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安倍晴子
飛鳥沒多說什麼,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接着打開車門,“上車吧,去銀座!”
“好!”我開門上車,繫上了安全帶。
她發動車子,駛出停車場,向銀座駛去。
銀座是日本最有名的紅燈區,傳說那裏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是有名的溫柔鄉,銷金窟。我在車上打開手機導航,找到了銀座,但是根據地圖顯示,飛鳥走的這條路卻並不是去銀座的。
“哎!別欺負我外地人你就忽悠我!”我對她說,“你這路不對呀!”
“你不是就是想要場艷遇么?我帶你去一個更好地方”,她神秘的一笑。
“什麼意思?還能有比那更好的地方?”我納悶。
“當然!”她平靜的說。
我愣了一下,收起手機,“飛鳥,我其實不是為了艷遇,我是剛才心裏一動,覺得似乎有點事,得去那種地方辦……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我不是為了下半身考慮,我是……”
“不用解釋,我懂的”,她說,“其實在北京出發之前,驢爺暗中叮囑過我,說讓我帶你去那個地方。對男人來說,這很正常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我真不是不好意思”,我解釋,“在這方面,我從來臉皮就沒薄過,我只是不想你誤會而已……”
她看我一眼,“我誤會什麼?”
我無語了,聳聳肩,“得了,不解釋了,越描越黑,走吧!”
她嘴角一笑,“你會喜歡那裏的!”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她把車開進一個街道,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前停下了。
“就是那個門”,她一指,“你自己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我自己?”我一怔,“我不懂日語啊!”
“艷遇”,她沖我一笑,“不需要對話……去吧!”
“飛鳥,咱別開玩笑行么?”我有點窘。
“不敢么?”她眉毛一挑。
我看了她一會,開門下車,“在這等着!”說完關上車門,向小門走去。
小門是有密碼鎖的,需要刷卡才能進去,我看了看,輕輕敲了兩下,門鎖咔的一聲,開了。
我愣了一下,推開小門進去一看,裏面很寬闊,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年輕女孩迎過來,沖我鞠躬,說了一句日語。在她身後,是兩排身材高挑而性感的日本兔女郎,她們也跟着一起鞠躬,好像是在歡迎我。
“呃……我不懂日語”,我尷尬的一笑。
紫衣女孩一愣,隨即又笑了,“先生,歡迎您!”
原來她懂中文!難怪飛鳥不跟我進來,看來是心裏早就有數了。
“你們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問。
“先生是唐彬先生的朋友嗎?”紫衣女孩問。
“唐彬?”我一愣,“誰是唐彬,不認識啊!”
紫衣女孩一怔,想了想,“唐先生,還有一個名字,叫驢爺!您認識他嗎?”
我一聽笑了,“驢爺呀!認識啊,太認識了!”轉念又一想,“哎,你們怎麼知道我是驢爺的朋友?”
紫衣女孩笑了,“大約五十分鐘前,我們的老闆工藤先生打來電話,說中國的唐彬先生有一位朋友要來這裏,讓我們一定熱情款待!”
我突然想起了飛鳥剛才那個電話。
“先生,請隨我們來!”紫衣女孩一笑,轉身去前面帶路了。
兩個兔女郎走過來,“尊敬的先生,請!”
我清清嗓子,“呃……好,走吧!”
電梯下來了,裏面是兩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孩,她們沖我微微一笑,鞠躬問候。我一時有點懵,紫衣女孩笑着把我請進電梯,接着電梯門關上了。
上行十幾秒后,電梯停下了,開門之後,我一看,我們來到了一個十分安靜的酒吧里。這裏人不是很多,燈光有些昏暗,處處透着一股莫名的曖昧。
紫衣女孩陪着我走出電梯,旁邊有人拖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女孩從盤子中拿起一張卡,雙手捧着送到我的手中,“先生,請盡情享用吧!”
我看看那卡,“享用什麼呀?這是會員卡么?”
女孩平靜的一笑,“我先去準備,先生請隨意”,說完,她微微一躬,轉身走了。
我聳聳肩,裝好卡,四下看了看,環境倒是不錯,只是人這麼少,奇遇有可能,艷遇夠嗆了。
我走到酒吧吧枱坐下,長發而帥氣的男調酒師禮貌的沖我一笑,說了一句日語。
我擺手,“不懂,會說中國話么?”
“先生,您要喝點什麼?”他用生硬的漢語問我。
我想了想,“隨便點是吧?不用給錢?”
