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殘
趙蔚一跳,兩手抓住井緣,自個都能上去了,本是極其輕鬆的一件事,卻因為一個病號變得異常艱難,雖然阿奴全程都在忍着,但是那張咬破的下嘴唇,眾人也知道有多疼。
韓爸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抱住這個可人的嬰兒了,但是阿奴死死摟緊,不讓任何人碰。韓爸就是心癢,手更癢,也沒轍。
好不容易把人運送上來,但凡是個人都挪不開眼的多瞧瞧這個奇怪又絕色的美人,毫無例外的,基本是人都會分不出這個穿着古裝,長發飄飄的美人兒是個男的。尤其是屁股上的一灘紅,更加沒人質疑他是個男的了,要不是井上的人剛才也聽到井下的談話,都不敢相信一個男的居然被人給強/奸了。果然是長得好看的男人也危險了。
李警官跟上,等着調查呢,卻被趙蔚搶在了前頭。
趙蔚:“警官,現在這人得趕緊處理傷口,這種天氣,他還在井底待了那麼長時間,時間拖得越長,感染風險越大,到時候更難好了。有話你們待會再問。”
眼前也就這個人穿着白大褂,李警官也只能先讓他把這人的傷口給消毒先。
韓爸公司的工作人員幾人在前面開路,幾人已經先到車上去,把商務車的後排座全都打下當成一張臨時床了,韓暉抱着阿奴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但是太陽的光線依然強烈,阿奴在韓暉的懷裏,迎着陽光,睜不開眼來,只覺得抬頭所見是暉子侵略性的陽剛側顏和分明的下顎線。耳垂下閃着刺眼的光芒,剛才在井底還沒那麼明顯,他的耳朵只有一邊戴着菱形耳釘,現在直面陽光下立刻就反射奪目的璀璨。還有那白凈修長的脖子上凸出的喉結,就像藝術品一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阿奴發現,這人好像多看一眼,自個身上的疼痛就忘了一分一樣,直直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韓暉並沒留意阿奴此刻正在偷偷看自己,自個心裏只想着趕緊把人丟到車上,誰愛處理傷口誰處理去,誰愛拉走調查的就拉走去,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韓暉心中所想,跟他手上的動作如出一轍。
商務車停在樹底下,車門打開,後座已經全部放平好,韓暉把阿奴放在車上,自個就下來了,手中摸向褲兜里,掏出煙來點上,吐出一口煙霧,飄飄然。
看來是真憋得慌了,剛才在工地,到處都是雜草,抽煙的話存在隱患,在井底里更不能抽了,空間閉塞,這才忍到現在。
阿奴躺着,環顧四周,不知道自己躺在什麼奇怪的物體上,也不像他們國家的馬車,這都不是木頭做得,前面更沒有馬在拉着。阿奴此刻沒有任何安全感,很想叫暉子不要走,只見他站在外面,兩指之間夾着白色的小管子,時而叼在嘴裏,時而口鼻只見流竄出白色的煙霧。
終究,阿奴沒有叫出口,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奇怪了,不可思議到已經超出心中預想,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數,甚至不知道還有多少看不見的危險正在等待自己。
趙蔚:“別抽了,過來幫忙。”
趙蔚從自個車的後備箱提了件小藥箱從韓暉身邊經過。
韓暉斜射一眼,金絲眼鏡框,白大褂,藥箱,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但是一想到趙蔚這人的性取向,就彆扭得很。尤其躺車上那人傷的還是菊花,這個味就更加不對勁了。
趙蔚:“暉子!還想什麼呢!仁者醫德好嗎!現在什麼情況你還把我想得那樣,你要不要對我有這麼大成見啊!”
韓暉冷哼一聲,任者醫德從趙蔚口中說出簡直就是有點滑稽。
韓暉:“我又不是醫生,我能幫什麼忙,你自己處理就行,我工作室還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阿奴:“別走!”
阿奴一聽這人要先走了,竟然有些慌起來,本來就對周邊極度缺乏安全感,唯一可以賭一把的人居然撒手要走,接下來自己何去何從啊。
韓暉被叫住這一聲,楞了一下。
趙蔚:“行了,別磨磨唧唧的,趕緊滴,處理好傷口你就走,我送他去警察局。”
算了,人都從井底下抱上來了,也不差這幾分鐘。韓暉不好氣的猛吸一口煙,搖頭捻在地上,鞋頭摁了摁,跨步上車。其餘人均等候在車外,李警官一直處於接聽電話狀態,韓爸眼巴巴的想抱抱嬰兒,阿奴視而不見,自個緊摟懷中的太子。
韓暉:“你叫我上來幹啥!看戲么!我沒這個愛好。”
趙蔚:“你想多了,待會你給我摁住他的腰。”
韓暉:“摁他的腰幹嘛?腰也有傷?”
趙蔚:“哎,怕他痛到亂動,傷口只會裂得更厲害,你不摁住他我怎麼給他處理傷口啊。”
韓暉:“有那麼誇張。”
趙蔚:“待會你就知道了。”
韓暉自然不會理解那種痛苦,但是讓趙蔚這麼一說,自個竟然不自覺的低下頭去瞟了身側之人一眼。就算是個傻子估計也知道接下來的動作。
阿奴擰着眉,大氣不敢出,額間已經在冒着絲絲薄汗。
趙蔚伸手就要去解開阿奴的衣袍,阿奴本能的按住。
韓暉:“他在幫你!想好快點就別亂動。”
阿奴莫名的看着韓暉劈頭蓋臉來的一頓不耐煩的喝斥,瞬間就老實了。
韓暉想想,就這樣扒光了讓人看着似乎也不太好,只得從車窗伸長了脖子去喊話。
韓暉:“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站着了。還有,爸,你去看看李警官吧,看看有什麼需要配合他的。”
韓爸:“不是,哎。暉子啊,要不,你把孩子抱給我看着吧,他在處理傷口也沒空照顧照顧孩子啊。”
韓暉轉了一下腦袋,阿奴也正在看着它,一聽這談話,阿奴把懷中的嬰兒抱得更緊了。
韓暉:“爸,你就別在這磨磨唧唧的,哪涼快哪待着去,趕緊去歇着啊。那是人家的孩子,你就別管那麼多閑事了。”
說罷,清空圍觀者,韓暉才又坐回阿奴身旁。
韓暉:“開始了沒有。”
趙蔚點了點頭。
趙蔚:“好像他挺聽你話的,你讓他老實點啊,可能過程有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