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輩子的朋友
半年多沒見,飛鳥漂亮了很多,但神情更清冷了。
見面寒暄之後,驢爺叮囑了她幾句,接着派人送我們去了機場。出國的各種手續九星會全部都給辦妥了,機票也定好了,我們直接上了飛機,飛向日本東京。
當天下午,我們在成田機場落地了。
一路上,飛鳥幾乎沒理我。
出了機場之後,有一個年輕男人開車來接我們,飛鳥用日語跟他簡單聊了幾句,領着我上了這個男人的車,向東京市區駛去。
“晚上咱們住哪?”我問飛鳥。
她看我一眼,沒說話。
“你總不能一直不理我吧?”我無奈的說。
“去我家”,她說。
“晚上住你家?”我一愣,“為什麼不住酒店?”
“今晚我們要尋找伊娜的下落”,她說,“住我家方便些。”
“哦!”我點點頭。
“大衍會雖然被消滅了,可是曾經和他們有過合作的大有人在”,她說,“你住我家,更安全些。”
我會心一笑,日本小姑娘看着很冷,心裏還是挺熱的。
“對了,你的出神術,聽說廢了?”她看着我。
“哦,是啊”,我說。
她眉頭一緊,沉思片刻,“好吧!”
我笑了,“放心,雖然沒有了出神術,但我現在卻比當初厲害了。伊娜這個事並不難辦,咱們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天黑之前,我們把她救出來。”
她看我一眼,“你這麼有信心?”
“當然”,我看着她。
她躲開我的目光,“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儘力而為吧!”
我淡淡一笑,此時多說無益,她心裏對我有個疙瘩,今晚先把這疙瘩解開再說。
飛鳥的家不大,只有兩個房間,客廳非常小巧,看着特別的溫馨。
“你睡客房”,她說,“簡單的休息一下,十分鐘后,我帶你去吃晚飯。”
“好!”我提着行李走進了客房,還不錯,不是讓我睡地板或者榻榻米,有張床。
放下行李,我往床上一躺,頓覺身心舒爽,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她這床非常柔軟,被褥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感覺特別的溫暖。
我在床上膩了一會,閉了會眼,輕輕舒了口氣,“溫盈!”
“主人!”溫盈顯現出來。
“飛鳥說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說,“你能找到伊娜么?”
溫盈想了想,“我需要知道她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坐起來,“一會我問問飛鳥,如果有伊娜的照片,你有信心找到她么?”
“有!”她自信的說。
“好!”我看着她,“牛我已經吹出去了,說明天天黑之前找到伊娜。這件事並不複雜,也不難辦,凌老師讓我來救人,為的是讓伊娜欠我一個人情。溫盈,我要留着力量到關鍵的時候用,這一次,靠你了!”
“主人放心!溫盈明白!”她說。
“好!”我又躺到床上伸了個懶腰,“一會我們去吃飯,你去找人,妹妹,看你的了!”
幾分鐘后,飛鳥來敲門了,“小馬,可以了嗎?”
我差點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揉揉眼睛,下床給她開門,“可以去吃飯了?”
她看看我,“你很累嗎?”
我打了個哈欠,“還好,這些日子睡的有點少,晚上回來好好補補覺。”
“那先去吃晚飯,回來早點休息”,她說完轉身要走。
“哎等等!”我按住她肩膀。
她一皺眉,冷冷的看我一眼,“幹什麼?”
我一愣,鬆開她,“飛鳥,你怎麼這麼敏感?我是想問你,有沒有伊娜的照片……”
她輕輕舒了口氣,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就是她。”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個長發的法國美女,眼睛是藍色的。
“溫盈!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主人!您放心,交給我了!”
我平靜的一笑,把手機還給她,“好了,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不用問也能看出來,飛鳥對我的冷漠,很大程度上跟毛利星主有關。畢竟她是毛利嘉佑的侄孫女,毛利星主因為監視我而被阿妙殺掉了,她看我不舒服也是難免的。
我想吃天婦羅,吃日本湯麵,再喝點清酒。
她沒說別的,開車帶我來到了離她家不遠的一條街道上,進了一家店面不大的餐館。這裏客人不算多,環境優雅而乾淨,我們找了個座位坐下,年輕的女服務生走過來,非常有禮貌的招呼我們。
我聽不懂日語,點菜的事就交給飛鳥了。
她和女服務生簡單的說了幾句,那姑娘笑着答應了一聲,沖我們一鞠躬,轉身走了。
“哎,你點的什麼?”我問。
“很快你就知道了”,她說。
我不喜歡她這種態度,尤其是我把她當朋友的情況下。
“飛鳥,這一路上,你都不愛搭理我”,我看着她,“是因為毛利星主的事么?”
