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

第118章

她連忙將被面和針線笸籮一股腦塞入了床上的帷幔里,然後才喊道:“稍等一下,我一會便出去!”

說完,知晚想換身衣服,將已經放下的長發綰上,還得再補些胭脂……

可剛將腳兒伸入繡鞋裏,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成天復身着淡煙色的長袍,頭頂玉冠,拎提着食盒走了進來。

知晚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長發,有些懊惱地看着他道:“你怎麼進來了?走,屋裏發悶,咱們出去說話。”

說著便塔拉着鞋子,要推他出去。

成天復下午回盛家,乃是從慶功宴半途出來的。

他在宮裏不過略略喝了幾杯,應酬一番后,便借口肩傷提前出來了。

他舍了慶功宴不去,就是想抱抱自己的御賜小新娘,可惜得先回盛家滅火,一直耽擱到現在。

此時,只有他們二人,所以他撂下食盒子,便一把抱起了知晚,將她往床上扔。

就算知晚急着喊“放我下來”,他也笑着不肯停,結果就在嬉鬧間,帷幔被扯落,滿床的大紅喜被子甚是扎眼。

成天復看着那綉了一半的喜被子,這才只知道小丫頭片子在欲蓋彌彰個什麼!

他乾脆抱着她滾落到了紅錦被上,忍不知狠狠親了她一口道:“怎麼?怕我知道你恨嫁了?”

知晚雖然被人拆穿了,可也忍不住笑,伸出手臂摟着他的脖頸低低道:“不是你說我空手套白狼?如今你入了戶部,又被食了將軍的俸祿,我總得親手縫床被子才能表一表誠心吧?”

此時她衣領鬆散,一頭秀髮如雲散在了大紅色的被面上,顯得肌膚賽雪,紅唇映齒,直叫人心神蕩漾,更讓久餓之人難忍。

知晚起初只是跟他擁吻一處,可是發現他今次特別用力急切之後,趁着翻身的功夫就將他推下了床,紅着臉兒問:“你要幹嘛?”

成天復也算是被表妹踢下床踢出了經驗,這次一扭身立在了床下,然後笑着過去攔住她的腰道:“有些事兒能做不能說,不然我怕你的耳朵羞臊掉了……”

說完,他便在知晚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只見原來雪做的玉姑娘,一下子騰得上了臉兒,粉紅得如上色的桃兒一般。

“都在軍中學了什麼!還真鑽了紅帳子?”

成天復親吻着她的臉頰,言語含糊道:“除了你的帳子,我誰的也不鑽!”

紅浪翻滾,綢紋蕩漾,胡鬧了一陣子,知晚終於拿被子死死捂住了他的頭。

“陛下賜婚,倒是賜得你無法無天!是想今日就花燭紅夜了?宮裏正開着慶功宴,你到這胡混個什麼?”

其實知晚說這話時,也略帶遺憾。聽表哥說得那些,雖然讓人羞臊,可也有些心痒痒。

可方才凝煙問她吃不吃東西,她隨口說了要喝蓮子藕粉,一會凝煙就應該從廚房回來了,若是趴在門邊聽到動靜,回到盛家一不小心再傳出去,那她可沒發抬頭了。

所以被子裏的男人,就算腰細肩寬,肌肉緊實,也得緩一緩,忍痛先將他攆回家再說。

成天復見她不願意,倒也停了,只是無奈地在被子裏深深呼了一口氣。

他原本來時,是單純想給她送些吃的。

可是誰想到在她床上看着大紅的喜被,再加上她身上馨香的氣息,一下子便沖得理智全無,只想早早與她耳鬢廝磨了。

所以他調整了呼吸之後,揭開被子露出臉道:“陛下身有不適,慶功宴祝酒之後便回去歇息了,太子代為主持。我想着聖旨應該送回去了,所以跟諸位將軍同僚敬酒一圈后,便先回來看看。”

當時陛下賜婚時,除了知道內情的人,殿上的臣子們都是面面相覷,有些摸不透聖意,將成天復塞給一個孤女,這是恩賜,還是懲罰?

成天復跟太子告假,要先回去的時候,別人以為成天復這是不滿聖意,忿忿而去呢。

不過知晚知道他為什麼特意趕回來,應該是怕他母親反應過度,又怕她打了退堂鼓,這才急急趕回來滅火吧。

成天復看着她一臉似笑非笑,便坐起來抱着她道:“走得那麼匆匆,都沒有在府里留下吃團圓飯。我母親親手做了你最愛吃的粉蒸肉和蟹黃卷,要不要嘗一嘗?”