“能來這裏的人都是貴賓,酒是不需要錢的”,他說。
我一笑,“行!”看了看他身後酒架上的那些洋酒,又看了看兩邊,突然發現在我左邊不遠處,坐了一位有點喝多了的日本美女,她喝的那杯酒看上去挺好喝的。
“就那個吧,給我也來一杯!”我說。
“好的!”他說完去給我調酒了。
啪的一聲,那位日本美女拍了一下桌子,長長嘆了口氣,看樣子她心情不太好,嘴裏一個勁的嘟囔,說的什麼我一句沒聽懂。
很快,調酒師把我的酒調好了,給我放到杯墊上,輕輕推倒我面前。
我端起來聞了一下,頓時一皺眉,看上去挺好看的,感覺沒什麼味兒啊!
我一口乾了,咂摸咂摸,味道還湊合,杯子一放,“哎,哥們兒,再來一杯!”
“好的!”
很快,我又一口乾了,“再來一杯!”
調酒師一愣,“好!”
就這樣,我連着幹了三杯。
第四杯的時候,那位微醺的日本美女不高興了,一拍桌子,“八嘎!……”
第一句我聽懂了,後面的都沒聽明白。
看她指着調酒師,態度有些激動,我大概明白了,估計是她的酒也沒了,調酒師沒注意到,她也沒說,就直接發火了。
調酒師一個勁的用日語給她解釋。
我想了想,端起酒杯走到她身邊,把酒往她面前一推,“哎,美女,請你喝!”
她看我一眼,眉頭一緊,“你……中國人?”
這回我看清了,她應該三十多歲了,長得很漂亮,是個精緻的日本美女。
“哎呦,看來我大天朝是強大了”,我一笑,“是不是這裏的人,都會說中文啊?”
美女轉過來,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是……陰陽師?”
“不是!”我搖頭。
“不可能!”她一擺手,“你身上有陰陽術的氣息,我看得出來!來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陰陽師,你卻說你不是?”
我一笑,湊到她耳邊,“我是巫師,中國巫師,不是陰陽師……”
“嗯?”她戒備的看着我,“中國的……巫師?那你是九妹祝的人?”
“我是三神教的”,我饒有興趣的看着她,“聽說過么?”
她一愣,“三神教……就是那個……”她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就是那個消滅了大衍會的……三神教?”
我平靜的一笑,“這麼點事,感情全日本都知道了……”
她坐正身體,略高傲的看着我,那眼神,那神態,高冷中帶着一絲魅惑,看的我身上陣陣過電,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觸動,甚至可以說是震撼。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林卓的人?”她盯着我。
“太認識了”,我看着她,“怎麼著?仇家?情人?”
她嘴角一笑,搖了搖頭,“朋友!”
我笑了,“世界真是小,他是我師叔,哎,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我年紀比你大很多”,她看我一眼,喝了一口酒。
“你想多了”,我看着她,“改天回去跟我師叔說起來,也知道他這個朋友是誰啊,不然我怎麼說?”
她看我一眼,沒理我。
“好吧!”我聳聳肩,“其實我想知道你是誰,不用問你的!”我轉身要回自己的位子。
“我叫……安倍晴子”,她看我一眼,“程小馬是吧?坐下,陪我喝一杯!”
我看看她,“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陰陽師,我知道很多事情”,她神秘的一笑,“你在安平鎮,殺了大衍會十幾個人,我說的沒錯吧?”
我沒說什麼,坐到她身邊的高腳椅上,沖調酒師一招手,“再給我來兩杯!”
“這種酒,叫魅惑”,安倍晴子說,“很容易喝醉,很容易動情的……”
“我喝了三杯了,你看我醉了么?”我看着她。
她靜靜的凝視着我,良久沒有說話。
調酒師把兩杯酒調好了,給我們推到了面前。
“請你喝!”我自己端起一杯。
“你再喝一口……”她盯着我,眼神極其魅惑,“就會醉的……”
我挑釁似的沖她一笑,一口把酒幹了,酒杯往吧枱一放,沖她一挑下巴。
她笑了,端起杯子,慢慢的喝了下去,接着她下了高腳椅,“跟我來。”
我一愣,她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猶豫了一下,下了高腳椅,跟了上去。
她說的沒錯,我覺得腳有些軟了。
跟着她走出酒吧,進了一個走廊,接着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她扶着牆,頭暈了一下,接着轉身靠在牆上。
我靜靜的看着她,停下了腳步。
“過來……”她輕輕對我說。
我的心突然一顫,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她笑了,笑的很魅惑,“來么?”
我心一橫,走過去將她按在牆上,她挑釁似的看着我,眼神熱熱的,手輕輕一揮,周圍的氣場突然一顫,一個結界將我們與酒吧里其他的空間隔開了。
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一把摟住我,用熾熱的吻,將我的矜持和意識,一起徹底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