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牛鬼蛇神!
“北遼巫師?南嶽趕屍人……”宇文煊擰了擰眉,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從你的表述來看,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謝荀和畢照!”
葉初雲擰了擰眉,望着宇文煊:“這兩個人是什麼人?”
姜瀾聞言面色也瞬間沉了下來:“反正不是什麼好人!當初南嶽和北遼未被滅的時候,這兩個人只是江湖上的兩個練邪功的掌門!”
“不過,的確在江湖上很強就是了!”
宋芳華悶悶吐了口氣,沉聲道:“想不到這兩個人現在竟然為了前朝做事!他們到底收了前朝皇室多少好處?”
姜瀾轉頭看向宋芳華:“這兩個人武功和你相比如何?”
宋芳華抿了抿唇,淡淡道:“但凡我的金色蟾蜍還在,他們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但是眼下,金色蟾蜍沒了,便是我出手,也最多只能勉強應付!”
姜瀾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宇文煊:“那也不錯!有芳華在,加上咱們幾個,聯手對付他們,至少不會讓葉小姐吃虧!”
葉初雲抿了抿唇,眉目微沉:“我今晚回去就立刻製作機關,無殤府上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否則一旦他們找上門來,咱們根本避無可避!”
宇文煊輕輕吐了口氣,沉聲道:“只是眼下嬈嬈懷有身孕,怕是不能幫忙了!”
葉初雲聞聲隨即說道:“這件事情不要讓嬈兒知道,讓她安心養胎吧!”
“嗯!只是……嬈嬈向來對你的事情比較關心,只怕是時間長了不一定能夠瞞得住!”宇文煊沉聲說道。
“不過,葉小姐的機關若是設計好,可以讓劍心送過來給我,我可以找人短時間內幫你做出來!”宇文煊沉聲提醒道、
葉初雲笑了笑,淡淡道:“嗯,那就麻煩你了!”
姜瀾轉頭看向宇文煊,有些擔憂道:“想不到國師沒等來,竟然等來了這些牛鬼蛇神!”
宇文煊面色微沉,淡淡道:“無相城本就是複雜之地,亂七八糟的勢力都會湧入!早先我便已經收到消息,北遼和南嶽勢力很有可能進入道無相城中,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竟是針對葉小姐而來!”
姜瀾怔了一下,望着宇文煊:“什麼?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不說?”
“都說了,沒想到是衝著聖女來的!失算了!”宇文煊伸手摸了摸額頭,有些尷尬道。
葉初雲默了一下,輕輕吐了口氣,緩聲道:“誰也沒想到,南嶽和北遼的舊勢力竟然會走這一步!”
姜瀾輕輕吐了口氣,沉聲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葉小姐,你府上還是多填些武功好護衛吧!這無相城中,高手不少!”
“宇文煊你說是吧?”姜瀾轉頭看向宇文煊。
宇文煊淡淡瞥了姜瀾一眼,淡淡道:“是是是!我這裏的確有一份名單,目前這些人一直都在無相城附近,葉小姐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將這份名單給你!”
葉初雲笑了笑:“麻煩!”
宇文煊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屋子,找來下人,吩咐了幾句。
下人應了一聲,很快退了下去。
隔了一會兒,那下人便來敲門。
宇文煊聞聲隨即走上前去,將名單從下人手中接了過來。
“葉小姐可以看一看,這些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高手!”
葉初雲聞言接了過來,將名單展開看了看,然後抬頭看向宇文煊:“宇文公子可否先將這份名單給我帶回去慢慢看!”
“隨意!反正這些名單我也是收集着玩的!”宇文煊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坐在了椅子上。
幾人在屋裏又商量了一陣,葉初雲這才準備離開。
……
走出酒館,這個點兒,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阿正安靜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初雲走上前去,笑着喚他的名字。
阿正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葉初雲,少女模樣俏麗,笑的很是溫柔。
阿正一時間呆了一下,然後朝着葉初雲走了過來。
然而下一秒,阿正忽然停下了腳步,俊朗的面容微微露出了一抹痛苦。
“阿正!阿正!”葉初雲急忙走上前來,想要伸手來攙扶。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走進,阿正便猛地倒地,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你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葉初雲咬了咬唇,隨即將阿正扶了起來。
……
等到刑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無殤府上。
一旁椅子上,是葉初雲那張嬌俏的側臉,她正低着頭在紙上畫著什麼。
刑戰一邊偷偷看着葉初雲,一邊假裝睡覺。
如此保持了不知道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小蓮:“小姐,傅三公子來了!”