桂娘在成家待了那麼些年,倒是為了迎合夫君學做了些菜品,現在也只在年節里偶爾展示一下。

知晚的確愛吃她做的粉蒸肉和蟹黃卷,不過蟹黃卷做起來頗為費事,,而且成天復也不怎麼偏愛這兩道菜。

她走的時候,盛家已經吩咐廚房做飯了,姑母親自做這個……該不會是特意做給她吃的吧

成天復將食盒子打開,取出了幾樣小菜道:“母親哭了一會便醒腔了,覺得我以後要在你的屋檐下過日子,可她方才卻一不小心給你臉子看了,所以連忙亡羊補牢,親手做些菜肴來討好討好你,免得將來你這個戶主給我小鞋穿。”

知晚的確餓了,她從盛家回來后就沒吃東西。現在看着用心擺盤的菜肴,卻有些失笑:“姑母也真是的,我是在她跟前長大的,怎麼會生她的氣?倒是你我不是什麼好貨,一直瞞着她。今日看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內疚得不行,怎麼好意思在那待着蹭飯吃?”

說完她咬了一口蟹黃卷,薄薄的糯米皮包裹着咸甜起沙的蟹黃,真的鮮美極了!

她一邊吃一邊小聲嘟囔:“怎麼婚期定在了下月初?我一床被子都沒有綉完呢,若是勻些功夫,我也好準備準備。”

成天復一邊給她倒茶,一邊斜眼瞪她:“若依着我,便今晚立刻成親,免了再被人踹下床!”

知晚看着他臭臉的樣子便想笑,夾起一個小籠包,使勁塞入他的嘴裏,然後道:“什麼入贅不入贅的,說得倒跌了你的身份。現如今,你也算朝廷大員,總不好像以前一般行事全沒個章法。我柳家無後,日後有了孩子,只要讓一個隨了柳姓,綿延了香火便成了。”

想當初她外祖母也是獨女,外祖父心疼她,要將小叔改姓夏,可是外祖母都攔着不讓,最後只是挑選了最小的女兒,改了夏姓。

這不過是想着怕兒子以後出府,問及姓氏的時候,會以為他父親是入贅的。

若是與別人成婚,知晚覺得自己可能條條框框都會按着入贅的章法來。可是跟表哥,她真的不太在意這些世俗的條框了。

也許是表哥能給她一份別人給不了的心安,而她抵死也不願他成為別人的笑柄。

不過成天復卻毫不在意地吃着小菜:“陛下親自下的旨意,既然入贅,豈容你更改?婚禮的事情,我自會讓人安排,你只需用心縫你這床被面子就好了,若是綉不出來,就交給綉娘弄,熬紅了眼兒,成禮那日可不好看!”

說話間,知晚看到了他肩頭的血跡。原來方才嬉鬧的時候,成天復又不小心扯裂了傷口。

知晚連忙放下筷子,替他撩開衣服一看,那傷口甚深,處置得過不了知晚這樣瘍醫高手的之眼。

她急忙轉身拿藥箱,有些急切地問“這……你何時受的傷?”

成天復倒不在意,他雖為統帥,可是戰場上哪有什麼萬無一失的事情?

他對知晚道:“當初我清繳了三清門的貨物,許是底下的人走漏了風聲,那囤積彈藥的貨倉遭人偷襲,要引爆了庫房裏的彈藥。我正好去那巡視,打鬥中被人偷襲,身中了一箭。”

知晚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傷口,一看果然只是微微裂開,便用了自己的獨門止血的藥粉,輕聲道:“慈寧王現在急着撇清跟董長弓的關係。陛下在審那董長弓的案子時也不欲深挖……難道慈寧王這樁事,又這般水過無痕地過去了?”

成天復輕輕拍了她的手一下,道:“佛曰報應不爽,只是時機未到而已,只是他還沒有碰觸陛下不能忍的底線……你覺得陛下又能容忍他到幾時?”

說這話時,二人都沉默了一會,各自想着事情。

知晚想着祖母跟她提起宮裏的往事,沉默地替成天復包裹着傷口,而成天復則順勢靠在知晚的身上,又說起了分別後的種種。

算起來,她與他一直聚少離多,可是就算當年他參軍,二人也從來沒有斷過書信,只是知晚當年認真給表哥寫信,注意着自己的筆體和文采會不會被表哥挑刺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她將來會與他結為夫妻。

待弄好了繃帶,凝煙也到了門邊,正敲門要送蓮子藕粉羹。

她催促着成天復趕緊回去休息,最起碼,不能夜不歸宿,叫姑母心裏嘀咕他倆,另外也得好好休息,在成婚前將傷養好。

二人卿卿我我了一陣后,知晚總算是將撫威大將軍給推了出去。

凝煙果然舉着托盤,在門口愣愣看着夜闖羨園的成天復。

苦命丫頭想的卻並非小姐德行有虧的事情,而是欲哭無淚地覺得羨園並非鐵桶,她要不要也學些防身的本事,免得下次再有夜賊闖入,她無保命的神技。

知晚一直將他送到內院門口,看着他大步流星消失在角門盡頭,她突然也覺得下月初成婚,是有些太晚了……

陛下的聖旨下達,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也許是聽聞羨園將有猛將入住,這沙場凶神的戾氣足可驅趕園子裏之前的冤魂,所以消停了許久的羨園一下子又熱鬧起來,這幾日裏訪客不斷。

京城宅門裏的女人們都為新封的撫威將軍將要入贅到絕戶頭柳家的事情給震炸開了!

