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梅氏姊妹

高演的舞小姐明顯架不住高演那種奇計頻出的勸酒方式，不一會兒，小臉蛋也變得紅紅的，高演則是幸災樂禍地看着有些醉意的舞小姐。不一會兒，舞池中央的台上上來一對外表清新脫俗的女生，伴隨着音樂想起，其中一個年輕點的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拿着話筒唱起了慢情歌，聲音有些低沉，跟徐小鳳有些相像，台下的那些男女隨着音樂也雙雙跳起了慢節奏的交際舞。

高演的舞小姐顯然是興奮度很高，硬拉着高演跑到舞池裏跳舞，高演回頭對向華強苦笑一下，向華強則是做出了一個鼓勵的表情后，便又被自己的舞小姐敬酒了。高演無法，只能被這舞小姐拖着來到舞池裏，兩人也跳起了交際舞，高演看着那舞小姐那誘惑他的眼神，頓時有些hold不住了，找了幾次機會把嘴巴貼上去，沒想到那女的見他把嘴貼過來反而側過臉不與他對視，避開了被他佔便宜。高演此刻是有點窩火了，心裏直罵娘：“媽的，這算什麼？逗我玩？”臉上卻依舊保持那種紳士般的笑容，高演看她不看自己，於是也把頭扭向一邊，這不扭還好，一扭過去，剛好對着舞台上的兩女孩，高演瞬間傻了，這唱歌的女孩分明就是梅艷芳，難怪聲音聽着有些耳熟，待怔怔地看了幾秒后，高演確信這就是百變天後梅艷芳了，這麼看來，那個與她一起表演的便是她的姐姐梅愛芳了。

高演已經忘了此時正在跳舞，舞步都跳錯了，踩了那舞小姐一腳，直到那舞小姐叫疼起來，用嗔怪的眼神看着他時，他才回過神來，訕訕地一笑，繼續與那舞小姐跳起舞來。

不一會兒，一曲便唱完了，兩姊妹下了台往後面走去，高演本想追過去找她們，但想想還是算了。自己這麼追過去搞不好被人以為是流氓，而且追過去又該跟她們說什麼？一曲跳完高演便回到卡座里，那舞小姐見他不跳了也只好跟着他回來，一坐下就挽着高演的手臂湊過來靠在高演的肩膀上，像只發情的小母貓一樣。而高演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跟她胡攪蠻纏的興緻，任由她靠着，心裏卻是想着以後如何找到梅艷芳，然後幫她出道，後世他記得梅艷芳是1981年唱歌比賽出名了才出道的，不過現在自己碰到張國榮了，後世他對張梅走不到一起十分痛心，現在一定要找個機會撮合他倆。不要再出現張國榮情迷毛毛被拒，自此落下憂鬱的病根，梅艷芳最後心繫一個借酒意輕薄過她的那個猥瑣的小日本，雖然劉德華也跟她有過一段，但是高演始終覺得劉德華是那種為演繹事業肯做出很大犧牲的人，包括感情跟對隱瞞自己妻兒的事情。他覺得劉德華這樣的太事業型的男人不適合梅艷芳，反觀還是張國榮比較合適，若不是感情上受了挫折，早就結婚成家了，而且從後世張對一些男女藝人的如兄長般細膩的關懷，讓他覺得張才是梅的最佳夫婿。

“姐姐，以後我們不要再來這種場合唱歌了，這種場合這麼混亂，而且你看看那些男的看我們姐妹的眼神，沒一個有好意的。我們還是回荔園唱歌吧？”走出迪斯科之後，梅艷芳便開始拉住梅愛芳道。

“妹妹，我們有什麼辦法？荔園那邊收入這麼低，我們要賺更多錢只能來這裏了。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咱們也只是做個兼職，又不是那種舞小姐。”梅愛芳看着這個一臉怒氣的妹妹，開解道。

“那樣也不行啊，咱們來這種場所表演，就算只是唱歌，也會被人當做那種人，我們以後還是不要來這邊了，我寧願在荔園唱給那些小朋友聽，少賺一點。”梅艷芳仍舊賭氣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聲音開始梗咽道：“我從小就跟着你到處唱歌賺錢，大家都叫我歌女，同學們也都不跟我玩，我知道家裏需要錢，我忍了，但是現在，你難道還想我在被人叫歌女的時候，還被人叫舞小姐么？”

“艷芳。。。”梅愛芳抱住梅艷芳，也是聲音梗咽，兩姐妹就這樣在迪斯科後面的小巷裏抱成一團哭泣。

“哎哎，你們幹什麼呢？”一個聲音從迪斯科後門傳來。“要哭走遠一點哭，別在我們這地兒哭。真是喪氣。”