葉初雲頓了一下,轉頭看向一旁榻上的阿正,詢問道:“阿正的葯好了沒有?”
小蓮聞言緩聲道:“好的差不多了!”
葉初雲點了點頭:“你將葯碗端來!先請傅三公子去院裏坐會兒吧,我一會兒給阿正喂完葯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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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淡淡瞥了封毅一眼,淡淡問了一句:“這是你的意思?”
封毅面不改色,語氣平靜:“本來兒臣是打算等到證據確鑿之後,再將此物上交,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兒臣斗膽……來進宮之前便派了孫潛去搜了太師的書房。”
“沒想到……倒是真讓我發現了一些東西。”封毅冷笑了一聲,目光淡漠地看向一旁的陳鈺。
陳鈺怔了一下,瞧着那一沓呈報上去的書信,面如死灰。
梁帝接過書信,一封一封地看完,面色徹底沉了下去。
如果說鎮國公通敵的事實,他還能勉強接受,那麼這一封封預示着陳府與各封地王爺往來甚密的書信,則是讓梁帝感到了慌張與不安。
想不到,他一直深信的鎮國公和陳府,竟都在私底下做了這麼多事情。
梁帝忽覺他這把龍椅其實坐的並不比他想像中的那麼穩當。
“太師……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證據確鑿,梁帝的眼底已然浮現了殺意。
太師愣了一下,眸中滿是慌張:“陛下!微臣知錯了!陛下……請看在太后的份上,放過微臣吧!”
梁帝眯了眯眼,冷哼了一聲:“太后現在是已經是自身難保,你以為她還能顧得上你嗎?”
“陛下!”太師哀嚎了一聲,然而在看到梁帝那堅決的表情之後,便又瞬間絕望了起來,已經……沒有希望了?
是啊,連太后都已經被軟禁,他們陳府的氣數早就已經盡了。
陳鈺怎麼也沒想到,今日這本該是封毅獲罪的日子,竟然最後作繭自縛,成了他的死期。
陳鈺微微抬頭,看向一旁這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多好的算計,先設計陷害了太后,緊跟着便將他們陳府連根拔起,這麼多年,他竟是小瞧了他。
可如今發覺,卻是已經太遲了……
只是……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些與封地王爺來往的書信,他向來仔細妥善保管,藏的十分隱秘,即便是公然搜查太師府,也不見得能搜出這些罪證,這些東西……孫潛又是如何搜出來的?
陳鈺大概是死也不會想到,這些內幕消息……皆是因為前幾日他和簡容的那趟茶館小敘惹出來的禍。
這些問題,陳鈺自然也不會再有機會知曉。
陳鈺很快被侍衛押了下去,殿中便只剩下樑帝和封毅兩人。
“寧王……朕再問你一遍,鎮國公私通敵國的事情,你是不是早有察覺?”梁帝閉着眼睛,盡量使得眼底的慌張不被人察覺。
到了現在這一步,他若是還看不出寧王的手段和謀略,那他就是真的瞎。
封毅一直都知道太后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外戚干政這麼多年,梁帝想要除去陳府這顆眼中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理由。
巧的是,封毅給了他這樣的一個理由,一個不得不壓制太后和太師府的理由。
太后和太師府一倒,安王的背後算是徹底空了。
虧得他日夜提防,弄到最後,自己反倒成了寧王消滅安王黨的棋子。
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掌棋的人,封毅則是他的棋子。
可是現在……他已經分不清了。
這盤棋……到底誰才是棋子,誰又執棋人?
封毅沉默了一下,語氣平靜地說道:“父皇,鎮國公通敵,當時罪證不足,兒臣不敢打草驚蛇,但……私底下兒臣也一直在查,只是還沒等兒臣查出個什麼,鎮國公府就先出了事,故此證據被大理寺搜走。”
“兒臣也沒想到的是,這些證據竟然在後來輾轉落到了陳太師的手中,後來反倒成了他要挾兒臣的證物。”
梁帝輕輕吐了口氣:“寧王啊寧王,你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兒臣知罪!”封毅面不改色地跪地,請罪的做派,眼神卻瞧不出絲毫的慌亂,“請父皇治罪!”
殿上一陣沉默,梁帝緩緩擺了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封毅應聲,轉身走了下去。
封毅回到鎮府司不久,簡容那邊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你確定……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後面沒有尾巴跟着?”簡容問向一旁的洛小瑞。
洛小瑞搖了搖頭:“封校尉的身手,誰敢跟蹤他?”