成天復將軍為國立下如此赫赫戰功,陛下對他的嘉獎也不薄,為何偏偏在婚姻大事上如此懲罰他?

天威難測,這風究竟要往哪裏吹?

於是乎,柳知晚這裏成了探聽陛下聖意的好去處,畢竟人人都知陛下疼愛這個義女,甚至成婚的擺設物件都是從了公主的制式,從內府特供而來。

知晚那一床的被子是徹底綉不成了,只能接待一批批來客。

只不過羨園東側有新動土的工事,準備新房,還有成天復的書齋也需得改建,所以院子裏的土木工程不斷。

知晚覺得園子太鬧,也不堪三兩成群日日接待,乾脆接了別人的請帖,外出交際,盡心解了眾人的好奇,一併了事。

正逢剛入冬,宴會的名目就是圍爐賞雪。眾人又去了城外的馮岩酒庄賞雪玩樂。

知晚在葉城停滯的酒庄,最近也撿拾了起來,待開春的時候,就能開張迎客了。這第一批客人的名單也定下來了。

依着她未來撫威將軍,戶部右侍郎夫人的身份,一時間也是至交遍天下了。

就連幾個月前,跟着董映珠一起編排她命硬的夫人們,如今也是一臉歡喜地看着知晚,說她的面相一看就是天生的富貴,享大福之人。

知晚對着這些前倨後恭之輩,也是不卑不亢,前事不提,走一走場面罷了。

畢竟京城裏的天地就這麼大,她也不再是獨自立府的姑娘了,為了成天復,也要跟這些各種顏色的人打打交道。

眾位夫人恭喜縣主大喜將至,年齡相仿的姑娘們也早早送上綉品一類的賀禮,然後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套問成將軍對於入贅是何態度云云。

知晚落落大方地回道:“我跟表哥也算青梅竹馬。他見我嫁不出去,替我發愁,加上他與成家……哎,諸位也都知道,是不怎麼往來的,許是賭氣,便跑到陛下那裏發願,要解救我這老姑娘,入贅柳家。如此一來,倒叫諸位見笑了。我從小便敬畏我表哥。他如小爹般管教着我們這些妹妹們。所以說,什麼入贅不入贅的,我哪裏敢當他的家啊!”

聽了這話,今日做東的偌陽公主心有餘悸道:“說他像爹都是輕的,簡直跟個索命閻羅一般……他臉皮也夠厚的,都不問你同不同意就跟父王求你!知晚,你若不願意,不妨跟我到父皇面前求求,他這麼疼愛你,若是你不肯,一定會收回成命!”

這樣大大咧咧的話,也就是這位年紀還小的公主敢這麼直愣愣出口,聽得周圍的夫人小姐們不知如何接話。

當初練習騎射時,成天復算是徹底得罪了這位天之驕女。想着被他訓后的噩夢連連,公主現在想想都忍不住濕了眼眶。

在偌陽看來,像成老四那樣冷血之徒都不配成婚,許了什麼姑娘都是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更何況像知晚這樣容貌氣質一流的姑娘?真真切切地可惜了!

知晚笑着搖頭:“陛下賜婚,便是金玉佳緣,怎麼好再勞煩陛下,臣女先自謝過公主的好意了。”

而其他夫人則是言不由衷地微笑附和。

有幾個愛嚼舌的,雖然方才在知晚面前極盡能事地拍馬捧屁,可待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桌子邊,便輕笑着道:“這位盧醫縣主當真是好手段,難怪當初看不上我們府里庶子,原來心氣兒高着呢!你說她當初頂了盛小姐的名兒,連世子爺都看不上,求着盛家老太太退了婚,結果悶聲不響地將人家盛家老太太的外孫給扣入自己的府里去了。”

宮裏謹妃的小嫂子朱氏也在這長舌桌上,她聽了有人起頭,不由得冷哼。

這朱氏為人嚴苛,京城裏出名的厲害茬子,她是朱家的填房繼室,對待病逝了的先夫人留下的兒女甚是刻薄。

對待兒媳婦更是動輒打罵,如此歪氣家風,外人都有些耳聞。

如此一來,自己的親兒子一直不得婚配,她又不願意湊合,也是挑挑揀揀。

當初有意柳知晚,覺得她身家厚,又無血緣娘家撐腰,將來嫁進來也就隨意拿捏了。

可誰想她的姑子謹妃出面,卻被人婉言謝絕。朱氏知道這一節,所以一直對柳知晚耿耿於懷。

聽人在那閑話,朱氏也跟着添油加醋,低聲道:“盛家老太太糊塗,當初是招了什麼東西入府?你們不知道吧,世子寵愛的那個側妃也是照着她的模樣找的。”

