起來表示自己的清白。尤其是兩個連剛才的熱鬧都沒看，躺着半睡半醒的中年男子也都站了起來，表明自己不是那種昏迷或者休克的人。
“剛才你看到的消息說什麼？”藍藍的男朋友走到不湊熱鬧的小夥子身邊問。
“嗯，簡單說，有網友說他的女朋友在醫院裏接待了三個奇怪的病人。病人是因為突然全身乏力，出現短暫休克和昏厥而被家人送到醫院的。三個人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頭天晚上沒回家，說是在打通宵麻將。早晨回家后就不像以前熬了通宵后回家睡覺的那種睏乏，而是臉色蒼白，鼻頭紅腫，眼睛赤紅。三個人都是那種平時身體很好的強壯男人，一晚幾晚不睡覺應該沒有這些問題的。”
“別說故事了，說乾的！”不知誰冒出一句話打斷了小夥子的解說。
“好吧。這三個男子是五天前在至歸的醫院裏被查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病症。最好的醫學專家都已經去進行各種觀察和檢測。這是實情最早出現的情況。這個最早給男朋友說了不該說的這種實情的女護士昨天又接待了一個那種病人。這個病人是從山下下來回家后出現不適的。而且醫院裏開始出現醫生和護士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
“那這是傳染病咯？”
“還不知道。沒有人能夠肯定，目前很多情況還無法準確的界定。喂，你剛才看到的消息怎麼說？”不湊熱鬧小夥子對藍藍的男朋友發問。
“我看到的就是說築周一個鄉鎮上出現了一種比較特別的疾病。病人都是時而昏厥時而蘇醒，渾身乏力。他們也是住在山上的，哦，看起來應該就是和至歸相鄰的那裏的某個山脈中。這些病人身體最開始身體的很多指標都很正常，什麼也查不出來。不過昨天有個病人的皮膚下還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面移動，最奇怪的是，病人送到了寧津的大醫院後有護士發覺一個40來歲的男病人鼻腔里飛出了非常小的蚊蟲那種東西。”
“然後呢？”
“沒有啦。消息是有人放在網站上的，說了很多，回帖也不少。情況沒說完，我也沒看完回帖，想給藍藍看的時候就找不到了。”
“現在我們是否可以肯定至少至歸和築周這兩個地方已經出現了特殊病人？”看起來比較有身份和地位的一個中年男人總結說。
這個男人頭髮梳理的很整齊，從衣着的品牌和整潔程度，大約算整個車廂中最有錢或者最有身份的一個。
“嗯。”大家又像看熱鬧一樣集在這個中等個頭的中年男子身邊。他好像是帶着自己的十多歲兒子一起乘火車的，他的兒子比他個子還高半頭，站在他身邊。
“這個我們管不着，也管不了。我們現在要思考的是，火車上似乎也出現了這種類似的奇怪的病人。對不對？”
“相當可能，否則乘警不用來說這些話。而且我發現剛才築周下車的人裏面就有那種看起來走路晃晃悠悠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些病人！”皮良楚才發現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發現了這種情況，車上還有人也注意到這種奇怪現象。
“我也看見了，大約有八個人走路都不穩，不是晃悠悠的，就是有人扶着。”皮良楚加入發言，證實剛才說話人的說話，並且習慣了寫文章論證和數據製表的他把觀察到的數字也清楚的報了出來，這個數字可能會更證明情況的嚴重性。
他說完后朝宣銀彤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個女孩也在看他，一時臉有點紅，感覺火辣辣的，趕緊再低頭看自己身前的女兒。
“那好，築周出現了病人，至歸出現了病人，寧津的醫院接收了病人。現在從火車上在築周站下車的人中也出現了病人。那麼，現在火車上有沒有病人？我們是否可以假定，火車上已經有了病人，此時可能火車上還有病人。”
“是不是這個病已經開始出現擴散？”不知誰說了一句，車上的三十多人同時心事重重，面露驚懼者眾多。
“那個乘警說的，火車會在到達正營站的時候接一些醫生上來，現在距離正營站也只有十來分鐘了，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哈。”
“肯定不會有事的。”不知道是為了安撫自己脆弱的心理還是為了平靜大家的情緒。
宣銀彤站在皮良楚身邊，拉了拉皮寧晚的小手。皮良楚還在有意無意的觀察着剛才打過一個噴嚏的那個中年農民工，都沒太在意宣銀彤的手拉上了女兒的手，女兒也乖巧的並沒有掙脫。
杜小武和老兵江元白在悄悄議論着什麼，謝芳春似乎和杜小武一起去取了行李之後加深了一些感情，她一直都拉着池靜莉的手看着兩個武警，似乎已經對杜小武產生了很大的安全感和依賴感。
“剛才我和我弟弟通了電話，他悄悄告訴我，說策達也發現了這種情況的病人。我弟弟是凰霄醫院的醫生，他們醫院也接到過這種病人，很神秘，其他人都不能過問這個情況。”乘客中有人說。他口中的凰霄醫院可是在整個這個大的區域中最大最好的醫院，在全國都是前三名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