說的也是……是簡容多慮了。
簡容輕輕吐了口氣,封毅逃過一劫,她本該高興的,但此刻……她卻是說什麼都高興不起來。
封毅想要奪權,想要爭那個位子。
若是一開始他便想要爭、想要奪,簡容自然會遵照老國師的囑託去幫他。
可這個想法……是不是滋生的有些遲?
為什麼一個人的想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突然改變?
簡容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件事對封毅而言很重要。
老國師……簡容又想起了老國師,那老頭臨死前囑託她扶他坐上大位,看來是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
到底……是什麼原因?
想到這裏,簡容不由得便想到了一個人,老國師生前的摯友,道痴。
那人……一看就是個隱藏了很多秘密的人。
簡容決定去福願寺找找那人。
“去備馬車,我要去趟福願寺。”簡容吩咐了一句。
洛小瑞愣了一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麼晚了,你去福願寺祈福會不會太遲了?”
“祈福?”簡容嘴角抽搐了兩下,“我是去拜會老朋友,祈什麼福?”
“你能不能別這麼啰嗦,讓你去就趕緊去!”要不是現在簡容沒心情跟他哆嗦,她真想拉着洛小瑞好好嘮嘮,能不能出門帶點腦子?
大半夜的,一輛馬車緩緩出了城。
走到福願寺的時候,已經是快接近子時了。
福願寺的門已經關上了,簡容在門口敲了好一陣,方才見一個小和尚一邊打哈欠,一邊做着合十禮:“施主,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簡容覺得,這修佛之人脾氣就是好,人都睡迷糊了,還不忘禮貌待人,要是換成她美夢被攪了,鐵定是要將人胖揍一頓才算解恨。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道痴。”簡容盡量挑重點說。
“道痴師伯應該已經入定了,施主先請進來吧!”小和尚邊說話邊又打了一個哈欠,看來是真的很累啊。
簡容走了進去,轉身便連忙對着小和尚說道:“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我自行尋個地方休息。”
福願寺是京都的大寺,每天皆會有香客前來,有些香客偶爾會在此處留宿,故會有很多空着的客房。
那小和尚大約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對着簡容行了個禮,便裹着衣裳轉身離開了。
簡容走到道痴的住處,在門外站了片刻,然後就見屋內的燈亮了。
緊接着,屋內便傳出道痴略顯滄桑的聲音:“簡施主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簡容抬步進去,屋內仍舊是簡單的一張桌子,兩張凳子。
簡容笑了一下,面上露出一抹釋然:“大師就是大師,掐指一算,便知我要造訪。”
“上次一別,已經過去了一年,簡施主過得可好?”
簡容坐下來,笑道:“多謝大師掛心了,在下過得還不錯,就是幾次險些在鬼門關前被扣下。”
“京都城風雲變幻,能留一命,已是萬幸!”
簡容輕笑了一聲:“大師不理俗世多年,倒是對京都事很是了解。”
“你來,是想問什麼?”
簡容笑着道:“大師心裏明白的,老國師走的匆忙,留了一堆棘手的事兒給我,尤其是……關於寧王的事兒,還望大師為我解惑。”
“只是寧王的事兒?”
簡容淡淡一笑:“大師若是還有什麼別的故事願意告訴我,在下倒也願意洗耳恭聽。”
道痴一怔,隨即輕笑了一聲:“你這孩子……古靈精怪。”
“行了,別賣關子,你真以為我大晚上找你嘮嗑來了?快說。”
“你可曾聽說過二十年前亡了國的大岳?”
“聽說過,”簡容說完,面色便迅速變得凝重了起來,隨即認真看向道痴,“寧王……該不會和大岳有什麼關係吧?”
“寧王母妃死的早,世人皆知那人是宮裏的一個小宮女,但其實……那小宮女的真實身份,是大岳的洛沁公主,大岳亡國之後,洛沁公主便被聖上收入了後宮,誕下寧王后不久,便死於後宮女人們的算計之中。而梁帝……嘴上口口聲聲說愛着那個女人,可結果……這感情到頭來卻還抵不過別人的兩三句挑唆。感情,就這麼在權力面前變得一文不值了。”
簡容擰了擰眉,呼吸瞬間變沉了不少,難怪……難怪他要爭,要奪……
他的母親死於後宮的那些女人之手,他母親的國……亡在了那個人的手中,這讓他如何釋懷?
簡容輕輕吐了口氣,理了一下思緒,便又問了一句:“那麼……洛長天呢?他和當年的大岳又是何關係?”
道痴輕輕嘆息了一聲,滄桑的目光變得恍惚起來,彷彿是在想着什麼十分久遠的事情。