慈寧王妃今日也來參加這賞雪之筵,不過她今日帶在身邊的卻不是兒媳董映珠。

自從陛下給董家定調之後,陸陸續續又翻出了許多錯處,董家滿門抄家,子女發配流放。

董映珠因為嫁入了慈寧王府,雖然免了流放之苦,可王府少不得要跟董家割袍斷義。

所以最近不見董映珠出府,跟在王妃身邊的,乃是世子新納的側妃——戶部尚書富大人的二女富雨兒。

她雖然入府較晚,但是因為生性嬌柔,據說很得世子的喜歡,現在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

原本世子爺喜愛哪個妻妾都是他宅子裏的私事。

只是今日大家都圍坐在幾張小桌邊,有時候無意中冷眼旁看時,就會發現這富側妃在氣質和身量上很有幾分像盧醫縣主。尤其是下巴和鼻子,真是像極了。

一時間,夫人們的眼神就變得愈加微妙了。

知晚此時在另一張桌子上吃酒,也看到了那位董家的側妃。

知晚聽曹玉珊提起過,董映珠的日子不長了,據說王府里已經在傳董映珠體弱生病了,又如此久不見人,要是哪天突然病死了也不稀奇。

若是世子妃不在,這位富側妃很有可能母憑子貴,就此扶正。

不過知晚想的卻不是別人府宅里的是非。戶部的富尚書也算是成天復的頂頭上司,所以知晚自然便多留意了些。

慈寧王爺可真算得一手好棋。自從太子解毒,身子變得安泰之後,慈寧王爺雖然蟄伏下來,可一直在招兵買馬。

這兵權和錢權都是狠抓在手。

兵權這方面,原本指望着迎州叛亂東山再起。可惜臨門一腳,功虧一簣。

錢糧這方面除了貢縣的鹽井之外,更是要深耕戶部。如今慈寧王世子也是順着納娶的側妃這根線入職了戶部。

這麼看來,成天復在戶部的日子不大好熬啊。

如今董長弓通敵事敗,慈寧王府再次元氣大傷。既然抓不到兵權,自然要狠狠地握住錢權。

只可惜順和帝啟用董長弓那是迫於無奈,飲鴆止渴,須得用他來保住鹽水關。

可是戶部乃國之錢倉,陛下就算再怎麼慈父愛子,也不想養幾隻碩鼠在糧倉里,自然要放只厲害的貓兒守着錢庫。

想到這,知晚默默地喝着雕花酒,心裏也微微有些火灼之感。陛下還真是拿了她表哥當成頂罵的,教訓大兒子收斂的臟活,全讓表哥做了。

就在這時,香蘭走了過來,坐下之後上下打量着知晚道:“你還真能坐得住!知不知道那邊全都拿你跟世子爺的側妃放到一起品頭論足呢。”

方才香蘭路過了,正好聽見朱氏跟人嚼舌根,聽得她都覺得臉上掛不住,可又不敢得罪謹妃的嫂子,於是便過來跟知晚學舌。

曹玉珊聽了,倒是伸脖子看了看那位富側妃,搖着頭道:“哪裏像了?不過都是秀氣的鼻子,下巴略微像些罷了,可沒有知晚長得好看。朱氏那破落戶可真不要臉,居然如此牽強附會,往人的身上潑髒水!”

“就是!誰不知道她當年刻薄死了自己大兒子的嫡妻,害得她大兒子到現在還沒有續弦,當初還不要臉地想把我姐姐娶做填房?我看她家的兒孫,都難娶妻!”一旁翰林學士尚大人的千金也附和道。

知晚聽了,卻無所謂地一笑。

自從成天復要入贅柳家的傳聞散開了之後,據說他那些知道內情的同窗好友都拿這些事情來取笑他,問他又不是娶不到大家女子,何至於這般委屈自己,去跟陛下相求入贅?

若是個好面子,注重別人看法的,只怕早就承受不住了。可是表哥卻面不改色,任人如何嘲諷都是只冷冷一句:“吾家晚晚風姿華美,俗粉庸脂連萬分之一都不及之。爾等不必妒忌冒酸話。”

那眼神和語氣,氣人得很!

所以知晚現如今,也學了成表哥的氣韻,不怎麼在意別人的嘲諷。

她當初回拒了那麼多的子弟,現如今來幾個說風涼話的,再正常不過了。若是為了面子,而一個個地找她們打嘴仗,才是無趣。

至於世子爺愛找什麼樣的,鼻子下巴又是怎麼樣,自是他的私事,又與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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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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