兩人趕忙分開，抹了抹眼淚，連連道歉，便順着小巷口往街上走去，隨着兩人的影子在路燈的照耀下越拉越長，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角。。。

這邊，高演在玩了一會後，想到自己還要回馬振文家，便找了個機會向向華強道：“向生，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小高，再玩會吧，還沒怎麼盡興呢。”向華強道。“等會兒我給你們倆開個房。”

“不了，向生，我現在還住在表兄家，太晚回去不好。”高演道。

“那好吧，我叫我的司機送你回去。”說著拿起桌上的大哥大，吩咐了幾句。

“向生，那我就告辭了。”高演說完，便往外走。那舞小姐見勢也不敢攔着，只好坐到了向華強旁邊開始討好向華強起來。

高演心裏暗道：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啊，不過也不能怪她們，畢竟有錢才是王道。心裏這麼想着，萌發了要在這片土地上狠狠撈一筆的想法。

坐上車后，便有點架不住酒勁了，腦袋有點暈暈的，便開了車窗，吹着風，這才腦子有點清醒過來，一邊看着外面街上的景物，一邊隨着車裏音響里放的羅文的歌，輕輕哼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看到路上那熟悉的兩個身影，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便急忙叫司機停車等他一下。車靠邊停下后，高演便急急下了車跑到梅艷芳姐妹跟前張開雙臂攔住她倆，他這一舉動把梅氏姊妹都嚇了一跳，怔住了，高演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趕忙放下手后道：“請問你們是梅愛芳與梅艷芳嗎？”

“咦？你怎麼知道？”兩姊妹齊齊疑惑地看着他道。

“我剛聽了你們的唱歌，覺得你們很有潛力做歌星，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興趣可以打上面的電話。”高演從懷裏掏出一張向華強幾天前給他做的名片道。

“噢，謝謝。不過我們還沒這個想法。”梅艷芳不等姐姐開口，已經開口拒絕道。

“妹妹~~~”梅愛芳有點不解道。

“姐，咱們還是像現在這樣唱唱歌賺點錢就好了，娛樂圈這麼多規則，不適合我們。”梅艷芳解釋道。

高演當然聽出了梅艷芳話中的含義，也不解釋。看向梅艷芳道：“你叫梅艷芳對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梅艷芳一臉倔強，語氣卻是很硬氣。

“你唱歌很不錯，只是唱的歌發揮不出你的聲線優勢。”高演開始忽悠梅艷芳了。

果然那梅艷芳聽了以後，生起了興趣，道：“你怎麼知道我唱的歌體現不出我的聲線？你又不是什麼唱歌的。”因為看了高演名片上的編劇這一職務后，梅艷芳才信誓旦旦地反問高演。

“呵呵，雖然我不是唱歌的，但是我以前是學聲樂的。”高演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起了謊。

“真的？”梅艷芳開始有些半信半疑的。

“呵呵。”高演笑了笑，轉身便往車上走去。邊走邊用低沉的聲音唱起了：“曾遇上幾多風雨翻，編製我交錯夢幻。。。”

“姐，他這什麼歌，我怎麼感覺沒聽過？”梅艷芳轉頭問向梅愛芳，只見梅愛芳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

“我也沒聽過。”梅愛芳道。

“不過蠻好聽的。”梅艷芳道，開始對這個攔路的陌生人產生了好奇。隨即便反應過來，繼續同梅愛芳往前的巴士站牌走去。

高演知道自己這次勢必會在梅艷芳心裏埋下一個謎，他也樂得這麼做，欲擒故縱嘛。

車子大概又行了十幾分鐘后，便到了馬振文的公寓，高演向司機道了聲謝便下車了，這會兒只見馬振文的那個房間燈還亮着，心裏感到一種莫名的感動，又為晚上自己這事先不打招呼便隨向華強去吃飯玩樂感到內疚。懷着這樣尷尬糾結的心情，高演提步往那條熟悉的樓道走去。。。

摸出了馬振文給他配的鑰匙，打開了門，一進去發現馬振文已經睡著了，錄音機還開着，輕笑了下，把錄音機關了，然後把燈關了，往廁所走去。。。

不久，裏面便傳出一陣嘩嘩的水聲。

洗了一個澡后，高演覺得全身都舒坦了，醉意也散得差不多了，穿着馬振文的睡衣，從廁所里出來，一開門，發現馬振文正在門口站着，猛地嚇了一跳，舒了口氣道：“馬哥，是你啊，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