她看我一眼,端起杯子,輕輕喝了口水。
“如果你要怪我,我也沒辦法”,我說,“我只能說抱歉,這件事……誰也沒料到會出現那麼嚴重的後果……”
“我沒有怪你”,她輕輕嘆了口氣,“也不能怪你……”
“畢竟這事多少和我有些關係”,我說,“如果你實在覺得過不去,那晚上回去,你罵我一頓,出出氣!”
她玩味的一笑,搖了搖頭,“小馬,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我認真的說,“咱們現在是在辦事,你要是心裏對我有意見,耽誤了正事怎麼辦?再說了,我是把你當朋友的,不希望你心裏對我有芥蒂。飛鳥,我們還是朋友,對么?”
她看我一眼,“我們當然是朋友……其實我也知道,那件事不能怪你……”她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大衍會一夜之間被誅滅,毛利星主也不會監視你。這一切,都是命數,你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毛利家的事,這件事,你也是無辜的。”
“對呀!”我趕緊說,“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她平靜的一笑,“好了,說出來,心裏舒服了,小馬,謝謝你!”
我也笑了,“這就對了,要不然你總冷着個臉,我這人生地不熟的,被你賣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哈哈哈……”
她愣了一下,“我……怎麼會把你賣了?”
“我就是打個比方!哈哈哈……”我笑着一指服務員,“哎,你告訴那姑娘,趕緊給我們先把清酒上來,這氣氛咱不能喝水呀,得喝酒!”
飛鳥一笑,沖女服務生說了一句日語。
很快,酒和菜都上來了。
她幫我滿上酒,端起酒杯,“小馬,歡迎你來日本!”
我碰了一下她的杯子,“來,一輩子的朋友,干!”
我倆一飲而盡,她拿起酒壺,又給我滿上了。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炸蝦,剛要吃,耳邊溫盈說話了,“主人,伊娜已經找到了,綁架她的人是三個陰陽師,他們的首領,叫三島。”
“你確定?”我問。
“確定!”她說,“伊娜被三島用咒語控制住了,就藏在離這裏不遠的一家酒店裏。主人,看樣子,這是個專門為您設的局。”
“好,知道了”,我把炸蝦放進嘴裏,嚼了幾口,看看飛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三島的陰陽師?”
她想了想,搖頭,“日本的陰陽師雖說並不多,可是至少也有幾百人,我沒說過有叫三島的,怎麼了?”
“伊娜被他控制了,就藏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我又夾了一塊炸魚。
飛鳥一皺眉,“藏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你怎麼知道?”
我淡淡一笑,“不是跟你說了么?我的修為比過去厲害了,不需要出陰神去找,自然就可以知道。主要是這個三島遠不如江嘯靈厲害,所以沒必要動那麼大陣仗。這樣,咱們吃完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那個酒店,把伊娜救出來!”
“既然確定了她的位置,為什麼不連夜行動?”她看着我。
“不急”,我嚼着炸魚,“第一次來日本,總得先吃頓飯,睡個好覺吧?伊娜已經被他們控制兩三天了,不在乎多這一晚,讓她受點罪,救她出來她才會更感激。”
她想了想,“小馬,這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們肯定在那裏設了局了!不如我們連夜去救人,如此出其不意,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笑了,“一群綿羊給老虎設局,有什麼可擔心的?聽我的,咱們好好吃頓飯,明天去救人!”
她還想說話,我端起酒杯,“來!為了友誼,干!”
飛鳥猶豫了一下,和我碰了一下杯,一口乾了。
我笑了,“這就對了,哎,話說你們這哪有那種風俗音像店呀?我想買幾張盤給老趙帶回去,怎麼樣?一會帶我去轉轉?”
飛鳥一愣,徹底無語了。
我們喝了整整一瓶清酒,有了在東北練出來的酒量,這點酒跟水似的,我連暈都不帶暈的。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出了餐館,來到停車場。
上車之前,我突然心裏一動,“哎,飛鳥,我想去銀座玩玩,你帶我去看看?”
她無奈,“你覺得,我會去那裏玩么?”
“那就正好一塊去啊!”我拉住她的手,“我總覺得,今天得去那一趟,可能會有奇遇。”
“奇遇?是艷遇吧?”她玩味的一笑。
我嘿嘿一笑,“別問那麼多,管它奇遇還是艷遇,到那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